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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帝心,登凤位,娘娘她媚色无双虞窈雪闻悬 番外

夜曲夜曲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三娘……”虞窈雪身子轻颤,抬眸间撞进他满是情愫的眼眸,心乱如麻,慌乱之间,虞窈雪对着闻悬声如蚊蝇般小声开口:“陛,陛下!妾想求您件事。”闻言,闻悬直起身,目光仍胶着在她脸上,抬手将她鬓边一缕乱发轻柔捋至耳后,缓声道:“三娘但说无妨,朕无有不应。”虞窈雪咬唇,鼓足勇气给闻悬讲清楚事情原委:“今日一早,妾上大相国寺祭拜姨娘,遇见了我那五妹妹和陛下身边的崔侍读,原本这事妾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但是不知为何,今夜我那五妹妹逃命般跑到了我的院里,求我帮帮她。”“妾细细追问下才明了,原是我那嫡母要把五妹妹送给鸿胪寺少卿做第四房继室,但她与那位崔侍读两情相悦,那崔侍读也答应了妾的妹妹来府中提亲,府中嫡母却要强逼五妹妹嫁给那刘少卿。”“陛下,妾知晓这...

主角:虞窈雪闻悬   更新:2025-02-19 07: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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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虞窈雪闻悬的其他类型小说《俘帝心,登凤位,娘娘她媚色无双虞窈雪闻悬 番外》,由网络作家“夜曲夜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娘……”虞窈雪身子轻颤,抬眸间撞进他满是情愫的眼眸,心乱如麻,慌乱之间,虞窈雪对着闻悬声如蚊蝇般小声开口:“陛,陛下!妾想求您件事。”闻言,闻悬直起身,目光仍胶着在她脸上,抬手将她鬓边一缕乱发轻柔捋至耳后,缓声道:“三娘但说无妨,朕无有不应。”虞窈雪咬唇,鼓足勇气给闻悬讲清楚事情原委:“今日一早,妾上大相国寺祭拜姨娘,遇见了我那五妹妹和陛下身边的崔侍读,原本这事妾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但是不知为何,今夜我那五妹妹逃命般跑到了我的院里,求我帮帮她。”“妾细细追问下才明了,原是我那嫡母要把五妹妹送给鸿胪寺少卿做第四房继室,但她与那位崔侍读两情相悦,那崔侍读也答应了妾的妹妹来府中提亲,府中嫡母却要强逼五妹妹嫁给那刘少卿。”“陛下,妾知晓这...

《俘帝心,登凤位,娘娘她媚色无双虞窈雪闻悬 番外》精彩片段


“三娘……”

虞窈雪身子轻颤,抬眸间撞进他满是情愫的眼眸,心乱如麻,慌乱之间,虞窈雪对着闻悬声如蚊蝇般小声开口:

“陛,陛下!妾想求您件事。”

闻言,闻悬直起身,目光仍胶着在她脸上,抬手将她鬓边一缕乱发轻柔捋至耳后,缓声道:

“三娘但说无妨,朕无有不应。”

虞窈雪咬唇,鼓足勇气给闻悬讲清楚事情原委:

“今日一早,妾上大相国寺祭拜姨娘,遇见了我那五妹妹和陛下身边的崔侍读,原本这事妾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但是不知为何,今夜我那五妹妹逃命般跑到了我的院里,求我帮帮她。”

“妾细细追问下才明了,原是我那嫡母要把五妹妹送给鸿胪寺少卿做第四房继室,但她与那位崔侍读两情相悦,那崔侍读也答应了妾的妹妹来府中提亲,府中嫡母却要强逼五妹妹嫁给那刘少卿。”

“陛下,妾知晓这不过是侯府庶女的婚事,本不该打扰陛下圣安,可……妾看着五妹妹就跟看着以前的妾一样。”

“妾就想着陛下给他们两个人找个由头赐个婚,既全了五妹妹与崔侍读的心意,也能断了嫡母那狠心的盘算。”

说罢,虞窈雪眼睛亮闪闪的盯着闻悬,那目光中满是期许与忐忑,双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

闻悬凝视着她,眸底的深邃让人瞧不透心思,片刻后,他抬手轻刮了一下虞窈雪的鼻尖,声含宠溺略诱哄道:

“我可以帮你,但三娘该如何回报我呢?”

虞窈雪闻言,心头一颤,抬眸望向闻悬,那双眼满是无措。

她贝-齿轻咬下-唇,思量片刻,才细声软语道:“陛下所需,妾自是万死不辞,只要妾力……”

但她话说一半,抬眸看见的却是闻悬那欲念毫不掩藏的双眸。

闻悬眸中的炽热如燎原之火,烧得虞窈雪双颊滚烫,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被绊的一个踉跄,,直直的跌坐在身后雕花床榻上,再无可退之处。

“三娘,莫要躲我。”

闻悬低哑着嗓子,长臂一伸,便将虞窈雪重新揽入怀中,紧紧禁锢,那力道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

虞窈雪身子发软,几乎站立不稳,只能靠在闻悬胸膛,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嗫嚅道:

“陛……”

话未出口,便被闻悬的吻封缄双唇。

这吻带着不容抗拒,又有几分眷恋的温柔,虞窈雪的眼眸瞪大,满是惊惶,双手本能地推拒着他坚实的胸膛,却如蚍蜉撼树。

渐渐地,她只觉大脑一片空白,意识也在这热烈的纠缠中逐渐迷离,只能凭着本能嘤咛出声。

一吻结束,虞窈雪大口喘息,双眼氤氲着水汽,仿佛蒙了一层薄纱,愈发娇-媚勾-人。

闻悬眸色幽深,盯着她嫣红微肿的唇-瓣,拇指轻轻摩挲其上,随后闻悬垂首,虞窈雪便觉脖颈间温热湿软。

细密的吻一路向下,她浑身轻颤,羞怯地想要闪躲,却被闻悬牢牢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

“三娘,别怕。”

