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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宇新君顾流陈金秀无删减全文

顾流 著

玄幻奇幻连载

林府。林颖儿叫来林安,对他吩咐道:“去,把鱼婆子请过来。”没过多久,林安领着一位拄着拐杖,衣衫褴褛的老妪来到林颖儿的院子。林颖儿面露笑容:“鱼婆,在林府可住的习惯?”老妪露出黄板牙:“承蒙大小姐抬爱,老婆子住的甚是舒畅。”林颖儿招了招手,林安取出一套暗红色的衣衫,摆在鱼婆子的面前:“鱼婆,可是听你的,用牛羊血泡了六个时辰,这才烘干。”鱼婆子弯着身子,凑近那身被小六换下来的衣衫嗅了嗅,连眼珠子都快翻上了天,像极了那些吸大烟的瘾君子。她抚着那身血衣,似爱抚着自己的孙儿那般,连道:“好……好!”见她这般癫狂的样子,林颖儿有些不适,皱着秀眉追问:“鱼婆,这血衣也做好了,我父亲还阳一事,可能办了?”鱼婆神色微不可查的僵了僵,而后拱手笑道:“大...

主角:顾流陈金秀   更新:2024-11-05 15: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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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流陈金秀的玄幻奇幻小说《庙宇新君顾流陈金秀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顾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府。林颖儿叫来林安,对他吩咐道:“去,把鱼婆子请过来。”没过多久,林安领着一位拄着拐杖,衣衫褴褛的老妪来到林颖儿的院子。林颖儿面露笑容:“鱼婆,在林府可住的习惯?”老妪露出黄板牙:“承蒙大小姐抬爱,老婆子住的甚是舒畅。”林颖儿招了招手,林安取出一套暗红色的衣衫,摆在鱼婆子的面前:“鱼婆,可是听你的,用牛羊血泡了六个时辰,这才烘干。”鱼婆子弯着身子,凑近那身被小六换下来的衣衫嗅了嗅,连眼珠子都快翻上了天,像极了那些吸大烟的瘾君子。她抚着那身血衣,似爱抚着自己的孙儿那般,连道:“好……好!”见她这般癫狂的样子,林颖儿有些不适,皱着秀眉追问:“鱼婆,这血衣也做好了,我父亲还阳一事,可能办了?”鱼婆神色微不可查的僵了僵,而后拱手笑道:“大...

《庙宇新君顾流陈金秀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林府。

林颖儿叫来林安,对他吩咐道:

“去,把鱼婆子请过来。”

没过多久,林安领着一位拄着拐杖,衣衫褴褛的老妪来到林颖儿的院子。

林颖儿面露笑容:

“鱼婆,在林府可住的习惯?”

老妪露出黄板牙:

“承蒙大小姐抬爱,老婆子住的甚是舒畅。”

林颖儿招了招手,林安取出一套暗红色的衣衫,摆在鱼婆子的面前:

“鱼婆,可是听你的,用牛羊血泡了六个时辰,这才烘干。”

鱼婆子弯着身子,凑近那身被小六换下来的衣衫嗅了嗅,连眼珠子都快翻上了天,像极了那些吸大烟的瘾君子。

她抚着那身血衣,似爱抚着自己的孙儿那般,连道:

“好……好!”

见她这般癫狂的样子,林颖儿有些不适,皱着秀眉追问:

“鱼婆,这血衣也做好了,我父亲还阳一事,可能办了?”

鱼婆神色微不可查的僵了僵,而后拱手笑道:

“大小姐您这话说的,您父亲已经死而化僵,成了“恶齿”,不然,也无须林大小姐每隔一段时间就投喂一份新鲜的血食。这般存在,岂是说还阳就还阳的?那得让阎王老爷来才能做到。”

林颖儿脸色冷了下来:“鱼婆这话是什么意思?”

鱼婆忙赔笑:

“当然了大小姐,太息老爷神通广大,一定会为您父亲还阳的,只是过程艰难,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不过,也还请大小姐务必记得答应我家老爷的条件!”

听到鱼婆子说的条件,林颖儿脸色变得很难看,却还是点了点头。

“只要我父亲能够还阳,你们所说的条件,我一定会照办!”

