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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微宫女,咸鱼翻身成宠妃南瑾柳嫣然

一见生财瞄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殿内气氛如胶凝住。众人目光齐刷刷落在南瑾的小臂上。衣袖被一瞬掀起。却见......南瑾白皙的小臂上,竟赫然蔓着一块淡青色云状胎记。那是独属于南菀的胎记,也是唯一能区分出姐妹俩身份的‘证据’。而如今,它却这么水灵灵地‘跑’到了南瑾身上。孙氏这样的老狐狸,自然不会看见胎记就消除疑心,她叫人拿来过水的帕子,用力在南瑾的胳膊上擦拭着。直到将南瑾的皮肤都搓红了,也没见胎记有任何褪色的迹象,这才悻悻作罢甩开她的手。南瑾红着眼,猛然双膝砸地,哭着表起了忠心,“奴婢待大小姐忠心日月可鉴!奴婢怎么会是那个贱人假冒的?”她语气坚定,看向孙氏的目光毫无闪躲,“什么事都能作假,唯独这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东西假不得!夫人验过若还是不信奴婢,可派人即刻将南瑾的尸身...

主角:南瑾柳嫣然   更新:2025-02-16 11: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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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南瑾柳嫣然的其他类型小说《卑微宫女,咸鱼翻身成宠妃南瑾柳嫣然》,由网络作家“一见生财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殿内气氛如胶凝住。众人目光齐刷刷落在南瑾的小臂上。衣袖被一瞬掀起。却见......南瑾白皙的小臂上,竟赫然蔓着一块淡青色云状胎记。那是独属于南菀的胎记,也是唯一能区分出姐妹俩身份的‘证据’。而如今,它却这么水灵灵地‘跑’到了南瑾身上。孙氏这样的老狐狸,自然不会看见胎记就消除疑心,她叫人拿来过水的帕子,用力在南瑾的胳膊上擦拭着。直到将南瑾的皮肤都搓红了,也没见胎记有任何褪色的迹象,这才悻悻作罢甩开她的手。南瑾红着眼,猛然双膝砸地,哭着表起了忠心,“奴婢待大小姐忠心日月可鉴!奴婢怎么会是那个贱人假冒的?”她语气坚定,看向孙氏的目光毫无闪躲,“什么事都能作假,唯独这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东西假不得!夫人验过若还是不信奴婢,可派人即刻将南瑾的尸身...

《卑微宫女,咸鱼翻身成宠妃南瑾柳嫣然》精彩片段


殿内气氛如胶凝住。

众人目光齐刷刷落在南瑾的小臂上。

衣袖被一瞬掀起。

却见......

南瑾白皙的小臂上,竟赫然蔓着一块淡青色云状胎记。

那是独属于南菀的胎记,也是唯一能区分出姐妹俩身份的‘证据’。

而如今,它却这么水灵灵地‘跑’到了南瑾身上。

孙氏这样的老狐狸,自然不会看见胎记就消除疑心,

她叫人拿来过水的帕子,用力在南瑾的胳膊上擦拭着。

直到将南瑾的皮肤都搓红了,也没见胎记有任何褪色的迹象,这才悻悻作罢甩开她的手。

南瑾红着眼,猛然双膝砸地,哭着表起了忠心,

“奴婢待大小姐忠心日月可鉴!奴婢怎么会是那个贱人假冒的?”

她语气坚定,看向孙氏的目光毫无闪躲,

“什么事都能作假,唯独这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东西假不得!夫人验过若还是不信奴婢,可派人即刻将南瑾的尸身抬回府上,亲眼瞧瞧她右臂上可有与我一样的胎记!”

众人闻言脸色顿时变了。

尤其是镇国公,他不等南瑾话落,就开口否道:

“不可!哪有把死人挪回府上的道理,岂非自招晦气?明日是嫣儿入宫的好日子,万不可触这霉头!”

柳嫣然也道:“就是!再说了,南瑾原本就得了肺痨,死了也是个不干净的。把她抬回来,万一将脏病过到了咱们府上,不是存心叫她死了也要恶心咱们吗?”

她瞄一眼跪地不起的南瑾,浑不在意道:

“母亲是怀疑那病到手无缚鸡之力的南瑾,能突然痊愈把南菀给杀了?还不慌不忙地换了她的衣裳,装成她的样子,更凭空长出了胎记来?”

