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镜台季晷的其他类型小说《弃妇重生,我要坐高台,逆炮灰命谢镜台季晷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夏天尾巴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只不过之前打的赌,她单方面认为作数。所以谢镜台还是把小厮送了过去到谢槐珠身边。这个小厮是谢镜台亲自挑的,原是杂耍的伶人,脑筋活络,手脚利索,长得也是赏心悦目。原是要被卖进倌楼里的,被谢镜台看中买了个回来。小厮磕头磕得砰砰响,“小的一定好好照顾公子,小姐公子的大恩大德奴没齿难忘!”“行了,名字你就叫小公子赐给你。”“你过去,只需要听小公子的,其他人都骑不到你头上来,知道吗?”谢镜台提点他。小厮一张讨喜的白净脸,眼睛灵动,声音轻快,“奴知道!”转头就去找谢槐珠了。明珠院这两日都很安静,谢槐珠的小厮阿正,上次被逼着在望江楼玩了整整七日条子,不吃不喝。根本还没到七日,他就险些死掉。他再也不想玩儿这些东西了。他早知大小姐想要把他从小公子身边带...
《弃妇重生,我要坐高台,逆炮灰命谢镜台季晷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只不过之前打的赌,她单方面认为作数。
所以谢镜台还是把小厮送了过去到谢槐珠身边。
这个小厮是谢镜台亲自挑的,原是杂耍的伶人,脑筋活络,手脚利索,长得也是赏心悦目。
原是要被卖进倌楼里的,被谢镜台看中买了个回来。
小厮磕头磕得砰砰响,“小的一定好好照顾公子,小姐公子的大恩大德奴没齿难忘!”
“行了,名字你就叫小公子赐给你。”
“你过去,只需要听小公子的,其他人都骑不到你头上来,知道吗?”谢镜台提点他。
小厮一张讨喜的白净脸,眼睛灵动,声音轻快,“奴知道!”
转头就去找谢槐珠了。
明珠院这两日都很安静,谢槐珠的小厮阿正,上次被逼着在望江楼玩了整整七日条子,不吃不喝。
根本还没到七日,他就险些死掉。
他再也不想玩儿这些东西了。
他早知大小姐想要把他从小公子身边带开,可离了小公子,哪里还没有这样舒坦的大户人家。
这几日他把头缩成鹌鹑,做事认真,再不敢玩忽职守。
因为容娘就是前车之鉴。
他听说,容娘被赶出府去,原本那么光鲜亮丽的侯府奶娘,现在却不过是一个成天在找儿子的疯婆子。
这定然是府里的哪个主子做的。
不得不让人绷紧了后颈皮。
新小厮一来,就撞上了守门的阿正,小公子最近几日都没有出门。
他也不敢自己再私自跑出去。
突然见一个长得不赖的,满腔干劲的奴才自报家门,说是大小姐让他来找小公子赐名,阿正差点昏过去。
他怒斥,“你个奴才有没有眼色!我才是小公子的小厮!小公子现在不想见人,你不准进去!”
果然,自己的地位也要被取代了。
新小厮看他一眼,展示了一番杂耍人的灵活走位,翻了个优雅的白眼直接就避过了他。
飞快跑去找小公子了。
阿正抓不住滑不溜秋的他,尖叫着在后面追,但偏还追不上。
等他赶上,新小厮已经得了谢槐珠的允许进书房去。
砰地一下把门甩他脸上。
阿正也不敢再聒噪。这些时日,小公子脾性也变得沉稳了些。
新小厮自报家门后,谢槐珠看他半晌,谢槐珠心想果然是他那个姐姐会挑的人。因为这小厮长相很不错。
谢槐珠赐名“阿揽。”
阿揽磕头又是一阵,简直充满了和春花秋月她们那样活泼的干劲儿。
谢槐珠都有些不自在。
这些天,他都没有和谢镜台碰面。
他知道,她一定对自己的做法很失望的。
那些东西,她肯定也丢掉了。
阿揽察言观色,立刻就问小公子是不是有哪里不开心。
他可以唱戏逗乐子的。
谢槐珠被他这样充沛的精力感染,还真忍不住笑出声来,“我不需要你做这种事。”
这小厮嘴快,话都挑重点说,所以他才来,谢槐珠就知道他到底怎么来的。
谢槐珠正色,“我们这里不是什么卖唱的地方,若你喜欢就好。不喜欢做的事,没必要来费尽心思讨好我。”
阿揽重重点头,声音清脆,“好的小公子!”
