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婉沈御的其他类型小说《温婉沈御咸鱼小妾小说》,由网络作家“温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不算长,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深浅,从来和时间无关。温恩目光灼灼的盯着温婉的脸,眼神坚定,完全没有退步的意思。温婉:“恩恩,不是我不带你,而是……”“而是什么?因为前途未卜、生死难料,所以不愿意让我跟着去冒险?”温恩冷哼一声,直接打断她的话,“我这条命,本就该在遇到你之前死去,所以,你觉得我会惧怕危险,会恐惧死亡?”温婉被他怼得无话可说。温恩却还不罢休,继续道:“姐姐,如果没有你,我活着和死去并没有什么区别,你不用担心会牵连我,既然你说了,以后我们要一起好好过日子,那就让我一起去,行吗?”惜字如金的他,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足以说明他的决心。温婉叹了一口气,终于妥协。“行吧,总归你也不小了,就当跟着历练历练,不过我们可说...
《温婉沈御咸鱼小妾小说》精彩片段
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不算长,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深浅,从来和时间无关。
温恩目光灼灼的盯着温婉的脸,眼神坚定,完全没有退步的意思。
温婉:“恩恩,不是我不带你,而是……”
“而是什么?因为前途未卜、生死难料,所以不愿意让我跟着去冒险?”
温恩冷哼一声,直接打断她的话,“我这条命,本就该在遇到你之前死去,所以,你觉得我会惧怕危险,会恐惧死亡?”
温婉被他怼得无话可说。
温恩却还不罢休,继续道:
“姐姐,如果没有你,我活着和死去并没有什么区别,你不用担心会牵连我,既然你说了,以后我们要一起好好过日子,那就让我一起去,行吗?”
惜字如金的他,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足以说明他的决心。
温婉叹了一口气,终于妥协。
“行吧,总归你也不小了,就当跟着历练历练,不过我们可说好了,危险的事情你不能冲在前面,安全第一,知道吗?”
“好。”温恩点了点头。
温婉想了想,“这一去不知道多少天呢,那你也收拾个包裹吧。”
温恩闻言,抱着她的包袱重新回了房间。
温婉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笑。
臭小子,是怕她不告而别吗?还把她的包裹也拿走做“人质”。
*
边城南城门,一队游猎牧民整装待发。
边城地理位置与漠北接壤,南面有连绵的草原,草原上除了漠北人,还有一个特殊的游牧民族。
这个游牧民族的人数很少,且长期以打猎为生,他们居无定所,将猎来的战利品带到端朝的城市或者漠北人的城市售卖。
算是在端朝和漠北之间夹缝生活的特殊存在。
温婉带着温恩出了城门,往周围看了一圈,也没看见沈御的身影。
她正疑惑,身后一个佝偻着背,手里拿着一杆长烟杆的老者低声埋怨。
“你这小姑娘,站在路中间做什么?挡着老头子的路了。”
温婉一怔,左右看了看,这路八匹马宽,她一个人还能挡了路?
分明是故意找茬。
她正准备理论两句,旁边的温恩冷着一张脸站到她面前。
“走开。”
老头子闻言,艰难的扬起不是很灵活的脖子,“小小年纪,如此没有礼貌,怎么跟长辈说话的?我要是不走开,你能怎么的?”
温恩也懒得废话,上前就推了老头子一把。
温婉想阻拦都没来得及。
她还在想,这个老头儿该不是专门来碰瓷的吧,在现代社会,老年人碰瓷讹人可不是件稀罕事。
这老胳膊老腿的,万一磕着碰着,那他们就脱不开干系了。
温婉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实在不行,赔钱就赔钱吧,就当给单纯的孩子买个教训。
可出乎她的预料,温恩已经用力去推了,那个老头子居然纹丝不动。
“咦?”
温婉反应很快,发现异常立刻就去仔细打量老者,却突然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
这戏虐的小眼神,除了周校尉,还能有谁?