闻悬在她耳畔喃喃低语,温热的气息撩拨着她的耳垂,令她愈发面红耳赤。

虞窈雪紧闭双眼,含羞带怯,身子不自觉地微微扭动,试图避开这羞人的亲昵,可这细微的动作却似火上浇油,引得闻悬呼吸愈发粗重。

粉面桃腮,含春带泪。

点点斑痕,红梅印雪身。

金铃摇曳,素手攥轻纱。

虞窈雪被逼到极致时,急促的喘着在闻悬背上挠出一道又一道血痕。


旭日初升,凉风习习。

马车外蹄声铮铮,车内轻晃,虞窈雪规规矩矩的坐在江氏左手边,低垂首一言不发。

两三日的时间过的很快,江氏为着今天的百花宴还特意给了虞窈雪一身崭新的衣裙和时兴的首饰。

可虞窈雪指尖轻捻着衣角,满心都是不安,此番赴宴,于她而言就是脚踏荆棘丛,稍有不慎便是鲜血横流。

用余光瞧着对面的虞婉清,虞窈雪的心跳开始加速。

希望今天一切都能如她所愿。

马车渐近公主府外,喧嚣渐起,车帘一掀,日光倾洒而入。

虞窈雪深吸口气,随江氏款步迈出,抬眸间,只见长公主府内外雕梁画栋、花团锦簇,众人衣香鬓影,言笑晏晏。

虞窈雪看的时间有些久,引得虞婉清在一旁斜眼睨着她,不屑的嗤笑。

虞窈雪敛了敛眸,稳了稳心神,跟着江氏的步调走进了公主府内。

府内比外面装饰的更加繁华,连小路走道上都是盛放的鲜花。

看样子长公主为着今天的百花宴可是下了血本。

不过倒也理解,长公主膝下只有一子,已年过十九却还没娶妻,此次百花宴,名义上是邀上京闺秀共赏繁花、品鉴诗画,实则是想为自己儿子择一贤妻。

上京接到帖子的世家,也明白暗里的意思,都是带着同样目的过来的。

“……舅舅怎么有时间过来参加这百花宴。”

高台楼阁处,坐在闻悬对面的清俊公子,试探的朝闻悬开口。

闻悬一袭月白锦袍,衣袂随风轻拂。

他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茶雾氤氲间,神色淡然,对身前公子的试探仿若未闻。

沈绪讨了个没趣,却也不恼,自顾自又说道:“我都不知道母亲在急些什么。”

沈绪摇着头,修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桌面,发出轻微闷响:“更何况我现下根本没有打算娶妻。”

言罢,抬眼望向闻悬,似盼着能得个共鸣。

毕竟他这位皇帝舅舅都二十有二,不也还没有给他娶舅母。

闻悬这才抬眸看了眼沈绪,须臾,他才道:“不愿娶就不娶,省得祸害人家姑娘。”

说罢,他又将目光投向庭院。

视线漫过满园芳菲,落在正手忙脚乱整理裙摆的虞窈雪身上,她那副窘迫模样,像只误入繁花丛的怯生生小鹿,无端牵住了他的目光。

身旁的沈绪一听到这话,顿时瞪大了眼,嘴角抽了抽,佯怒般抗议道:

“我怎就是祸害人家姑娘了?我不过是想先在这朝堂之上立稳脚跟,再谈儿女私情,省得日后因家室琐事,扰了一腔报国志,您倒好,把我说得好似登徒子一般。”

他这舅舅从小就嘴毒。

沈绪嘟囔着,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才又接着道:“哼,等过几天母亲发觉我这条路行不通,肯定就会去催你。”

闻悬收回目光,神色未改,修长手指把-玩着茶盏,漫不经心道:“怎么,你觉得上京贵女中有人敢嫁我。”

话虽如此,可闻悬脑海里那虞窈雪慌乱又娇怯的模样,似生了根般,挥之不去。

沈绪一滞,突然发觉闻悬说的不无道理。

闻悬因狂疾恶名在外,哪怕身边人都知道他的性子没有外面传的那般厉害,但世家贵女只听到闻悬名字就吓得如同见了猫的老鼠,哆哆嗦嗦,避之不及。

毕竟,市井流言绘声绘色,说他曾在朝堂震怒,当堂摔了笏板,状若癫狂;

又传他在御花园无故拔剑杀人,横尸数具,血染内殿。

只要这流言在上京存在一日,闻悬成婚就会晚一日。

毕竟谁也不想把自家女儿嫁给一个阴晴不定,狂悖残暴之人共度余生。

沈绪长叹一声,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他只有一张嘴,怎么跟满上京辩论。

……

园内花枝横斜,暗香浮动,众闺秀三两成群,或赞其姿,或吟诗作对。

虞窈雪被落在后头,正独自赏花,不想虞婉清围上来,对着她阴阳怪气道:“哟,你还在这儿附庸风雅呢。”

刚刚从母亲身边脱离来寻虞窈雪的林芷仪听到虞婉清这番阴阳怪气,秀眉一蹙,加快脚步赶来,神色带着几分薄怒,斥道:

“虞婉清,你这尖酸刻薄劲儿,莫不是吃多了酒,失了分寸!百花宴本是雅集,你却满口酸话,平白扰人兴致。”

虞婉清见是林芷仪,翻了翻白眼:“哟,林姑娘,我不过是同自家妹妹说笑几句,怎就惹得你动怒了,果然是小门户的女儿,没半分涵养。”

虞婉清眼神轻蔑地在虞窈雪和林芷仪身上扫来扫去。

林芷仪被虞婉清这轻蔑的眼神与刻薄言语彻底激怒,素日里的温婉教养此刻也被抛诸脑后,她扬起手便要朝虞婉清推去。

却被虞窈雪抓住林芷仪高抬的手,两人视线一对,虞窈雪对着林芷仪摇了摇头。

林芷仪被虞窈雪这么一拦,满腔怒火虽未全消,却也强行按下了几分,那扬起的手落下。

虞婉清在一旁双手抱胸,嘴角挂着得意冷笑:“哼,算你还有点眼力见儿,林芷仪,你呀,就别在这儿瞎逞强,也不瞧瞧自己斤两。”

林芷仪狠狠瞪她,若目光能伤人,虞婉清怕是已千疮百孔。

虞婉清轻哼一声,甩了甩手帕,率先走开,路过林芷仪时,还故意撞了下她肩膀,林芷仪气得又要发作,虞窈雪赶忙紧紧拉住。

待虞婉清走后,林芷仪脸上瞬间没了怒气,虞窈雪看着林芷仪,不安的抓了抓她的手。

“林姐姐,我,我还是有些怕。”

