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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漏汉武帝周诚小说_捡漏完结版阅读

山高水流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病房里,赵凝兰嘶哑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然。“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你怎么能卖了?”“我只是先当在老师那里,等有钱了,我会赎回来的。”周诚抓着赵凝兰枯瘦的右手,轻声安慰道:“如果你不放心,我这就想办法把东西赎回来?”赵凝兰重重的喘息着,苍白的脸上满都是细汗:“赎回来!必须、必须赎回来!”“好,我知道了。”好不容易安抚好赵凝兰躺下,周诚勉强笑道:“你歇着,我先去给你买吃的。”帮母亲掖好被角,周诚抓起白菊花出了病房。门外,孙文倩一脸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周诚把花丢进垃圾桶后,主动道:“明天我们就出院了。”“啊?”孙文倩愕然:“可是阿姨还在生病呀?”“我的意思是换一家医院。”周诚咧了咧嘴,把包里的一叠钱递了过去:“还有,这是借你...

主角:汉武帝周诚   更新:2024-11-06 01: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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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汉武帝周诚的女频言情小说《捡漏汉武帝周诚小说_捡漏完结版阅读》,由网络作家“山高水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病房里,赵凝兰嘶哑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然。“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你怎么能卖了?”“我只是先当在老师那里,等有钱了,我会赎回来的。”周诚抓着赵凝兰枯瘦的右手,轻声安慰道:“如果你不放心,我这就想办法把东西赎回来?”赵凝兰重重的喘息着,苍白的脸上满都是细汗:“赎回来!必须、必须赎回来!”“好,我知道了。”好不容易安抚好赵凝兰躺下,周诚勉强笑道:“你歇着,我先去给你买吃的。”帮母亲掖好被角,周诚抓起白菊花出了病房。门外,孙文倩一脸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周诚把花丢进垃圾桶后,主动道:“明天我们就出院了。”“啊?”孙文倩愕然:“可是阿姨还在生病呀?”“我的意思是换一家医院。”周诚咧了咧嘴,把包里的一叠钱递了过去:“还有,这是借你...

《捡漏汉武帝周诚小说_捡漏完结版阅读》精彩片段




病房里,赵凝兰嘶哑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然。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你怎么能卖了?”

“我只是先当在老师那里,等有钱了,我会赎回来的。”

周诚抓着赵凝兰枯瘦的右手,轻声安慰道:“如果你不放心,我这就想办法把东西赎回来?”

赵凝兰重重的喘息着,苍白的脸上满都是细汗:“赎回来!必须、必须赎回来!”

“好,我知道了。”

好不容易安抚好赵凝兰躺下,周诚勉强笑道:“你歇着,我先去给你买吃的。”

帮母亲掖好被角,周诚抓起白菊花出了病房。

门外,孙文倩一脸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周诚把花丢进垃圾桶后,主动道:“明天我们就出院了。”

“啊?”

孙文倩愕然:“可是阿姨还在生病呀?”

“我的意思是换一家医院。”

周诚咧了咧嘴,把包里的一叠钱递了过去:“还有,这是借你的钱,虽然可能不够,但是我会慢慢还的。”

“周大哥,我不着急用钱的,你先......”

孙文倩立即摇头,结果话还没说完,周诚已经把钱塞到了她手里。

“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

顿了顿,周诚又补充道:“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有个堂哥在安泰医院?”

孙文倩柳眉紧蹙,脸色显得有些为难:“对的,只是我那个堂哥......”

抬头看了周诚一眼,孙文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这样吧,我先跟我堂哥打个招呼?”