温婉拍了拍温恩的肩膀,“行了,一个老不死的东西而已,咱们就给他让让路,就他这年纪,没准儿一会儿就得突发重病,不治身亡。”
温恩满脸诧异。
沈御则是一脸的憋屈,“还真是个不吃亏的!骂得这么狠。”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恢复了正常,不再是刚才那个沙哑的老头子声音,而是他原本的音色。
这下,连温恩也认出他来了。
温恩盯着他看了看,眼中也闪过一抹震惊。
实在是他的伪装太厉害了,竟然连他都骗了过去。
温婉也很惊奇,凑近沈御,抬手就去摸他的脸。
沈御本能的想躲,余光看见温恩满脸忿忿的表情,顿时扬起嘴角。
他也不躲了,就让温婉上手摸。
“好神奇,你这皮肤摸起来跟真的一模一样!”
温婉眼神放光,要不是他主动暴露,她想她永远不可能发现他做过伪装。
沈御意味深长的笑,“有没有一种可能,它就是真的皮肤?”
温婉手上动作一顿,想到那种可能,手指就颤颤巍巍的收了回来。
沈御见她这怂样,起了逗弄的心思,“怕什么,不就是张人皮而已,人都有死的那一天。”
“人、人皮……”温婉以为这种人皮面具,只会存在于恐怖故事里。
她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连连后退,脸都被吓白了。
温恩见此,怒气冲冲的将温婉护在身后,“你少吓唬她,不就是一张猪皮做的面具而已。”
“猪皮?”温婉一怔,眨巴着眼睛问:“真的只是猪皮?”
温恩点点头,解释道:“有些技艺高超的面具师傅,能将猪皮一层一层揭开,然后做成面具,触感跟人皮一模一样,虽然比人皮做的费功夫,但也不是谁都愿意贴在死人脸在身上的。”
他的一番解释,让温婉放了心,却让沈御目光犀利的看过来。
“你知道的倒是挺多。”沈御盯着温恩,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点儿什么。
一个奴隶出身的少年,居然连这种隐晦的技艺都知道,还能一眼看出这是猪皮做的。
很难让人不对他生出怀疑。
温恩眉头轻蹙,冷冰冰的嘲讽,“我虽然是个奴隶,但曾经的主人刚好有过猪皮面具,所以我见过,有什么问题?”
顿了顿,他又道:“怎么,只能你一个小校尉千帆阅历,就不允许别人见多识广?”
温婉跟着附和点头,“对,我们家恩恩可是很厉害的!”
沈御白了她这个小狗腿一眼,“呵,是挺厉害的,见多识广,成语也用得不错。”
温婉:“……”
该所不说,温恩还真不像个普通奴隶。
“那又怎么样?谁身上没几个惊心动魄的故事?”
温婉是个极护短的,即便温恩身上有疑点,但在外人面前,她也绝不会揭他的短。
不过,她琢磨着,也得找机会了解一下他的过去。
如果真有什么隐患,她也能心中有谱,及早做准备。
沈御见她这么护着温恩,脸色一沉,“呵,行,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将来别后悔就好。”
空气凝滞时,一股微风徐徐袭来,石榴树的树枝随风摇晃,荡漾出果子即将成熟的清香。
沈御摸索着手中的玉扳指,低着头,好一会儿没说话。
许久之后,他道:“你老家的规矩,倒是和我们端朝不一样。”
温婉还在尴尬,随口说了一句,“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风俗习惯,这不是挺正常……”
话说到一半,她惊骇的停下来,然后心虚的看向沈御。
他刚才说的是“我们端朝”,那意思居然将她排除在外?
他,是在试探她?
他已经怀疑她不是端朝的人了?
有句俗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温婉顿时后背惊出一身冷汗,唯恐沈御会将她这个异类直接抹杀。
幸好,沈御似乎没有发现她这句话里的漏洞,而是自顾自的将扳指戴到了手指上。
“大小倒是合适。”
他扬了扬玉扳指,面带微笑。
温婉硬着头皮点点头,许是刚才被他的话吓到了,她此刻竟有些心绪难宁。
沈御看起来和起初并没什么异样,他也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来。
“既然你给了我一个礼物,那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温婉不明所以,接过盒子打开,发现盒子里装着的居然是连击弩的零件。
她诧异的问:“这是上次你拿给我看过的,其中一个?”
“嗯。”沈御承认。
温婉:“为什么给我这个?”
沈御笑着道:“你猜猜?”
还跟她卖关子?
温婉撇撇嘴,略微想了想,“难不成这三个连击弩的零件,是你从娘娘庙下面的墓地里,顺手带出来的?”
沈御赞许的点头,“对。入墓不走空,你当时也进了墓地,这个你拿着。”
“呃……你是担心我空手而回,会受到诅咒?”
