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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途不顺?我在私企却风生水起前文+后续

令狐海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那宽阔的河道边,泥土堆积如山。烈日炎炎下,汗水顺着我的脸颊滑落。看着那沉重的担子,我心中虽充满愤怒,但每次都强忍下来,故作矜持,不与他一般见识。有一次,父亲实在气不过,上去把已装好的泥土卸了一半,并指责甄盛义不做人事,说他不要说能不能代表乡亲们了,就连正常的人都不像。甄盛义顿时大声向大家叫道:“大家来看呀!我们以后不准再评选甄皓先进了,他居然想和一般人挑一样多,还当什么先进!”我心中满腔怒火,但强忍着说:“没关系,我相信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肯定不会听你一个人嚷嚷。”对他的举动,在场的其他人没有一个人予以理睬。大家都心知肚明,他这是“近亲嫉妒”或“近亲伤害”。他认为我当时还不到十八岁,想用泥土担子把我压伤,看我的笑话。他喊了几声,见在...

主角:祝凤兰甄皓   更新:2025-02-19 06: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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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祝凤兰甄皓的其他类型小说《官途不顺?我在私企却风生水起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令狐海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宽阔的河道边,泥土堆积如山。烈日炎炎下,汗水顺着我的脸颊滑落。看着那沉重的担子,我心中虽充满愤怒,但每次都强忍下来,故作矜持,不与他一般见识。有一次,父亲实在气不过,上去把已装好的泥土卸了一半,并指责甄盛义不做人事,说他不要说能不能代表乡亲们了,就连正常的人都不像。甄盛义顿时大声向大家叫道:“大家来看呀!我们以后不准再评选甄皓先进了,他居然想和一般人挑一样多,还当什么先进!”我心中满腔怒火,但强忍着说:“没关系,我相信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肯定不会听你一个人嚷嚷。”对他的举动,在场的其他人没有一个人予以理睬。大家都心知肚明,他这是“近亲嫉妒”或“近亲伤害”。他认为我当时还不到十八岁,想用泥土担子把我压伤,看我的笑话。他喊了几声,见在...

《官途不顺?我在私企却风生水起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那宽阔的河道边,泥土堆积如山。烈日炎炎下,汗水顺着我的脸颊滑落。看着那沉重的担子,我心中虽充满愤怒,但每次都强忍下来,故作矜持,不与他一般见识。

有一次,父亲实在气不过,上去把已装好的泥土卸了一半,并指责甄盛义不做人事,说他不要说能不能代表乡亲们了,就连正常的人都不像。甄盛义顿时大声向大家叫道:“大家来看呀!我们以后不准再评选甄皓先进了,他居然想和一般人挑一样多,还当什么先进!”

我心中满腔怒火,但强忍着说:“没关系,我相信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肯定不会听你一个人嚷嚷。”

对他的举动,在场的其他人没有一个人予以理睬。大家都心知肚明,他这是“近亲嫉妒”或“近亲伤害”。

他认为我当时还不到十八岁,想用泥土担子把我压伤,看我的笑话。他喊了几声,见在场和周边的人都不予理会,自觉无趣,也就不再叫喊了。

而我仍然坚持他给我装多少我挑多少,不与他计较。我的忍让与坚持,虽然感动不了甄盛义,却赢得了所有一起在工地上挑河工的其他乡亲们的赞扬和喝彩。

在家里,父母对我的忙碌也充满疑虑与担忧。我们家那简陋的房屋,虽不大,却充满温暖。母亲常常独自在家等我,看到我疲惫又消瘦的样子,心疼不已。有一次,我在煤油灯下看书不小心打瞌睡碰到了灯,把头都磕破了。

母亲心疼地问我为什么白天不在学校看书写字,非要晚上这么拼命。我只能笑着给母亲解释白天的忙碌,为了不落下课程,只能晚上补上。二姐则承担了家里所有的家务,而我就像个被照顾得很好的孩子,专注于自己的事情。

面对这些不理解和嫉妒,我也曾感到迷茫与困惑。我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否正确,不知道自己的努力是否值得。夜晚,我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星空,心中充满疑问。

那闪烁的星星仿佛在告诉我,只要坚持自己的信念,就一定能战胜困难。我想起了自己的梦想,想起了那些为了实现梦想而努力奋斗的日子。我知道,自己不能放弃,不能被这些困难打倒。我要用行动证明自己,用努力实现自己的梦想。

在那片金色的田野上,我再次挥舞起镰刀,感受着劳动的力量。微风拂过,麦浪滚滚,仿佛在为我加油鼓劲。

我知道,这条追梦的道路虽然充满坎坷,但我会坚定地走下去。我要用自己的努力,书写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在学校的教室里,我认真听讲,积极回答问题,与同学们一起探讨知识的奥秘。我相信,只要不断努力,就一定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努力渐渐得到了更多人的认可。那些曾经误解我的人,也开始对我刮目相看。我知道,这是我坚持的结果,是我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在这个过程中,我也学会了宽容与理解。我不再计较那些曾经的不理解和嫉妒,而是用一颗感恩的心去对待每一个人。我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走得更远。

青春的岁月里,我在追梦的道路上不断前行。我相信,只要心中有梦想,有努力,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会继续用自己的行动,为自己的梦想而奋斗,为家乡的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


回来以后,我找到队长邢长治,诚恳地说:“少了一头猪我们赔一头猪钱。如果邢长林不愿赔,我一个人赔吧。”邢长治却一反常态,他的脸上带着一种狡黠的神情,慢悠悠地说:“赔钱是小事,这是个人品问题啊。看我们这么信任你,认为你是争取入党的人,没想到你和你爸爸一样,私心重得很啊!你说说看,是你自己去公社说呢?还是让我到公社里去汇报呢?”