林芷仪安抚的拍了拍虞窈雪的手。

“莫怕,一切都是虞婉清罪有应得罢了。”

虞窈雪咬着唇,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

按着选定好的位置虞窈雪走到一处浅塘小桥处,俯身凝望着塘中悠然游弋的锦鲤,微风轻拂,衣袂飘飘。

很快,预想中人也紧跟着走了过来。

“哟,瞧瞧这是谁。”

虞婉清尖着嗓音,几步上前,堵住了桥上一处通道,眼神轻蔑不屑。


虞窈雪摆脱虞婉清后,忙不迭地跑到了对岸假山后,倚靠在山石上不断地顺着气。

正惊魂甫定,忽闻身后传来轻微响动,她心猛地一紧,脊背发凉,还不及回头,一只手便从身后伸来,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未出口的惊呼堵了回去。

“别出声,是我。”一道熟悉又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轻语,虞窈雪愣住。

这声音太熟悉了,是她梦中人的音色。

他真的来了!

虞窈雪这一天都没有瞧见任何与他相似相似之处的人,都打心里不抱希望了,谁曾想从这里遇见了。

待那只手缓缓松开,虞窈雪才转过身,眼中泪光闪烁,望向眼前之人。

只见他一袭月白锦袍,身姿挺拔如松,面庞冷峻却难掩俊美。

“我……我还以你忘了呢。”虞窈雪声音发颤,带着几分嗔怪。

闻悬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那笑意似春日暖阳,瞬间驱散了虞窈雪满心的惊惶。

“我答应过你的事,便不会忘记。”

虞窈雪嘴角轻撇,嗔怪道:“你还说,我都快被吓死了,若你早现身,何至于此。”

话虽如此,可眼眸中满是欢喜与依赖。

闻悬轻轻抬手,为她捋了捋鬓边凌乱的发丝,向她道歉:“是我的不是。”

虞窈雪点头,刚欲开口,却听不远处传来一阵惊呼,似是有人落水,紧接着便是嘈杂的脚步声与呼喊声。

“这就是你的法子吗,引他们落水。”

虞窈雪被问得面露迟疑,随后声如蚊蝇地应了声,垂着脑袋,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无措在眼眸中翻涌。

“我跟你说过的,我没有办法了。”

她嗫嚅着,声音里透着哽咽,抬眸望向闻悬,那目光满是渴求信任的急切。

看着虞窈雪又要哭,闻悬忙不迭的开口:“哭什么,又没要怪你。”

替虞窈雪拭掉眼角泪珠后,闻悬看着虞窈雪有些不自然的绷紧了唇。

“刚才溜你那大姐姐那点子气呢。”

虞窈雪吸了吸鼻子,对上闻悬的目光,小声认真的说道:“用…用光了。”

看着虞窈雪那一脸认真的样子,闻悬不由得失笑出声。

只是未等虞窈雪反应,长公主的斥责声,直朝着假山而来。

虞窈雪顿时变了脸色,拧着眉神色慌张的看着闻悬,欲要小声开口,却被闻悬制止。

略带薄茧的手指按在虞窈雪唇上,闻悬眼神锐利又冷静,凑近她耳畔,用气声说道:“别慌,莫怕。”

对着虞窈雪说完后,闻悬就施施然的整了整衣衫,走了出去,虞窈雪想拦都没拦住。

虞窈雪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深吸一口气,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与衣衫,在假山后静候,听着那边的声响,心急如焚又不敢妄动。

一直到长公主殿下叫出那声陛下,躲在假山后面的才虞窈雪如遭雷击,一时间晃了神。

陛下?!

他是皇帝?!

那个一直以来从梦中跟她,甚至行过巫山云-雨的是当今陛下闻悬!


“姨…娘?!”

虞窈雪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妇人,心中的惊喜翻涌,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又重新喊了好几遍。

“姨娘!姨娘!真的是你吗?!”

被唤道姨娘的妇人恍若未闻,一声又一声的朝虞窈雪唤道。

直到虞窈雪听见一道幼儿的稚嫩童声从身后传来,她才发觉姨娘看向的不是她,而是透过她看向她的身后。

她匆忙转身往后看,看到的却是年幼时的自己赖在床上哼哼唧唧。

一双肉嘟嘟的小手揉着眼睛,朝曲姨娘撒娇道:“姨娘,你再让我睡一会吧,窈雪好困的。”

曲姨娘轻轻坐在床边,温柔地抚摸着年幼虞窈雪的额头。

“三娘乖,不能再睡啦,太阳都晒屁-股了,起来用些早膳,还有好玩的事情等着你呢。”

虞窈雪看着这场景,才意识到自己做梦了。

看着曲姨娘温声细语的模样,虞窈雪泪水不自觉的滚落。

她看着曲姨娘抱起年幼的自己,亲自给她穿好衣裳,梳好发髻。

可就在一切都刚收拾好的时候,卧房被破开门,充足的光线照进屋内,十年前的江氏逆着光,站在门口,眼神中透着一股寒意与得意。

她身后还跟着几个家丁模样的人,个个面色冷峻。

曲姨娘抱紧了年幼的虞窈雪,警惕地看着江氏。

“夫人来做什么?这里是三娘的房间,为何如此无礼地闯入?”

江氏冷笑一声,“哼,这府里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姨娘来质问我。”

年幼的虞窈雪躲在曲姨娘身后,偷偷看着江氏,眼中满是害怕。

江氏一挥手,身后的家丁便欲上前,曲姨娘大声呵斥:

“你们敢!若是伤了三娘,老爷和老夫人定不会轻饶你们!”

江氏却不以为然,“老爷和老夫人?他们如今可不愿管你们母女两人。”

说着,家丁已经逼近,曲姨娘奋力抵抗,可终究寡不敌众,被家丁拉扯开来。

年幼的虞窈雪哭叫着,挣-扎着,却被江氏一把抓住手腕。

虞窈雪在一旁心急如焚,想要阻止这一切,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看着被家丁压住的曲姨娘,江氏脸上闪过恨意。

她用力扯着年幼的虞窈雪,弯下腰掰过年幼虞窈雪的脸,让她能一览无余的看见被压制住的曲姨娘。

曲姨娘惊恐的看向江氏,尖声朝着江氏怒喊道:“你要做什么!”