她说着把自个儿都给逗笑了,

“呵呵?那贱人要是真有这脑子,就不会愣头青似的拿着证据,去官府状告咱们了。”

孙氏原本也没打算深究下去。

毕竟南瑾手臂上的胎记真实存在,只这一点就足以证实她的身份。

她低眉瞥南瑾一眼,“起来吧。”

“多谢夫人。”南瑾扶着膝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

孙氏语气略有缓和道:“当初你娘狐媚惑主,你为着镇国公府的名声,大义灭亲活埋了她。

而今你妹妹以下犯上,你也能果断出手将她料理干净。足见你是个明白事理的。”

南瑾恭声道:“奴婢本是粗贱,不明白什么大道理。只知道谁给我一口饭吃,谁给我一身衣裳穿,谁就是奴婢的恩人。奴婢这条命都是镇国公府给的,奴婢不敢忘恩。”

从始至终都对南瑾板着脸的孙氏听了这话,方才笑了,

“很好。入宫后好生伺候着嫣儿,总少不了你的好处。”

*

今日闹剧至此结束。

入夜,

洗漱后的南瑾躺在南菀松软的床榻上,

丝质的寝衣衣袖向上堆叠,恰到好处露出手臂上的‘胎记’。

房中烛火摇曳,将淡青色的胎记映成一片火烧云。

早在半年前,南瑾在得知柳嫣然会入宫为妃的消息后,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今日的一切。

所以眼下这胎记,不过是她早就提前准备好的刺青,

孙氏当然无法将它擦掉。

经此一事,南瑾算是彻底占稳了南菀的身份,日后也再不会有人怀疑她什么。

南瑾想起方才孙氏有句话说得极好,

‘今日事非得细查细验,来日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可孙氏却料不到,

没有后顾之忧的从来都不是镇国公府,而是她南瑾。

次日一早,宫车从府上接走了柳嫣然。

今日是个极晴好的日子,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入宫的路上,成群大雁跟随着宫车行径的方向掠空而过,

当头护轿的太监笑吟吟地说:

“鸿雁高飞送道,是极好的兆头。”

南瑾也从旁附和道:“大小姐此行入宫,定会平步青云。”

柳嫣然自得轻笑道:“那是自然。”

南瑾抬眸,朝着皇宫的红墙金顶处深深望了一眼,

她想:

此行或许是柳嫣然的青云路,

但她南瑾有一万种方法,能在柳嫣然平步青云之前,将她拖到地狱里,让她永不超生!


第二日晨起,柳嫣然去给皇后请安时,特意挑选了一身颜色不出挑的衣裳。

她心里也明白,自己骤然入宫又得了高位,难免招人嫉妒。

在荣宠稳固之前,她需得收敛锋芒,别让人当了靶子才是。

后妃请安在每日卯时三刻,柳嫣然专程提前一刻钟赶到凤鸾宫。

凤鸾宫巍峨气派,占地颇广,

甫一入内,就见庭院里站了许多莺莺燕燕。

她们都是位份在嫔位以下的嫔妃。

只有嫔位以上的正经主子,请安时才有资格入正殿落座。

这些位份低些的嫔妃,除了初次入宫可入正殿给皇后请安外,往后除非有了身孕,不然请安时就只能在庭院里站着,遥遥见上皇后一面,问了安就是了。

她们原本正三五成群小声闲话,见柳嫣然来,忙纷纷噤声,屈膝下去福礼请安,

“嫔妾给淑妃娘娘请安,娘娘吉安。”