我听了他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愤怒,但还是强忍着镇定地回答:“向谁汇报,怎么汇报是你的事。但我要给你说清楚,你要按事实说话,我和你弟弟邢长林同在一起,这猪是怎么少了一头,他不知道,我也没注意。我们都有责任。所以说我们按价赔钱。能不能不要上纲上线。如果你一定要上纲上线,你必须查清事实,而不可乱说。”

邢长治却更加变本加厉,他狡黠地说:“我弟弟邢长林也不要入党,他还说你把猪送给朋友了呢。”听到这样无端的污蔑,我顿时火冒三丈,大声喊道:“胡说,他人呢?把他叫来我当面问问他!”邢长治却不慌不忙地说:“像你这样,以后谁敢和你一起做事?”我最后十分严厉地跟邢长治说:“少了一头猪我们有责任,我们接受批评,并同意按价赔钱。包括邢长林那部分,他不愿赔我替他赔。但谁要是诋毁我的人格,不负责到处乱喷,我一定会不放过他。后果自负!”说完,我气呼呼地转身回家了。

到家以后,我看到父母早就在等我。父亲皱着眉头,眼里满是担忧和愤怒。他说:“我马上到万新街上去找曾海明,他是你大表叔,在那里管理市场,看他是否能知道些情况。等我回来再定夺。”父亲说完,就匆匆出门了。

父亲赶到万新街,找到了曾海明,急切地说明了情况。大表叔听闻后,恍然大悟地说:“噢!原来是这样啊?谁知道侄儿甄皓上午在市场啊!他们告诉我两个中学生卖十头猪仔,走到这里就让我们市场管理员拿走一头,一半价格,钱都给那个叫邢长林的了。”

父亲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的怒火更旺了,但还是强压着怒火说:“海明,此事钱是小事,关系到我的孩子甄皓人品人格和他的政治前途。能不能请你让知道情况的人跟我到公社去一趟,说一下情况。我也不违难大家,不吵、不闹、不张扬。就是让公社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就行,不影响我孩子的进步好不好!我请大家吃顿饭好不好!”

曾海明因为和父亲是表兄弟,毫不犹豫地立马同意了。他去找到知情人,连晚一起到公社,直接找到惠书记说明来意。惠书记听说和我有关,随即找来秘书做好记录。听完后,惠书记不禁感慨地说:“怎么能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陷害一个无辜的青年人呢?好吧!你们回去吧。等他们来反映再说吧。你们回去也别再张扬了。公社是会对人对事负责的。”

告别了公社的惠书记,父亲与其表兄弟曾海明及其他知情人一同离开。父亲回到家中,气得浑身发抖,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他恨不得立刻找到邢长治,将他大骂一顿,甚至暴揍他一顿。还好被母亲和我拦住了。

而邢长治呢,他还不知道我父亲带着万新集市场的人去公社找过惠书记。他还得意洋洋地到惠书记面前告我的状。惠书记早已心中有数,见到他来告状,便责问他。邢长治被问得哑口无言,惠书记对他进行了严厉地批评教育。邢长治灰溜溜地回来,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往日的嚣张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记忆的长河中,有一段岁月如同一艘在波涛中颠簸的小船,承载着无数的磨难与转折。那是一个特殊的年代,一个被历史铭记的过去。

1969 年,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浪潮如汹涌的洪水,席卷着每一个角落。对于年幼的我来说,这一年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困惑。

“放大镜事件”犹如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瞬间打破了我原本平静的生活。在那个被各种喧嚣所笼罩的校园里,真正想读书的人如同在沙漠中寻找绿洲般艰难。而我,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孩子,却因这场意外陷入了深深的困境之中。

事件发生后,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同村的孩子们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那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仿佛我是一个可怕的怪物。后庄的邢长林那帮人更是四处散播谣言,声称我和那个被大家视为问题人物的祈凤一样,被定为现行反革命,马上就会被开除学籍,交给他们批斗。曾经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们纷纷远离我,他们如同受惊的小鸟,迅速逃离了我的身边,生怕与这个有现行反革命嫌疑的孩子扯上关系。我仿佛一只失去羊群又被恶狼追赶的羔羊,日夜承受着煎熬。

休学的日子里,孤独如影随形。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却无法温暖我冰冷的心。我不能愉快地去上学,也没人和我一起打球。整天沉默不语,不是趴在桌边,就是呆滞地坐在床边,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母亲看到我这般模样,心急如焚,眼中满是担忧。她那温柔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心疼,仿佛一把利剑刺痛着我的心。“这哪像个孩子,这孩子怕是被吓呆了。”母亲的声音中带着颤抖,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

父亲虽知道问题并不严重,可看到我如此消沉,也十分心疼。他那坚毅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无奈,仿佛在与命运抗争。“明天我再去学校找老师,让他上学。”父亲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仿佛在为我寻找着一丝希望。

然而,第二天父亲从学校回来,带来的消息却并不乐观。“曹老师和何老师说,停一停对他有好处,现在后庄的孩子(指邢长林等人)还在往公社跑,等风头过去再说。”父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仿佛在与命运的抗争中耗尽了力气。我听了,愤怒地喊道:“该死的野种邢长林,他为什么要无中生有地害我,下次再见到他,我非打死他不可!”爸爸立刻捂住我的嘴,生怕别人听见。他那紧张的神情如同在保护着一件珍贵的宝物。“现在别生气,等风头过去再说。”爸爸轻声对我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在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妈妈接过话,严厉地对我说:“我提醒你,以后在任何地方都不准骂邢长林野种!听到没有!”母亲的眼神如剑峰般逼视着我,仿佛在警告我不要犯错。我委屈地回应道:“妈妈,我记住了。”妈妈迅速上前搂住我,眼泪簌簌地落在我的脸上。她那温暖的怀抱如同一个避风港,让我感受到了一丝安慰。她用手抚摸着我的头,泣不成声地说:“孩子,妈妈知道你受委屈了,你不会说那样的话,做那样的事。现在他们想整治你爸爸,找不到借口,就借你这件事让你爸爸低头,找他们求情。今天妈妈准备去后庄向长志低头,求求情,让他不要再怂恿长林他们乱说了,估计就没事了。”我推开妈妈的手,站到一边,大声吼道:“妈!我本来就没事,你别去求他们,让他们得意,看他们能怎样。”我的声音中充满了倔强,仿佛在与命运抗争。妈妈接着说:“没关系,都是前后庄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说句求情的话,也不丢人。万一他们较真不让,让你像南庄的祁放那样,妈妈可怎么活啊。”说着,妈妈又把我搂在怀里。她那温柔的怀抱如同一个温暖的火炉,让我感受到了无尽的爱。


在记忆的长河中,有一段特殊的岁月,如同一首低沉而又充满波折的歌,回荡在人们的心间。那是一个充满困惑与挣扎的时代,一个被历史铭记的过去。

1967 年的秋天,小甄庄的天空澄澈得如同一块巨大的蓝宝石,几朵洁白的云朵悠然地飘荡着,仿佛是画家不经意间点染上去的。灿烂的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温柔地洒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给整个村庄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微风轻拂,带来丝丝凉爽,似在诉说着岁月的宁静。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演奏着一首悠扬的乐曲。田间的稻谷随风摇曳,泛起层层金色的波浪。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雄伟壮观。