谢槐珠犹豫了下,紧跟着又说,“所以你来了有些时日了,还在她……我阿姐,”谢槐珠脸有点红,“跟着她院子里的小厮学了规矩?”
“是的啊小公子!春花秋月姐姐他们对奴都可好了!”
“规矩也不难学。”
“那你有没有,在她们院子里看见,一篮子的玩具?”谢槐珠问都问了,他咬牙一鼓作气。
但是她当然不能把这些东西就直接还回去。
毕竟说是,丢掉在池子里了。
明珠院的池子在偏侧,向阳,种了莲花。
这件事不能出差错,一旦出了差错。
挑唆姐弟关系,谢府一定容不下她。
容娘想了想,还是趁夜去了那池塘边一趟,用池塘的淤泥,糊在那些小玩意儿上面。
原本珠光灿灿的拨浪鼓,被儿子的手染了油污,那些珠子,早被取下不少下来换了银子。
容娘还庆幸,但这种破旧,竟也符合丢弃不久的样子。
谢槐珠和谢镜台他们站在暗处,谢槐珠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满脸疑惑。
看容娘提着一篮子东西在池边弄了一堆淤泥,丢进篮中,左顾右盼,做贼一般地跑走。
谢槐珠险些急着要走出去。
被谢镜台抬手拉住了。
谢槐珠,“那是,奶娘是在做什么?谢镜台,你知道?”
没由来地,谢槐珠心里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谢镜台看了他一眼,转头往回走,谢槐珠就急急地跟了上去。
“你没有看清楚吗?”谢镜台没有不理他。
“我看清楚了,好像是一些小孩子的玩意儿,但是奶娘为什么要弄那么多的泥土。”
“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问她那些小孩子玩的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谢槐珠想了想,“奶娘回了家里一趟,说她儿子生病了,应该是她儿子的吧。”
谢槐珠从未曾往别的方向想过,虽然他没办法理解容娘究竟要做什么。
夜色暗,倒也并不能完全看清楚具体东西的材质。再加上容娘又心虚,遮遮掩掩的。
“谢槐珠,我小时候送过你许多东西。”谢镜台也为那老奴的大胆而感叹。
不过想想,如果不是容娘的母亲是阿娘的乳母,她又是谢槐珠的乳母。
谢家对她们一直不差。
她又哪里来的胆子敢做这件事。
谢槐珠猛然顿住脚步,之前的迷雾好似一下被抹去。
谢槐珠并不笨,方才容娘摆弄玩具抠取淤泥的动作在他脑海中回放。
谢镜台问他那玩具从哪里来。
他说或许是容娘儿子的。
可是容娘回府便也罢了,把那些东西带回来做什么。
他张了张嘴,结合谢镜台的话,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脑海中有一刹那的空白轰鸣。
春花憋了半天已经憋不住,她呼呼咽下去几口窝囊气,“这个该死的刁奴!死也不足惜!”
“就应该千刀万剐!”
“若不是小公子你前两日让她还玉佩回来,小姐发脾气,说让小公子你把从前她送的那些玩意儿收回来。”
“她怕也是不会露出马脚!”
那些东西,全是谢镜台送给他的。
而容娘,全都私吞了下来,带回去给了她的儿子。
前两日,奶娘想起告诉他说,其实谢镜台送过他一点小玩意儿,只是他小时候玩具多,弄丢了。
是在试探他吗?
谢槐珠陡然间后退了两步,脸色苍白,难以置信,“不会的!”
“你们胡说!”
“奶娘怎么会做这种事!”