南瑾跟在柳嫣然身后,默默观察着众后妃。

瞧着各个都颇有姿色,甚少有相貌平平之人。

她们都出身于官宦世家,不过家世算不上高,所以即便入了宫,也只能得个低位份,慢慢熬着。

柳嫣然出身高贵,自幼跟她相处的就没有三品以下官员家的女儿,

她傲气惯了,觉得跟这些人多说两句话都怕沾上穷酸晦气,

于是只淡淡应了句,扬手许她们平身后,便自顾入了正殿。

入内时,正殿中只坐着一名嫔妃。

南瑾瞧着,这女子身段高挑纤细,五官深邃立体,第一眼看上去十分惊艳,一看便知不是汉人。

宫中唯有荣嫔是由西域而来。

她是楼兰王的小女儿,嫁入宫中只为两国联姻和亲。

虽是个标致的美人儿,但皮肤略显油腻,脸上又浮了些许暗疮,

即便敷了一层厚厚的水粉,也无法将这些瑕疵全然盖住。

西域多荒漠,气候干燥。不似上京九水环绕,湿润宜人。

许是她适应不了上京的气候,所以皮肤一直都没有养好。

荣嫔原本低着头,眼神略有几分落寞。

闻听动静抬头见着柳嫣然,就立刻换了一张笑脸,起身相迎,

“想来是淑妃姐姐吧?”

她说话略带些口音,加上这副标准的异域长相,柳嫣然也是很容易就认出了她,

“可是荣嫔妹妹?”

荣嫔笑,“听闻姐姐昨日就入宫了,可还住的习惯?”

二人落座后维持着表面的和气,有一句没一句闲说些家常话。

后来入内的,是宜妃和顺妃。

宜妃容色娇俏,身材丰盈,颦蹙间韵味十足,一看就是个甚通风情之人。

而与她一并入内的顺妃,和她相较就显得逊色许多。

顺妃个头不高,肤色略黄,容貌也不算出挑,

且走起路来右腿吃不上劲,得宫女搀扶也是一跛一跛的。

听说她从前在王府不过是个侍妾,后来因为上京闹了一场地动,她舍身相救沈晏辞,自己反而被坍塌的梁柱压断了腿,这才落下残疾。

或是因着愧疚,沈晏辞登基后便将她封为了顺嫔,

一年后她为沈晏辞诞育了大公主,也是沈晏辞的第一个孩子,这才母凭子贵,被抬了妃位。

二人与柳嫣然打了招呼后各自落座,闲话间瞧着这些妃子表面上看来也都是好相处的。

直到听见门外有内监报了声,

“贞妃娘娘到。”

众人旋即停了攀谈,脸色也不约而同地沉下来。

南瑾飞快地向门前扫了一眼,

贞妃着一袭明蓝色烟纱碧霞罗,衣摆纹绣孔雀南飞图案,雀羽压金线缝制,走起路来流光溢彩,煞是华贵夺目。

她体态袅袅婀娜,楚腰蛴领,肌肤光洁胜雪,一双美眸深邃而锐利,果真明艳不可方物。

就连荣嫔此等西域美人,在她面前也要略逊颜色。

贞妃目不斜视,直至皇后凤座下左手边第一个空位坐下,全程不曾理会旁的妃嫔一句。

柳嫣然知她是宫中最得宠的妃嫔,觍着笑脸上前和她套近乎,

“久闻贞妃姐姐容色倾国倾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怎料贞妃却只是懒抬眼皮觑她一眼,语调慵懒地‘嗯’了一声后,便再不理会。

柳嫣然热脸贴了冷腚好不尴尬,她如同灌铅似地僵在原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直到执事太监喊了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这才替她掩饰了尴尬。

皇后在宫人的簇拥下坐上凤座,

众妃嫔屈膝福礼请安,口中齐声道: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端坐上首位,头戴紫金翎珠凤冠,身着明黄色云凤纹朝服,余下不作过多点缀装扮,自显气质端然沉静,

听她温声笑道:“诸位妹妹今日倒是来得早,平身吧。”

众人谢恩起身,顺妃因着本来就腿脚不便,屈膝起身间难免有些踉跄。

皇后见状关切道:“顺妃,你身子不方便,本宫一早就许了你不必向本宫行礼,你又何苦为难自己?”

方才请安时,南瑾跟在柳嫣然身后看得真真儿的,

顺妃即便腿脚不便,给皇后请安也是强撑着半蹲下去,

反倒是贞妃不过微微屈膝,连样子都懒得做了。

这会儿顺妃横了贞妃一眼,话里有话道:

“皇后娘娘体谅,可臣妾却不敢失了本分。妾就是妾,给正妻请安,礼数周全是应当的。”

闻言,贞妃黑冷的眸子轻轻剜她一眼,而后不屑一哂,垂眸摆弄起了柔荑细指上新添的蔻丹。

等众妃周全了礼数后,便该轮着柳嫣然单独向皇后请安。

她上前一步,提着衣裙在身前铺开,端正跪下,

“臣妾淑妃柳氏,给皇后娘娘请安。愿皇后娘娘万福万安,福寿永宁。”

话落向皇后行了三跪九叩大礼。

礼毕后,皇后笑容可掬道:

“快起来吧,往后都是自家姐妹,不必拘礼。你昨日方入宫,离了家一切可还习惯?”