十岁的我,因留级仍在二年级的课堂徘徊。大姐想男已能在生产队干活挣工分,为家庭分担一份责任。二姐迎男则在家照看着弟弟妹妹,用她那稚嫩的肩膀承担起家庭的重任。上学,对于她们而言,成了遥不可及的梦。而此时的我,懵懵懂懂间,竟意识到自己该认真念书了。

这意识的萌生,缘由诸多。父母请来的朱安东老师,那温和的话语如春雨般,在我幼小心灵播下了知识的种子。他总是面带微笑,耐心地教导着我们。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和对我们的期待,让我感受到了学习的重要性。

父母亦用自身经历现身说法,尤其是母亲。那日,阳光满院,温暖而明亮。母亲坐在小板凳上,眼神中满是期待。她缓缓开口:“妈不识字,说不出大道理。可年轻时常听那说大书的人开场白总说:‘天下平如水,龙门日日开,家无读书子,官从何处来!’咱不是为做官读书,但凡在外奔波做事、做官、闯荡天下的,都是读书识字、知书达理之人。”

母亲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如同清脆的钟声,敲打着我的心灵。我静静地听着,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充满知识和智慧的世界,在那里,我可以自由地探索未知,实现自己的梦想。

“不说远的,就看咱眼前小甄庄的人。西头男三爷爷自幼念书识字,知书达理,如今在远方的一个地方当领导,一家老小都跟着享福。东头的平二爷爷,虽经历了一些波折,却能把自己的事情说得清清楚楚。他在任何场面都能应对自如,比那些有相似问题的人少受许多罪。不读书识字哪有这本事。据说解放前他曾是一个很有影响力的人物。还有东头你二伯父,干农活他不如你爸,就仗着识几个字,能说会道,当上了生产队长,还专门欺负咱。你爸因爷爷死得早,没能上学,不识字,要是上过学,肯定比他强。你两个姑姑为啥能说会道,不在家种地,也没人敢欺负?就因为她们识些字!”

母亲的话语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中那扇渴望知识的门。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为爸妈争气,长大后不再被人欺负。我要像男三爷爷和平二爷爷那样,成为一个有知识、有智慧的人,为家庭带来荣耀。

然而,在那个特殊的时代,真正想读书的人往往难以遂愿。一场巨大的变革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学校的教学也随时要适应各种新的要求。不论哪个年级的学生,也不管是否在课堂,只要是为了批判某种不良现象,写大字报、贴大字报,参加批判会,都可随时离开课堂。

课堂上,老师认真讲课,声音洪亮而清晰。但同学们却心不在焉,思绪早已飘向了远方。有的偷偷望向窗外,眼中满是对外面世界的向往;有的交头接耳,小声地讨论着最近的批斗会。我坐在座位上,努力集中注意力,不想成为被指责的“书呆子”。可我也知道,读书识字才是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

下课后,同学们如同潮水般涌出教室,去参加游行、开批判会、斗走资派、贴大字报等活动。教室里只剩下寥寥几人,格外冷清。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奈。在这场变革的浪潮中,我仿佛是一艘孤独的小船,在汹涌的波涛中艰难前行。

与小甄庄仅一田之隔的小祈庄,有个叫祈凤的小孩。入学前,我们常一起玩耍。他爱耍小聪明,自幼勤奋好学,父亲在一个遥远的地方当粮管所长,哥哥是本公社的民办教师,家庭条件优越。他比我大两岁,有点自以为是,与众不同。

十三岁的祈凤读三年级第一学期时,自作聪明地在桌凳反面写了一些不该写的话。被同桌发现后,经鉴定确系他所写,被认定为反动标语。他起初抵赖,后在事实面前不得不承认。问他为何这么做,他说得很简单:“只是觉得好玩,好奇,想看看能否被发现,会怎么处理我。”完全是淘气小孩的心态,他自己也不害怕。

可在那个特殊的时代,这样的行为不能被容忍。祈凤被定为“现行反革命”,且在批判大会上明确宣布:很长时间内不得翻案。经全校师生大会多次批斗后,又被押到全公社每个在校班级巡回批斗。批斗了一学期,他被开除学籍,交出生地贫下中农继续批斗改造。

那段时间,学校集体集会,第一项必是批斗祈凤,要把他踏上一只脚,让他永远不得翻身。河口集有一农村社员,做针线活休息时不小心把针戳在了一幅画像的脸部,被儿子发现,儿子马上跑到公社举报母亲的反动行为。公社领导查看后,当场抓走她。审讯后,交所在大队贫下中农批斗三天,定为需管教改造的坏分子放回家,随时等候帮教批斗。而揭发举报的儿子被表扬为好孩子,成为大家学习的榜样。诸如此类的事例在河口集街上时有发生。

在这样的背景下,家里有小孩读书的,父母亲提心吊胆,生怕孩子出事,人人自危。整个社会都笼罩在一种紧张和恐惧的氛围中。人们不知道自己的言行是否会被误解,是否会给自己带来灾难。

我在这混乱的岁月里,努力寻找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丝希望。我知道,只有通过学习,才能摆脱这种困境。我每天早早地来到学校,认真听讲,努力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虽然周围的环境充满了不确定性,但我始终没有放弃对知识的追求。

夜晚,我坐在窗前,借着微弱的灯光看书。窗外的月光洒在地上,仿佛给大地铺上了一层银霜。我沉浸在书的世界里,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看到了自己成为一个有知识、有智慧的人,为家庭、为社会做出贡献。

在这个特殊的时代,人们的命运如同风中的落叶,飘忽不定。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坚持自己的信念,努力追求自己的梦想,就一定能够度过难关,迎来美好的未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场变革渐渐平息。学校也恢复了正常的教学秩序。我更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努力学习,不断进步。我知道,这段经历将成为我人生中宝贵的财富,激励我在未来的道路上不断前行。

回首那段特殊的岁月,我们感慨万千。那是一段充满痛苦和挣扎的日子,但也是一段充满希望和勇气的日子。我们在困境中学会了坚持,在迷茫中找到了方向。我们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对知识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憧憬。

如今,我们生活在一个和平、稳定、繁荣的时代。我们应该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努力学习,不断进步,为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贡献自己的力量。让我们铭记那段历史,吸取教训,开创更加美好的未来。