……

此刻的小六,还未知晓自己换下来的衣物,正在被林颖儿用于某种特殊的用途。

他在那日被林颖儿“投怀送抱”后,便跟打了鸡血一般,对修行一事尤其热衷。

陈金秀看在眼里,大概能够猜到与那林家大小姐有关,却并不知内情。

但自家兄弟这般努力上进,她也觉得十分欣慰。

“六儿,今夜乱葬岗,需得你独自前去了。”

小六愣神:“头儿,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陈金秀摇了摇头,给顾流敬了一炷香:

“我答应大人半月内诛杀五只伤人恶鬼,自然不能食言。”

“不过你放心,大人的神像会留给你带去乱葬岗。”

小六一惊:“头儿,那你呢!?”

在他眼里,与恶鬼交战一定十分凶险,必须得带上顾流的神像保命。

其他的兄弟们也纷纷劝说,却让陈金秀的想法越发坚定。

“修行修行,若是贪生怕死还修个甚?以往出镖时也不曾见你们这般胆小怕事!”

“再说了,大人的神像只有一具,若是事事都依靠神像,往后难不成我们还得再去讨四具神像过来?”

几人被陈金秀骂的面红耳赤,也不再提起此事。

当然陈金秀也有一件事没与他们说,那便是她拥有一块阴官令,从位格上天生压制鬼物。

到了夜里,陈金秀与小六分道扬镳,神像被小六拿走,用于震慑乱葬岗的孤魂野鬼。

陈金秀选择的第一个目标,是一只饿死鬼。

目标她是在谷雨城城门告示上看见的悬赏,是谷雨城郊外三十里一个小村落寻人缴鬼。

恰巧是城隍神力覆盖薄弱之处。

据悬赏所说,此恶鬼自山中所生,到了阴气深重的夜里,便会出现。

最开始发现异常,是村子内豢养的牲畜莫名其妙开始丢失,连尸骨也寻不见的那种,一开始大家还以为是村子里的某个村民偷的,吵了几架也没在意。

直到前天深夜,一位醉汉在回家路上,见自家猪栏里有人影蹲着啃着什么,他以为又是那贼人,抄起耙子便打,惊的那家伙站了起来。

只见此鬼骨瘦如柴,一双眼睛散发着幽幽绿光,突出的尖牙上还挂着鲜红的血迹,二话不说就朝那酒鬼扑了过去。

当时便给此人吓破了胆,好在他大声叫喊惊醒了附近的邻居,众人提着灯笼过来,那鬼物便未敢继续伤人,跑了。

但大伙都晓得,饿死鬼这东西,吃的东西越多便会变得越来越强大,再过几天,等村子里的牲畜被它吃完,恐怕便会对人下手。

这种有了肉身的恶鬼,一些甚至能够开了灵智,吞吐月华修行,与陈金秀在乱葬岗所见那些只留一道执念的孤魂野鬼,可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陈金秀虽感到不小的压力,却也并未太过担心。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她赶到了这个闹鬼的村落。

只见户户人家门窗紧闭,一盏灯也未敢亮着。

陈金秀摸了摸自己的刀把,虽然已经成了一位修行人,可常年以来的习惯,还是让她觉得手中的刀更能带给自己安全感。

她并没有选择去敲开某户人家的门,没必要再去让人家遭受惊吓,既然是饿死鬼,那肯定会循着血食找来。

“得罪。”

陈金秀在地上扔了几枚铜钱,来到一户人家的养鸡棚,手疾眼快抓住一只鸡,以刀轻划脖颈,放出血来。

鸡在被陈金秀抓住时,发出尖锐的嘶鸣,而后扑腾了几下没了动静。

陈金秀闹出这么大的声响,这户人家也没人出来,约莫是把陈金秀当成了饿死鬼,正躲在屋里祈神念佛呢。

陈金秀倒觉得这般更方便自己行事,她将死鸡扔在宽敞的大路上,静候那饿死鬼循着血气找来。

不一会儿,一旁的林子里亮起了两盏幽绿的灯笼。

那俩灯笼飘阿飘,徐徐朝着陈金秀这边而来。

直到走到大路上,陈金秀这才赫然看见,这饿死鬼,短短几日已经身高二丈,足足有三四个自己那么高了。

亲眼所见,才知其有多骇人。

陈金秀紧了紧握刀的手,第一次面对这种鬼物,头皮还是阵阵发紧。

却是见到那饿死鬼,垂着快要拖到地面的纤细手臂,缓缓朝着自己这边走来。

吧唧,它看都没看一眼,一脚将陈金秀丢在路上的死鸡踩扁,直奔提刀的陈金秀。

“这家伙,居然还只吃活物!”


