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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千里寄相思无删减+无广告

超级小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高兴的时候,那双眼睛尤其明亮动人。沈怀成心神沉醉,挽住她手:“吃饭吧,晚饭都吃什么?”他的手宽大而厚,有些烫人。他的话低沉而和缓,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坚定。苏裳不敢挣脱,跟在他身侧:“有豆腐鲫鱼、黄金糕、酒酿饼、红烧板鸭,荷叶莲蓬汤,还有几分时令小菜。”两个人在桌边坐定,丫头们流水一样送了饭菜上来,又端了水盆让两个人洗手漱口。苏裳耐着性子,坐在沈怀成对面,替他布菜。沈怀成瞥了她一眼,默默吃饭。他本心,是希望她能坐自己身边的。罢了,对面也没什么,可以看到她的脸。周围安静得很,丫头们都站得远远的,小黄和小玉也不肯近前,苏裳不敢大声喘气,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样。饭后,沈怀成月下打了套拳法,苏裳又得伺候他沐浴。苏裳不想上床,却也不敢...

主角:苏裳沈怀成   更新:2025-03-01 17: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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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裳沈怀成的其他类型小说《明月千里寄相思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超级小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高兴的时候,那双眼睛尤其明亮动人。沈怀成心神沉醉,挽住她手:“吃饭吧,晚饭都吃什么?”他的手宽大而厚,有些烫人。他的话低沉而和缓,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坚定。苏裳不敢挣脱,跟在他身侧:“有豆腐鲫鱼、黄金糕、酒酿饼、红烧板鸭,荷叶莲蓬汤,还有几分时令小菜。”两个人在桌边坐定,丫头们流水一样送了饭菜上来,又端了水盆让两个人洗手漱口。苏裳耐着性子,坐在沈怀成对面,替他布菜。沈怀成瞥了她一眼,默默吃饭。他本心,是希望她能坐自己身边的。罢了,对面也没什么,可以看到她的脸。周围安静得很,丫头们都站得远远的,小黄和小玉也不肯近前,苏裳不敢大声喘气,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样。饭后,沈怀成月下打了套拳法,苏裳又得伺候他沐浴。苏裳不想上床,却也不敢...

《明月千里寄相思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她高兴的时候,那双眼睛尤其明亮动人。沈怀成心神沉醉,挽住她手:“吃饭吧,晚饭都吃什么?”
他的手宽大而厚,有些烫人。他的话低沉而和缓,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坚定。苏裳不敢挣脱,跟在他身侧:“有豆腐鲫鱼、黄金糕、酒酿饼、红烧板鸭,荷叶莲蓬汤,还有几分时令小菜。”
两个人在桌边坐定,丫头们流水一样送了饭菜上来,又端了水盆让两个人洗手漱口。苏裳耐着性子,坐在沈怀成对面,替他布菜。
沈怀成瞥了她一眼,默默吃饭。
他本心,是希望她能坐自己身边的。
罢了,对面也没什么,可以看到她的脸。
周围安静得很,丫头们都站得远远的,小黄和小玉也不肯近前,苏裳不敢大声喘气,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样。
饭后,沈怀成月下打了套拳法,苏裳又得伺候他沐浴。
苏裳不想上床,却也不敢莫及,因为沈怀成已经看了看她好几眼。她无法,只好上床。她拎起裙角,小心坐在床沿上,还没等她坐稳,沈怀成的手伸过来,扳过她的脸:“咱们吃的都是一样的吃食,娘子为何如此美味?”
另外一只手轻轻一捞,苏裳已经坐在他怀里。
难熬的夜,还有难熬的他......