如果不是他提起,温婉都忘记这回事了,她是没想到,他连这个细节都留意到了。
沈御不置可否,“零件的图纸我已经找人绘出来了,所以这个零件我留着也没用,你拿着就行。”
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可他却随身带着,分明是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的。
温婉心里升起一股子暖流,再抬头的时候,眉眼都染上笑意。
沈御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被灿烂的笑容灼了一下,不自觉的跟着扬起嘴角。
院门外,金木远远的看着一站一坐的两人,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气。
站在他边上的小厮阿贵一脸莫名,“金木统领,那就是大将军瞧上的外室吗?”
金木一愣,赶紧捂住阿贵的嘴。
“你可别乱说,这话要是被小婉姑娘听见了,她肯定要生气。她生气,大将军的心情也跟着不好,回头受苦的还是我们。”
阿贵:“哦。可小婉姑娘为什么会不高兴呢?大将军为了她,连偌大的沈府都不住,巴巴的搬到这个小院子里来住。”
金木解释道:“你年龄小懂什么,哪个女子不想要个正经名分的?”
阿贵闻言,恍然大悟,“明白了。那小婉姑娘怕是等不到正经名分的那天了,咱们将军可是有正头娘子的。”
金木眉头皱了皱,谁说不是呢,如今沈府后院还住着将军夫人呢。
想起这个,金木又叮嘱道:“你嘴巴可得紧些,小婉姑娘住在这里的消息,千万不能传回府里去。”
阿贵连连点头,“金统领放心吧,这个我晓得的。”
*
三天之后,温婉带着大包小包从偏院搬进了南街的小院。
哑婆带着一群孩子过来帮忙收拾,众人忙碌了一天之后,终于在黄昏时分将几间屋子都打理出来了。
沈舟是个小大人,去城郊挖了一棵桂花树苗,又带着温恩一起,将树苗种在了院子的角落里。
虽然是个小树苗,但树枝上也带着些许金灿灿的花朵,花香不浓,却恰到好处。
刚种好,温恩就拉着温婉去看。
温婉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
“是挺好的,等明年的时候,这棵桂花树就会长得比你还高,到时候我们摘些桂花来熬酒,你再做一只烤羊,生活简直不要太美好。”
“嗯。”温恩郑重的点头,一双眼睛里,也充满着对未来的憧憬。
他又是一个字打发她,温婉忍不住唏嘘。
“你什么时候才能正常的说话啊,这惜字如金的,让我像个唱独角戏的丑角。”
温恩眉头皱了皱,说:“不丑。好看。”
“你是说我不丑,我好看?”温婉愣了愣,随即笑弯了腰。
“小恩恩,行了,我收回我刚才的话,看在你话虽然少,但还不忘夸我的份儿上,你以后想怎么说话都随你吧。”
温恩见她笑,眼神越发温柔了。
晚饭做好了,沈舟过来叫他们去正屋吃饭。
温婉应了,又对沈舟说:“你去隔壁叫你阿柴哥过来一起吃。”
“好勒。”沈舟乐颠颠的就去了。
温恩的笑容僵在脸上,抓着温婉的手腕,问:“他住在隔壁?”
温婉点头,“啊,我忘了告诉你吗?这院子就是周校尉租给我们的,租金便宜,有他住在隔壁,他武功好,一般宵小不敢放肆,还能护着我们安全。”
她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她是按照市价给了租金的,算是买卖。
温恩的脸色却渐渐冷了下来。
温婉见状,“恩恩,你是不是还在生气他上次试探你的事?那件事的确是他做得不对,一会儿我让他给你道歉,行吗?”
温恩低着头,没吭声。
“恩恩……”温婉为难的唤了他一声,带着哀求的意思。
温恩眼中闪过一抹阴冷,脸上却恢复如常。
他淡淡的吐出一个字,“好。”
温婉露出老父亲般的欣慰微笑,“我就知道咱们家恩恩是个大度的。恩恩这么好,一会儿我给你抢只大猪蹄,好好奖励你。”
温恩乖巧的应声,余光却看见院子中间的那道拱门打开,沈舟推着沈御出现在门后。
他瞳孔瑟缩一瞬,突然伸手抱住温婉,又换上一张惊恐胆小的面孔。
“姐姐,我怕!”