“老爷!老爷您怎么了?”

鱼婆子大骇,这尊神像可是太息老爷消耗甚大才制成的金身,本该在林府享受三代香火血食的,谁知竟然才到了林府就开裂了?

可太息老爷根本无瑕搭理鱼婆子,怒目圆睁的狰狞面容也沉寂下去。

神像化为一道金光,遁入林府府中。

祂倒要瞧瞧,是谁胆敢在此地设下陷阱,摆了自己一道。

太息嗅着血食的气味,一路追寻,寻到了那间林颖儿提前准备好血食的屋子。

祂化为一道金光进入其中,见到了一些被捆住了手脚,满身脏污,昏迷不醒的奴隶。

大多年纪都不大,估计是从黑市里的牙行买的。

因为长期营养不良,他们大多都很瘦弱,好在林府最近给他们的食物颇为丰盛,干涸的身体便如牛饮水,疯狂的汲取着食物所带来的能量。

这样的血食,才能最大程度的提供旺盛的生命力。

太息非常满意,那漆满金粉的肥面咧开大嘴,张口一吸。

一道道血气被祂吸入口中,屋内还在睡梦中的奴仆们顿时便干瘪了下去。

太息老爷的金身神像上开始泛出一丝丝血色的纹路,待“血食”全被祂吃完后,血色纹路这才重新隐入金粉之中。

只见神像之上金光流转,那道开裂的痕迹缓缓愈合。

气息甚至比先前还要强大了几分。

连这些血食都还留着,那府内坑了自己一手的那位阴神,定然还遵守着大黎律法,未曾食过人。

祂重新露出那慈祥的笑容:

“看来我那位同道不足为虑。”

太息变得悠哉起来,神识扩散而出,覆盖了整座林府,现在的祂只想与这位同道好生交流一番,若聊得投机,将其收入麾下,教祂血食之法也无不可。

很快,祂便感知到了林颖儿父亲的院子。

祂本就是林府一切安排的幕后助力者,自然早就通过鱼婆子明白了这位便是自己需要借身还阳的对象。

只有这座院子阴气格外深重,那位同道,估计就躲在这呢!

太息二话不说,就化为一道金光,钻了进去。

果然见到了那被猖狸送进林府的通贶神像。

不过在见到通贶神像的那一刻,太息的心中便已经被“荒诞”二字填满了。

只见由猖獗取出,本带有邪魅笑容的神像,如今却只剩下了一具愿力金身,向着躺在黑棺之上的林府老爷跪倒在地,金身小人忍不住的颤抖着。

太息却是清晰的明白,这具不知名阴神的愿力化身,绝对不可能拜的是那只阴鬼!

似是察觉到太息前来,通贶的金身小人转过头。

太息第一次,在阴神的脸上,见到了极度扭曲畏惧的神色。

就好像,祂所跪拜的东西,是那位幽都之主。

在见到太息也来到此地之后,通贶的金身小人神色发生了多次变化,从同情,慢慢变成了幸灾乐祸,似乎在笑太息“真巧,你也来这了?”。

荒诞,太荒诞了。

区区一个小小的凡人府邸,能让一位气息明显不在自己之下的阴神跪倒在地丝毫不敢动弹?

“道友。”为了表达诚意,太息也褪去了漆着金粉的外壳,以自己的金身小人姿态现身。

只不过还未等祂开口,通贶便已经颤着声音主动说道:

“哈哈,它醒了……”

“它醒了!”

金身小人状若疯魔。

吱呀,似是应了通贶的话,那本躺着林家老爷的黑棺,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

“呜呜呜……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我只是个门环,我什么都不知道……”

谷雨城城门上的狮兽铜环,惊惧之极,打的城门铛铛作响,似乎这样便能削弱心中的恐惧一般。

……

陈金秀疑惑地看向林府的方向,她方才似乎感受到了一股与自家大人类似的气息……

不,远比自己大人更加阴冷绝望。

只可惜一闪而逝,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

……

正在茶馆喝酒的猖獗,手中茶杯突然崩碎,他腾地站起身来,望向林府:“通贶大人……”

鱼婆子离得最近,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屎尿横流。

“……是……可是太息老爷和人斗起来了?”

