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嗡嗡作响,半晌我才明白话中的意思。
不过短短半日,孩子没了,我也被宣判了死刑。
我哆嗦着手,解锁了几次才打开手机,号码连连拨错。
止疼泵开到了最大也无法缓解全身的疼痛,最后连手机都拿不稳。
小护士贴心地将手机放在我的耳边,刚接通我忍不住哭出声。
“怀霖,孩子没了,没了……许年年,你能不能别这么无聊。
为了争风吃醋,一再诅咒自己的孩子,世上怎么有你这么恶毒的女人?”
胸中剧痛,我生生呕出一口黑血。
“宋怀霖,求求你,能不能现在来医院?
我好怕,医生说我受伤严重怕是活不成了……”电话那头他却冷笑一声。
“许年年,真有你的,整天把死挂在口头,也不嫌晦气!”
“你若真想死,那就去死好了,正好下去照顾我妈,省得我还要和你离婚结婚,麻烦死了!”
相恋五年,结婚三年,想不到到头来换来的只剩一句“麻烦死了”。
口中呛血,身边的护士紧急按下床头的警铃。
“2号床许年年身体异常,急需抢救……”宋怀霖的声音一顿,“许年年,你真的在医院?”
“师哥,下一个就该我们了,我想要公主抱着亲!”
宋怀霖连连应是,匆忙中再也顾不上我的死活。
“年年,你乖乖在医院等我,等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去看你。”
“心月说了只要我满足她这个最后的心愿,就不再胡闹!
到时我会回去跟你领结婚证,一心一意守着你们母子。”
电话戛然而止,我忍着全身的剧痛,疲惫地朝着门口张望。
“小姐姐,你闭目休息会,等您爱人到了我一定叫醒您。”
小护士看不下去了,红着眼眶拍了拍我的手。
时间异常煎熬,每一秒对我都是凌迟,天黑等到天亮,还是没等来宋怀霖。
我觉得冷,很冷,身体开始僵硬。
小护士拿着我的手机疯狂给宋怀霖打去电话,可那边显示已关机。
“宋怀霖,我等不下去了……”意识消散之际,恍惚听到宋怀霖的声音。
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睁大眼望向隔壁病床的平板。
“恭喜宋怀霖先生和左心月女士,你们打破了最长接吻时间记录,在这里祝你们夫妻恩爱白头到老!”
“求婚,求婚……”在围观人群的起哄声中,我的老公,宋怀霖单膝跪地。
“心月,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
最后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我不甘地咽了最后一口气。
身体越来越轻,床边的心电监测仪发出刺耳的声音。
许多医护人员奔向我床边。
我却被莫名的力量拉拽到宋怀霖的身边。
彼时左心月正捧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而他在身后紧紧簇拥着她。
“师哥,你送过许年年花吗?
你若送过她,那我就不要了。”
“怎会,我答应过你,只会给你送花!”
我黯然低头,原来他并不是对花粉过敏,只是不愿意送花给我。
“师哥,如果当初我没有出国,如今我们的孩子是不是已经会满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