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裴璟安嘲弄地望着我,“将朕服侍的倒也算用心,说吧,想要什么?”
我抓起衣衫披在身上,抬眸朝他扯了扯嘴角,“既然陛下有心赏赐,那便赐贱奴些恩客钱吧。”
裴璟安一怔,随即眸中升起滔天怒火,抓起一锭金子砸在了我额头上。
“云翩然,你还是这般贪慕虚荣,滚!”
我擦了擦额上渗出的血迹,抓着金锭一言不发地离开。
随后来到太医院,将其交给崔院正,换了些止疼药。
“崔院正,您实话实说,我还能活多久?”
崔院正摇头叹息,“云姑娘,你的心脉已经快被蛊虫啃噬干净了,最多……还能再活七天。”
七天。
听到这个数字,我沉默半晌。
随后释然一笑,回了自己的寝宫。
将为数不多的行李整理好后,便叫来桃夭,交代起了后事。
“这封信是当年先皇后临终前所写,待我死后,你便将其焚毁吧,莫要让璟安看见。”
桃夭咬了咬牙,红着眼睛郑重点头。
这时,宫人来报。
今日是孟扶月的封后大典,陛下点名叫我去伺候。
当我来到现场后,一眼就看到了高台之上,裴璟安与孟扶月执手而立的样子。
当年裴璟安曾对天发誓,待他登基,便带我看尽万里河山。
可如今,他身边的人再也不是我。
就在我出神之际,高台上的裴璟安突然对上我的视线,随即冷冷一笑。
下一秒,一个满脸横肉的宫人突然朝我膝盖踢了一脚,叫我直直地跪伏在了孟扶月脚下。
“云翩然,你爱权势如命,可朕偏偏要让你成为天下最卑贱之人!”
裴璟安嘲弄地看着我说道,紧接着,他便牵起孟扶月的手。
任由她一步一步,踩在我的身上。
同一时刻,耳边传来无数谩骂声,“这种通敌叛国水性杨花的贱妇,连给皇后娘娘提鞋都不配!
陛下还是太心软了,就应该将她浸猪笼才好!”
原来,又是另一场羞辱。
我的脸被孟扶月狠狠踩在脚下,听到她状似无可奈何地说了句,“哎呀,翩然,不好意思呀!
这都是陛下的意思~陛下说你卑贱如泥,最适合给我垫脚呢!”
这一刻,我终于清晰地意识到,原来裴璟安这般恨我。
胸腔中突然传来剧痛,蛰伏已久的蛊毒开始发作,我当场呕出一口鲜血!
“云翩然!”
裴璟安原本讥讽地神色僵住,眼底竟露出一丝慌乱。
“你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何会吐血!”
他的语气似乎带着几分焦急。
我想,一定是自己听错了,裴璟安恨自己入骨,怎么可能关心自己呢?
“太医,快传太医!”
“陛下不可!”
突然,孟扶月死死握住裴璟安的手,神色满是愤然,“陛下,这一定是云翩然的苦肉计!
她就是为了破坏月儿的封后大典,才故意装作吐血来博取您的同情!”
裴璟安顿了顿,罕见的没有第一时间应和她的话。
孟扶月的神色越发紧张。
这时,我却突然露出讥讽的神色,一如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