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从干了这份工作后,对于一些光怪陆离的事情,也见怪不怪了。
在回家的地铁上,我不断思考着李珊珊的嘴形。
她说的分明就是个“跑”字,可是她为什么让我跑呢?
就在思考的间隙,我忽然觉得呼吸一滞。
再抬起头时,车厢里的人群竟全部消失了。
耳畔传来铁轨的撞击声,像一记记重锤,砸击着我的心脏。
当列车的灯光闪了一下,发出了“滋啦”一声响声后,李珊珊赫然出现了在眼前。
她的头发如白发魔女一般无风自动,面容苍老却眼神清澈。
我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向后挪动。
她站在原地,嗓子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和之前出现在我家的老头如出一辙。
紧接着,嘴唇张的老大,双手塞进了嗓子反复拉扯。
看她没有伤害我的意思,我鼓起勇气直视她:“珊珊,你不能说话是吗?”
她点点头。
我继续尝试发问:“你嗓子里有东西?”
她用力点头,仿佛要把脑袋甩掉一般。
我顾不得禁忌,直勾勾地盯着她:“你是被人害死的吗?”
一时间,她眼中的黑色瞳孔消失,血红色的液体从她布满眼白的眼眶里流出。
尖锐的哀嚎声,马上就要将我的耳膜刺破。
就在这惊悚的时刻,裤兜里的手机拼命的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亲爱的妈咪”。
此刻,我头痛欲裂,顾不得接听,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再睁眼,车厢内乘客都在像看一个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我。
我灰溜溜地跑出站台,母亲竟已经在站台口等着我。
母亲一把把我抱在怀里。
“晓月,辞职吧,妈妈心疼。”
我摇摇头拒绝了,心中暗暗发誓,李珊珊的死因,一定要调查清楚。
转天,天刚亮,我就去了殡仪馆。
用工具把李珊珊的嘴巴撑开时,我发现她嗓子里卡着一枚古铜钱。
我强忍着异味,把古铜钱掏出来,我的耳边出现了一道声音:“晓月,我是被人害死的。”
我环顾四周,空无一人。
“珊珊?
你在哪?”
“白天我没法现身,你破除了坏人在我嗓子里放的阵眼,我可以跟你说话了。”
我赶忙问道:“珊珊,你怎么会老成这样,你是怎么死的。”
她言语激动:“我被人夺了阳寿,醒来时就是死人了,我已经完了。
珊珊,你快跑,我看出来你的阳寿也被夺了。
你用朱砂搓一下你的生命线,如果显示的黑线触碰到腕横纹了,也就是你的死期!”
听后,我毛骨悚然,急忙询问破解的方法。
不料身后却传来师傅的声音:“晓月,你在干什么?”
我支支吾吾。
“我想看看老同学。”
师傅皱了下眉头,一改往日形象,厉声训斥。
“谁让掏出逝者口中的‘压舌’的?
那是家属特意放的。”
我狡辩:“那不是‘压舌’,‘压舌’怎么会卡在嗓子。”
师傅眯眼凝视了我片刻,缓缓开口:“别去轻易改变别人的因果,一切皆是定数。”
说完,她转身就离开了。
我愣在原地,赶忙呼唤李珊珊,却没有任何应答。
难道师傅知道李珊珊跟我的对话内容?
我在殡仪馆找到一旁休息的李珊珊母亲。
“阿姨,珊珊嘴里的铜钱是您放的吗?”
“什么铜钱?”
李珊珊母亲一头雾水。
我眉头拧成“川”字,李珊珊的疑点不仅解不开,如果按照李珊珊所说,我也可能被人盯上了。
晚上,我买了些朱砂回家,按照李珊珊的所说的,搓自己的左手腕。
原本洁白的皮肤,竟真的冒出了一条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