这日,苏裳在树下绣香囊。她的绣工还不错,针脚绵密,配色柔和,手很快,针线筐里已经放了好几个绣好的香囊。有饮水白鹤,有清水嫩荷,有兰花松柏,也有戏水鸳鸯。
小玉给她打下手:“姑娘,这几个香囊真好看,不知道能卖多少钱。”
苏裳咬掉线头:“多少都要卖掉。苏昂要去学堂,家里一定不肯多给钱。等这次卖了钱,你给他送去。”
小玉收拾好香囊,急忙忙去了。
她去了经常去的那家店面,找到店老板:“老板,你看,这能卖多少钱?”
那店老板一看是小玉,笑了:“小玉姑娘,这次绣了什么?”
他翻看那几个香囊:“这绣工更好,针脚如此绵密。行,我就给你一钱银子。”
小玉嘟嘴:“我们姑娘绣了很久,吃饭的时候都在绣,老板,你行行好,多给十个铜板吧。”
店老板也笑:“行吧,都是老关系了。”
他又拿了十个铜板递给小玉,小玉欣喜而去。
街对面的二楼,沈怀成眯了眯眼睛,看了看身边的小唐:“你去问问,怎么回事?”
小唐和小黄都是他的贴身侍卫,小唐大多在外面,小黄就在沈府内忙。
没多久,小唐进来:“公子,小玉姑娘卖了几个香囊,小的都买来,全部都在这里。”
沈怀成问:“她卖了多少钱?”
“一钱银子,另外十个铜板。”
沈怀成没吭声。
她这么缺钱吗?
他知道她一直忙着绣香囊,在书房陪伴他的时候,也忙着绣。两个人一个看书,一个绣东西,都安安静静的,他还挺喜欢。他等着她把这些香囊挂在自己腰上呢,没想到,她都卖了。
自己娘子穷成这样,而他这个做夫君的竟然不知,是他的失职。
小唐看了看他的脸色:“公子,店老板说,小玉姑娘经常过来卖绣品,说小玉姑娘说她在家里不讨父母喜爱,没有零花钱,还得养着弟弟,故而用绣品挣点零花钱。小玉上次送去的绣品还剩下一个没卖,属下也买来了。”
是一个可以挂在腰带上面的腰包,巴掌大小,长方形,深蓝色的底布,绣着同色的饮水仙鹤,很是淡雅。绣工精致,颜色也搭配得十分好看。
沈怀成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腰包。
拿来放些零碎银子或者印章,都好。
奈何不是她亲自给自己的,怎么想,都差点儿意思。
沈怀成抿了抿唇,起身下楼而去。
迎面走来一年轻公子,俊眉星目,轩轩然昂昂然,腰间赫然挂着一个同样大小的腰包。不过,那腰包是浅蓝色,绣着浅蓝色的饮水仙鹤。
沈怀成眼尖,一眼看出来,这个应该是苏裳的绣品,因为两个腰包大小一模一样,两个仙鹤是同一个绣样绣出来的。
沈怀成顿住脚步,脸色有些不愉快。
那年轻公子很俊美,周围几个大胆的姑娘就围着他,年轻公子理也不理,快步而去。
沈怀成上了马车,闭目养神。
西突厥贿赂一事在西疆军营里传开,引发军士骚乱。劣质战马上了战场,骑马者必死。圣上怀疑军队里面有变节的大周军官,煽动哗变,急得头发都掉了几根,然而依旧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去梳理边疆军队。文官去了不管用,武官脑子不够用。务必得找一个文武兼备的人过去,才能一举镇压。
那个小腰包,必须得想办法弄回来。自己娘子绣出来的东西,虽然是未过门的时候卖掉的,可挂在陌生男人腰上,怎么想,都不是滋味。

那人忽而快步向前,叫住苏昂:“昂儿,你爱吃这个点心,拿去吃。”
苏昂见到来人,笑着叫人:“宋大哥,你怎么在这儿?这点心我最爱吃,谢谢宋大哥。”
宋启瑞站在车窗边,朝苏裳拱手行礼:“苏姑娘。”
有小黄跟着,苏裳不敢开口,只和宋启瑞微微点头,放下车帘。
两家已经退婚,这种情况下见面,并不合乎礼仪。她竟然不知道,宋启瑞平时端方君子,这次惊如此大胆,敢在大街上公然向前搭话。
小玉坐在车内,吓得护住车帘:“姑娘,可不能和他说话。”
这年头,女人的名声,容不得一丝污点。
苏昂还小,却也知道男女大防,因而对车马车说:“姐,我这就回家去,你好好的。”
苏裳低声说:“好,你快回家去,你也要好好的。”
宋启瑞听到她低柔的声音,想到两人春季在河边行走,她也是如此低语,一时沉醉。
马车走远,苏昂扯了愣在原地的宋启瑞:“宋大哥,走吧。”
小黄回头看了一眼,随即跟上马车。
这是谁?这人似乎认识二少夫人?这件事,要不要和二爷说?