柳嫣然连连颔首,“一切都好。臣妾听说皇后娘娘早几月就命人新修葺了长春宫,臣妾不胜感激。”

皇后微笑道:“本宫前阵子去了五台山陪太后礼佛,贞妃协理六宫,修葺长春宫的事儿多半都是她帮忙打理着。”

柳嫣然看向贞妃,又陪着笑说了句,

“多谢贞妃姐姐。”

贞妃依旧不看她,只起身对皇后道:

“大皇子咳疾未愈,臣妾不好离开太久。先告辞了。”

皇后道:“大皇子身子要紧,你快些......”

可还没等她话说完,贞妃就已经拧身出了凤鸾宫。


但她位份低,花胶并不在她的份例里头。想吃就得花银子,等内务府的奴才出宫采买时给她捎带回来。

不过就算带回来了,她那点月例也只够买些成色下乘的黄花胶,

像这样好的白花胶,别说是吃了,她连见都没怎么见过!

“这样好的白花胶,宫中一向只有皇后和贞妃才有,你从哪儿得来的?”

南瑾惶恐不安地搅弄着衣摆,“奴婢......奴婢......”

关贵人一看就明白了,

沈晏辞都把柳嫣然禁足了,自然不会赏赐这样的好东西给她。

所以柳嫣然八成是跟她一样,给了内务府的人利好,让人从宫外买回来。

“好啊你!”

关贵人骤然发作,指着南瑾喝道:

“长春宫禁足着,皇上许你能走动已是莫大天恩!没想到你主子竟还敢让人从宫外给她捎带东西?

宫里头最忌讳私相授受,你们长春宫真是好大的胆子!”

关贵人见自己三言两语就唬的南瑾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于是将盖子盖上,稍缓了语气道:

“罢了。我也是好心,想给你主子留条活路。这事儿我就大发慈悲帮她瞒下来,不过东西可是给不得她了,算是给她一个教训。”

说完转身就要走。

南瑾被吓飞了魂,立马追上去,

“关贵人息怒!这东西是我家主子从小吃惯了,日日都要用。您都拿了去,奴婢回宫如何跟主子交代?”

关贵人闻言眼中精光闪烁,眉尾一飞,

“日日都吃?那就是她宫里头还有了?”

南瑾心虚到眼神乱飞,“没、没有......”

关贵人厉色道:“哼!你若识相,就乖乖回去把余下的白花胶都给我送过来。否则......”

“万万不可!”南瑾急得都要哭了,忙拉着关贵人的衣袖恳求道:

“奴婢若将余下的都拿来给您,让主子知道了,定会把奴婢打死的!”

关贵人拂开南瑾的手,

“你死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若不拿,我即刻就去告诉皇后娘娘,让你主子吃不了兜着走!”

她足下生风走得飞快,

南瑾再度追上她,脸色愈加苍白地恳求道:

“关贵人开恩!您千万不能告诉皇后娘娘!您给奴婢些时间,奴婢尽快把东西拿给您!”

关贵人恣肆地横她一眼,“你要磨蹭多久?”

南瑾道:“娘娘居住的瑶华宫距离御湖不远。明日!就明日!明日巳时,奴婢定会将东西拿去御湖那儿的观荷亭给您!”

关贵人想了想,觉得南瑾说的也是。

毕竟瑶华宫还住着荣嫔,要是把东西直接送去宫中,保不住荣嫔还要跟她争一争。

思忖少顷后,关贵人凑近南瑾,压低了声发狠道:

“好。我就给你个机会。”

“不过我可告诉你,明儿个我去了观荷亭若是见不到你人,你便等着跟你主子一并倒大霉吧!”