不久,征兵工作开始了,如同一阵风吹过平静的湖面,在大队里掀起了一阵波澜。在体检时,我在大队目测这一关就遭遇了挫折。负责目测的大队赤脚医生冯三先生仰起头看着我,他的眼神中带着一种审视和不屑,那目光让我感觉有些不舒服。“噢!你就是甄皓啊!在大队生产队都已经有了头衔,中学刚毕业就入了党,干得好好的,当什么兵呢?如果将来成了书记家乘龙快婿,名正言顺在大队接替做书记不很好吗?”他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无情地浇灭了我心中的热情。

我顿时懵了,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我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莫名其妙的言论。我口不从心地说:“我还小,也没那福份,您不要拿我们老百姓家小孩开这种玩笑了呦,您还是抬抬手让我过关去当兵吧。”

我试图用诚恳的话语打动他,希望他能给我一个机会。可冯三先生却不为所动,接着说:“过关!过什么关!你这平足当兵能跑路吗!”我有些生气地说:“您还没看呢,怎就知道我平足?”我对他的武断感到不满,想要为自己争取一下。

冯三先生却满不在乎地说:“看什么?看你的鞋底就知道你是平足!回去吧,丢掉当兵的念头吧!”我还想争辩,可是他已经不再理会我了。我无奈地站在那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失落和委屈。没办法,这兵就这样没当成,我的梦想仿佛在那一刻破碎了。

第二天,我像一只被激怒的小兽,满肚子的委屈和疑惑。我找到方广田主任,想问个究竟。还没等我开口,方主任就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样,知道了我的来意。“当不当兵对于你来说确实没什么意义,我看你就放弃吧。

至于冯三先生口无遮拦乱说的话你别当真,当然也不是不可能。据我了解,书记确实有个和你年龄相仿的千金,你们两个小孩同岁,今年都是虚十九岁,早着呢。不过,也不要为此事,影响你人生目标的实现哦!”

方主任的一番话,像让我猜谜语一样,又像在关心我、提醒我,搞得我一头雾水。我实在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我只是单纯地想实现自己的梦想,怎么就这么难呢?

其实,直到目前为止,我是不是平足?是不是因为平足才使我当兵体检不过关?我都没弄清楚。这就像一团迷雾,笼罩在我的心头,让我感到无比的压抑。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这当兵体检没过关,还引来了一堆让我困惑的心思。

这心思还无法跟别人沟通与交流,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找不到出口。我感到无比的迷茫和无助,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怎么办呢?经过反复思考后,我就像一个在黑暗中摸索的行者,终于下定决心:我一定要想方设法,千方百计跳出河口大队甄邢生产队这个小圈子,才能焕发新的生机。说来也巧,正在这时,公社组织一批农业技术人员到海南岛,利用热带冬天可以长稻子的季节优势进行水稻育种。

这个消息就像一道光照进了我黑暗的世界。全公社组织二十七人,由宫主任带队,时间半年,十月份出发,到一九七八年六月份回来。我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心中像燃起了一团火,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我回来征求二姐意见,二姐不太主张我去,她站在我面前,双手交叉在胸前,自信满满地说:“凭你这样,既可以去参军,又可以去上大学,到海南岛种半年稻子意思不太大。”可我和她想法截然相反,我认为利用半年时间到海南岛可以见见世面,更主要的是可以尽快跳出大队、生产队这个圈子。如果高考开始,回来也不迟,估计今年不会恢复高考。


母亲缓缓地将口袋倾倒,那雪白晶亮的米饭如珍珠般璀璨,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圣洁的光芒

几个孩子的惊呼声此起彼伏,“真香啊!妈妈我要吃。”年幼的我抢先喊道,急切的语气中满是孩童的天真与任性。

妈妈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轻声说:“别急,儿子,姐姐她们是大孩子了,不会抢弟弟你的米饭吃的。等妈妈挣好多好多的工分,生产队分好多好多的粮食,就让你们每个孩子都能吃上香喷喷的米饭,每天都能吃到。

现在不行啊,生产队没分大米,这一点点大米是外公、外婆省下来给他们的外孙孙吃的。”这番话,看似对着我,实则也是说给两个姐姐听的。

大姐懂事地走到一旁,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但瞬间便被坚强取代。她深知,作为姐姐,要让着弟弟,这是她的责任。

二姐却还在锅台边,贪恋地闻着那一小瓷碗米饭的香味,鼻翼微微翕动,仿佛要将那诱人的香气全部吸进身体里。

妈妈将那比拳头稍大一点的小瓷碗递给二姐,叮嘱道:“迎男呀,你小心地喂你弟弟,可别烫着他,饭太少了,你可别吃噢!”接着转脸对我说:“小皓啊,姐姐要是吃你的饭,你就喊妈妈噢。”说完,小瓷碗便稳稳地落在了二姐的手里。

妈妈去忙她的事了,二姐端着瓷碗,一口一口地喂着我。

米饭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似是世间最美的味道。二姐的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关爱,她小心翼翼地吹着米饭,生怕烫着我。我张着小嘴,如一只嗷嗷待哺的小鸟,等待着二姐的投喂。

彼时,正值三年自然灾害时期,生产队每个月仅仅分一次粮食。稻子价格低廉,山芋萝卜却成了主食,三斤山芋萝卜抵得上一斤稻麦。地里收获寥寥,生产队分到家的粮食大多是山芋萝卜,只因数量多,能勉强填饱肚子,所以社员们宁愿要山芋萝卜萝卜,也不要一斤麦子或稻子。每次分粮食,都要到大队去拿一张支条,若没有支条就分粮食,那便是私分。

私分的生产队,队长、会计以及领导班子可要挨批斗,没人敢冒这个险。我们的生产队靠近公社所在地的集镇,得益于这地理优势,也因公社、大队干部要面子做样子的需求,每月都能按时分粮食。一般离公社远的大队,一个月的粮食仅能吃十到十五天,剩下的日子,就野菜野菜、榆树皮、驴蒿根充饥,否则连稀汤都喝不上。

就算是公社机关所在地的大队,也时常有饿死人的事情发生。我们家当时有七口人,刚出生不久的弟弟和两岁的妹妹也有一份口粮。如此一来,我们家每月勉强能够维持二十多天。剩下的日子,全得靠父母想办法解决。本就是稀汤,又如何能省?总不能连稀汤都不喝了吧。

当时河口一带曾流传着“小甄庄一碗稀粥照见亲妈妈”这样的笑话。

勤劳朴实的父母,为了养活一家老小(我奶奶当时虽已和老姑姑单独过日子,但父母也不能不照顾她们),每天在生产队做完事收工后,都会一同前往离我们家大约三四华里路的东涧。