江氏视线转移到曲姨娘身上,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而后狰狞狂笑:

“曲姨娘,你红杏出墙,私会外男,偌大个承恩侯府已经容不下去你,你该去死了。”

“哈哈哈!曲姨娘你说你的女儿要是亲眼看着你被打死,你说她是会跟着你一起死还是被吓成个傻子呢!”

曲姨娘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江氏,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一心在这府里,从未有过逾矩之事,你这般污蔑,就不怕遭报应吗?”

江氏却根本不理会曲姨娘的辩解,对着家丁喊道: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狠狠地打!”

家丁们得令,棍棒纷纷朝着曲姨娘身上落下。

曲姨娘痛苦地呻-吟着,却仍强忍着看向年幼的虞窈雪:

“三娘,别怕,姨娘没事。”

虞窈雪在一旁看着这残忍的一幕,心痛如绞,她试图冲过去,却一次次穿过那些人的身体。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曲姨娘被打得遍体鳞伤,泪水模糊了双眼。

“姨娘!阿娘——”

年幼的虞窈雪看着这一幕被吓的啼哭不止,


安抚过虞惜文后,虞窈雪又细细的问了一遍虞惜文那位公子的信息,问完后才遣了虞惜文去到隔壁房睡去。

虞窈雪在青妙的服侍下,重新躺回榻上。

窗外的雨渐渐歇了,檐下的雨珠滴答滴答,敲在虞窈雪的心上,搅得她难以入眠。

她侧卧着,手支着头,望着床帏发怔,守在一旁的青妙,顺势开口询问:

“姑娘就这般答应了五姑娘?”

“我答不答应不重要,”

虞窈雪手指轻敲床沿:

“重要的是陛下答不答应,五妹妹想求的从来不是我。”

青妙声音带着疑惑:

“陛下?姑娘,这与陛下有何关联?五姑娘所求之事,怎会……”

青妙停住了话,转瞬间明白了。

虞窈雪在青妙话语停顿中回正身,脑海中回想起昨日光景。

从诗会回到府中,再到前厅发生的事情,就算上下缄口不言,该走漏的风声也都走干净了。

她虞窈雪攀上当今陛下的消息没在上京流传开,但承恩侯府里该知道都知道了。

昨日她被江风南母亲王氏气狠了,想也没想的就把闻悬刚给她的玉佩给拿出来了。

气出了,这麻烦也就来了。

“我一个和她一样不得宠的庶女,平日里都没说过几句话,就今早在大相国寺见了一面,出了事她便第一个来求我帮助她,你觉得她求的会是我吗?”

“我与她相同却不同的地方就是选的人不一样,拿去这一点我和她有什么区别。”

青妙轻声道:“可这事儿,陛下会插手吗?毕竟只是侯府庶女的婚事。”

虞窈雪目光幽沉,她抬手揉了揉额角,细声软语道:“说不准,能成就成,不成她日后如何厌恨我也只当瞧不见。”

青妙见虞窈雪满脸倦意,便也不再多言,默默为她掖了掖被角,轻道:

“姑娘且先睡会儿,天大的事儿等养足了精神再思量。”

虞窈雪耳边不断传来环佩作响声,朦胧之间虞窈雪只觉眼前光芒大盛,等再次睁开眼后,她已置身于一处高台楼阁之中。

虞窈雪环顾四周,这高台楼阁雕梁画栋,朱红的廊柱盘绕着金色的祥瑞纹路,琉璃瓦在光芒下闪烁着华彩,似真似幻。

还未及她回神,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虞窈雪心下一惊,蓦然转身,便撞入闻悬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

闻悬身着一袭玄色绣金龙寝衣,满头青丝垂落,见到虞窈雪后,匆匆两步就在虞窈雪身边站定。

虞窈雪看着闻悬,有些许的尴尬,这还是两人在诗会后的第一次见面,不管是梦中还是现实世界。

闻悬看着虞窈雪有点无奈,随后对着虞窈雪手招了招手,轻声唤道:

“三娘, 过来。”

声音沙哑,带着些刚睡醒的惺忪,却莫名蛊惑人心。

虞窈雪攥紧衣角,深吸一口气,抬眸迎上闻悬目光,缓缓朝他走近。

待站定身前,闻悬抬手轻抚她发丝,像是安抚受惊小鹿。

“怎的还是感觉三娘有些怕我。”

闻悬右手托住虞窈雪下颌,大拇指在白皙软嫩的脸颊上摩挲。

也不知是羞怯的还是被磨的,很快虞窈雪的脸上就布满绯-红,像个含羞带怯几欲绽放的花苞。

虞窈雪被揉的声音怯怯的嘤咛了两声,只一刹那间闻悬喉结暗滚,眸色也愈发幽深,手上动作却不自觉地放轻了些。

他微微俯身,额头轻抵着虞窈雪的,温热的气息交缠,低语道:


祠堂内静的可怕,虞婉清挨不住的跪了一个时辰后就倒在蒲团上睡了过去。

虞窈雪还强撑着身体跪在上面,只是也受不住的开始点起头来。

意识逐渐模糊,梦中白雾开始弥漫。

许是假山后的记忆深刻,在梦中虞窈雪依旧躲在假山后面。

肩头被人轻拍,虞窈雪心一惊,下意识的转身,却在看到背后来者后,她吓得瞬间腿脚发软。

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虞窈雪颤颤巍巍的屈膝行礼,连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臣,臣女,见,见过…陛下。”

闻悬看着这般作态的虞窈雪,连忙制止虞窈雪的动作,语气中有些不足外人道的委屈:“我哪里惹你了?”

虞窈雪顿住,有些意外的抬头看向闻悬。

这是什么意思?

虞窈雪怎么感觉他有点……委屈?!

她不自然地从闻悬手中抽回胳膊,后退了一小步,试图拉开与他的距离。

臣女惶恐,前几日对陛下多有冒犯,还望陛下恕臣女僭越之罪。”

虞窈雪垂首低声说道,眼睛盯着地面,不敢与闻悬对视。

闻悬却向前逼近一步,虞窈雪下意识的退后,却猛的被闻悬揽住腰身。

“你也怕我吗?窈窈。”

突然的暧昧让虞窈雪的心跳陡然加快,她的双手抵在闻悬的胸膛,试图挣脱却又不敢用力。

“陛下,请放……”

虞窈雪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道“咕咕”声给打断。

闻悬一怔,随后面上有些绷不住的笑意。

虞窈雪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恨不得现在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闻悬的轻笑声回荡耳边,虞窈雪也没了方才的镇定与紧张,满脸窘迫,下意识的去捂闻悬的嘴,又气又羞的嗔道:“你!你不许笑!”