“我,我得去帮太息老爷……”

“我的腿……为什么站不起来?”

……

谷雨城城隍庙。

供桌上摆满了瓜果,两侧灯台点着粗大的红烛,供桌正中心,燃着三支足有小孩手臂般粗壮的香,一尊巨大的威严神像坐落中庭。

却似有一阵阴风吹过,那红烛和香,顷刻间熄灭了。

谷雨城城隍神像缓缓睁开了眼,朝着城内望去。

咻,还未过一息时间,红烛重新燃起,灯火摇曳,城隍的伟岸身影在庙中跳跃,谷雨城城隍闭上了眼,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未发生过,唯有那三炷香断开的青烟,证明了它的存在。

……

……

江南东道,遥在谷雨城西南三百余里外的地方。

曾在谷雨城上空飞过的水蛟,突然身形扭曲了起来,直直往下方坠去,虽然很快便调整了回来,却也惊醒了坐于蛟背的山海司行官。

他们遥遥望了东北方向一眼,其中一位着飞鱼服的女子紧皱眉头,蹲下身将手掌按在蛟背的鳞片上,运转体内的炁:

“螭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过了许久,才得到水蛟的回答:

“……无事。”

……

那黑棺仅仅只打开了未到一息的时间。

而作为直面黑棺的太息,却已是惶惶难安,肝胆俱裂。

祂终于在此刻才明白,方才自己在进入林府时所受到的攻击,根本便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那分明就是警告!

警告所有踏足此地的阴神,不要进来!

可自己却以为是有人夺了自己的机缘,想要来林府摘走自己辛苦谋划好的一切!

“我……为什么跪着?”

待太息回过神来时,便已经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也与那不知名阴神一般,跪倒在地上,朝着黑棺叩拜着。

而那位先自己一步见识到那恐怖存在的阴神,已经不知所踪。


此女子自然就是羽忧。

无法使用山海司手段的情况下,她只能用这种笨方法,却是十分有效。

只要能提供上述信息的,她都会给予十两银子的高额报酬。

财帛动人心,一时间,酒肆内的好事酒客们,纷纷来到羽忧的跟前献卖自己知道的消息。

甚至有些个并无真实消息的胆大之徒,也编造了不实信息,想从羽忧这骗走十两银子。

为了调动大家的积极性,羽忧就算识破了面前之人正在撒谎,也没有拆穿他们,更是大大方方的将银子也给了出去,只是暗地里偷偷施法又拿了回来。

后来有人发现,羽忧打听消息时,并不管消息是一手还是二手,只要能够说出些细节来,定能得到银子,于是一些酒友之间便开始共享自己知晓的信息,更有些得了银子的,还得意洋洋再把消息以五两银子的价格,卖给那些肚中无货的家伙让他们来羽忧这回本。

却是正中羽忧下怀。

作为一个山海司行官,统筹信息明辨真假的能力,还是十分出众的。

消息的重复程度越高,说明此消息越真!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人都将大差不差的信息卖给自己。

他们或许觉得羽忧可能不太聪明。

可对羽忧来说,付出些许钱财便能快速掌握谷雨城的情况,实在是物超所值。

倒是一副双赢的局面。

在和酒肆掌柜兑了身上带的几百两银票之后,羽忧发现自己三个问题中,前两个的回答五花八门,少有重复度较高的,唯独第三个问题“谁家最近有死人?”的答案空前一致:

林家老爷就在不久前刚刚下葬。

羽忧第一时间便将嫌疑锁定在了这林府身上。

从这些酒客中描述的信息来看,这林府在谷雨城乃是一霸,不管是财力还是人力,倒还真有付出代价让家宅仙使用借尸还魂之法的条件。

只是他们都说林府并没有信奉什么家仙,又让羽忧有些犹豫。

但不管怎样,林府都将会是她在谷雨城的首要目标。

小五一直在暗处悄悄看着这边的动静。

十两银子他也想要,只要将林府的消息售出即可,可犹豫过后还是没有上前。

他不想和羽忧扯上关系,因为对方的前两个问题:“谷雨城附近可有山野淫祀?哪位大户人家家里供着家宅仙?”,他都有答案。

甚至第二个答案,自己就供着大人的神像,不也属于家宅仙的范畴?