那东涧约有四千多亩的水面,是个低洼的天然藕塘、渔池。夕阳的余晖洒下,东涧如同一片金色的海洋,波光粼粼。父母的身影在那广阔的天地间显得如此渺小,却又无比坚定。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淤泥中,寻找着生命的希望。

在三年自然灾害期间,它救活了周边无数穷苦人的性命。我的父母,便是这些人中极具代表性的两位。

在我的记忆里,每天晚上,父亲和母亲都会各自挑着一担生藕回来,倒在堂屋的大桌子下面。那生藕带着泥土的气息,仿佛是大自然的馈赠。饿了可以生吃,也可以放水里煮熟了吃,还可以在磨石上擦成藕浆,再煮成稀粥吃,它成了家里维持生命的主食。那时父母已有五个孩子,我和两个姐姐、一个妹妹,还有一个刚刚出世的弟弟。

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年代,我成了全家的宝贝。“惯得让人伤心,一家人谁也不能惹我不高兴”!用当时乡下人常说的话来讲:“要什么就得给什么,我要个头就不能给我个尾。”不光是父母这么做、这么想,就连家里的姊妹们也都深深知晓:皓皓是我们家的“宝”,他要是哭要是闹,大家都不得了。要想有好日子过,就得先把他哄好。

那时的我,并不清楚为何父母、姐妹们都对我这般好,事事都要让着我。但我知道,我的喜欢与不喜欢、开心与不开心,都能让他们格外在意。

有了这种意识后,我遇到不高兴、不开心的事就会大呼小叫。这样的心理在我那幼小的心灵里潜意识地存在着,却也因此成为了日后我习惯于以自我为中心的原因之一。

不过,那时候我时常要两个姐姐带着我玩,闹着让她们给我讲故事。她们总是编造一些鬼神谜语之类的来哄着我,我也特别喜欢她们。所以,每次不管是大姐还是二姐喂饭时,我都会叫她们吃一点,可若被父母看见了,就要被揪耳朵挨骂,甚至挨打。所以她们也不敢放肆地吃我的饭。

有一次,二姐喂我,我想听她讲鬼故事或者在大人不在的时候带着我一起玩耍,便叫二姐多吃点饭。结果我才吃了几口,妈妈见那瓷碗里的饭很快就没了,就猜测是姐姐吃的,就要去揪姐姐的耳朵。

我紧紧拽着妈妈说:“妈,姐姐没有吃我的饭,是我自己吃完的!”妈妈的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对二姐说:“妈妈错怪你了,妈妈也没办法啊”!

妈妈走后,二姐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亲着我的脸说:“弟弟,你真好。”那一幕,如同电影中的画面,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中。


乡村的田野一望无际,仿佛一片金色的海洋。金黄色的麦浪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在诉说着丰收的喜悦。我与乡亲们一同在田间劳作,汗水湿透了衣衫,心中却满是成就感。

我挥舞着镰刀,收割着成熟的麦子,那一片片金黄的麦浪在眼前涌动,仿佛是大自然赐予的珍贵礼物。阳光洒在大地上,照得麦芒闪闪发光。

我用力地割着麦子,感受着劳动带来的快乐与充实。时而,我会停下手中的活儿,望向远方的天空,心中充满对未来的期待。那蓝天白云,仿佛是一幅美丽的画卷,让人心生向往。我深知,唯有通过自己的努力,才能为家乡的建设贡献力量,才能赢得乡亲们的好评与赞扬。

然而,这份荣耀的背后,却是无尽的忙碌与压力。我常常觉得时间紧迫得如同被无形的手紧紧拉扯,自己就像一个高速运转的齿轮,一刻不停歇,却仍觉时间不够用。

每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地上,我便匆匆起床,背着书包赶往学校。校园里,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仿佛在为新的一天欢呼。

课堂上,我全神贯注地听讲,不放过老师讲的每一个知识点。老师的声音如同清泉流淌,滋润着我的心田。课间休息时,我抓紧时间复习功课或准备下一节课的内容。放学后,我又马不停蹄地参加各种活动,或者赶回生产队参加劳动。

夜晚,当别人已进入梦乡,我却还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刻苦学习、补作业、看书。那微弱的煤油灯光,照亮了我前行的道路。

我时常思索,自己的努力是否值得?是否有人能理解我的付出?可每当想起心中的梦想,想起“改变命运,自强自立,不被人欺负,也不欺负人,一心一意为人民谋福利,奉献事业为国争光”的信念,我便又充满了力量。

我明白,自己不能放弃,不能被这些困难打倒。我要用行动证明自己,用努力实现梦想。

我的努力与付出并非被所有人理解与认可。在生产队里,宗族派系之间的倾轧根深蒂固。

他们就像桶里相互拉扯的螃蟹,一只螃蟹试图爬出桶口,另一些便会毫无理由地将其拉下来,结果每只螃蟹都被困在桶里坐以待毙。

而我,却凭借拼搏努力奇迹般地跳出了这个恶性怪圈。那些持有偏见的族人,那些在宗族派性斗争中对我父母怀有忌恨的同村同组社员,他们看着我如此努力与突出,心中便种下了嫉妒仇视的种子。

乡村的小道上,尘土飞扬。人们忙碌地走着,脸上带着疲惫与无奈。有人在背后说风凉话:“一个中学生,不好好念书学习,当什么积极分子,就是喜出风头,学习肯定好不了。”

这些话如尖锐的刺,扎在我的心上。我感到无比委屈与困惑,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何会遭到这样的误解。还有人故意给我使绊子,制造事端,企图引起争斗,以打压我出头。

比如,我的紧门堂兄弟甄盛义,在我接受乡亲们再教育、参加挑河工时,他给别人每担装四锹土,却给我装八锹土,故意欺负我,想压伤我、压倒我。

而我偏不依这个邪,他装多少我就咬着牙挑多少。既不生气,也不多说一句话,更不会求饶要求少装。反正我有的是使不完的劲。累了一天,夜里一觉到天亮,第二天又精神焕发地继续干。


在浩渺无垠的泗洲湖东岸,一道巍峨高耸的绿色长堤宛如巨龙蜿蜒盘踞,气势雄浑地抵挡着那来自一千九百八十多平方公里广阔水面的磅礴压力。

这长堤高达二十多米,宽近二百米,犹如一座坚不可摧......