被捂住嘴的闻悬,对着虞窈雪眨了眨眼,瓮声瓮气的说道:

“好了,不笑了。”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安抚,见虞窈雪恢复了往日姿态才开口问到:

“怎么了,没用膳吗?”

虞窈雪见闻悬没有任何要生气的迹象,也没了刚才的胆颤,说话又不自觉的重新带上平日的熟稔。

她摇了摇头,对着闻悬小声道:“我,我被罚了,现在还跪在祠堂呢,没人给我送饭。”

闻悬听后,脸色陡然沉了下去,只停顿了一瞬间,他抬手往后别了别虞窈雪的发丝,轻声密语道:“我知道,你再等一等。”

虞窈雪听后有些疑惑,不过还没等她问出口,梦境开始虚幻,下一刻,虞窈雪的意识又重新出现在了祠堂里。

虞窈雪缓缓睁开双眼,她看到依然沉睡在蒲团上的虞婉清,周围的一切依旧是那般寂静冷清,仿佛刚才的经历只是一场虚幻的幻觉。

然而,她的耳畔却似乎还回荡着闻悬温柔的话语,轻别过发丝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脸颊。

他让她等一等,这是什么意思?

虞窈雪不解。

......

而另一边的乾清殿内,福海原本还在打着瞌睡,突然间一脚被闻悬给踹醒了。

福海一个激灵,瞬间清醒,惶恐地跪在地上,“陛下,奴才该死,奴才失职,求陛下恕罪。”

闻悬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说道:“去御膳房让他们做些清淡的饭菜,要快。”

“啊?”

福海一愣,心中有些诧异。

闻悬却有些不耐烦,抬脚又是照着福海的屁-股踹了过去。

“啊什么啊,快去。”

看着闻悬不耐烦,福海不再多问,连忙应声,匆匆退下便奔去御膳房。

祠堂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虞窈雪的肚子又开始咕咕叫了起来,在这寂静的祠堂里显得格外清晰。

昏睡过一觉的虞婉清清醒过来,听到虞窈雪肚子传来的声响,刚想嘲讽一番,但下一刻自己的肚子也跟着响了起来。

她忘了,她也没吃饭呢。

虞婉清尴尬的别过头,手掌使劲的按了按肚子,企图止住肚子发出的饥饿声。

直到祠堂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虞婉清心下一喜,忙转过头对着虞窈雪炫耀到:“肯定是母亲放心不下我,悄悄给我送饭菜过来了。”

继而又倨傲的说道:“你若是求求我,我也不是不能赏给你点。”

虞窈雪没搭理她,虞婉清也不恼,神色期待的看向门外。

在虞婉清期待的目光里,门被缓缓推开。

漆黑的夜幕中,葳柔的烛火如同星子一样闪烁,散落的月光照在门外来者身上。

高大的身影逆着光线走进,手中食盒被稳稳当当的放在虞窈雪身侧。

虞婉清看清来人,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往后挪动身子。

“你是谁!”

“我未曾在府里见过你!”

“来人啊,来人……”

虞婉清踉跄起身就要朝祠堂外大喊,可惜下一秒,锋利的刀片已然贴近她的脖颈,只要再进一寸,便能让她人头落下。

虞婉清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一般,瞬间不敢动弹,眼睛瞪大,满是惊恐。

虞婉清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刀片的锋利,死亡的气息近在咫尺。

男人这才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轻声却充满威慑地说道:“虞大姑娘,莫要叫嚷,否则本官可保不准这刀会不会有自己的想法。”

虞婉清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话却又怕触动那刀片,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呜”声。

见虞婉清识相,男人收了佩刀转向虞窈雪。

见男人收了刀,虞婉清如释重负地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仍残留着恐惧。

虞窈雪对刚才发生的一切还有些懵。

对方似是清楚她的困惑,对着虞窈雪单膝跪地,恭敬地打开食盒,将里面热气腾腾的饭菜一一取出摆放好,说道:

“虞姑娘,属下奉陛下旨意,来给您送些饭菜,您看合不合您的胃口。”

虞窈雪看着眼前热腾腾的菜肴,感到惊讶,她看向男人,轻声问道:“你是陛下身边的人?”

男人恭敬地回答:“小的一直暗中侍奉陛下,今日奉命前来,还请姑娘用餐。”


这是一间布置精美的屋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气息。

墙上挂着几幅淡雅的字画,床帏是用细腻的丝绸制成,绣着精致的花纹。

“青妙,我们怎么会在此处?”

虞窈雪环顾完后略带疑惑的朝青妙问道。

青妙看向虞窈雪欲言又止道:

“此处是陛下的在民间的私宅。”

虞窈雪微微一怔,心中泛起一丝波澜。

“那陛下呢?”

虞窈雪皱着眉头问道。

青妙摇了摇头,“昨日陛下发病后,您在厢房里与陛下独处许久,待陛下平静下来,便吩咐人将您送到了此处。”

虞窈雪闻言,只觉心中顿时不安,她试图回忆起昨日与闻悬相处细节,却只记得一片混乱与疯狂,可如今这局面,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那陛下现在何处?”

虞窈雪又问道。

青妙回答道:“陛下今早已经回宫了,走之前还特意叮嘱这里的人要好生照顾姑娘,若姑娘有任何需求,只管告知宅子里的人。”

虞窈雪下了床,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陌生的景色,心中思绪万千。

从微服私访到安顿好她再到回宫,一切都很正常。

但虞窈雪却总感觉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或者事情是自己没有注意到的。

可就算回宫再匆忙,也该给她留句话,不是虞窈雪多想,他这把她当做什么了。

越想越烦躁,虞窈雪甩了衣袖,对着青妙说道:

“更衣,回府!”