在镇国公府为奴十六年的经历,早就教南瑾学会了隐忍,喜怒不形于色。

故而这日回宫时,长春宫无人看出她受了委屈。

彼时,采颉正带着宫女们在庭院内扑蝴蝶。

长春宫花卉繁茂,连着下了几日的雨终见消停,自是吸引来了许多蝴蝶蹁跹。

宫里头的蝴蝶大多是凤蝶,

凤蝶形态优美,个头偏大,蝶翅多为灿烂耀目的湖蓝、荧绿一色,且在光照之下能倒映出金属光泽,十分显眼。

宫女们平日的穿戴都没什么颜色,因而时常会在夏日里捕捉些蝴蝶,将翅膀上的鳞粉刮下来,收入瓶中。


午膳过后,南瑾捧着花束去了柳嫣然房中。

她刻意将受伤的手往衣袖里缩了缩,尽量不叫柳嫣然察觉出端倪。

插花时,柳嫣然从旁闲闲问了句,

“不是叫你去打探消息?你从哪摘了这些花回来?”

南瑾道:“奴婢从内务府回来时路过御花园,正巧碰见了嘉嫔。嘉嫔听说娘娘入宫,忙命人摘了这些长春花让奴婢带回来送给娘娘。

她说这花儿花色艳丽,与娘娘最相衬,又说娘娘住在长春宫,宫中奉些长春花,也是双喜临门的好兆头。”

柳嫣然轻轻挑眉,得意笑道,“她倒是有心。不过本宫是妃位,她是嫔位,她巴结着本宫也是应该。”

缓一缓又说:“教习嬷嬷曾说过,嘉嫔有孕在身,母亲不是还特意叫人带了一尊送子观音入宫吗?

明儿个把东西带着,给皇后请完安后,顺道将东西送给她。她巴结本宫,本宫也是不吝给她这个面子的。”

“是。”

南瑾插完花,将花樽奉到了柳嫣然面前供她欣赏,而后道:

“奴婢打探过了,宫中的娘娘们大都是好相与的,唯有贞妃不太好说话。

她是大皇子的生母,母家官位又高,听说生得也颇有姿色,甚得皇上宠爱。”

“哼。”柳嫣然拉下脸,不屑一嗤道:

“她爹虽是中书令,可官位再高又如何?大懿朝的江山都是从马背上打下来的,文臣再位高权重,也不及咱们武将安邦定国的功劳大。

且她是大皇子生母又能怎样?如今还不是与本宫平起平坐,也没见皇上抬她为贵妃。”

柳嫣然拿起手边银剪,绕着花樽比划着,

“从前本宫没入宫,她或许能一枝独秀。往后......”

她凛然一笑,随手将一朵开得最艳丽的花枝剪了去,

“且看看她有没有本事,能与本宫平分秋色吧。”

南瑾识趣地拾起残花,丢入香炉里焚了,

“娘娘美貌艳冠群芳,区区贞妃,如何能与您相提并论?”

柳嫣然微笑道:“你这嘴甜的,跟灌了蜜似的。”

话落指了指压在小案砚台下面的一叠银票,

“这些银子拿去给外头那些奴才分了,本宫虽不与他们亲近,但该给的好处总不能少。”

南瑾收了银票,语气略有为难道:“宫中当差的奴才也分三六九等,奴婢不晓得他们谁比谁高一等,分起赏赐来若这个多了那个少了,反而闹得不愉快。

进礼公公既是掌事太监,对这些事儿自然门清,不如将这银票给了进礼,让他代分下去,也不惹旁人怨言。”

这些下人间的算计柳嫣然哪里愿意听?

没等南瑾说上两句,她就不耐烦地摆摆手,

“这些琐事你自个儿看着办,休要事事都与本宫啰嗦。下去吧。”

从正殿出来后,南瑾去了趟进礼的庑房。

刚一见面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听进礼小声埋怨起她来,

“方才采颉跟我说,你被嘉嫔娘娘教训了?”

他看一眼南瑾半截缩在袖子里的手,语气颇为无奈,

“你今儿出门的时候我不是提醒过你了?我叫你绕开御花园躲着点嘉嫔,你怎么就不听呢?”

南瑾解释道:“御花园长春花开得好,我想着采些回来放在娘娘寝殿,为娘娘添点喜气。”

“我说你别给娘娘添乱才是。”

进礼实在想不通,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蠢笨之人?

