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释迦澜诀就是嘉裕城的城主,释迦楼末的弟弟。
当日在殿上,释迦楼末的刀都架到了我的脖子上,实在不敢想象我若是敢说我要嫁给他的弟弟,他会不会当场直接把我杀了。
“公主了解我吗?”
“知道我是个什么人吗?”
“你觉得蛮夷是个恐怖之地,实则又怎么知道我这小城就绝对安全?”
释迦澜诀三连问将我问楞在原地。
“我虽不了解,但嘉裕城数十年远离纷争,而你又善佛,合该是个好人吧?”
而释迦澜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看向释迦楼末:“看看,这个天真的公主居然觉得我是个好人。”
他起身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将我整个笼罩住,梁翀想要阻止却被释迦楼末拦在后面。
他的手指纤细冰凉,根根分明叩在我的下巴上致使我看向供奉在高处的佛像,冷呵道:“邪神而已岂敢称佛?”
邪神而已岂敢称佛?
这句话萦绕在我脑海中多日都不曾散去,或许释迦兄弟二人都会觉得我怕了,其实不然。
对我来说,有野心的城主更合我意。
毕竟我的目的是复仇而并非寻求安虞。
我亲手做了齐国有名的羹汤。
端去释迦澜诀房间时意料之中被释迦楼末这个护弟狂魔拦了下来。
“进来吧。”
倒也没用我同释迦楼末多纠缠,里面的人便发了话。
我朝楼末昂了昂下巴,端着羹汤挺胸走了进去。
“公主若是真心想留在嘉裕,我便也不阻拦。”
“你身边的那位小将军,看上去对你有意。”
“不若你们便留在此处做一对寻常夫妻,这些嫁妆你也不必担忧,我释迦澜诀虽不算什么磊落好人,但也不屑贪墨你这点财产。”
我自然不可能同梁翀在一起。
梁翀也知道我野心匪浅,他帮不了我所以便始终以臣自居,从不说破自己的想法。
“但我更嘱意城主。”
“我从不以城主自居。”
“那我便唤你先生,可好?”
风很大,澜诀关门的声音更大。
“我好看吗。”
我坐在屋里,照着铜镜,询问站在我身后的梁翀。
梁翀眼神暗淡了些。
“公主自然是极美的。”
“时间拖得太久了,等陈庸跟蛮夷那边知道他们被我耍了之后,免不了就会打探到我到了嘉裕城这件事。”
“如果这两天我还是不能嫁给澜诀,我是不相信他会倾尽所有帮我,助我的。”
晚间,我又煮了一碗羹汤,再次端去了澜诀屋里。
楼末已经不屑拦我了。
我将羹汤摆放在澜诀桌上,他正在垂头看公文,我上前磨了墨,再替他蘸了一支新毛笔,递到他手里。
澜诀顺手将旧笔放下,微微抬首看着我,眼眸暗遂,似能蛊惑人心。
“我以为昨日同公主说的够清楚了。”
“我想同先生做笔交易。”
他似有兴趣,笑看着我,不知道我这个自幼没出过齐国皇宫的女人能同他做什么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