马车上,青妙和凌七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担忧。

昨日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底下人闹不清楚上头之间的矛盾纠纷,也不敢贸然开口劝解。

气氛一直僵持到回府,府中下人见到一-夜未归的虞窈雪后,脸上表情都有点微妙。

虞窈雪其他一概不管只闷头行路,但前方却出现了一个令人厌恶的家伙。

“呦,这不是三妹妹吗,怎么这副表情,莫不是在外还没快活够?”

虞窈雪抬眼望去,只见二姐姐虞婉清正站在庭院中,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

她心中本就烦闷,如今看到虞婉清这副模样更是恼火,当即便开口呛到呛道:

“大姐姐怎么还有空在府中闲逛,出嫁的日子怕是近在眼前了,也不见你筹备些什么,倒有闲心来编排我。”

虞窈雪言辞尖锐,看向虞婉清的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

“你你你——”

虞婉清被噎得满脸通红,手指颤-抖地指着虞窈雪,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虞窈雪没工夫跟她吵架拌嘴,直接毫不克制的挥打上虞婉清指着她的手指,而后冷冷的看向虞婉清,说道:

“若大姐姐没什么事了三妹妹便先回自己院子了,大姐姐自己继续闲逛吧。”

说完后虞窈雪便不再理会虞婉清,径直朝自己院子走去。

徒留虞婉清一人在原地,气得直跺脚,她咬牙切齿,一脸怨毒的看着虞窈雪离去的背影。

……

刚回到皇宫的闻悬就带着陈若海把自己关到寝宫里。

等乾清殿的大门再次打开后已经是申时三刻,守在门口的福海,见陈若海背着药匣出来后,赶忙拽住他,把他往旁边扯。

“哎呦,陈院首,陛下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啊,您给咱家说说,咱家心里也好有个数。”

陈若海瞧了一眼福海后,对着他摇了摇头,这一下吓得福海连连追问:

“您这是什么意思,陛下难不——”

福海顿住,没有在继续说下去,但其中意思在场的人也都懂。


闻悬抱臂倚靠在窗前,低垂着头听着隔壁传来的细微说话声。

他今日乔装出宫,是为了见一见梦中小姑娘嘴里那十恶不赦,恶心至极的江风南,与上京的这位是不是一个人。

谁成想,江风南没见到,隔壁厢房竟然传出了与梦中同样音色的女声。

闻悬身子一僵,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几分,生怕惊扰了那声音,让自己听错了。

那声音软糯中带着一丝委屈,越听越觉得熟悉,可不正是那常在他梦中-出现,哭着向他诉苦的小姑娘嘛。

听着那端谈论,又听到小姑娘那番言论,只觉不争气。

等对面没了声音,闻悬才思索着回了宝椅上。

福海在一旁为闻悬打着扇,小心观察着闻悬的表情。

从皇宫突然提起一个叫什么江风南的公子哥,再到这里偷听小娘子的墙角,福海面上有几分古怪。

他在心里暗自叹到,他跟在闻悬身边这么多年,居然没有看出来,自家主子有这种爱好。

“查。”

福海正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里,冷不丁被这简短有力的一个字砸得瞬间回神,忙不迭应道:

“主子,查谁?是那江风南,还是隔壁厢房的姑娘?”

闻悬眉梢微挑,目光锐利带着几分不耐瞥向福海。

“都查。”

闻悬边说边站起身,负手踱步,隐隐透着些急切。

福海诺诺连声,心里头已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知道此事在闻悬心中分量不轻,当下便在心底细细盘算。

“主子放心,奴才定当竭尽全力,尽快将事儿查个明白,明日日落前,一准向主子回禀详实情况。”

……

离了福春楼的虞窈雪坐在马车上,内心还有些惴惴不安。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回了承恩侯府。

她抱着青妙的胳膊,强撑着走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只是没想到,半路上虞婉清突然出现。

虞婉清一袭鹅黄绫罗裙,妆容精致,却怎么也遮不住她眼底的尖刻得意。

她堵在虞窈雪身前,“哟,三妹妹这是从哪儿回来呀,瞧这神色,可是碰上什么糟心事了?”

虞窈雪本就心绪不宁,见她这般阴阳怪气,不愿多费口舌,道:“不劳大姐姐挂心,我不过是有些乏了,想回院歇着。”

说着,便要拉着青妙绕开,虞婉清却怎会轻易放过这找茬的机会,侧身一拦,目光在虞窈雪身上打量。

“三妹妹百花宴过后,你就好好在家待嫁吧。”

虞窈雪闻言,脚步猛地顿住,脸色瞬间煞白,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青妙的胳膊。

她抬眸,直直看向虞婉清,目光里愤怒无处掩藏:“大姐姐,我的事何时轮到你来置喙!”

虞婉清却不以为意,轻掩嘴角,发出一串娇笑:“哟,三妹妹这是恼了?不过你再恼恼火了也没用。”

说着,虞婉清伸手推搡虞窈雪,“希望你的好姐妹,能想出法子救你一场,不然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嫁给我那个好表哥。”

虞窈雪被推的踉跄,气得胸脯起伏,咬着下-唇。

虞婉清看着虞窈雪那幅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又是一阵怒火,她实在厌烦虞窈雪这副模样,低声咒骂:

“跟你那早死的亲娘一个样,都是狐媚子,就知道装可怜。”

青妙在旁,也忍不住小声帮腔:“大姑娘,您怎能这般口出恶言!”

虞婉清一听,柳眉倒竖,抬手就想扇青妙,“你个贱婢,也敢顶嘴,今儿个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虞窈雪见状,赶忙把青妙护在身后,目光如炬地瞪着虞婉。

“大姐姐,你冲我来便是,何苦为难青妙!你三番五次寻衅,又恶语伤人,若是传出去,丢的也是咱们侯府的颜面。”

虞婉清手悬在半空,顿了顿,终是不甘地放下,却仍满脸怒容。

“哼,你少拿侯府颜面压我,别以为你能躲得过这门婚事,父亲那边也已经应下,你就乖乖认命吧!”

虞窈雪胸脯剧烈起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其落下,咬着牙道:

“大姐姐,你们如此不择手段,就不怕遭报应吗!”