看起来,就像是他因为害怕才下意识的抱住了温婉一样。
温婉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了沈御,以为他是对沈御有阴影,只能安抚道:“别怕,姐姐刚才不是说了,上次是个误会,他不会伤害你的。”
沈御刚进院子,就见那个卑贱的奴隶,居然抱住了温婉。
只有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这句话果然不假。
有些东西,当它一直在那里,往往并不会觉得它有多重要,甚至还会觉得看多了厌烦。
有些人一样,他如果活着,会发现他浑身上下都是毛病,可当他真的面临死亡,即将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以后,这才想起他身上的好。
周材于温婉来说,就是这么一个人。
温婉很久没干过体力活儿,没挖一会儿,豆大的汗珠就顺着脸颊滚落。
通道口是往里塌的,也不知道里面垮塌到什么地步,一群人挖了小半天,却依旧没能挖出出口。
高翎已经慌了神,脸色青白交替,眼神也变得空洞,握着铲子的手不停的颤抖。
其他的青年也并没比他好多少,明明先前杀敌的时候,一个个勇猛无比,此刻却纷纷显出恐惧来。
温婉一抬头,就将一群男人的神色看在眼里。
倒是没想到,阿柴在他们的心目中竟是这般重要。
终于,高翎第一个情绪崩溃,他将手里的铲子一扔,翻身上马往外奔去。
“我去调人马,我就不信整个边城守军,还能把人救不出来!”
温婉觉得,高翎疯了。
别说他一个商人,怎么能调动边城守军,就算他把人马弄来了,也远水解不了近渴。
不过情绪崩溃的人,还能剩下多少理智呢?
天边,晨曦将至,些许泛白的颜色从山巅往外蔓延。
再过不久,天就该亮了。
温婉脑袋垂得低低的,看起来像在哭一样,有青年已经注意到她的异常,正准备过来安抚两句。
却见她突然抬起头,拿起铲子往娘娘庙正门的方向跑。
“小嫂子,你做什么去?”身后青年担忧的低吼。
小嫂子,这个称呼如果换在其他任何时间出现,温婉都要和她理论理论。
没名没分的,事关女子清誉,怎么能乱喊。
可现在,温婉心里悬着事,根本没工夫管这些青年把她当成阿柴的什么人。
她扑到娘娘庙这门口,趴在地上检查一块一块的石阶。
突然,她疯癫的笑了起来。
“找到了!”
“真的有!”
温婉拿起铲子,用尽力气将石阶撬开,果然露出里面一个两尺长一尺宽的小洞来。
喊她“嫂子”的青年跟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温婉毫不犹豫的从那个小洞爬了进去。
“你把这个洞口扩开一点儿,我先进去找人!”
只听温婉的声音从洞里出来。
青年愣愣的应了一声,下意识的按照她的指示去做。
*
墓室里,黑得彻底。
在极度的黑暗里,恐惧往往来源于对未知事物不确定性。
温婉顺着小洞口一点一点儿的往前爬,一边爬,一边计算着这个墓地可能的建筑构造。
这一刻,她无比庆幸当初在读研究生的时候,为了《五行八卦与墓地建造之间的关系
》这个论文,她生生硬嗑了三个月的文献资料。
如今,可能的墓地构造地图,已经根深蒂固的埋进了她的脑子里。
阿柴从那个通道塌入的话,最有可能卡在右下墓室的交互处。
温婉不知道爬了多久,琢磨着应该是到达了位置,但黑漆漆的,她也不知道阿柴在不在周围。
“天菩萨,只能用手摸了。”
在古墓里,用手去探寻这个墓地,谁知道这里面有什么?
一想起来,都觉得头皮发麻。
“阿柴啊阿柴,我为了你,真的是豁出去了!”
“你可千万要活着啊,好歹别让我心血白费啊。”
“你这个人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人还算不错,对手下好,对沈舟他们好,对百姓也好,对我……也还算可以吧。”
“怎么越说越觉得你这人还挺靠谱的?”
温婉用自言自语来安抚自己的恐惧情绪,声音还是忍不住发颤。
“要不,等我找到你,我们打个商量吧,以后你改改你的臭脾气,我们和平相处。”
“其实吧,你用不着威逼利诱让我帮你找古墓的,我就是个颜狗,你只要用你的美色诱惑我,我完全招架不住的……”
温婉越扯越远,只想着制造点儿动静,让这里没那么恐怖。
她浑然不知这些话,都一字不落的,被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哦?”
