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哥斜斜一瞟,“你说是疯掉的马儿可怕,还是咱们以宸兄弟发飙更让人头疼?”
一听这话,晋阳立刻收起了嬉皮笑脸,回头一看,恰好瞧见以宸拉着秋柔的手往车上拽,紧握着人家手腕处都红了一圈。
得,那是薄家少爷心上的人儿,他哪里敢招惹。
在村卫生院里。
南秋柔安坐在土炕上,述医生仔细给她的伤口涂抹药膏。额头边缘一条小指头长的伤痕,是在躲避疯跑的马蹄时,不慎被鞭子划过留下的痕迹。
药膏冰冰凉凉刺激着伤口,痛得很,但女孩只是微微皱眉忍耐,并未吭声。
述医生故意重手按下,只见南秋柔眉头一蹙。
“哎哟,还挺敏感呢,我还当是没知觉的木头哩。”徐述边笑边打趣道,在为她涂药间趁机压低嗓门问道:“丫头,你怎么得罪这位大公子了?”
秋柔抿嘴不答,只是飞快地瞥向沙发角落里正沉着脸坐着的薄以宸。
刚带到这儿来,他便一路冲进了述哥的诊室,脸色冷峻如寒霜般,手里夹着根未燃尽的烟却未曾抽上一口,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不易靠近的气息。
药敷好了,述哥递给她一根棒棒糖,“给你的小礼物。”
秋柔犹豫了一会儿才接了过来,“谢谢哥。”
“记得别沾水哦,每日换药,痒痒的时候用湿布擦擦就好啦,放心不会留下疤痕的。”述医生嘱咐着。
秋柔似听非听地点点头,随手将糖果塞进嘴里。
一旁的薄以宸眉头微微锁紧,心中积郁多时难以平复。
他站起身,拿起桌上的药瓶细看。
述医生朝他挑眉一笑:“还不放心?这可真是稀罕事!”
以宸半垂首,声音中听不出波澜,“现在这个时辰,你不该巡诊去了吗?”
巡个什么诊!明明早都下了班!真要避开他也用不着找这般借口。看在平日以宸帮忙照顾自己妹妹的情分上,述医生并没戳穿他,笑着回应道:“那当然,出门时麻烦代我熄灯关门。”话毕转身离去。
随着“吱呀”一声门阖上的响动,棒棒糖瞬间被秋柔咯崩咬碎了数片。看着缓步走近的男人,她竟感到从未有过的慌乱与畏惧。
冷风从门缝中挤进来,钻进了南秋柔的裤腿里,薄纱磨得伤口隐隐作痛。她下意识地想要缩回脚,可膝盖上被一只大手紧紧压住,让她动弹不得。
终于还是瞒不过他的眼睛了。
薄以宸眼神如刀,冰冷的目光扫向她,语气沉如冬日严寒:“你这性子还真是能忍啊。”
那话像刀尖一样贴着耳朵刺了进来,听得南秋柔浑身一震,“不、不怎么疼……”
“再说一遍?”薄以宸的眼神仿佛要穿透她。
南秋柔吓得缩了缩脖子,低头偷瞄了一眼双腿间的红肿。细长的血痕,像是不小心刮破的伤。
她没有穿上合适的骑马服,也没有任何护具。偏偏还穿了一条裙子,在马背上夹马肚时,难免就磨出了这伤口来。
他用手指沾了些药膏,直接往她的伤口上抹去。
一开始还能强忍,但当碰到那些重一点的地方时,那种剧烈的疼痛感让她直哆嗦起来。
“三叔,轻点儿,疼。”南秋柔小声恳求。
薄以宸蹲在她跟前,另一只拿着药瓶的手撑在膝头上,嘴角泛起冷笑:“原来你也是会疼的。”
“疼不疼还要看你对着谁说话呢。”
说罢,他的指尖重重地按在那最痛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