虞婉清冷笑一声。

“报应,呵,我可不怕什么报应,我只知道我要永远的把你踩在脚下。”

虞窈雪知道与虞婉清在此处的争执毫无意义。

她咬着下-唇,拉着青妙快步绕过虞婉清,往自己院子走去。

回到院子后,虞窈雪坐在榻上,双手紧紧绞着帕子。

青妙在一旁轻声安慰:“姑娘,莫要太过伤心,咱们再想法子。”

想法子,能想出什么法子来,不过都是白日空想罢了。

这般想着,虞窈雪的脑海中浮现起福春楼中林芷仪的那一番话。

“青妙,你说我真的要那么做吗?”

虞窈雪眼神中带着迷茫。

青妙神色微变,看着纠结不已的虞窈雪,轻声道:

“姑娘,恕奴婢多嘴,林姑娘的提议虽有风险,但如今姑娘处境,也别无他法。”

“身处绝境,唯有奋力一搏,方有可冲破困境,觅得一线生机。”

虞窈雪看着青妙,心下愈发坚定。

说实话,她根本都不知道虞婉清为什么会这般厌恶她。

自曲姨娘去世后,她被接到江氏院里,虞婉清对于她的到来感到非常厌恶,稍有不顺心便把气撒到她身上。

实在受不了她去求过江氏,可江氏只是轻蔑一笑,而虞婉清得知她去告状后,又会是一番刁难。

后来她学聪明了,只要虞婉清动一次手,她便跑到虞镇山那。

可次数多了,虞镇山也不耐烦起来,只当是女儿家的小打小闹,随意敷衍几句便将她打发了,还责令她要与虞婉清和睦相处,莫再拿这些琐事烦他。

虞窈雪的心,也在这一次次的漠视与苛责中,渐如坠冰窖,寒透了。

青妙说的对,她要是依旧这般陷在绝境中,她就永远被困死在虞婉清和江氏手中磋磨到死。

虞窈雪咬着牙,眼神渐趋坚毅:

“青妙,明日我给…不,现在,现在我就给林姐姐写信。”

青妙一听,赶忙伸手拦住虞窈雪,急切说道:“姑娘您别急,天色已晚,您又折腾了这一整天,心力俱疲的,此刻写信,怕是思绪杂乱,明日一早再写也不迟。”

虞窈雪脚步一顿,神色犹豫,手中原本欲拿纸笔的动作也停在半空。

青妙见状,忙接着劝:

“姑娘,林姑娘既给了法子,您还怕什么,再者说您都哭了一天了,再要写信怕是眼睛都要毁了。”

青妙边说着,边轻轻拉过虞窈雪,扶她在榻边坐下。

待烛火熄了,屋内一片静谧漆黑,虞窈雪闭眼辗转,脑海中一会儿是虞婉清的尖刻嘴脸,一会儿是江风南那模糊身影,又时而响起福春楼里林芷仪的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虞窈雪终是在这翻来覆去的煎熬中,在一声铃响中迷迷糊糊睡过去。


宣旨太监说完后,前厅众人神色各异,江氏的脸已经黑成锅底灰了。

而虞惜文整个人呆愣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五姑娘,接旨吧。”

直至虞窈雪轻扯她衣角,前头宣旨太监轻声唤她,她才如梦初醒,膝盖一软,“扑通”跪地,声音带着哭腔的颤-抖高呼:

“臣女谢陛下隆恩!”

待虞惜文说完后,虞镇山便紧跟着叩首,紧接着众人皆俯身跪地,口中称颂“陛下圣明”,此起彼伏的声音在前厅回荡。

只是在众人以为事情结束后,前方的那位宣旨太监却再次开口说道:

“圣上口谕,承恩侯虞镇山听谕。”

众人听闻“圣上口谕”四字,原本已要起身的动作瞬间僵住,又纷纷重新跪地,整个前厅一片死寂,唯有微风拂过衣袂的细微声响。

被点到名的虞镇山立刻紧跟着说道:

“圣躬安。”

宣旨太监也没含糊,见虞镇山应下,便开始仿着闻悬语气说话:

“承恩侯啊,娶妻当娶贤,娶妻不贤,内宅不宁,多生龃龉,不利家宅和睦,朕怜你。”

这话一出,跪在虞镇山一旁的江氏,顿时睁大眼看向宣旨太监。

这这这!!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是指责她不贤惠吗?!

江氏此刻满心愤懑,却又不敢发作,只能拼命咬着下-唇,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辩驳咽回肚里,双手在袖中攥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身子也跟着颤-抖起来。

宣旨太监仿若未见她的失态,对着虞镇山躬身笑道:

“侯爷,陛下口谕说完了,侯爷起身吧。”

虞镇山赶忙应了一声,起身时,额头上已满是冷汗。

而江氏咬着下-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强撑着起身的瞬间,眼前突然一黑,身子晃了几晃,竟直直地朝着地上栽倒下去。

“夫人!”

身旁侍女婆子们惊呼出声,虞镇山也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扶,可江氏已然昏了过去,整个人软倒在他怀里,毫无知觉。

看着倒下去的江氏,宣旨太监顿时黑了脸,压着嗓音开口:

“承恩侯夫人这是对陛下口谕不满吗?侯府这规矩,咱家今日可算是见识了!”

宣旨太监语气森冷,拂尘一甩,满脸不悦。

虞镇山看着黑脸的宣旨太监,也跟本顾不得什么,抬起手便狠狠掐住江氏人中,额上青筋暴起.

不一会儿后,江氏悠悠转醒便对上虞镇山阴沉的脸。

“你要晕,也得给我等到贵人离开后再晕。”

江氏听了虞镇山这话,又环顾四周,才惊觉自己刚才发生了什么,哆哆嗦嗦的看向站在前面的人。

见江氏清醒后,虞镇山手扶着江氏起身,又压着她对着宣旨太监叩首。

“臣,谨遵圣谕。”

送离宣旨太监后,全身浑软的江氏被扶着坐上椅子,一只手不断的在胸口顺着,嘴里唉唉的喊着,另一只手紧紧的攥住虞镇山衣袖。

“侯爷,陛下那话分明是在污蔑妾身,妾身哪里不贤惠,今天这件事情传出去妾身还让如何在世家夫人中抬起头啊。”

江氏泪如雨下,声音哽咽。

虞镇山眉头紧锁,心烦意乱地甩开江氏的手,压低声音怒道:

“够了!莫要再哭闹,今日这一场闹剧,已然让侯府颜面扫地,你还嫌不够吗?陛下既然点明,往后你行事便收敛些,把那些腌臜心思都给我收起来,好好整顿内宅,若再因你闹出乱子,我也保不了你。”

