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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的怒火变成了憎恨。
尽力压抑着情绪，对她说。
「我再穷，挣的也是干净钱。」
李婷不怒反笑。
她捂着嘴，让自己的动作看起来足够优雅，足够高级。
「你干不干净，和我有什么关系，别站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我都替你感到难堪。」
她挥挥手，让保安赶我出去。
没等我反应过来，保安已经拽住我的领子，狠狠地将我推出门外。
我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脚下一空，直接摔下楼梯。
身上传来钻心的疼痛，我咬牙勉强站起来，正想开口。
李婷身边走来几个管理人员。
他们听李婷在耳边说了几句话后，笑着点起头。
接着当着所有人的面，从皮夹里抽出几张现金抽打在我的脸上。
并低声喝骂「滚！」
现金轻飘飘的落在地上，我看都没看，望着毫不在意的李婷，压下心中的怒火，转身离开。
此刻，我像疯了一样，满脑子都是挣钱，挣大钱！
这种被人瞧不起的日子，我一秒也不想过了！
回到家后，我把所有证件资料准备齐全，全都低价抵押了出去。
凡是能借到的款，全都被我借了一遍。
几天后，我的账户里，躺着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金额。
我打算赌命一博！
我去了新的金融公司。
直接用钱开路，给了顾问远远超出他们预料的咨询费。
顾问犹豫很久，把我拉到偏僻的房间，悄悄对我说。
「熊市不割韭菜，牛市才割韭菜。」
「我不想骗你，没有什么慢牛，只是把笼子的口开大了。」
我惊呆了。
这跟股市向上攀爬的红色曲线完全相反。
我犹豫了，谢过顾问后，离开了公司。
这时，领队在骑手群里@我，说这些天特别忙，让我去上班。
我不耐烦的关掉手机，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
然后问了好多骑手兄弟，这几天几个金融公司的单子多不多。
他们很快回信，长假期间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有大量的增加。
我的心脏猛地跟着跳动起来。
肯定有事发生，只有那些嗅觉敏锐的资金才会让金融公司的人去加班。
现在是红线，那么会发生什么变化？
顾问没有骗我。
我立刻骑着电瓶车回去，跟着顾问协商了很久。
然后当着他的面，几十倍的杠杆，卖票。
我整个人在那一刻都虚脱了。
像一具行尸走肉。
然而，依旧是慢慢上扬的红线。
我的人生，随着这道红线马上就要成为泡影。
泡影可能都是奢望。
正向操作，哪怕加杠杆爆仓，最多是负债。
可我是反向操作，即便不加杠杆，面临的也是上不封顶看不见尽头的债务。
我知道，我要完了。
我双手颤抖着抓紧手机，拨通了顾问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他淡淡的声音。
「哪有什么牛市，从来都没有。」
我笑了。
这辈子就这样吧。
我累了。
又是几天，股市继续上扬。
我已经毫不在意，不修边幅的该吃吃该喝喝。
像李婷那样，一觉睡到自然醒。
直到这天清晨。
我的手机响了，我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
顾问像疯了一样，歇斯底里的对我大喊。
「赢了，赢了！我们赢了啊！」
我的手猛然一抖，手机掉在地上。
接着赶紧拾起来，不顾碎开的屏幕，我颤抖着打开股票的APP。
那是一道悬崖。
一道可以让我一飞冲天的悬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