在踏上修行路后,小五便听说大黎皇朝在大力打击淫祀,这女人针对性这么强,他不得不怀疑她的身份。

虽然有些牵强,毕竟他不觉得大黎皇朝的人会来这种地方打听消息。

但万一呢,万一她真是,而自己又为了贪那十两银子,上前被她瞧出跟脚,岂不是大祸临头?

大人的力量虽好,可这种时候还是会感到有些憋屈。

言多必失,只要不说话,不接触,她大概率不会注意到自己。

“区区十两银子罢了,犯不着冒险。”

在心中细细权衡过后,以防万一,小五决定先行离开,他结了酒钱,悄悄出了酒肆。

可他这般动作,反而招来了羽忧的视线。

她有些疑惑。

这整个酒肆,大半酒客都在争先恐后的朝自己兜售消息,居然还有人悄悄离开?

酒肆内看不上十两银子的人不少,可大多都是些衣着华贵的富家子弟,他们对自己的动作无动于衷,既没有选择离开,也没有阻拦自己,只当见识到了一件新鲜事。

可刚刚离开的那人,从衣着上看,显然不是什么有钱的主,急着离开是在害怕什么吗?

“我说姑娘,你到底还做不做生意了!”

一位酒气熏天的汉子,来到羽忧的跟前,跌跌撞撞地扯着嗓门:

“我可告诉你,我这消息啊,谁都不知道!包让你满意!”

羽忧的注意力被他拉了回来,只得笑着应对面前之人,倒是在心里对小五留了个浅浅印象。

“是吗?说来听听?”

那名汉子拍着胸脯说道:

“姑娘,我跟你说,林家老爷前些天不是去世了吗?”

羽忧一听,又是这个林府的消息,顿时没了兴致,摸出一张百两面值的银票,给了汉子:

“这个我听过了,你拿去掌柜那兑银子,剩下的九十两给我送回来。”

却不曾想汉子将手一甩,没接羽忧的银票。

他打着酒嗝,小声地说道:

“我想说的可不是这个!”

“我祖上开始,就在这谷雨城经营着一家棺材铺,百年老字号,质量杠杠的!”

羽忧皱眉打断:

“说重点。”

汉子顿了顿,省去了吹嘘的步骤:

“我就是想跟姑娘说,我这铺子做的棺材啊,深受大户人家喜爱,就连林府也不例外。”

“早在林府传出林家老爷病重恐时日无多之时,那林府就来寻我做过一口棺材,运进了府内去。”

“可前段时间,大概一月前?有一支外地镖队进了谷雨城。”

“当时好多人都看到了,他们那镖物,可是一口黑棺!正是运了那林府去!”

“你说,这死了多少人,要用两口棺呢?”

“要我说啊,林府府上,怕不止是林家老爷死了,可能还死了一个呢!”

“你说,这样的消息,是不是没人知道?”

羽忧沉吟片刻,索性将百两银票塞进了汉子的手里。

“都给你,不用找了。”

汉子拿着那张银票喜出望外,没想到自己几句话就拿了这么多钱!这可是整整一百两银子,自家那棺材铺也不知得干多久才能赚够这么多!

羽忧此刻已经百分百确定这林府有问题了。

从外地运棺过来,怕不正是为了养尸!

就在羽忧进展迅速的同时,她见到了一位身披大氅的刀疤男子,带着几位黑衣男子,从屋外走了进来。

在她的感知中,为首的那位刀疤男子,气息内敛而厚重,脚步沉稳,显然也是修行有所小成之人。

最让她感到惊讶的便是这些人衣袖上绣着的五色纹,本就是前来江南东道扫击五猖教的她再清楚不过,这可是五猖教核心教众的标志!