“麻烦了。”

周诚回头看了眼病房,而后勉强笑道:“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可以直接说,我都可以接受的。”

听着周诚的这些话,孙文倩陷入了左右为难的艰难局面。

“好吧,其实是这样的,我那个堂哥有点怪,不仅讨厌人家走后门,而且遇到那些送礼塞钱的都不会有好脸色。”

一边说着,孙文倩一边低头摆弄护士服。

刚解开第二个扣子,孙文倩鬼使神差般抬头看了一眼,刚好看到周诚下落的眼神。

见状,孙文倩扭头就往厕所跑:“你、你等我一下。”

周诚笑着目送孙文倩离开。

好半晌后,脸上沾着水滴的孙文倩去而复返,手中多了一块系着红绳的玉佩:“他喜欢收藏古董,你把这个给他,我再提前打声招呼,他应该会帮忙。”

接过那块犹自带着体温的玉佩,周诚不由自主的看向孙文倩细嫩的脖颈。

那里,空无一物。

而在五分钟前,还有一条红绳在上面挂着。

“唐朝和田玉云纹玉牌,发现三百精粹,是否提取?”

三百?

周诚怔了一下,那块汉代瓦砚才不过五十精粹,而这块唐朝玉牌居然有三百精粹?是材质的原因?还是年代的原因?

忽略了脑中响起的声音,周诚直接把玉牌递了回去:“不行!”

看着递回来的玉牌,孙文倩当即辩解道:“为什么不行啊,既然你要转到安泰医院,就肯定得给阿姨看病吧?”

“我那个堂哥脾气真的很奇怪,没有古董,他是绝对不会理你的。”

提及自己那个堂哥,孙文倩也有些郁闷。

顿了顿,孙文倩昂头看着周诚:“有这块玉佩的话,最起码请他出手的可能性会大一些,而且你把玉佩卖给他,就有钱给阿姨治病了。”

说完,孙文倩又朝周诚扮了鬼脸道:“回头我再找他要回来就行啦。”

面对孙文倩苦口婆心的劝说,周诚仍是斩钉截铁的两个字。

“不行!”

见周诚说的认真,孙文倩只得接过玉佩:“那你怎么办?还有医药费,安泰医院的医药费也挺高的。”

闻言,周诚呲牙一笑。

“如果是其他东西,我可能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是古董的话,还真不算麻烦。”

一边说,周诚从背包中取出那件童子牧牛的手把件。

孙文倩看着周诚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掏出这么个物件,愣愣的看了半分钟后,皱着柳眉道:“学长,我说的不是现代工艺品,是古董。”

“我那个堂哥虽然是医生,但眼界极高,在收藏界混迹几年,少有打眼,你拿这东西,是绝对混不过去的。”

“谁说这不是古董了?”

周诚微微一笑,把古董往前递了递:“你忘了我的老师是谁了?”

孙文倩这才想起来,周诚曾说过,他的老师是江市赫赫有名的古董收藏家冯都未。

“那这是?”

注意到孙文倩的动作,周诚微微挑眉,把东西放到一旁的台子上:“上手看看?清代童子牧牛黄花梨木把件。”

听着周诚报出来的名字,孙文倩下意识瞪大了眼:“这么贵重的东西,冯老师会送给你?”

“当然不是。”

周诚目光炯炯,脸上带着笑道:“我去找老师当瓦砚的时候,有个小孩子上门卖东西,我做主收了下来。”

“收?”

孙文倩愣了一下:“清代的物件,你哪儿来的钱收啊?”

“准确的说,应该是捡漏。”

朝孙文倩晃了晃那件木把件,周诚笑道:“三百块。”

孙文倩下意识张大了嘴:“三百块买了一件清代手把件,你没开玩笑吧?”

见孙文倩没有看的想法,周诚只得暂时把手把件握在手里:“当然不是。”

惊讶了好半晌后,孙文倩又意识到另一个问题:“对了,你说过那块瓦砚是你爸......”

孙文倩还没说完,周诚已经抬手制止:“只是当,等有了钱之后,我会再赎回来的。”

闻言,孙文倩只得重新把玉牌挂到了脖子上:“那我把堂哥的电话给你,不过,要我说,你这手把件,想要请动他的话,估计有点难。”

目光落到牛头处那道极为显眼的裂缝上,孙文倩随即展颜一笑:“不过没关系,等你需要的时候,随时给我打电话就行啦。”

注意到孙文倩的眼神,周诚嗯了一声,这才转身出门。

等到周诚离开,孙文倩脸上的笑容很快淡去。

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不多时,电话便被接起。

“周大哥去找你了。”

“关于他母亲的事。”

十多秒后,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极其平淡的声音。

“我的规矩你跟他说了?”