新中国成立,那是一个充满希望与变革的时代。社会主义制度如同一座坚实的灯塔,照亮了人民前行的道路,让百姓摆脱了剥削的阴霾,真正实现了平等。整个社会都洋溢着欢乐、幸福和阳光,生活如同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正徐徐展开,蒸蒸日上。

在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甄家的故事如同万千家庭的缩影,却又有着独特的传奇色彩。

1951 年的春节,对于甄家来说,注定是一个不同寻常的节日。年过四十的奶奶祝凤兰,历经岁月的沧桑,在这个新的时代,终于一扫过去的辛劳与忧愁。她的脸上不再是往日的疲惫与无奈,取而代之的是满面春风,喜笑颜开。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灿烂。

奶奶是个坚强且传统的女人。年轻时便失去了丈夫,独自拉扯大儿子成湖长大,撑起了甄家的门头。在那些艰难的岁月里,她饱受族人的欺凌与鄙视,但她从未屈服,用自己柔弱的肩膀扛起了整个家庭的重担。

她性格坚韧,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男尊女卑的观念在她心中根深蒂固,她盼望着甄家能有香火传承,为了这个目标,她可以付出一切。

大年初二,阳光洒在甄家的小院里,给一切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奶奶精心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邀请亲家刘来家中做客。

饭桌上,热气腾腾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亲人们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回荡在空气中。奶奶看着亲家,眼中满是期待,她开门见山地对亲家刘提出了儿女在新年里结婚嫁娶的事宜。

奶奶微微扬起下巴,语气坚定地说:“亲家啊,现在新社会了,孩子们的婚姻大事虽说要新事新办,但热闹还是要的,要不然怎么叫喜事呢?你说是吧?”亲家刘是本乡北圩人,她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担忧。

她直言道:“两个孩子年龄都还不到十八岁,按新社会的规定,恐怕新政府不会同意发证的吧?”奶奶轻轻摆了摆手,眼神中透露出自信。

她说:“亲家,我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当家的走得早,虽说新社会无人敢欺负我们,但儿子今年十七岁了,也该成家立业了。就按新社会的规定,也就差一岁,官家那边我去通融,你就放心吧。”

刘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不舍。她缓缓说道:“我一生一世就生这么个宝贝女儿,我舍不得,她太小。她哪能单独举家过日子呀!”奶奶连忙握住刘的手,眼中满是真诚。她说:“亲家放心,孩子过来我会当自己女儿一样看待的。”刘看着奶奶,心中的担忧稍稍缓解。她轻声说:“那就感谢亲家劳心了。”奶奶爽朗地笑了起来,说:“这是哪里的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嘛。”就这样,婚事在这温馨的氛围中敲定了。

新年刚过,甄家的小院里热闹非凡。祝凤兰请了小甄庄的亲朋好友,大家欢聚一堂,共同见证这喜庆的时刻。八抬大轿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红色的绸缎随风飘扬,仿佛在诉说着幸福的故事。刘秀兰,也就是我的母亲,身穿红色的嫁衣,头戴凤冠,美丽动人。她的脸上洋溢着羞涩与幸福的笑容,在众人的祝福声中,被迎进了甄家的大门。

母亲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子。她虽然年纪轻轻,却有着一颗坚强的心。面对生活的种种困难,她从不抱怨,总是默默地承受着。她对奶奶孝顺,对丈夫成湖体贴,对孩子们更是充满了爱。她渴望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为了这个家,她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婚后的日子平淡而幸福。第二年春天,家里添了人口,一个可爱的女婴诞生了。奶奶看着这个小生命,心中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为她取了一个充满希望的名字——想男。

她希望这个孩子能带来好运,为甄家招来一个男孩。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过了两年,第二个女儿落地,奶奶再次失望,但她依然没有放弃希望,为这个孩子取名招男。

招男两岁时,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降临了。由于照管不周,小孩误吃盐豆,引起肚子鼓胀。那时的医疗条件很差,药不对症,孩子在痛苦中挣扎着。

甄家上下心急如焚,四处求医问药,但却无能为力。最终,孩子不幸夭折。成湖和秀兰虽然年轻,但心中也难受不已。他们默默地流泪,将悲伤埋藏在心底。他们知道,生活还要继续,他们必须坚强起来。

成湖是个勤劳朴实的男人。他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努力地为家庭打拼。他疼爱妻子和孩子,面对生活的挫折,他从不气馁,总是积极地寻找解决办法。他对母亲孝顺,理解母亲的苦衷,也希望能满足母亲的愿望,为甄家延续香火。

到了 1956 年,迎男出生了。然而,命运再次给了甄家沉重的一击,连生三胎,结果都是女儿。对于成湖和秀兰两位年轻人来说,他们还能沉得住气。他们相信,只要努力生活,未来一定会更好。但是,对年近半百的祝凤兰奶奶来说,实在是难以忍受了。

她三十二岁就失去了丈夫,含辛茹苦地拉扯大儿子,撑起了甄家的门头。在那个艰苦的岁月里,她备受族人的欺凌与鄙视。她好不容易盼到儿子长大成人,又赶上了共产党让人民当家作主的新社会。虽说男女平等,但千百年来男尊女卑的观念在她心中根深蒂固。她为了甄家的香火,为了对得起甄氏先人,付出了太多太多。如今,她看到儿媳连续生了三个女儿,心中十分焦急和恼怒。

奶奶独自坐在院子里,望着天空,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伤。她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苦熬都白费了,对不起甄氏先人。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她决定要为甄家的未来再努力一次。她把儿子成湖找来,脸色阴沉。成湖看着母亲,心中有些不安。奶奶指着儿媳妇秀兰,发飙道:“你这个不争气的肚子,怎么一个一个的全装来丫头片子,装错了也该装一个小子来呀!”成湖哀求着对母亲说:“妈!您怎么不讲理了,我们不想生个小子吗?您没看我给三个女儿都起了想男、招男、迎男的名字吗?”现在招男不幸走了,就算是换,也该换个小子回来了吧。好吧!那就等着换的小子来吧。”奶奶生气地说,“再不装小子来,就别叫我妈了!”说完,奶奶转身离去,留下成湖和秀兰站在那里,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压力。

说来也巧,第二年冬天,秀兰又怀孕了。这个消息如同春风一般,瞬间吹遍了整个小甄庄。奶奶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她三天两头求佛烧香,祈求老天爷开眼,给她送一个孙子。她每天早早地起床,来到寺庙里,虔诚地跪在佛像前,默默地祈祷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仿佛在向佛祖诉说着自己的心愿。