苏裳本就闷闷不乐,路上又偶遇宋启瑞,心下更加抑郁,加上小黄就在车外,什么都不能和小玉说,只好拿了那两枝牡丹根茎查看。
“我看院子角落里尚且空着,回去就把这两枝牡丹种在那儿。眼看着冬天就要到了,还得搭建个低矮的草棚给它们保温。”
她心里盘算着,和小玉说话。小玉压低嗓门:“姑娘,他们欺人太甚,他们看不惯咱们倒也罢了,难道这些牡丹花枝,也得罪他们了不成?竟然剪了花枝,扯断根茎,砸了花盆,真真可恶。”
苏裳说道:“算了,今后那里已经不是咱们的家,不提也罢。”
她一个不受宠爱的出嫁女,就是泼出去的水,娘家还是少回去为妙。
苏裳给卢氏请了安,忍受住她的冷言冷语后,回到清晖院,问人要了小铲子,选了一处墙角,开挖。
却说沈怀成下衙后急匆匆回家,翻身下马,进了清晖院。此刻,天色欲晚,一线红霞挂在西天,映照在清晖院内,给蹲在地上的那人描绘上一层红边,朦朦胧胧,仿佛仙女下凡。
他走近,发现她拿着一截很短的花枝,正在载种。那双纤纤素手,捧了泥土覆盖在根茎之上,随后抚平,轻轻按压。
落日余晖下,她耳边的那些浅黄色的小茸毛像婴儿的茸毛一样竖起,调皮地勾引着他的心绪。他最爱这里,柔软,咬在嘴里还很有弹性。
沈怀成闭了闭眼睛,掩盖住眼底的欲,睁眼后已经是一派清明:“种的什么?”
苏裳惊叫了一声,从地上弹起来,也不知道这个肃穆的沈大人看了多久:“大人?”
沈怀成笑。
这笑容如果让小黄看到,一定会惊得跳楼。
他家二老爷,多少年都没笑过了。
苏裳赶紧给沈怀成行礼:“大人。”
沈怀成拿了地上的小铲子埋土:“这是什么花枝?”
苏裳:“......牡丹花枝。”
“这么短?”
苏裳:“......大人,今日我回苏家,家里的花枝…被鸭子扭断了,所以我就…挖出来带回来了。大人,我看这角落闲着,就想种这里。不知可否?”
她小心翼翼看着沈怀成,仿佛只要沈怀成说声“不行”,她立刻就会拔掉这花枝。
沈怀成放下铲子,起身。
这小娘子就是太胆小。
他高她很多,她又低下头不敢直视他,为了看清楚她的表情,他只好弯腰,并稍微屈膝:“这是你家,你想种哪儿都可以。不必请示我。”
苏裳心头一喜:“多谢大人。”

盛夏,烈日如火,地面被烤得炽热。
苏裳就跪在这烫人的地面上。
她脸颊潮红,汗珠子一滴滴落在烤干的地面上,她咬牙坚持,不让自己晕过去。
阴凉的厅堂内,继母叶红樱伸手捏了粒水灵灵的葡萄塞入嘴里,随后把葡萄籽吐在小丫头的手上:“去问问,她改主意了吗?”