谢镜台站在原地没动,抬眼看谢槐珠,她知道,这件事给谢槐珠带来的冲击太大。
他不相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除了大哥外,谢槐珠夜里归家,记得给那老奴买吃食,谢镜台就知道,他们关系相当亲密。
是自己这个总和他针锋相对的姐姐根本不能相比的。
但容娘,她一定要处理掉。
或许是看到谢镜台冷静的神情,谢槐珠忍不住又失控。
谢镜台闭了闭眼睛。
胸腔中翻滚的恨意越发浓重,但她脸上却越发平静。
春花看她手指撑着额角,忙不迭递了一杯热茶过来,一张白净的小脸有些担忧,“小姐,您,您身子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秋月立刻也看了过来,“小姐,您究竟怎么了?您昨日才到庙中,刚见佛像,便在蒲团上昏了过去,昏睡了整整一日。”
“吓死奴婢们了!”
春花也想起那会儿的事,心有余悸,“您昏过去之前还抓着奴婢的手,说不许请寺庙的师傅!您真的没事吗?”
谢镜台接过热茶,茶雾萦绕她瑰艳的芙蓉面,黛眉细长,眉眼如远山薄雾,坐在那儿就是一幅仕女图。
她看着两个小丫头担心的模样,有些想笑,却又心头柔软酸涩。
前世她被休下堂,两个忠心耿耿的丫头,被罪奴刺字发卖了出去,最终横死街头。
“行了,小脸皱巴成什么样子了,我没事。”
“非要说的话,就是讨厌暴雨天。”
谢镜台知道不找个缘由,两个小丫头是不会放弃追问的。
“我还以为,您是因为来这里,心情才又不好……”春花小声咕哝。
谢镜台从前来这里,总会想起自己的母亲,心情的确算不得好。
父亲常年在外,父亲早与祖母他们分家,独自在外立府,于是家中便只有兄长和幼弟。
但这次却并非因为这个,谢镜台还记得昨天昏睡过去的事。
心神震荡之时,无法置信自己竟真的重生了。
她抓住春花的袖口,不让她去找寺庙的大师,是害怕对方看出什么。
谢镜台恐惧欣喜,又怕一切只是一场梦,自己仍旧只是随风飘荡的孤魂野鬼。
直到在偏房醒来,才有重活的实感。
“这暴雨来得太不是时候了小姐。”秋月立刻哼了一声,“我知道,小姐怕雨下太久,耽搁了回去,再过些时日,老爷就要回来了呢。”
春花:“老爷的探亲假可休得真好,每年都恰能赶上小姐的生辰。”
谢镜台的父亲因军功被封为平远侯,平日驻守边关,圣上恩赐,每年寥寥两次回洛京探亲机会。
而谢镜台出现在这般若寺,是因为母亲从前怀着谢镜台时,来这里许过愿。
而谢镜台的名字,也是寺中抽签而得出。
自母亲生下谢镜台的弟弟谢槐珠后撒手人寰,每一年谢镜台的生辰月份,谢镜台都会挑日子来这里上香。
般若寺和大相国寺比起来,只是一个不大的寺庙,地方偏僻,平日里来的人并不多。
往年一直风平浪静,而前世,就是这样一个深夜,暴雨如注,生了山间泥流。
而偏偏此时,有一队贼人从后山潜入,或许是避雨,或许本就是恰巧烧杀抢掠,杀光了僧人。
那时候谢镜台只和两个奴婢在房中。
侍卫们在山腰另一侧住处,距离本不远。
然而暴雨阻了求救声,掩干净了血腥味。
重要的是中间的桥被冲断,泥石流滚滚而下,侍卫们没有及时赶过来。
她们来过这里许多次,从未出过差错,不曾料到会发生这种事。
发现不对时,她们往外跑去。
雨夜中的空寂长廊,踉踉跄跄跑过两个院子。
春花秋月帮她拖住贼人,九死一生,谢镜台终于在绝望中撞见了察觉异样的陆权御和他的小厮。
然后陆权御救下了她,还因为她在手臂受了一剑。
“小姐这两天不舒服,不如早些歇息吧?”春花想了想说,“睡在床榻上也暖些,奴婢们守着您。”
秋月心虚地看春花一眼,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门就突然被叩响了。
谢镜台看过去,秋月回头看谢镜台,谢镜台点头,她就直接过去把门拉开了。
秋月说,“小姐,司十八他们来了。”
春花跟着看一眼之后哎呀一声吓一跳,“我的乖乖嘞,小姐,这样晚了,叫他们来作甚么?”