“说过了。”

顿了顿,电话那头继续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不着急。”

不等对方继续开口,孙文倩又补上一句:“没其他的事情的话,我就先挂了。”

“两个星期后,你跟我去一趟苏家。”

很快,对方又说道:“这是爷爷安排的。”

孙文倩微微蹙眉,好半晌后,这才应声道:“我知道了。”




周诚笑了笑道:“上次瓦砚上拍,也是这个价,我觉得合适的。”

冯都未哼了一声:“放屁。”

如果换成不了解冯都未脾气的人来,听到这话,怕是会立即火冒三丈,但周诚却咧嘴一笑,全然不在意。

在那一连串大写数字上补上一句“当前市场价十二万”,再看这张条子,冯都未这才觉得顺眼许多。

周诚见状,只能无奈一笑。

在手写的那串字上按了手印,又分别在一式两份的条子上分别签字画押,这张当条才算是正式生效。

接着,冯都未起身去保险柜里拿了十沓钞票,往周诚面前一推:“点点?”

“不点了,我相信老师。”

眼看着冯都未抄起瓦砚,周诚把钱又划拉到自己跟前,银货两讫,这笔买卖就算是成了。

“对了老师,我刚才忘记告诉你了。”

周诚突然咧嘴一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块瓦砚,前身应该出自未央宫殿,老师,如果你能出钱买下的话,可是个大漏。”

古瓦砚名目众多,作为文房四宝,瓦砚自古便被各种名人雅士所喜爱,而在瓦砚之中,又数汉代瓦砚最为珍惜,特别是有来历可循的瓦砚,更是稀世珍宝。

毕竟秦汉砖瓦在当时虽然数目众多,但流传至今,能传世的少之又少,所以即便有人遇到秦汉制式的瓦砚,也大多会误以为是后人仿制。

冯都未显然就犯了经验的错误,毕竟唐宋时期仿汉制的物件,同样是古物。

但现在被周诚一语点破,冯都未愣神片刻后,急忙转身去书架上找书,几番对比后,直接一巴掌拍到大腿上。

“好你个周诚,居然蒙我。”

冯都未一生鉴宝无数,没想到却在这么一个物件上打了眼。

“好小子,如果不是你说,我还真没发现。”

确认了来历,冯都未端详着瓦砚嘴中啧啧赞叹,抬头笑道:“要不然,这瓦砚,我出钱买下?你舍得吗?”

“没问题啊,我这就去改合同。”

见周诚作势去储物间,冯都未不由得笑骂道:“给我滚回来。”

瞅着满脸堆笑的周诚,冯都未抿了口茶道:“我以个人的名义再借给你十万,必须收下!”

不等周诚开口,门外突然响起一道怯生生的声音:“您好,请问这里收货吗?”

房间里两人齐齐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正站在门口。

少年身上穿着洗的发白的衣服,身上的大裤衩明显是成年人穿的,显得极其宽松,至于脚上踩着的那双鞋子,满都是泥垢,基本看不出起初的模样。

见两人不说话,少年又问了一遍,还把手上的麻布包裹打开,只见里面正静静躺着一个掌心大小的木质物件。

有客人上门,不管生意成与不成,进来喝杯水还是可以的。

出于习惯,周诚笑着看向少年。

“收,不过得看看东西。”

少年朝铺子里面张望了一眼,见没其他人在,这才迈脚进门,临踏过门槛时,还特地在门口的地毯上蹭了蹭鞋底。

“这是我爷爷让我拿出来卖的,你能帮我看看值多少钱吗?”

