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桉将我囚禁在他身边。
将梁景,以及飞山寨的大家都打入了死牢。
昔日疏离有礼,天上谪仙般的人此刻半跪在我身下捧着我的脚仔细擦拭。
他声音温和的解释了所有的一切。
“晚晚去找你的事,我并不知情。”
晚晚就是那天专门跑来羞辱我的女子,她是当朝骠骑将军的小女儿,容桉的青梅竹马。
“我和她没有婚约,我只当她是妹妹。”
我呆呆的听着,看他温和的望过来的眼神,才知道他想要我的回应。
“哦。”我点了点头,并不十分在意。
“她天性顽劣,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你爹没有要挟我,是他知道你心悦与我,所以临走前嘱托我照拂你。”
我的眼神有了些许色彩,我就知道爹爹不是那样的人。
“我心悦你,是真的。”
不重要了,我摇了摇头。
“能不能看在我对你的救命之恩,放了梁景?”说是狭恩图报也好,恳求也罢,我只知道,梁景不能出事。
他是我仅剩的亲人了。
可眼前人的眉眼却一下子冷了下去,他欺身上前,将我压在柔软的床榻上。
“你马上就是我的妻了,你怎么敢还想着他人!我不在的这短短一年,你就爱上别人了?”
“我们从小就认识。”是十几年的情分,不是短短一年的相识。
他滞了一瞬,随即被我气笑了,“感情你们还是青梅竹马?”
我本着实话实说的精神点了点头。
“我七岁那年把他捡回来的。”
容桉一下脸色黑了下去,仿佛吞了一只苍蝇。
“他,也是你捡回来的?”
我再次点了点头,“飞山寨里的都是好人。从不欺压百姓,干的都是劫富济贫的好事。梁景真的是个好人。”
“他是个好人。”容桉冷笑了声,手指碾了碾我的唇瓣,“那我呢,我对你来说,是什么。”
“一时兴起便能捡回来调戏还是见色起意便要成亲。嗯?”他食指撬开我的牙关,轻轻触碰我的舌尖,神色故作漫不经心,眼底的嫉妒却灼人。
昔日风光霁月谪仙一般的人物,怎么会变得如此咄咄逼人。
情爱事小,人命事大。
我耐下性子劝他,“我知道你身为皇帝,立场同我们是相对的。但是飞山寨的兄弟们都是武功高强,侠肝义胆之辈,若你能考虑招安,必然是比杀了他们更有利的”
“你们?”容桉掀起眼帘,笑的漫不经心,“既是立场不同,我为何要留。杀了清净。”
我不可置信,这句话居然是从容桉嘴里说出来的。
虽然情爱之事误会颇多,但我从未怀疑容桉作为一个君主的忧民爱民之心。
虽流落民间身处险境,却依旧为百姓处处考虑,到处寻找郎中整治时疫。
他在我心中一直是知大义,忧家国的君主,登基一年政绩光辉,百姓安居乐业。
这样草菅人命的话,居然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很惊讶么。”容桉半支着头看我,“可是人都会变得,就像昭昭你,一年前还非我不嫁,现在…却另许他人。”
得,又绕回来了。
“你要怎样才肯放了他们。”我不愿再和他绕弯子,直截了当的问。
“不怎么样。只要昭昭重新爱上我。”他极尽缱绻的抚摸着我的脸颊,神色极为坚定。
像是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我凝着脸色刚要呛声,他却笑着应了我一句,“昭昭考虑清楚啊。”
“梁景的身份可是不一般呢。就算是我有心想要放他一马…”
“什么意思?”梁景是我捡回来的,能有什么身份。
容桉只是淡淡的撂下一句“你自己去问他吧”便走了。
这是…我可以探视梁景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