司十八恭敬行礼,“小姐,人都带齐了。”
谢镜台往他身后扫一眼,她出城进山上香,自然带了侍卫。
加上司十八在内,这次一共有十个府兵。
司十八曾经是谢镜台父亲谢渠的亲兵。谢镜台女儿家,他不放心,所以司十八被安排到他身边保护她。
一群人在雨中伫立,这气氛莫名有些冷肃。
春花嘀咕一声之后就默默把自己的嘴拉上。
她瞅一眼秋月,秋月飞快眨巴眨巴眼睛,她不知道啊,小姐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了。
般若寺亥时二刻,僧人们已经入睡。
门外潮湿的雨裹挟着泥土和草木气息,雨声哗啦啦,噪音和雷电声震耳欲聋。
谢镜台记得,上辈子就是在亥时末,那群人潜了进来。而侍卫们通往此处的路崩,是在亥时三刻。
所以她今日早些时候就让秋月去让司十八在这个时候进来。
谢镜台:“现在随我去后山。”
“不要惊动其他人。”
“我昨日昏睡,做了一梦,亥时末有恶贼自北而来。”
谢镜台言简意赅地解释完,司十八什么也不多问,哪怕觉得奇怪,只抱手应命。
春花秋月听见这话,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姐,这……”
“你们俩,待在屋里。”谢镜台扫了一眼两个面露惊诧的婢女一眼。
“不行啊小姐!您让司十八去就好了,有贼人的话伤着您可怎么办嘞!”春花顿时着急得跺脚。
秋月也担忧,“小姐我们一同去。”
“听话。”谢镜台戴上幕篱,这句话不轻不重,两个婢女瞬间蔫了吧唧,乖乖听话。
两个丫头平时性格不同,唯有一点一模一样,只听谢镜台的话。
她们关上了门。
谢镜台带着司十八往后山去。
后山的路,还是前世第二日陆权御领着官府的人找到的。
后来他们闹翻时,谢镜台还来这里触景生情,寻过一次。
所以也知晓了位置。
更知道看后山入口的最佳位置。
谢镜台没打算让侍卫们在暴雨中淋着守株待兔。
般若寺有四方撞钟,后山便有两口撞钟楼,正好夹道于后山入口不远处。
“您幼时许多玩具,贵妃娘娘送来的,好多人送来的,您根本就玩不过来。”
她抬手抡自己的脸巴掌,“奴婢也真的只是鬼迷心窍,才犯下这等滔天大错!”
容娘的手毫不留情,扇自己的脸扇得啪啪作响,不一会儿脸就变得红肿。
她哭诉,“都是因为奴婢,总是想着,在儿子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家,总觉得对不起他。所以才把这些,拿去哄骗孩子!”
“奴婢做错了事,您怎么罚都行,但求留奴婢一条贱命,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
谢槐珠怔怔地低头看毫无形象的容娘,眼中滑过晶莹的泪。
他很在乎这个乳母,奶娘不能代替娘亲,但总也避免不了,在心里产生一些诸如的依恋。
可是此刻见容娘这般,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分明我有那样多的东西,为什么就只拿了这些呢?”他语速很慢,几乎是凝视着容娘问出这话。
容娘回答不上来,就只顾着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
“把人带下去。”谢镜台说。
立刻有侍卫进来押住容娘,要把她拖出去。
容娘哭求得更厉害。
谢镜台看着站在那里的少年,谢槐珠的脸色极为难看,他手攥成拳。
直到容娘拼死抓着门沿,一声声哭求他,在即将被拖出去的时候,谢槐珠才开口,“慢着!”