他明明已经提前交代过了,这笨丫头怎么还要往枪口上撞?

进礼细细打量着南瑾,

虽未施粉黛,但也能看得出五官底子十分优越。

肤色白皙,肤质剔透,瓜子小脸,新月弯眉,桃花明眸,再搭配上面中精致挺翘的鼻子,细看之下美得叫人挪不开眼。

进礼在宫中当差多年,后宫美眷他见得多了,

如南瑾这般容色天成,只消稍作打扮,便是站在那么些个容色出挑的嫔妃里头,也是毫不逊色,甚至还要略胜一筹。

不过只可惜是生了张美皮子,却配了个狗脑子。

“今儿讨了教训,下回见着嘉嫔记得绕道走,别再自找没趣。”

南瑾笑着应下,顺手取出银票递到进礼手中,

“这些银子是淑妃娘娘给长春宫当值宫人的赏,受累公公等下给大伙儿分了。”

进礼接下银票的一瞬,眼珠子都跟着亮起来,

不过他很快就敛正容色,只作寻常道:“奴才替长春宫上下谢过娘娘恩赏。”

南瑾捕捉到他神情微妙的变化,心里这便有底了。

采颉说进礼最在乎的就是家中妹子,如今家中妹子病着,他正愁没钱医治,

这笔银子落在他手中,恰如肉包子打狗,定是有去无回的。

宫人当差每月都有月钱,宫中也没有规定新入宫的主子必须要给下人恩赏,

只不过后妃为了买个忠心,多半都会自掏腰包赏赐下去,久而久之这事就成了不成文的规矩。

宫人没收到赏银,肯定不敢问到柳嫣然面前,最多就是觉着跟了个不敞亮的主子,心里头不舒坦。

南瑾当了十六年的奴才,她最知道奴才心里在想些什么。

奴才心里一旦不舒坦了,忠心也就会跟着减了一半。

南瑾隔着菱窗,朝着柳嫣然寝殿的方向深深望了一眼,唇角浮现出一抹阴鸷笑意。

柳嫣然今日方入宫,就在南瑾的‘帮衬’下,不知不觉间将伺候她的宫人给得罪了个遍。

不过无妨,

她不是一直都说伺候人的奴才都是下贱胚子,觉得碾死他们就跟碾死一只蝼蚁一样简单吗?

她高高在上,睥睨众生,

她从不会在乎一只蝼蚁的尊严与感受。

自然也就不会明白,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样浅显的道理。


同样是在宫中当差,宫女和内监的所求却截然不同。

内监挨了一刀没儿没女的,这辈子也没机会出宫,拼了命的往上爬只为能攥点权力在手中,不想被人欺凌,也想让旁人高看一眼。

而宫女过了二十五就能出宫婚嫁,有没有权力她们并不在乎,她们大多在乎的是在宫中当差能攒下多少银子作嫁妆。

且当了掌事宫女,外人瞧着风光,实则事事都要操心,

宫里大小琐事出了问题都要被主子责怪,若再碰上个糊涂的主子惹了麻烦,掌事宫女多半也得连带着担责。

像这样不用操心就能白得银子的好事儿,谁会不愿意?

这会儿采颉见了银子,脸色明显比方才好了许多,

但她还是假意推辞了一番,“无功不受禄,我怎能要了你的银子?”

“我初入宫闱,许多规矩都不懂,还得仰仗姐姐帮衬教导。”

南瑾低垂眉眼,泫然欲泣道:“这银子姐姐若是不收,便是心里还在怪我了。”

她眼泪说来就来,长街来往宫人众多,惹得人人都忍不住多看她们两眼。

采颉一时窘迫,忙道:“好好好,我收下便是。”

她半推半就地收起银子,顺手取下腰间绢帕,替南瑾拭去脸颊上的泪渍,

“瞧你,好好说着话,怎么眼泪就下来了?我可告诉你,这宫里头不比你从前在府上,别人越是见你软弱,就越是要欺负到你头上去。往后可不能随便落泪,知道了吗?”