进了门,少年捧着麻布眼神期颐的看向周诚。

周诚大致扫了一眼,少年拿来的东西是个木质的手把件,掌心大小,刻成童子牧牛的样式:“老师?”

冯都未懒洋洋抬头瞥了一眼,而后缓缓吐出两个字:“不要。”

说罢,冯都未继续低头喝茶。

那少年听到这话,顿时愣了一下,脸上瞬间爬满失望:“能再看看吗?我爷爷说这个东西绝对能卖出去的。”

“之前或许值个钱,但是破相了,就不值钱了。”

放在平时,不是正儿八经的宝贝,冯都未都懒得开口点评,但今天得了一件汉代瓦砚,心情不错,这才多说了两句。

“看风格,应该是明末清初的东西,童子牧牛的雕刻手法不错,倒可以卖个千把块钱,前提是,牛头没断。”

木质古董不比其他金铜玉石,大物件还好说,只要料子够好,还当成原料回收,可木把件本身就是小料子,裂了坏了,就真的成了废品。

少年脸色黯然,伸手掏出一个拇指肚大小的牛头。

“那,粘上能卖钱吗?”

把牛头往前递了递,少年哀求道:“能卖三百吗?就三百,我没钱给爷爷拿药了,再不吃药,爷爷会死的。”

见少年说的诚恳,周诚直接从属于自己的十万块钱中抽出三张递了过去。

“能,我买下了。”

摸了摸少年的头,周诚弯腰道:“下次千万记得,一定不能再把东西碰坏了,否则就会卖不出去。”

身材瘦弱的少年死死的捏着三百块钱,眼圈一阵泛红,紧接着豆大的泪滴就落了下来。

“是有个家伙把爷爷的宝贝摔坏了。”

少年一边哽咽一边抹了把眼:“我没有想骗他,我只是想拿这个换钱给爷爷买药。”

周诚愣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那你下一次再有东西想卖,直接来这里找我,行吧?”

少年嘴唇紧抿,而后重重点了点头。

“那就赶快回去吧,别让你爷爷担......”

“小兔崽子,总算让老子找到你了!”

周诚话还没说完,门外突然冲进来一人:“碰了老子元青花就想跑?当老子是泥捏的?”

周诚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已经一把掐住少年的脖子:“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在这鸾凤街上,谁敢找我余正德的麻烦?”

来者同为鸾凤街的古玩店老板,专攻瓷器,在行当里也算有点名气,不过曾被冯老点破了一桩杀猪货,从那儿以后两方算是结了梁子。

看他今天这架势,与其说是找这少年的麻烦,不如说是故意给未道阁闹难堪。

少年突然被提起来,双脚立即在空中乱踹一气。

“放开我!”

“明明是你先推我的,你还把爷爷的宝贝摔坏了!”

余正德哼了一声,直接抬手抽了过去:“一个破木把件,算什么宝贝?赶快赔老子的元青花!”

不多时,少年的脸已经涨成猪肝色,冯都未放下茶杯,杯盏磕在桌子上,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

“余老板,怎么有闲心跑到我店里抓人来了?”

被冯都未问了一句,膀大腰圆的余正德干笑两声,这才随手甩开少年。

“冯老见笑了。”

余正德挠着大光头,脸上带着几分恼意道:“主要是这兔崽子跑我店里,拿一水货骗我说是宝贝,我好心跟他打商量,没想到最后这小子还不乐意了,一把推倒了我店里的元青花,扭头就跑。”

狠狠瞪了少年一眼,余正德又一脚踹了过去:“不过冯老您放心,我马上把他弄走,别让他脏了您的店。”

看着余正德的动作,周诚少有的皱起了眉头.

走过去扶起少年,周诚又半开玩笑道:“余老板,你店里什么时候有元青花了?”