他眼睛红通通地,没看门口眼睛又陡然间亮起来的容娘,只是看向谢镜台,说,“我要自己处理这件事。”
谢槐珠有些不敢看谢镜台的眼睛。
他误会了这个阿姐很多事,所以总跟她唱反调,总吵架。以为她是真没有把自己当弟弟,所以才那么吝啬。
可是自己身边很亲近的人,从小待他很好的奶娘,竟没有一点是为自己着想的。
并且挑拨他跟他嫡亲的姐姐之间的关系。
谢镜台一时没有回答,容娘只是一个乳娘,她一个人没有胆子做这样的事才对。
所以容娘的背后,一定还有人。
谢槐珠下颌都绷得很紧,他再次开口,声音小了些,“那个赌约我输了。”
“可是这件事,我想自己处理。”
“好。”谢镜台答应了。
司十八仍将容娘拖了下去。
谢槐珠要跟着出去,但是脚步又没立刻挪得动。
他看着地上的那些本该属于他的。
自己姐姐精心挑选想要分享的给他的东西。
却被别人弄得破旧不堪,此刻又被淤水冲洗过。
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做,谢镜台就看向秋月,“这些东西都要不了了,提起来拿走。”
秋月动作可快了。
“好的小姐!”根本没给谢槐珠说话的机会。
谢槐珠眼睛眨了眨,他忍不住看一眼谢镜台,眼皮一颤一颤的,然后咬着牙先跑出去了。
*
谢槐珠会处理容娘的方式,谢镜台想都想得到。
即便容娘做了这样的事,可是容娘一直在谢槐珠心里占据了不轻的地位。
可是如果他简单处理容娘,就愧疚于自己这个姐姐。
但他仍旧狠不下心来,让容娘这样叛主的奴婢被乱棍打死。
所以谢槐珠只是将容娘赶出了谢府。
春花秋月听见司十八这样通报时,都快要气晕了。
然而谢镜台却跟没事人一样,让司十八继续派人盯着容娘就是。
“小姐!小公子太善良了!容娘简直罪大恶极!难道她一个奴婢,比您这个亲姐姐还要重要吗?”
“就是!那么轻易就放过她了,那老奴,还通过偷您给小公子的玩具,私吞了府里的银子。她不知道偷了多少,虽然咱们不差,也应该叫她们一家子吐出来才是!”
问水业胸口起伏,还想要说点什么,谢镜台就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师父,还未做自我介绍,小女谢镜台。”
“这是拜师茶,您请喝。”
谢镜台站了起来,双手奉茶,礼数周全。
于是问水业那股气,逐渐地平息了下来。
算了,跟个小丫头计较这些做什么。
左右自己的确欠她一条命,这地方也不错,而且这后院安静,无人察觉他,做个悠闲师父也不错。
而且嘴这么厉害的小娘子,脑子总也不会笨到哪里去才对。
问水业满是油水的手伸过去,接过了这杯拜师茶,慢吞吞地喝了下去。说真的,这小娘子年纪轻轻,那样果断地解决了那些贼人,问水业还是很满意这点。
贼人实在歹毒,平白那样多人的性命,可恨。
“行了,你可以走了。”
谢镜台回头看其他几人,“你们出去吧。”
春花秋月她们对视一眼,跟着司十八一并退出院落。
“你还不走,难道今日就要学?”
“不是,只是从话本子上,看见了一些厉害的药,徒儿好奇,难得有了师父,所以想问问。”
问水业哦了一声,对她说什么难得有师父这话表示满意。
他勉强放下嘴边的鸡腿,“想问什么,说吧。”
“师父能不能给徒儿讲一些蛊毒的东西,比如什么可以让人精神恍惚的,让人性情大变,或者身子垮掉的蛊毒。”
这不开口也就算了,一开口就是这种吓人的东西。
问水业刹那间看向面前的小徒弟,面容精致水灵,穿得漂漂亮亮的,“这种东西,可是大齐的禁忌…小丫头,你不会不知道吧?”
谢镜台眨了眨眼睛,“我知道啊,就是因为知道但又好奇,所以才不问旁人,就问我师父。”
“而且我师父一看就是什么都懂的江湖高人,深藏不露,给徒儿解释这点小小的疑惑,肯定不在话下。”
“咳,那是当然。”问水业下意识应了一句,应了之后又觉得不对劲。
小娘子小小年纪两副面孔,刚那会儿怎么威逼利诱诓他的,现在开始哄他了。
但他却天生就吃这一套。
都夸到这份儿上了,他能说不知道吗?