江氏被虞镇山这一吼,哭声戛然而止,满脸的不可置信。


送来的饭菜还冒着热气,端起饭碗的时候,虞窈雪甚至觉得有些烫手。

皇宫和承恩侯府的距离不算近,策马疾行也得半个时辰,可即便如此,这饭菜送到时如刚出锅一般。

从没有人这般待过她。

虞窈雪一时间感到五味杂陈,心里难得的升起一点暖意。

送完饭菜的男人离开后,虞婉清摇晃着起身,看着端跪着吃饭的虞窈雪,神色难看。

“虞窈雪,你是疯了吗,你是真不怕死,当今圣上是什么人,那可是暴君,是戾帝!整个大雍上下哪个人见了他不都是战战兢兢的。”

虞窈雪连眼皮都没抬,咀嚼着咽下一口饭。

“不都一样吗,都是死路一条,被你们母女俩送进江家是早死,攀上陛下是晚死,我为什么不选一条轻松路呢,还能享几天好日子。”

听着这一番言论,虞婉清睁大了眼睛,她看着虞窈雪仿佛根本没有认识过她一样。

“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我从一开始就只想活着而已。”

她只是想活着又有什么错,她真的胆子很小,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包子。

但是越到后面她发现,她不能再胆小了,一步步的退让只会让仇敌愈加放肆,她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做出改变。

于是虞婉清与江氏算计她,她也算计她们,只要不是伤及性命。

虞婉清说她攀上闻悬就是疯了,呵,那又怎么样,从她们身上,她明白了一样东西,无形的权力比明晃晃的刀剑更为锋利,能在无声无息间决定人的生死、荣辱。

虞婉清见虞窈雪不为所动,仍自顾自地吃饭,心中越发恼怒:

“你以为你能得意多久?陛下的喜怒无常你可知道?他今日对你好,明日或许就能杀了你。”

“那又如何?至少此刻我能吃饱,不必再受你们的羞辱与迫害。与其在江家受尽折磨而死,我宁愿在这宫中冒险一搏。”

一碗饭见了底,虞窈雪把东西归拢好,刚才离开的男人又悄然出现,提着收好的食盒,对着虞窈雪行礼过后就再次消失不见。

虞婉清看着那来去自如的男人,心中突然涌起一丝歹毒的快意,嘴角上扬,扯出一抹嘲讽至极的笑,道:

“虞窈雪,你猜猜今时之言,陛下会不会知道。”

虞窈雪抬眼,静静地看着虞婉清随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她的笑容里没有丝毫的畏惧与慌张,她朱唇轻启,没有发出声音,却用口型清晰而缓慢地一字一顿道:“求之不得。”

……

坐在宝椅上撑着额角闭目养神的闻悬睁开双眼,盯着抱拳跪地的下属,声音听不出一点波澜。

“她真是这般说的?”

下属垂首,额上渗出细密汗珠,恭敬回道:“陛下,千真万确。虞姑娘的言语确是如此。”

闻悬微微眯眼,似在思索着什么,良久,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下属退下。

屋内重归寂静,闻悬站起身,踱步至窗前,望着庭院中那株在风中被吹的颤动却仍顽强挺立的枯树。

“福海。”

闻悬 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

福海赶忙上前,弓着身子:

“陛下,老奴在。”

闻悬沉默片刻后开口:

“你去给静娴郡主递个信,三天后她要开一场诗会出来,然后邀请承恩侯府三姑娘赴会。”

福海听闻此言,抬眼看向闻悬,刹那间心下恍然,一抹难以掩饰的喜色在他脸上闪过,连忙应道:

“老奴遵旨,老奴这就去办!”

这空了许久的宫里终于要进新人了。

相比于福海的欢喜,突然接到闻悬旨意的蒋家可谓是吓了一跳。

被点到名字的蒋明昭慌乱不安,她立刻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当今圣上的二姐,朝平公主。

朝平公主扯着笑,示意侍女递给福海一袋金银。

“陛下旨意来的突然,还望公公替本宫解解惑,辛苦公公了。”

福海对着给他递东西的侍女,摆手:“不不,不这不合规矩,殿下想问什么奴才定知无不言。”

朝平公主见福海拒绝,也不再勉强,轻声问道:“公公,陛下这旨意让明昭办诗会并邀请承恩侯府三姑娘,这里头……”

福海看着朝平公主,会心一笑,随后压低声音道:“若没什么岔子,这位虞三姑娘,日后怕是地位非凡呐。”

“这诗会不重要,重要的是得看陛下如何。”

朝平公主听后,心中一凛,她深知闻悬的脾性,若这虞窈雪真能得闻悬长久欢心……

“多谢公公提点,本宫心里有数了。”

福海见对方清楚了后行礼后告退,留下朝平公主与蒋明昭在屋内,震惊不已。

“母亲,刚才福海公公的意思是,舅舅对虞三姑娘起了心思?!”

朝平公主皱眉,神色凝重:“虽未明言,但看这情势,确有此可能。”

蒋明昭面露忧色:“那虞三姑娘可真是……”

可真是倒了大霉,她这位舅舅,可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手段狠辣。

被他看上,看似一步登天,实则是在悬崖边行走,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也不知道这位虞三姑娘做了什么,竟然勾动了她这舅舅的心。

事发突然,蒋明昭和母亲朝平公主匆匆拟了份诗会名单交给管家,让其去准备。

邀贴则在次日一早,便送到了诗会名单上人的家里。

而承恩侯府被罚跪祠堂的虞窈雪和虞婉清在江氏不断的哀求中,被放了出来。

江氏原本只想求虞婉清出来,可又不敢明着将虞窈雪撇下,只好都求了放出来。

接虞婉清出祠堂的时候,江氏尤为愤愤不平,她低声咒骂道:“小贱-人,跟她早死的娘一样,都是一副恶毒心肠。”

眼见着江氏越发的生气,虞婉清连忙按住了江氏,对着江氏摇头,示意她莫要在此处多言。

虞婉清心中也有诸多不甘,可在刚才看着虞窈雪那般丝毫没有慌张,她头一次对虞窈雪起了点忌惮。

虞窈雪没管她们如何,由青妙扶着,小心翼翼的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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