奶奶还经常去看我母亲的肚子,看看这肚子与前面三次怀孕有什么不同。她仔细地观察着,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母亲更是求天拜地供菩萨,恨不得肚子里的孩子能与她对话,告诉她:“妈妈,放心!我是男孩,我是你的‘想、招、迎’盼的儿子。”母亲每天都会对着肚子说话,她轻轻地抚摸着肚子,眼中满是温柔和期待。她希望这个孩子能给甄家带来希望和幸福。

说来也神奇,就在母亲苦思冥想的时候,怀孕六个多月的孩子居然像田鸡一样叽里咕噜叫了起来。这可把母亲吓了一跳,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她跌跌撞撞地来找奶奶,脸色苍白。奶奶看着母亲,心中也十分紧张。她连忙安慰道:“别怕别怕,有声音是好事,让我听听怎么回事。”其实奶奶也很紧张,但她毕竟年纪大,经历的事情多,见识也广。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试图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午饭后,奶奶带着妈妈来到河口集街东头的医院,想请医生检查一下。然而,妇产科的高克霞医生去县里参加培训了,还要两三天才能回来。解放初期,各乡镇医院的医疗条件都很差,别说妇产科医生,就连普通医生都很少。当时妇女生孩子都是在家里由自家人接生,根本没有接生婆。

甚至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临到我自己结婚生孩子的时候,也还是有很多人是在家里自己生的呢。

医生不在也没办法,奶奶只好带着母亲到河口集街上去找黄祖传黄郎中。黄医生是一位中医先生,乡下人头疼脑热、疑难杂症都找他看。

虽然他不能药到病除,但也能让人安心。从医院到黄医生家不到五百米,他家住在河口集东西一条街的中间位置。奶奶让母亲在后面慢慢走,自己则疾步快走,生怕黄医生下午出诊碰不到。

奶奶心急如焚地走着,她的脚步急促而有力。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找到黄医生,为儿媳和未出生的孙子解决问题。她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母亲,眼中满是关切。

母亲则小心翼翼地走着,她的手轻轻地放在肚子上,感受着孩子的动静。她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怎么了。

奶奶终于来到了黄医生家,她气喘吁吁地说明情况。黄医生晃悠着脑袋,用手指推了推下滑的眼镜,慢吞吞地说:“本人行医几十年,走南闯北,看好了多少疑难杂症。还没有听过你说的这种情况,等马上人来,我先看看再说。”正说着,母亲挺着肚子赶到了。还真是时候,母亲的肚子又叽里咕噜响了起来,吓得黄医生都不敢近身。

母亲噙着眼泪说:“这一天要叫唤十来遍,让人不得安生。”黄医生用手按了按母亲的肚皮,煞有介事地说:“莫非不是小孩,而是条蛇不成?”母亲顿时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奶奶接着话题说:“黄医生哪,你不要吓唬小孩子(指我母亲)。

要真是条蛇那还好呢,这蛇不是土龙或小龙吗?能由龙变成人,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或者是个大人物。”然而,黄医生却严肃认真地对奶奶说:“我可不是乱说的呦,不是蛇也是个怪胎,不可能是个完美的小孩子。对不起,我没见过,也看不了,请你们另请高明吧。”另请高明?到哪里请?奶奶也懵了。

黄医生,年近六十,是当地远近有名的老中医,但他医道平庸,他的话让奶奶半信半疑。无奈之下,奶奶带着母亲从街东头走到街西头,准备回家商量着等医院的高克霞医生回来再说。

穿过集市时,奶奶抬头看见前面挂着一个算命断事的幌子。她拉着母亲走近摊位,还没开口,这位算命先生就用狡黠的眼神滴溜溜地打量着她们,透着几分算计。

他故作高深地站在母亲面前,装模作样地摆弄着一些道具,嘴里念念有词,仿佛真的能洞察天机。他一边故弄玄虚,一边盘算着如何从这孕妇身上捞到更多的钱财。

他的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心里想着各种花言巧语来哄骗母亲和奶奶。

算命先生清了清嗓子,故意压低声音说:“我看了,这小孩子怀的真不是正常的小孩,可能是畸形儿,或许正是一条大蛇。也可能是胎位不正,挤压胎儿的头了,胎儿难受便要叫唤。”说着,他又摆弄着手中的道具,接着说:“不过也不用怕,按我的方法去做,吃一点我配制的方子。

每天坚持两个时辰,到时候一定能生出个胖小子。”听到这里,奶奶喜笑颜开,母亲也转涕为笑。母亲连声说:“只要孩子平安,我不怕苦,一定坚持按先生说的去做!”奶奶也说:“先生放心,不管怎么样,只要保证她们母子平安,生出胖孙子,我舍得钱。”

那时候没有今天这样的医疗条件,做个 B 超,查个胎位什么的。连听个胎心,测个婴儿发育状态等都很困难。奶奶明知算命先生是在打哐语,想用花言巧语多骗点钱财,但她也不揭穿。一是想借他的吉言安抚儿媳,二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三是这算命先生说的胎位不正,让母亲每天早晚做一些脆腿哈腰的动作有利于胎儿发育转位,这也符合医道。至于他开的方子能否治病,有待用过之后再说,反正不会有害。既然这样,就花点钱按照他说的去做吧。

从街上回来后,婆媳俩人仿佛被上帝解救出了苦海一样,欣喜若狂。尤其是母亲,心里总算是踏实了。此后的日子里,母亲每天早晚都按照算命先生示范的那样曲腿挺胸哈腰下跪,一直坚持到孩子临产的当天,其中的辛苦不言而喻。

日子一天天过去,母亲的肚子越来越大。她每天都在期待着孩子的降临,同时也在为孩子的健康担忧。她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也不知道孩子是否健康。她只能默默地祈祷着,希望一切都能顺利。

1958 年 5 月 8 日,农历戊戌年三月二十,这一天阳光格外明媚,炽热的光芒洒遍大地,仿佛为这个特殊的日子增添了一抹热烈的色彩。天空湛蓝如宝石,万里无云,微风轻拂,带来了清新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和青草的芬芳,鸟儿欢快地歌唱,似乎在为一个新生命的诞生欢呼喝彩。树木郁郁葱葱,投下一片片清凉的树荫,仿佛在守护着这个幸福的时刻。

在这样一个美好的日子里,小甄庄的人们早早地就起来了。大家都在为即将降生的婴儿而紧张地忙碌着。位于河口集街东南约两华里的小甄庄,八九户人家仿佛一个大家庭,每个人都在为这个新生命的到来贡献自己的力量。

