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喃喃自语。
“我能看得见了?”
还没等我惊喜一下,我便感觉到自己的头顶落下了一个宽厚的大掌。
与之响起的是陈谦瑜后怕的声音。
“为什么这么些年不找我,你自己一个人经历的这些,将自己弄得一身伤……”眼前的脸越来越熟悉,和多年前那张青涩的脸重合在一起。
反应过来后,我才如梦似幻地说出那个不可置信的名字。
“谦瑜?”
同时,过往的记忆也开始展开。
我爸妈很早就去世了,因为仇家报复,在一场意外中丧命。
可是在丧命之前,我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当时家隔壁就是陈谦瑜的家。
从我出生起,就和陈谦瑜混在一起了。
小学到初中。
说是青梅竹马也贴切。
小时候不懂事,少女心满是爱恋情愫。
心里早就想好了,要和陈谦瑜私定终生,非他不嫁。
主要还是当初的陈谦瑜太过勾人。
作为学校里的高岭之花,除了男性,一切女性都拒之千里之外。
数不清的女生给他递情书,可是他看都没看一眼。
就是这么一个人,却唯独黏在我的身边。
为我课上打掩护,熬夜为我整理习题,脚踏车的后座只为我一个人留。
可直到我爸妈一场意外没了,亲戚将我视作晦气。
而就在我想找依靠的时候,陈谦瑜也连夜搬走。
当初的我为此哭了一天一夜,我以为徐家也像是别人一样,将我看作是洪水猛兽,嫌弃我是个拖累瓶。
哭完后,我气得撕掉所有合照,坚信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听到我说的这些事,陈谦瑜又心疼又自责。
“云菲,伯父伯母死去我并不知道,当初我们一家早早就搬出了国外。”
“因为我患了脑癌,国外有一个很好的专家针对这个病症有解决办法。
当初我不辞而别就是怕你伤心,怕告诉你之后为我提心吊胆,也怕这以后我再也不能活……”说到后面,陈谦瑜就像是小时候那样,揉了揉我的发顶,放低了姿态:“原谅我好不好?”
话落,我好久都没有说话。
良久,才装作生气的样子。
而陈谦瑜看到我生气的模样,很慌张,手都在颤抖。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却笑得很灿烂。
伸出手,将他的头发也给揉乱。
“装什么装呢,陈谦瑜,像个大人一样对我。”
“小时候就爱将我当成小孩一样逗,我现在长大了你还这样,明明我就跟你是同年同日。”
话落,陈谦瑜愣了一下,回过神后,破涕为笑。
而后,又趁我还没有反应回来的时候,狠狠抱紧了我。
“云菲,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怕,好怕你会生气。”
一种莫名的触动,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斟酌好久的手才缓缓落在陈谦瑜的背上,缓缓安抚。
“谦瑜,你还在就好,还在我身边就好。”
如今的我就只有他一个亲人了。
一夜无眠,我和陈谦瑜聊了很多。
是他连忙找到了新的眼角膜,及时将我的眼睛给治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