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洄打断我的思考,将热腾腾的饭摆在我眼前。
“若我不来,你是不是又打算将这顿含糊过去了。
女老板?”
听见他的称呼,我顿了顿。
又回忆起沈与文的变化来,谢锦洄似乎注意到我神情的转变。
“怎么了?”
“谢公子,你会觉得,女子从商是件不光彩的事吗?”
谢锦洄没想到我会主动提起这件事,淡然一笑。
“当然不会。”
我沉默片刻,将沈与文的变化说了出来。
谢锦回的神色有些闪烁,沉默片刻,下定了决心。
他带着歉意走向我,嘴角的笑有些遗憾。
“抱歉,叶衾。
让你久等了。”
我有些疑惑,只见他娓娓道来。
当初我为争取女子从商,闹至宣武门。
报名支持我的一众女子中,曾出现过他的名字。
但只一眼,我便再也没有瞧见过。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这个名字我的确眼熟,只是死活想不起来。
我顿了顿,垂下头。
“我记得你的,只是后来再也没看见。”
“我以为,你早就放弃我了。”
我有些难为情,可谢锦洄摇摇头,掏出一卷圣旨。
“宣武门,你没有受罚,是我替你求情,才被圣上流放。”
“几个月前。
我回来想要找你,却听闻你早已嫁人。”
我错愕片刻,颤抖着摊开圣旨。
玄武门前,难道不是沈与文救的我吗?
正是为此,我才会答应他的求婚,为之动容。
可从头到尾,我都不清楚他是如何保下我的。
每每问起,总被搪塞过去。
我压下心头怒恨,很努力才让自己保持正常的呼吸。
“所以,从一开始,就是场骗局是吗?”
我冷笑了声,眼角笑出泪来,连声说道。
“怪不得,怪不得他总是对我做出的举动表示不解。”
“怪不得他会忍不住爱上那样的白霜霜。”
因为,他骨子里就不接纳我。
只是贪图一时的新鲜,觉得我标新立异。
是他从未见过的女子,可到头来。
还是爱上了白霜霜是吗?
那我呢?
我是什么?
他虚荣心的牺牲品吗?
谢锦洄将我拥入怀中,只是不断安抚啜泣的我。
还有我们错位的许多年时光。
这十多日来,我与谢锦洄的关系愈发捻熟。
而沈与文也遵守诺言,几乎日日蹲守在我琴坊前。
看着我与谢锦洄出双入对,抑或是看着谢锦洄给我送饭。
他也给我送过,只是我一眼都没看,便叫下人丢回去。
琴坊的生意越做越大,我分出精力开了书社。
请了不少好老师,专为女子开学。
主张有教无类,呼吁万千妇女与闺阁少女走出来。
这一举动引起宫中太子妃的注意。
只要有太子妃的帮助,想来会有更多女子可以发出不同的声音。
回到琴坊,我发现太子妃的人给的请柬不见了。
以为是落在了马车上,便回头去找。
“衾娘可是漏了什么?
我替你去找。”
沈与文从一旁窜出来,我找了一圈马车都没有发现。
看着他一脸关怀,心中怒火腾起,怒极反笑。
“你有什么资格帮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