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慕云深跳出来,舍了一根尾指代替我。
他说:“有我在,谁也别想动冉冉!”
年少情深,怎么就走到了相看两厌?
我抬头,望着眼前身姿掀长,五官深刻的男人。
他垂着眼,抿着唇,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漠又坚定的气息。
我用长长的指甲掐着掌心的嫩肉,稍稍抵过了心头的疼痛。
“所以你打算休了我,转头娶她是吗?”
我问,声音重而冷。
慕云深缓缓抬起头,平静的注视着我:“我知道你的性格,你不会善罢甘休的,但我跟她之间真的没什么!”
我笑了一下:“没什么你把她保护得这么好?
没什么我不过是跟她说了几句话,你就叫你手下砸我的马车?”
“也许,是没什么?
不过,别以为我不知道,沈梨的父亲是大皇子一党的,大皇子还没彻底失势,她爹日后还有机会平反,你不过是想利用她罢了!”
“苏冉!”
被我戳中心事的慕云深恼羞成怒,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抵在墙上。
“别逼我杀你!”
他的手指不停地收紧,死死盯着我的目光透着刺骨的寒意。
我能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明正破门而入,哐的一脚把慕云深踹飞出去。
但他捂着被踹断的肋骨,摇摇晃晃的爬起来,一步步向我走了过来。
明正挡在我的面前,随时准备着给他第二波暴击。
但他站在两步开外没动了,只是深寒的目光越过明正看向我。
“他不可能无时无刻守着你!”
“不要在沈梨面前乱说!”
“否则,小心你的舌头!”
慕云深心狠手辣,有仇必报!
他爹死后,他娘跟人私奔,他拽着他娘和那人的衣袖,求他们带上他。
结果那人一脚把他踹开,说:“老子可不想带个拖油瓶!”
他尾随了他们一路,最后在一个破庙里,等她娘跟那男人熟睡后,用一块石头砸碎了那个男人的头盖骨。
他娘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吓得得了失心疯。
那几个切了他尾指的男人。
一个被他割了喉,另一个被他踹进了滚滚江水中,最后一个淹死在了自家酒窖里。
那天之后,慕云深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家,而我也好像染上了风寒。
躺在床上一阵阵发冷,意识总是迷迷糊糊的,反反复复的做梦。
我梦到了小时候,我爹跟我娘在里屋吵架。
什么“勾引贱人骚货”之类的词语全都出来了。
接着便是噼里啪啦的打砸。
我被她们吓得抱着膝盖在外间的角落里哭。
慕云深从门外探进一颗脑袋,确认我的方位后,进来背起我,穿过厅堂,去到大街上。
当时正值晚上,街上夜市喧嚣。
有表演杂耍的,有卖糖人的,还有咿咿呀呀搭了台子唱戏的。
慕云深背着我看了吐火,又给我买了一串糖葫芦。
问我:“还想哭么?”
我声音抽噎:“还有点!”
他又背着我去买了一个孙悟空形象的面人儿顺手递给我:“还哭不哭了?”
我在他背上破涕为笑,完全忘了刚才为啥哭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