追魂术失效,猖狡也不敢确定余甲身上的存在能不能发现自己,稳妥起见也就没再继续追踪。

得了猖獗的命令后,便回了客栈。

此番异常让猖獗也谨慎了一些。

连猖兵都无法做效,那对方的实力很可能在己方所有人之上。

“老大,会不会是林大小姐背靠的那位老妪动的手脚?”痨病鬼模样的猖狸如此猜测。

猖獗点了点头,那余甲乃是林府姑爷,作为府中客卿为自家姑爷做一些后手实属情理之中。

只不过……这般实力的修行者,会屈居于一座小小林府?

若那位老妪真有这般本事,林府也不必靠纳婿来撑门面吧?

还是说,是谷雨城隍在暗中警告自己这边不要太过放肆吗?

“能否瞧出那老妪的跟脚?”

“像是走香火神道或者生死鬼神道的修士,我在她身上嗅到了腐朽味。”

猖獗沉吟片刻,又面向那位驭鬼道人,询问:

“狷,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自那人面鸟被杀死之后,他便向教内申请了狷所需的替死鬼与兵马虫,而狷也听令放出了更多的鬼,在谷雨城周边的村落制造鬼患,继续试探谷雨城隍的反应。

凑巧,没再遇上出门除鬼的陈金秀。

驭鬼道人掐了一个法诀,口中念念有词,好半晌才答:

“我这边放出的鬼,除了那只人面鸟被瞬杀之外,剩下的都好好的。”

“这么些日子过去,最多也就是招惹一些不长眼的低阶修士,倒是没见谷雨城隍出过手,甚至连他麾下的阴差也没见过。”

对于狷之所言,猖獗思索了片刻,却是胆大了起来。

“这林府,他人去得,我五猖教去不得?”

“我笃定那林府的修行者不是高手,香火神道……恐怕真正在背后为林府提供助力的,是一位邪神,谷雨城隍定是出了问题,否则不可能放任林府供饲邪神!”

“既然林府借棺养尸,还供着不知名神祇,不正好替我等做嫁衣裳?”

一听此话,众人纷纷眼冒精光。

五猖教在江南东道行事正如刀疤男子的代号一般,就两个字:猖獗。

何时这般畏畏缩缩了?

“狡,你盯死那余甲,寻到机会便直接杀了。”

“狷,你将鬼患收拢一些,继续试探谷雨城隍。”

说罢,便抬手以大拇指在胸口点了几下,哇的一声,将一尊带有邪魅笑容的怪异神像,从腹中吐了出来。

“狸,你将通贶大人的神像,换进林府府内,去跟那位邪神抢抢食!”

三人激动应下,看来老大是打算好好在谷雨城闹一闹了。

众人都得了新的工作,唯独狂没有,他非常郁闷:

“老大,那我做什么?”

“你?你陪我喝酒。”

“啊?”

“咋?不愿意?”

“愿意愿意……”

……

……

小六这边还未知晓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庞大漩涡的中心。

可洞悉一切的顾流,在那追魂术失效之际,便在心中敲响了警钟。

如今那五猖恶教已经盯上小六,保不准什么时候便能顺着摸到自己这边来,该准备些应对之策了。

小六回了宅子,召集各位弟兄,憋了好久,还是将自己可能马上就要入赘林府的消息说出,惹得弟兄们全体呆滞当场。

好一番震惊与追问后,才勉强接受了现实。

老二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可一向觉得两人门不当户不对的老三却隐隐有些担忧,可心底里还是祝福。

小五扯着伤口,龇牙咧嘴地说些艳羡的话,却似乎连他自己也未能发现,那望向六弟的眼中,潜藏的一丝嫉妒。

当时便是他与六弟说要他牢牢抓住机会的,可真的被六弟做成时,心底却又有那么一丝不痛快。

小六一边红着脸,一边接受弟兄们的调侃,却是发现大姐头听了消息后便一直没有说话。

“头儿,头儿?”