南瑾用力点头,又被采颉逗了两下,这才破涕为笑。

原本二人是打算结伴回宫的,可走到岔路口时,南瑾忽而停下了脚步,

“不如姐姐先回宫吧?方才我来找姐姐时路过了御花园,看那地方长春花(月季)开得正好。

淑妃娘娘喜欢这类色彩艳丽的花卉,娘娘又正好住在长春宫,我想着摘些回宫,也是给娘娘讨个喜气。”

当宫女的能不能得赏赐,纯看能不能伺候到主子的心坎上。

这样好的巴结主子的机会,采颉当然也不想错过,

“你才入宫不熟悉环境,我哪儿放心你一人去?左右也没事,便陪你一道吧。”

夏日里,宫中当属御花园的景致最好。

姹紫嫣红迎风吐香,垂杨柳柏欣欣向荣,加之御湖小泉流光潋滟,

身在其中如临画境,实是美不胜收。

二人径直往长春花圃去,南瑾一边采花,一边问采颉,

“我见进礼公公今日一直都皱着眉头,方才我出宫时他坐在庭院里,我与他打招呼他也只是敷衍了我两句。可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得罪他了?”

采颉叹了一声,摇头道:“你别多心,他原是为了自己家里的事烦心。

他家中妹妹久病,每月的月钱基本都拿去贴补了妹妹的药钱。

月前他妹妹突然病重,单是用药一日就得二钱银子。他这几日都在为了这事儿发愁,不是刻意要给你脸色看。”

正说着话,南瑾忽而瞧着迎面冒出好大的阵仗。

十数名宫人撑着华盖,抬着冰瓮,簇拥着一名衣着艳丽的女子缓步而行。

南瑾飞快地扫了一眼,

女子一双瑞凤眼瞳色极深,眼尾微微上翘,说不出的精明凌厉。

又是樱唇巧鼻,分外精致。

美中不足在面盘略宽,剪裁得体的衣裳也难掩小腹微微隆起,走起路来又托着腰,瞧着孕味十足。

“是嘉嫔娘娘,快跪下请安!”

采颉拉着南瑾,动作利索跪在了花圃旁的石子路上。

原本在御花园忙碌的宫人,也都快步退到夹道两侧,跪地颔首,不敢直视主子。

这是南瑾第一次感慨于宫中妃嫔的气场,

明明人还没到跟前,但无形的威压就已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南瑾将头埋得很低,只余光能瞥见嘉嫔那双华美的蜀锦镶璞玉鞋面,在路过她身边时停了下来。

“你是哪家的婢子?”

一道清丽的女声砸下来,

很明显,嘉嫔是在问她话。

南瑾连忙将采摘来的花卉放到一旁,

她双手交叠于身前,向嘉嫔深深一拜,

“回嘉嫔娘娘,奴婢在长春宫当值。”

“长春宫?”嘉嫔默了默,冷道:“抬起头来。”

南瑾缓缓抬头,目光和嘉嫔锐利的眼神对上。

嘉嫔眯着眸子打量了她须臾,才道:“瞧着有些面生。”

南瑾道:“回娘娘话,奴婢是淑妃娘娘的家生婢子。”

“淑妃?”嘉嫔默然少倾,忽而轻笑出声,“原是如此。”

她低眉瞥一眼南瑾手边的花束,“这花是要奉给淑妃的?”

“是。”

“拿起来,给本宫瞧瞧。”

长春花花枝遍布短粗的钩状皮刺,皮刺坚硬锋利,一不小心就会钩破皮肤。

南瑾挑了两朵绽得最艳丽的,小心捧过头顶。

嘉嫔扫了一眼,温柔地笑道:

“花鸟司的奴才惫懒了,今夏养出的花色不够艳丽,哪里配得上淑妃绝色?你把这些花带回长春宫,淑妃难免怪罪。”

她摩挲着微微隆起的小腹,侧目看一眼身边侍奉的婢女,悠然随意道:

“梨儿,你去帮她想个法子,让这些花儿开得更艳丽些。”

“是。”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

梨儿已快步上前,将双手覆在南瑾捧着花枝的手背上,猛地用力攥紧。

“唔!”

捧着花枝的掌心乍然合拢,

密密麻麻的皮刺刺破南瑾掌心娇嫩的皮肤,

霎时间,就有鲜血顺着她的掌心,滴落在散落在地的长春花花瓣上,

红得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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