小丫头应了一声,走了。
没多久,小丫头回来,偷眼看叶红樱的脸色:“回夫人,大小姐依旧不同意。”
叶红樱冷笑:“那就让她跪着,等老爷回来看老爷怎么发落她。吃着苏家的饭,还不想替苏家的将来谋算,何其不孝。这种女儿,只知道风花雪月,发骚撩男人,丢人显眼,不如死了算了。”
刘妈轻轻咳嗽了一下,叶红樱才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院子里,苏裳听到叶红樱尖锐的嗓音,心里愤恨交加。自己死了当然好,等自己死了,这个狠心的女人再磋磨死弟弟,母亲的嫁妆就归她了。
她抬头看了看火一样的日头,再也坚持不下去,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才发现外头天都黑了。
她叫了一声:“小玉。”
门帘子一掀,小玉进来了。
她两眼通红,给苏裳喂水。
苏裳喝了两口水,嗓音嘶哑:“我爹回来了没?”
小玉挤出来一丝笑容:“老爷回来了,说等小姐醒了,就去趟瑞鹤堂。”
瑞鹤堂,是苏裳的祖父苏正的院子。
苏裳挣扎着坐起来:“替我更衣。”
瑞鹤堂内,苏正端坐在首位,大儿子苏黯在他下首,看见苏裳,立刻一拍扶手,眉毛倒竖:“孽女,还不跪下。”
苏裳黯然垂首,看着地面:“不知女儿何罪?还请父亲明示。”
苏黯气得脸色发白,刚要开口,就被苏正打断。
苏正笑道:“裳儿,你饱读诗书,自来知道深浅,大道理都和你讲清楚了。苏家给你带来荣光,你也要替苏家的将来谋算。如今,你的胞弟苏昂才十岁,正是需要家族扶持的时候。他目前在京城郊县的别院虚度时光,天天招猫逗狗,人人皆厌,你也不想他在那里无人教养吧。”
苏裳浑身一震,捏着手帕的手指发白,终于抬眼看苏正。
苏正接着说:“我正想着把苏昂送入京城的白鹿书院去念书。你也知道,白鹿书院条件苛刻,想进去念书的人打破头。如果苏昂能进去,他虽狡黠顽劣,然而天资尚可,有那里的教授调教,必成大器。”
“你如果同意和沈家的婚事,你们大婚之后,我就送苏昂去白鹿书院。”
“裳儿,你可考虑清楚?”
苏裳挺直的腰背坍塌下去,最后,终于默默点了点头。
入夜,明月高悬,小轩窗下,苏裳盯着个精美的瓷娃娃喃喃自语:“今生无缘,但愿来生。”
这个瓷娃娃是宋启瑞送给她的,她爱不释手,天天把玩。
苏家是富商出身,嫡子苏黯考了个举人后,不愿意离开京城,故而苏正花了大价钱,托人在上林苑给苏黯谋了个缺,后来升到副监正,勉强算得上从五品,在遍地都是高官的京城有了一席之地。
苏黯的第一位夫人给他生了一儿一女后病故,女儿苏裳现年十六,生得如花似玉,去年和太仆寺的监正宋淳之子宋启瑞订婚,眼看着两家就要成婚,然而当朝第一权臣都察院左御史沈怀成之母突然派人秘密前来,暗示沈家看中苏裳,欲要结成婚约。
沈家乃当朝大族,族内多人在朝为官。新一代子弟当中的沈怀成少有才名,十八岁高中状元,入翰林院,后入大理寺任少卿,几年后获圣上青眼,直接提拔他任都察院左御史,可以出入御书房,是圣上的肱骨之臣。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圣上不过是让他熬资历,等沈怀成年龄大些,首辅之位非他莫属。
苏正和苏黯大喜过望,逼迫苏裳同意和沈家的亲事。苏裳不从,被继母叶红樱扇打、跪祠堂一天一夜,不让她饮食,今天又让她跪在烈日下悔过。
苏正拿她胞弟苏昂的前程来威胁她,她无奈之下,只能同意。
为了苏昂,她必须忍。

沈家的动作很快,一个月后,苏裳出阁。
苏黯本是一个看守园林的不入流小官,走在大街上都没人理会那种,突然和沈家结亲,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七大姑八大姨,以及平日里看不上苏家的官员带着家眷前来贺喜,一时间苏家人流如炽,门口的马车都要打架了。
苏正笑得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一起,仿佛看到未来的苏家,看到子孙后代世代为官......