很轻的声音响起,吓得温婉浑身炸毛。
她惊叫一声,“谁?谁在那里?”
沈御虚弱的咳嗽一声,语气里却泛着一股笑意。
“除了我,你觉得这墓地里还有其他活人?”
温婉一愣,“倒也是。”
她寻着声音的方向爬过去,也不知道手按到了他哪里,他整个人浑身都僵了一瞬。
温婉:“你怎么样?没事吧,还能动吗?”
沈御声音变得沙哑,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拿开。
“男人身上不是什么地方都能摸的,以后注意点儿。你别乱摸,我还能使点儿力气。”
乱摸?
黑暗中,温婉瞪大了一双眼睛。
她手指弯了弯,指尖还残留着刚才摸到什么东西的触觉。
随即,她脸瞬间红透了。
完了,她觉得她的手,不干净了!
沈御见她半天没动静,猜出几分,“行了,别害臊了,我又没说什么。”
怎么,你还想骂她耍流氓不成?
温婉气呼呼的,“早知道不来救你了!”
明明生死存亡的紧张气氛,生生被他给破坏了。
沈御嘴角含笑,胸腔被一种莫名的喜悦充斥着。
这对他来说,真的是种很奇特的体验,他面临过无数次的死生时刻,却从未像此刻这般,面对危险,心里竟然还能夹杂着一抹惬意。
“老大,小嫂子?你们还在吗?”
小洞口隐约有声音传来。
“在。”沈御冲外面喊了一声,这才对温婉说:“我腿受了伤,行动不便,可能得要你给我搭把手。”
温婉收敛情绪道:“好。”
两个人摸摸索索,顺着温婉过来的方向,用了半盏茶的功夫,在到达了小洞口。
光线顺着洞口落下,将温婉的脸色照得发白。
沈御侧头看了她一眼,是他的错觉吗?
她即便灰头土脸,也依旧挺可爱的?
短暂的惊艳后,他收回视线,冲外面的下属吩咐。
“先把你小嫂子拉上去。”
嫂子……
温婉:“??”
终于回过神来哪里不对劲儿的她,一巴掌呼在了沈御的脑门儿上。
草原上的月,并没有想象中的黑暗。
一轮明月挂在半空,清冷的月芒碎了一地。
帐篷里,温婉人虽然躺着,一双耳朵却竖了起来。
“有动静吗?”
温婉转头问睡在另一个地铺上的沈御。
一间帐篷搭了两张地铺,地铺的中间,只一个枕头充作了防君子的间隔。
沈御闭着眼睛,回答得有气无力。
“有。”
温婉:“嗯?那你还躺着?不出去看看?”
沈御“……飞鸟、鱼虫,还有你,动静都挺大的。”
他说的反话,温婉听得懂。
“没有就没有,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沈御睁开眼睛,“一个时辰内,你已经反复问了我十次这个问题!”
“是吗?”温婉倒是没在意。
沈御“嗯”了一声,“姑奶奶,你赶紧睡觉吧,明天还要赶路。”
温婉:“不是你让我不要睡实了?”
沈御长叹一口气,“我收回这句话,你好好睡,万事有我。”
温婉犹豫了一下,似有些不放心,“还是不行,你万一睡着了怎么办,还是两个人保持清醒比较妥当。”
沈御:“……随你!”
他已经做好了睁着眼睛到天亮的打算,谁知不到片刻,隔壁地铺就传来了稳定的呼吸声。
得,口口声声说要保持清醒的人,须臾之间就睡着了。
原来,认真的只有他一个。
温婉睡着以后,沈御蹑手蹑脚的起身,掀开帘子走出去。
“你要在这儿守一晚上?”
沈御居高临下的看向缩在角落里的人。
自从温婉进了这间帐篷,温恩就悄悄跟过来,躲在帐篷后的角落里。
温恩将身上的毯子裹紧了些,“不用你管。”
沈御气得笑了,“你是担心我对她做些什么?”
