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一只在冬天破茧的小蝴蝶,扇动脆弱的翅膀,翩然降落在顾君言的心间。
所有接手林清芙的医生都断言她命不久矣,等辗转到顾君言诊室时,他深深看了一眼面容憔悴却仍旧乐观的女孩。
立马强硬地说自己一定能从病魔手中将她抢回。
可顾君言并不主攻肝病科,于是他又不顾规章把林清芙挂成我的病人。
他说:“阿如,清芙还年轻,你一定能让她重新拥有未来。”
我和他去见了林清芙,纤瘦的女孩陪着病房里的孩子们翻花绳,鬼马爱笑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已经被病痛判决了死刑。
也许就是这种反差更惹人怜爱,我为这个女孩惋惜。
更心疼身旁顾君言的愁眉不展,鬼迷心窍,我竟一口答应下来。
那时我忙着发表医术论文,只从医学上给出治疗方案。
每周一次例行检查,林清芙总是笑嘻嘻的,好奇地询问我和顾君言的感情生活。
我心里觉得林清芙就是一个调皮的小妹妹,就挑些细枝末节讲给她听。
林清芙一脸向往。
“哇塞,我也好想有个人,爱我如生命!”
她说这话时一直盯着我看,眼中的笑意总有些意味深长。
现在想来,那或许是林清芙对我的挑战宣言。
顾君言听说林清芙没有家人,主动从生活上照顾起林清芙。
我觉得心里不太舒服,可又觉得他只是出于对病人的同情,就没太在意过他和林清芙的来往。
可那开始,就是我们走向崩裂的绝路。
我认为自己足够了解顾君言,他一直都保持着应有的职业道德。
我从来也以为他对林清芙的承诺是出于一位医师的责任。
可等我欣喜若狂带着论文有重大突破的消息要与他分享。
却在病房外看见顾君言搂着林清芙,像哄孩子一般温柔地抚拍她的后背。
林清芙眼角还挂着泪珠,却在他怀里安然入眠。
顾君言看见在门口的我,没有慌乱也没有心虚。
他竖起手指,目光警惕,对着我比了一个“嘘”。
我第一次觉得他好陌生,心中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
“顾君言,你知道自己是我男朋友吗?你的分寸感在哪里?”
我质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