苏昂背着苏裳,他才十岁,但是身材健硕,背着十六岁的苏裳毫不费力。
苏裳低声说:“昂儿,现在好不容易回来,可要收心,记住我说的话,不要惹事,避开他们,在书院里好好念书。”
苏昂低语:“知道了姐姐。”
门外非常热闹,八抬大轿,把苏裳抬入沈府。
她纤纤素手牵着红绸,被另一端的人引入洞房端坐。
一杆金秤,挑开了红色盖头。
苏裳紧张得几乎要把手指甲掐断,飞眼偷看了对方一眼。
这人长身玉立,面如冠玉,一双剑眉之下,星眸深沉,看不出来他的喜怒。
嘴唇很薄,下巴冷硬。
随后扫到他那只拿着金秤的手,不如宋启瑞的手白皙,然而却比他的手修长,骨节分明。
苏裳规规矩矩坐着,只等喜娘发话。
忽然有人敲门:“主子。”
沈怀成低声:“进来。”
他积威甚重,只说了两个字,周围的喜娘、丫头、闹洞房的女子们纷纷噤声,刚才还一阵喧嚣的洞房瞬间安静下来。
来人在沈怀成耳边低语几句,沈怀成看了看苏裳,吩咐喜娘:“我有事出去,你们继续。”
说完,快步离去。垂着头的苏裳只看到那红色的喜服一闪就出了房门不见了。
他一走,周围的人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事?
婚礼进行到一半,新郎走了。
就这么把新娘子不放在眼里?
但是人家是官身,是正事,谁都不敢多说一个字。
苏裳一直等到后半夜,沈怀成都没回来。
一更鼓声过了,二更也过了。
三更时分,小玉都熬不住,靠着窗子睡着了。
但是苏裳,却睡不着。
新婚之夜,如此凄凉,凄凉得如同天上的孤月。
少女的心思,曾经多次设想过梦中的婚礼。
那是热闹的,是温馨的,是两个人的情投意合,是鸳鸯戏水般的甜蜜如意。
但现如今,只有窗外的虫鸣唧唧。
还有一个孤独的她。
苏裳没换喜服,就那么趴在床头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裳被小玉叫醒,睁开眼一看,帐外透进来朦胧的光线,已是红日初升。
“姑娘,姑爷回来了,在外头等着您给老太太去敬茶、认亲。”
苏裳想到昨日那双冷静无情的双眼,赶紧脱了嫁衣,换上一身喜服,洗脸梳妆,又不敢让沈怀成久等,急忙忙出了洞房。
见到外头等着的沈怀成,她微微屈膝行礼:“大人。”
沈怀成正背着手看园中不知名的花朵,听到声音,回头看过来。
她穿一身淡红色的丝绸糯裙,搭配了同色的披帛,俏生生地站在水晶帘边。
耳边的红宝石耳环,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
睫毛也在微微颤抖,如蝴蝶的翅膀,敌不过这盛夏的晨风。
似乎没上妆,脸颊粉嫩得如同他在南方吃过的荔枝,粉红中带着软白,轻轻一吸,汁水横流。
“嗯,走吧。”
他嗓子忽然间有些发痒,轻轻咳嗽了一下,收回目光,带头往前走。
苏裳赶紧跟上。
奈何他步子很大,步伐又快,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拉了苏裳很大一截。苏裳提着裙摆一路小跑,才勉强跟上。
小玉怕她跌倒:“姑娘,慢点。”
前面的人脚步一下慢了下来,似乎还停顿了一下,微微往后侧首。
苏裳这才追上他,只觉得自己丢人。

邹雪莲拉住沈溪骂她:“你看看你,把你婶婶的东西给弄碎了吧?”