温恩一瞬不瞬的对上他的目光,冷笑道:“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这张皮之下是人是鬼。”
但凡这是他手下的兵,他都要拧起来抽上几鞭子。
沈御沉声道:“说得对。你这张人皮下又是什么?你骗得了她,可唬不了我。䢵连这个姓,不是极其了解游猎牧民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温恩面露诧异,很快又冷静下来,“我说了,我是听卖羊的牧民说的。”
“不可能。”沈御冷笑道:“你既然用这个姓氏堵了阿卓信的继续追问,那你就肯定知道䢵连这个姓氏的忌讳。”
温恩闻言,惊了一下,“你也知道?”
沈御:“䢵连这个姓氏,在游猎民族里代表了一种诅咒,其他家族的人根本不想跟䢵连的人扯上关系,所以对这个姓氏的了解也最少。你用䢵连这个姓氏,就最不容易穿帮,最容易把阿卓信糊弄过去。”
温恩听完他的分析,好一会儿没动。
“一个简单的举动,你居然能看出这么多门道。周校尉,你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吗?”
四目相对,两个男人之间突然涌起一种异样的流光碰撞。
沈御收回目光,“我不管你以前是谁,最好安分守己,如果你敢做什么威胁到我们的安全,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来自一等大将军的气势,一般人早就噤若寒蝉。
可温恩只是凉幽幽的笑了笑,“你觉得我会怕死?放心,我对你们这些人的死活丝毫不感兴趣。倒是你,给我离她远一点。”
沈御:“就凭你,有资格教我做事?”
温恩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倾身向前,丝毫不显畏惧,“你试试!”
沈御:“……”
有生之年,被一个小狼崽子威胁了。
他眼中闪过一抹犀利,随即,目光越过温恩,落在不远处灌木后的阴影上。
他犹豫了一下,突然笑了。
“逞口舌之快没有意义。你好自为之。”
说完之后,沈御重新回到了帐篷里。
夜风,越来越冷。
温恩打了个寒颤,又缩回了角落里。
他刚准备闭上眼睛眯一会儿,突然听见一阵沙沙声响起。
像是……蛇?
他一惊,立刻起身,寻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
天刚亮,温婉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
她擦了擦口水,又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过来。
“天,我怎么睡着了?昨晚上没出事吧?”
她看向隔壁地铺的沈御。
沈御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顿了顿,说:“应该没事吧。”
“应该?”温婉觉得他话里有话。
沈御:“我没离开过帐篷,跟你一样,对周围的事一无所知。”
“哦。”温婉伸了个懒腰爬起来,“那我出去看看。”
沈御犹豫了一下,“一起吧。”
温婉没有意见,和他一起走出帐篷。
帐篷中间的空地上,篝火已经燃烬,周围陆陆续续有人开始新一天的忙碌。
她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温恩,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没看见他。
“这小子,又跑哪里去了。”温婉小声嘀咕着,这时候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直到她走了一圈,发现阿卓信等人也不见了的时候,才心生恐慌。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她快步走向沈御,“我问你,在游猎民族里,关于婚丧嫁娶,有没有什么特殊的风俗?”
沈御一怔,眸光充满赞许。
能这么快想到这一点,她果然一如既往的聪慧。
“要说什么特别的……在游猎民族里,家庭成员的成婚顺序倒是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按照长幼有序,年长的兄、姐成了婚,下面的弟弟妹妹才能谈婚论嫁。”
温婉听完,脸色顿时白了白。
她又咬牙问:“你别告诉我,在游猎牧民里也好男风!”
沈御神色不动,“大部分没有,但是……我倒是听说某些大家族里有地位的人会养几个男宠来彰显地位。”
温婉的心彻底凉到谷底。
再抬眸的时候,她恨恨的瞪着沈御,“所以,你早就看出来了,阿卓信根本就不是想要我,他是想要温恩!”
沈御犹豫了一下,选择沉默。
温婉凄然笑了,她转身奔跑,骑上一匹骏马,猛甩缰绳冲了出去。
“周柴!要是温恩出了什么事,你我交易作废,从此两不相干!”
沈御没想到,她会不管不顾的骑马离开。
他更没有想到,她会为了一个捡来的奴隶,对他撂下如此狠话。
他先愣了愣,随即啐了一口唾沫。
“胡闹!”
在茫茫无际的大草原上,她以为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就能找到温恩吗?
