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警察局的时候,报社给我打来电话,说他们的记者明天想要采访我。
问我放不方便,我答应了他们。
采访前,我仔仔细细的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刮了胡子,尽力让自己看的精神一点。
我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和我有相同经历的父母振作起来。
但却无论如何收拾都遮不住眼底的疲惫和悲伤。
害怕我撑不住,我的父母也陪我一起来到了现场,希望能给我一点鼓励和支持。
电梯里,万路遇到我们一家,眼里充满鄙夷。
“我说梁生,你要不要点脸?
连我工作也要跟来吗?”
“甚至还带上你父母一起来,怎么?
想来堵我?
还是想要演苦肉计?”
我没有回应她的嘲讽,不想回应,也没必要回应。
毕竟她一会儿就会知道我到这里来的真正目的。
父母心疼我这么多年在她面前都活的唯唯诺诺,也心疼圆圆这个可怜的孩子,想要替我说话,却被我拦了下来。
没必要,和这种人纠缠真的没必要。
圆圆都已经不在了,再说什么又有什么用?
下了电梯以后,她的助理来跟她核对采访流程。
在听到女孩的遭遇的时候,她忍不住的皱了一下眉头。
你看,就是这样一个对陌生人都会流露怜悯之情的人,却那样无情的对待自己的孩子。
当迈进采访室看到受采访的人是我的时候,她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往后退了一小步。
当看到我胸前佩戴的白花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捂住嘴尖叫了一声。
我的白花从上电梯的时候就一直佩戴在我的胸前,只是她一直没注意罢了。
就像她无数次无视那个在她身边求抱抱的小女孩一样。
“怎么是你?”
她颤抖着手问。
“一直都是我呀!
我早就告诉过你无数遍圆圆走了。
可你不是一直都不在意,不是吗?”
“等圆圆死的时候,我一定会敲锣打鼓的庆祝这句话不是你说的吗?
怎么现在却这个样子?
你难道不应该开心吗?”
“圆圆的妈妈,你到底在震惊什么?”
我看着她满是惊恐的眼睛,淡淡地说。
她的瞳孔猛然放大,好像想到了什么。
她的助理看到她的失态,在一旁悄悄提醒她要保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