“弟妹,她小孩子顽皮不懂事,摔碎了这个瓷娃娃。你放心,我这就让人去买最好的瓷娃娃给你赔罪。”
她又呵斥沈溪:“还不给你婶婶道歉?”
沈溪知道闯祸了:“对不起,婶婶。”
苏裳的眼泪都快滴下来了,不敢抬头,只是微微点头。
沈怀成隔着窗子看到这一幕,非常不满,不过一个瓷娃娃而已,碎了也就碎了,小辈已经道歉了,怎么当婶子的连句话都没有?
“沈溪给你道歉呢,你礼仪呢?”
说这话的时候,嗓音严厉,一股威压扑面而来,苏裳更加不敢哭,赶紧屈膝给沈溪行了个礼:“没事。不过小事而已,大嫂不必放在心上。”
邹雪莲笑着对沈怀成说:“二弟回来了?刚才母亲还在念叨你,说你这几日劳累,让厨房好好给你补一补。”
沈怀成瞥了一眼木呆呆的苏裳:“谢大嫂转告,我这就去看望母亲。还请大嫂先行。”
进了内室,沈怀成叫了句:“来人,把这里收拾干净。”
丫头进来,捡起来那个碎成两半的瓷娃娃,苏裳想追出去,却被沈怀成叫住:“苏氏,过来帮我更衣。”
苏裳眼睁睁看着丫头拿着瓷娃娃出去了。
她心不在焉,选了套深红色的团花深衣,沈怀成展开双臂,低头看她。小妻子的半垂了脑袋,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还不肯看他。
脾气不小。
谁惯着她?
沈怀成抬头看房梁,她身上的淡香缠绕在他鼻端,弄得他心烦意乱。那个年轻公子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和她年纪相仿,而自己呢,比她大十岁,是个老男人。
但自己是大周第一才子,年少成名,现在又是皇上的左膀右臂,整个大周女子,谁不想嫁给自己?就她不知足,小门小户嫁到沈家,还给自己脸色看。然而这个女人不吭声,他却想听她说话,无奈先开口:“还生气呢?”
苏裳后退半步,小声说道:“妾身不敢。”
给台阶都不知道下。
沈怀成一甩衣袖,带头走了出去。
走到半路,沈怀成才发觉他竟然把在自己那个陌生公子身上受的气,撒在妻子身上,何其可笑。沈怀成啊沈怀成,你多大了,为官多年,还和一个年轻人置气,简直可笑。
他侧首对跟在身侧的苏裳说:“不过一个小瓷娃娃而已,碎了就碎了。你还想捡起来,如果伤了手,未免得不偿失。”
苏裳并不抬头,低声说:“是,大人所虑甚是。”
沈怀成听出来她心情低落,顿住脚步:“还伤心呢?你那个摔碎的瓷娃娃,用料粗陋,不过地摊上的小东西,碎了也就碎了。瓷器、玉器,库房里多的是,你去挑,喜欢的多拿些回来把玩。”
苏裳垂首,她捂住肚子:“大人,我......不舒服,可否请大人先去明霞院?”
她果然面色不太好看,有些惨白。
沈怀成随即扭身:“那我也不去了,我陪你回去叫大夫过来。”
这可不是苏裳的目的,她赶紧说:“大人,母亲两天没见着你,甚是担心。我不过是来了月信,用不着叫大夫,多躺一躺就行了。”
沈怀成是知道女人在这件事上有多烦,也并没有多放在心上:“那行,我和母亲说一声,这几天就不要晨昏定省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苏裳垂首道谢:“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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