更何况,她一个完全不会功夫的女人,怕是一只野狼都能一嘴咬断她的脖子。
沈御想到那个画面,烦躁的低咒一声,随即翻身上马跟着追了出去。
温婉的骑术自然是比不过沈御的。
他追了半盏茶的时间,就追上了她。
“停下!”沈御低吼。
温婉在气头上,根本不给他任何回应。
沈御无奈,只能一个跃起扑过去,抱着她滚下马背。
两人在小坡上滚了一路才堪堪停下。
温婉一口咬在他手腕上。
沈御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捏着她的脸颊才把她推开,“上辈子属狗的!牙口这么好。”
温婉气喘吁吁的,爬起来又要跑。
沈御烦闷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想伸手拉她。
温婉却甩开他的手,目光变得冷漠冰凉。
“周校尉,昨晚上你知道温恩遇到危险了,对吧?”
这个队伍里,都是他的人,他的眼睛。
他们本就对阿卓信有警惕心,以他的行事风格,必然会让人盯着阿卓信那群人。
温恩不可能被悄无声息的带走,除非,有人故意放任。
沈御拧眉,“没错,我们发现了。”
温婉眼眶有些发红,“你们为什么不管?是因为他对你们来说没有意义,你们不愿意为了他而暴露自己,所以即便他被带走,你们也不闻不问?”
“呵呵,也对。人嘛,都是利字当头的,我之所以还能好端端站在这里,也该庆幸我对你们来说,还有些用处。”
沈御眉头越拧越紧,“小婉……”
“别这么叫我,周校尉!”温婉冷冷的说:“我们之间非亲非故的,就是个合作关系而已,还请周校尉以后唤我温姑娘。”
沈御沉着脸,“是,我的确不想管他的闲事。我带着这群兄弟出来,就不能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在这里。你敢说,你没发现温恩表现出来的阅历,绝非一个普通奴隶?”
温婉脸色一白。
沈御接着说:“小婉,我原本就不是个善人。”
一将功成万骨枯,他是一等大将军,他是在战场上杀出来的地位,绝非心慈手软之辈。
站在他的立场,一个阴暗的、可能会随时给兄弟们带来危险的人,不值得他暴露,更不值得他去救。
只是……
“我明白了。”温婉悻悻的撇了撇嘴,“你没错。”
沈御:“你能理解最……”
他话还没说完,温婉大步向前,在他触不及防的时候,匕首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大意失荆州,他是真的没想到她会对他出手。
他也从未对她设防。
温婉:“你说这么多,无非是告诉我,立场不同,选择不同而已。那现在,我们立场也不多,而我……选择挟持你,让你的人帮我去救温恩。”
他在首饰铺外捡到了温婉的菜篮子,他以为温婉在首饰铺里,所以义无反顾的冲进火场找她。
幸亏当时火势已经很小,否则后果不敢想象。
“傻小子。”
温婉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一股子暖意流经四肢百骸。
她心里五味杂陈,既为当时的情况感到后怕,又对温恩的这份情谊而动容。
在此之前,这个世界于她而言,无牵无挂,她孑然一身,除了和这里格格不入的价值观念,似乎一无所有。
而现在,这个世界上有了一个会为她的安危而赴汤蹈火的人。
“温恩,以后,姐姐带着你好好过日子。”
温婉笑着许下承诺。
温恩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随即,乖巧的点了点头。
*
温婉替温恩烧了热水,他足足洗了一个时辰才从房间出来。
“过来吃饭吧,我做了你喜欢吃的回锅肉。”趁着他洗澡的功夫,温婉做了三菜一汤。
她招呼着温恩坐下,却发现他的头发还湿漉漉的。
“这么大的人了,洗个头发还不知道要擦干净水吗?”
她嘴上念叨着,手却已经伸到架子上拿下棉布,她将棉布盖在他的头发上,仔细的替他揉着头发。
她动作温柔,靠近的时候身上带着一股子桂花的香甜气息。
温恩余光看见她露出的皓白手腕,眼神颤了颤。
“姐姐。”温恩低低的唤了一声,随后抬手握住她的手,然后将一个手环戴到了她的手腕上。
温婉一怔,抬起手看了看。
手腕上,一条黑绳编织成繁复的绳结,绳结中间是一个黑漆漆的小铃铛。
她晃了晃手,小铃铛便发出清脆的声音。
温婉笑了,“这是什么啊?你做的?这铃铛黑漆漆的,哪里来的?”