户主是一位年近五十的中年妇女,要生产婴儿的是她的儿媳。这是她儿媳的第四个孩子。那时候医疗条件很差,也没有一个像样的接生婆,只是庄上的老人按照传统的接生方式,你一言我一语地出着点子。不过户主很有主见,特地到乡里请了一名能接生的高医生,让他登门助产。

这个高医生医道并不太高,但在当时的条件下,能请到他到门上也算是件给面子的事,钱当然也不会少花。主人家想,只要能保证孩子平安降生,大人平安生存,花点钱也算不了什么。

大家暗自担心的是,这高先生前年在邻村为一户殷实之家的媳妇接生,结果给这家人带来塌天之祸,大人孩子都丧了。想到这里,主人家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这个高医生是这里能请到的最好的医生了,总比没有请医生好吧。

生孩子是女人的事,男人是不靠边的,只有产妇的丈夫在外围做做事。当时的小甄庄只有八户人家,遇到这类事,庄上人就像一家人一样,所有的妇女都来到产妇的家中,各自出着自己的点子,为的是让大人孩子平安。

上午大约九时左右,孩子降生了,是个男孩,八九斤重的个头令主人喜出望外。那一刻,整个房间都充满了喜悦的气氛。产妇忘记了分娩过程的痛苦,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她看着这个小小的生命,心中充满了爱和幸福。孩子的父亲更是喜笑颜开,因为前三胎都是闺女。从今以后他有了儿子,怎能不喜出望外呢?中年主妇更是喜得合不拢嘴,往日一切不乐之事,一概抛到九霄云外了。从此以后,甄家有了传人,自己有了孙子了。

正在大家其乐融融之际,高医生割断脐带走了,这时一家人慌了手脚。眼看脐带就要缩到母亲的肚里,造成母子双亡的悲剧。据说高医生前年在邻村给人家造成母子双亡惨剧时也是这样引起的。怎么办?怎么好?一家人、一庄人眼看祸事就要临头,个个干急无法。

在这万分危急之时,前庄一位老太太拄着拐杖,急步而至。她就是甄家庄的亲戚金义章的母亲。老太太放下拐杖,一手捏着婴儿这头,一手捏着产妇这头,凭着她多年的经验,指挥着庄上人“拿一只鞋底来”、“拿一支红线来”,她麻利地处理着、指挥着……很快化险为夷了。

危险排除了,母子得救了。若干年后,孩子的父亲向他已成人立业的儿子讲起了这段往事时还不寒而栗。他只能告诉儿子:“救你母子性命的是邻庄金义章的母亲,叫什么名字我也记不起来了。”

这 个故事虽然鲜为人知,但它是发生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后期小甄庄的真实事情,这婴儿就是我甄皓。回忆起父亲告知我的这段往事,我深感父亲当年给我讲这段往事的用意之深。遗憾的是,当我今天想到它时,已是记忆模糊,说不清详情。

这个故事充满了波折与惊喜,也让我们看到了生命的坚韧与伟大。甄家的香火得以延续,新生命的诞生给整个家族带来了希望和喜悦。而在这背后,是亲人们的关爱与付出,是他们共同创造了这个美好的结局。

愿这个故事能让我们更加珍惜生命中的每一个瞬间,无论是喜悦还是忧愁,都是生活赋予我们的独特体验。让我们怀揣着希望和勇气,去迎接人生的挑战,书写属于自己的精彩篇章


在高中第一学期的全校总结大会上,校党支部书记兼校长郝玉林以洪亮而有力的声音发表着讲话,那声音如同一阵温暖的春风,轻柔地拂过每一位师生的心田。

“咱们河口中学在全县同级中学里,无论是在各项活动还是教学管理等诸多方面,都成绩斐然。然而,其他地方的中学生中,已有不少同学勇敢地向党组织靠拢,提出了加入中国共产党的申请,可咱们学校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学生有这样的行动呢。就连高一乙班的班长、公社团委委员、校红委会主任甄皓同学,也没有向党组织提出过入党申请。我希望今天会后,甄皓以及其他有此愿望的同学,可以认真考虑一下这个问题。党组织的大门,向所有人敞开!”

这番话,宛如一颗巨石投入心湖,在我心中掀起了层层波澜。这是我平生第一次知道,原来中学生也可以向党组织靠拢,也可以申请入党。郝校长的话语,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照亮了我前行的道路,对我的一生产生了极其重大的影响。

会后,我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党组织,在我心中一直是神圣而庄严的存在,那是成年人追逐的目标。我曾在一些书籍上看到,许多先烈、英雄在年少时就加入了共产党,比如刘胡兰、赵一曼等等。但那都是在特殊的战争年代,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而我们生活在和平时期,似乎很难有那样波澜壮阔的机会。我才虚岁十八岁,怎么可能想到入党呢?怎么敢有这样的想法呢?

然而,既然郝校长已经点到了我,那我是不是可以去找郝校长汇报一下我的想法呢?该怎么写这份申请书呢?又该如何争取加入党组织呢?无数的疑问在我的脑海中盘旋。

晚饭后,我怀揣着笔和本子,如同怀揣着一颗炽热的心,来到了郝校长家。一进门,郝校长那深邃的目光仿佛就看穿了我的来意。他对我过去在学校的表现给予了充分肯定,同时也指出了我今后努力的方向。他的话语,如同智慧的清泉,缓缓流淌在我的心间。“只有这样,你才能向党组织靠拢,才能得到党组织的培养和教育。”

他耐心地给我讲解着那些我以前从未听过的道理。我带着惊疑的目光问郝校长:“我还不满十八岁,高二毕业才满十八岁,现在写这个申请有用吗?”郝校长微笑着说:“写申请说明你有这个志愿,有这个追求和渴望。至于组织上是不是同意把你列为培养对象,什么时候把你列为培养对象,什么时候真正吸收你入党,那是组织上的事。党组织的大门对所有符合条件的人都是随时敞开的。要想组织上入党,首先要思想上入党。组织上入党,可能是一年两年,也可能是十年二十年。只要你积极努力争取,最终一定能加入党的组织。而思想上真正的入党是一辈子的事。”

这一席话,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里,如同春雨滋润着我的心田。这次面对面的教育,如同璀璨的星光,照亮了我前行的道路,让我在以后的日子里时常想起。讲话的内容像一颗颗金色的种子落在春天湿润的大地,深深地扎根在我心灵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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