“蛊毒大都来自南宁,你说的这几种情况,只要一种蛊虫,就可以满足条件。此蛊名曰燃烬,起初会让人性情慢慢变化,但身体毫无问题,所谓盛极而衰,燃烧殆尽,掏空身体的同时,精神变得恍惚。”
“中了这种蛊的人,并不一定是死于身体被掏空,有时候脑子不好了,在各种事情上都可能让他死得快。”
“那应该怎么办?”
“如果是有人中了这个蛊虫,师父你能看出来吗?”
问水业说,“小丫头,真是从话本子里看到的。还是有人已经中招了。”
“那倒没有。作为师父,难道不应该欣喜于徒儿的求知若渴吗?”
问水业伸手摸了摸胡子,“那是别人,不是老夫。”
“我巴不得你一个问题都不问,这样就松快了。”
谢镜台沉默。
问水业见状又嘿嘿一笑,“如果有人中了这个蛊虫,是没那么容易看出来的。因为他起初的症状跟风寒相似。人谁还没有个头疼脑热了,谁会想到别的东西。”
“再说洛京这天气要死不活的,生病也是很容易的事。”
他这么说着,故意想看谢镜台的失落。
“别人看不出来,师父一定有妙方,是吗?”谢镜台手托着下巴,专注地看着面前人。
问水业顿时撇了撇嘴,“一点都不配合。”
“算了,有一方药,可以让人生大汗,汗液入水溶金,便是蛊虫。”
“哎呀哎呀,跟你讲这些可没意思啦,感觉肚子又饿了。”
“村里西北一处石井下,有师父我藏的秘籍,你有空让人去取了。自己研究。”
“懂不懂什么叫自学成才,话说多了,很损耗精气神的。”
谢镜台识趣地站起身来,她叫了一声,门外就有个机灵的小仆进来了,“师父,往后他伺候您,鸡腿管够。”
“我便不打扰您休息了。”
问水业挥了挥油腻的爪子,巴不得她赶紧走。
*
谢镜台出门,春花秋月还等着她,司十八已经走了。谢镜台让秋月去寻司十八,找机会去般若寺附近那个村庄,拿回问水业的药书。
然后她带着春花往谢槐珠的住处走。
刚开始往那边走的时候,春花还以为走错了方向。
“小姐,您是要去小公子那边吗?小公子已经出门嘞。”
“我知道。”
谢镜台和幼弟谢槐珠,并不是一开始就不合的。
虽然因为阿娘去世,谢镜台很难过。
兄长告诉她,血崩是意外。是谁不想发生的事。
在阿娘怀着幼弟的时候,总是爱围着阿娘转的谢镜台,还总是去摸阿娘的肚子,弟弟踢肚子的时候,她就在阿娘的逗弄下好奇得咯咯笑。
探亲回来的阿爹,把她抱在腿上守着娘亲,“不是说要取名字。”
“你娘嫌弃我是大老粗,取不出好名字,哎呀喂,我要是取出什么安国呀,兴邦啊这样的名字,阿爹就得睡地板咯。”
“这可怎么办啊,拂拂如今被长兄带得识几个大字儿了?来给弟弟取名字好不好?”
小谢镜台黑葡萄似的眼睛转了转,看了看阿娘圆溜溜的肚子,阿娘皮肤白皙,如丝绸一般。
扭头就去翻箱倒柜,从箱子里,用小小的手仔细捧出了一颗外祖家送来的珍珠。
再兴奋地跑回去递给阿爹看,“名字,弟弟的。”
怀珠。
算命先生说,缺木,于是补名槐珠。
后来母亲去世,幼弟慢慢长大,谢镜台有什么好玩有趣的东西,都会给谢槐珠送一份过去。
但是有时候会被送回来,有时候则是谢槐珠的奶娘上门来请罪,说小公子不喜欢那些,扔进塘子里了,说小姐不要生气。
谢镜台想去找弟弟玩,结果到的时候,谢槐珠却不在。
奶娘说谢槐珠先前在外面玩儿累了,回来吃了东西就睡着了。小孩子长身体,小公子幼时便不足,睡眠的充足很重要。
于是谢镜台就只好去外面找别人,找别的乐子,楚仪也有个弟弟,每次一见着她,就甜甜地叫谢姐姐。
她本来年纪也不大,找几回找不着人,就气馁了。于是她跟谢槐珠不亲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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