一连三个问题,似乎是把他难住了,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
他思忖片刻,只说:“你带着,我就能找到你。”
温婉不信,“这么小的铃铛,发出的声音也不大,距离远了也听不见啊。”
“我能听见。”温恩固执的回答。
“好吧,就算你能听见,可是……”她夸张的摇了摇手腕,“你这是把我当小猫小狗了啊,还戴个铃铛防走失?”
而且,一句话她没好意思问。
难道这个黑漆漆的铃铛,真的不是太从大街上随便捡来的?
万一真的是哪只小猫小狗掉的呢?
可这又是弟弟第一次送她的礼物,她也不能寒了他的心。
温恩抿着唇,委屈巴巴的望着她,“姐姐,我怕哪天突然就找不到你了。”
温婉:“……”
这委屈的眼神,谁能抵挡得了啊!
“我戴!”
不就是个小狗铃铛吗?她汪汪汪,还能学几声狗叫呢!
弟弟开心就好。
吃饭的时候,温婉突然注意到一个问题。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眼前的少年五官还是以前的五官,可皮肤没了蜡黄不健康的颜色,整个人气质也多了种说不出的感觉。
“恩恩,我怎么觉得你突然变好看了很多呢?”
温恩心虚的撇开视线,语气却很肯定,“没变。”
“没变吗?”温婉狐疑的嘀咕着。
温恩夹了一块肉放进她碗里。
温婉吧唧了几口,恍然大悟,“我知道你为什么变好看了!”
温恩心里咯噔跳了一下,瞪大了眼睛盯着她。
温婉:“一定是我们伙食好,每天给你吃好穿好,把你养胖了!皮肤也变好之后,自然而然就好看了!”
闻言,温恩先是一怔,随即便偷偷松了一口气。
温婉还在自顾自的制定美颜计划。
“我看上次周校尉给的祛疤药也挺有效的,你身上的疤痕都变浅了不少,回头我再去问他好点儿,势必要把咱们恩恩养成一个俊美少年!”
“到时候,我们恩恩就是这条街最靓的仔!”
“不过恩恩,就算你将来成了俊美少年,你也不能做持美行凶的狗男人哦,要对小娘子一心一意的。”
她小嘴巴拉巴拉的,一顿饭的功夫,已经畅想了无限的未来。
温恩从头到尾都很乖的听着,只是眼神越发温柔。
如果生活能像她描绘的那般,也许做个普通人,也不错吧。
“没有小娘子,只有姐姐。”
温恩收碗筷的时候,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温婉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回应的是她说的哪句话。
“你这反射弧可够长的。”
温恩只是笑,接过她手中的碗筷就进了厨房。
*
三天以后,衙门张贴了告示,说是首饰铺的火灾是因为有几个小贼偷东西被发现,和主人家发生扭打时,打翻油灯后引起的大火。
首饰铺里一个老师傅、四个伙计和一名小贼葬身火海。
有小贼的同党还逍遥法外,衙门列出了奖金,只要能提供有用的线索,就能直接得到奖励。
小贼是假,杀人者是真。
那伙心狠手辣的人,也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
沈御自从能走路之后,就很少待在隔壁院子,据说是重新住进了军营。
隔壁通常只有小厮阿贵在。
也不知道阿贵是不是得了沈御特别交代,每天都换着法子给温婉送点心。
各种各样的点心,温婉吃得倒是欢快,温恩不高兴了。
一大早,趁着阿贵来送点心之前,温恩扯着温婉出了门。
跟着他七拐八拐后,进入一条幽深小巷。
小巷尽头,是一家点心铺子。
温恩熟门熟路的走进去。
温恩买了点心,拿起一块递到温婉唇边。
温婉咬了一口,眼神一亮。
“好好吃!”
“你是怎么发现这家店的啊!”
温恩得意的笑了,不枉他找遍全城才找到这家店。
他捧着点心走在温婉边上,温婉吃完一块,他立马递过去下一块。
街角处,一辆马车缓缓停下。
温婉起初没在意,直到马车上走下来一个熟人,她才顿住脚步。
“周……”
她乐呵呵的扬起手,正准备跟沈御打招呼。
谁知还没喊出声,就见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走到他跟前,羞着一张脸和他说话。
那姑娘打扮精致,穿着鹅黄色对襟长裙,充满爱意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沈御身上。
这是……有八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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