“啊。”呼唤声将陈金秀的思绪拉了回来:“六子,恭喜,不过咱们也不能失了礼数,明日去挑些聘礼。”

小六自己身上的银钱并不是很多,他自然知晓大姐头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是准备贴钱给自己。

心中感动红了眼眶,倒是被陈金秀笑骂说好像他才是出嫁的一方,被几个哥哥好一番羞辱。

可终究是木已成舟,无法改变。

众人散去后,陈金秀一个人喝着闷酒。

眉眼之中满是迷茫。

待坛中空空,她这才起身,寻了一支线香点燃,给顾流的神像插上,口诵咒言。

顾流的意识被她通过神像召唤过来。

微醺的陈金秀跪在神像前,迷着双眼喃喃自语:

“弟子陈金秀,拜见显佑伯主大人。”

“承蒙大人恩赐,弟子与几位兄弟这才得以一窥神通世界真貌,弟子本以为大家会相互扶持,一并在修行路上走的更远,可如今……我看不清。”

她不知该怎么向顾流描述自己的心情。

从小五私自结识所谓同道起,她便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虽然那些同道都已经被伥鬼所杀。

如今连小六也将要入赘进入林府,她不知小六是如何做到的。

这两起事件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曾经作为几人首领的自己,并没有阻拦他们的理由与立场。

小五踏上修行路想要去寻找同道,这很正常,小六与林大小姐情投意合,更是一件大喜事,可自己的心中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是自己太过自私,想要将他们都留在身边吗?

陈金秀自认并没有这样的想法,毕竟她也打心底为小六将要成婚一事感到高兴。

顾流的庄严声音从小神像中传出:

“可是觉得离心离德?”

听着这个描述,陈金秀清醒了些,她再三恭敬地叩拜:

“也许是吧……弟子迷茫,还请大人为我解惑。”

自己的庙祝如此无助地跪在面前,顾流怎么也要安抚好她。

其实陈金秀的烦恼挺简单的,是觉得自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事事都帮着弟兄们,与那些孩子突然长大,有了自己的想法之后便感到无所适从的父母一般。

不过是掏心掏肺,想要尽自己的努力让兄弟们更好一些罢了。

如今迷茫,只是因为自己还远远不够强大而已。

顾流想了想,决定兑现之前的承诺。

是否消耗100年愿力,兑换阴官令镌刻死者:陈岚的神通绝学·血杀刀

“是。”


数日后。

谷雨城外无名荒地。

你的庙祝陈金秀得飨生祀,香火+5

你的庙祝陈金秀得飨生祀,香火+7

“居然真给我这庙祝建了生祀!”

顾流收到那从陈金秀头上剥削来的香火时,不由得惊叹那小石寨人效率之高。

那么自己现在,有三个方式能够吸取香火了。

一、来自于核心信徒,镖队众人的虔诚供奉。

二、来自于陈金秀击杀鬼物阴府核算的功绩奖励。

三、来自于陈金秀的生祀。

姓名:顾流

当前境界:阴官(金身破碎)

掌握神通:封鬼敕令,阴神监世(中级)

金身重塑:5.53%

当前香火:640

当前愿力:204年

当前下属:陈金秀(庙祝)

居然不知不觉中又汲取到了如此数量的香火!

是否消耗全部香火重塑金身?

“是!”

香火-640

当前香火:0

金身重塑:11.93%

顾流望着自己日渐凝实的破碎金身,再回想起自己曾经的窘迫模样,一时间感慨万千。

投资在那支镖队身上,自己倒是没看走眼。

那呆头小六不比陈金秀,却也马上能留住丹田的阴炁,正式踏足鬼神道。

未来他们外出伏妖降鬼的次数越多,自己境界便会升的越来越快!

与大黎皇朝的债,总会讨回来的。

当然,还有那五猖教。

……

陈金秀休息了几日,如今体内炁十分充盈,又到了该践行诺言的时刻。

她来到城头的告示栏处,果然又发现谷雨城郊外的某个小村落,爆发了鬼患。

她并未多想,径直上前接下了悬赏,一边赶路,一边详细研读悬赏上的信息。

悬赏上说,他们所在的地方叫做后田,不知从何时起,村内来了一只黑风鬼。

黑风鬼只是村民们口口相传的称呼,因为此鬼每次出现,都会裹着一阵强劲的黑旋风,他们并不知晓此鬼的真正面貌。

只知黑风掠过村子之时,便有一人会被黑风卷走不知去向,想来是凶多吉少了。

一开始那黑风只是日卷一人,可没过几天,便有年轻女子与幼童相继被黑风卷走,村民深知这黑风鬼胃口越来越大,再不将其斩杀,便要来不及了。

此悬赏令上的赏银,更是一加再加,显然已经在城头挂了不少天了。

食人恶鬼!

陈金秀目光冷冽,提快了赶路的速度,将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若是能早些接到这悬赏才好……”

不过,为何无人接取这悬赏?

偌大谷雨城,定然不只有自己一个修行人才是!

还是说……接取悬赏的人,都折在了这黑风鬼的手里呢?

陈金秀不敢怠慢,飞快赶到了这后田村。

与小石寨不同,后田村的所有村民们都聚在一起,男人手中拿着锄头耙子围成一圈,将女人小孩们护在一起,各个神色愤恨。

陈金秀赶到时,当即便有数个手持农具的黝黑汉子,一边大喊着怪物受死,一边朝着她这边冲来。

陈金秀本身武艺高超,自然不惧几个农夫,她径直越过几人,来到围成圈的村民们面前。

其中一个女人,抱着自己的孩子,借着夜色看见了陈金秀的模样,战战兢兢问道:

“女侠,可是接了悬赏除鬼而来?”

陈金秀点头:“正是。”

那女人神色变幻,两行清泪落下,终是忍着痛说道:

“女侠你且走吧,那鬼物不是一般人能够对付的,先前来的几个侠士,没一个回来的……”

“我们这么多人,说不定它就不敢……不敢食人了。”

陈金秀沉默,片刻后认真说道:

“放心吧,我与他们不一样。”

“这样,你把衣服换给我,你去照顾孩子。”

不知为何,村民们觉得陈金秀说话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也许是她长年走镖养出的那一股气势。

一些人咽了咽唾沫,终究是没反驳她的话。

很快,女子便将自己的衣物换给陈金秀,陈金秀将衣物披上,一边说道:

“一会儿那黑风鬼来了,你们便说我是你们选出的祭品。”

女子惊得捂住嘴,正想说万万不可,却是对上了陈金秀那双锐利的眸子。

一个简单的计划,就这么在众人的沉默中完成了。

很快,村子中便刮起了大风。

泥沙飞扬,寒冷刺骨,一股黑风自林间飞出,盘旋在后田村上空,发出桀桀桀的森冷怪笑。

陈金秀轻轻踢了一脚身旁的女子,女子扑通一声跪下,哭着喊道:

“鬼爷,我身边这女子,是我们村推出来的祭品……献给您享用……”

“桀桀……有意思,本大爷却不曾想你们居然如此识趣!听好了,本大爷三日需食一年轻女子,七日需食一对童男童女!”

村民们惊骇纷纷应下,而那只人面鸟,刮着黑风将陈金秀卷入了山林之中。

“希望女侠安然无恙……”女子涕泗横流。

……

陈金秀看清了那黑风鬼的真正面目,乃是一只长着人面的怪异禽类。

它身上浓重的阴气提醒着自己,这是一只拥有道行的恶鬼,与先前所杀的饿死鬼并不相同,也许自己并不是对方的对手。

可陈金秀并未有任何畏惧,此时她只想将自己的长刀,将那人面鸟的脑袋搅碎。

她心念一动,刀刚刚出鞘,那人面鸟便察觉了,直接将陈金秀从空中扔下。

人面鸟落在陈金秀面前十丈远处,桀桀笑着,并未对陈金秀藏着刀而觉得意外:

“又是个来送死的人类。”

“真是的,你们就不能藏一藏身上的杀气吗?”

陈金秀没有搭话。

只是轻抚刀身,低声吟诵: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

“吾今敕令,万鬼伏藏!”

人面鸟那张诡异人面,终于变了脸色:

“靠,你他妈的是阴差!?”

陈金秀一个箭步跃出,体内的炁灌注进入刀身,朝着人面鸟的脑袋劈去。

人面鸟大骇,将双翅交叉在面前抵挡。

怎么来了一位阴差!老爷可没与自己说过这事!

当!

刀身砍在人面鸟的羽毛上,火花四射,却未对它造成任何伤害。

陈金秀微微一愣,却是从人面鸟缓缓张开的翅羽之间,清晰见到了那诡异人面的脸色变化。

只见人面鸟从惊惧变成了惊喜:

“他妈的,原来只是个刚踏上鬼神道的凡人!说你是阴差都抬举你了!”

“真是吓死你鸟爷了。”

“给鸟爷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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