玉器街钱老六的摊位上,随着时间推移,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余正德声音极大,再加上毫不避讳,所以到场个人基本上都知道了一件事。

冯都未的关门弟子,居然收了一件断头货。

古玩圈子里,大家玩儿古董,除了在意古董本身的价值外,古董所代表的意义更是让人所看重的。

就好比金银古董中,金质的明器就不如银质的长命锁更受人欢迎,至于原因,自然是因为前者出自坑里,而后者,却有长命百岁的美好寓意。

先不说那手把件价值几何,但是冲着断头这个说法,只要算是半个行里人,就不会碰那东西一下。

一时间,议论声纷纷响起。

“看来冯老教出来的徒弟也不怎么样嘛,居然半点门道都不懂。”

“断头货也收?还有什么是他不敢收下的?”

“要我说,小伙子还是太年轻了,要知道,不是什么古董都是值钱的玩意儿。”

听着周遭的嘲笑声,周诚也不在意,只是埋头打量被苏姓中年人放下的那块玉佩。

“钱老哥,这玉佩怎么说?”

钱老六左右看了一圈周围的人,当即压低声音道:“小周,不然你还是先回铺子里吧?”

“没事,些许鸦雀聒噪,不碍事。”

周诚盯着玉佩看了一会儿,又抬头一笑道:“我能上手看看吗?”

见周诚说的认真,钱老六怔了一下,只得叹气道:“看吧看吧。”

得了应允,周诚这才捏起玉佩放在手心细细打量起来。

玉佩入手温润,好似皮肤,不论上面那道黑线,不管是雕工还是材质,都实属上乘,绝对没有余正德几人说的那么不堪。

看到周诚的动作,余正德又讥笑道:“都已经确定是赝品的东西,还在那儿装模作样打量,冯都未就教你的这些吗?”

周诚放下玉佩,随手掏出两个核桃轻轻把玩:“是不是赝品我不清楚,但老师教我的东西,跟你说你也不懂!”

“你......”

注意到周诚手里的闷尖儿狮子头,余正德好一阵火大:“好个伶牙俐齿的混小子,要不然咱们再打个赌?”

眼角余光瞥了身边老人一眼:余正德向前一步道:“就赌我的核桃!”

就这么白丢了一对狮子头,余正德着实有些不甘心:“你敢不敢?”

“先纠正一下,这是我的核桃。”

目的达到,周诚随手收起狮子头,而后又笑道:“不知道这次余老板打算赌什么?拿什么当彩头?”

拍了拍口袋,周诚又补上一句:“记得门当户对啊?”

听着周诚这话,余正德气得几欲吐血,但当着苏先生和旁边老人的面,又不得不强撑着场子道:“就赌这玉佩到底是不是赝品,彩头?”

一边说,余正德一捋袖子,露出一串包浆完美,通体带着红光的黄花梨木手串,能到这种程度,说明至少盘了十年以上,整个手串色泽亮丽,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淡淡的明光,粒粒珠子更是好似宝石。

“就赌我这个手串!”

周诚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为难:“我的核桃还比不上你的手串,而且既然你敢拿出这么珍贵的东西,那这玉佩......”

意识到周诚有意退缩,余正德立即劝道:“没关系,小赌怡情嘛,差一点就差一点,也是算是我照顾晚辈了。”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赌了。”

周诚这话刚说完,余正德迅速转头看向周围:“在场的同行老板们,这赌约,劳烦诸位给做个见证。”

余正德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俗话说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所以有不少人都笑着应声。

等周围附和声低了下去,余正德这才一扯袖子盖住手串:“任你小子猴精,还能跳的出老子的五指山?”

余正德微微侧身,露出身后的老人:“这位,可是苏先生专程请来的玉石鉴定大师,赵专家,刚才赵专家可说了,这玉佩不对!”

古玩行当里,不对是给面子的说话,往直白了说,那就是假货赝品。

旁边老人微微嗯了一声,随手摘下老花镜。

“赵专家?那个赵专家?”

“难不成是玉石鉴定大师,赵成春?”

“就是赵大师,我之前参加文物交流会时,刚才我还以为看错了,没想到居然是他!”

赵成春朝四周拱了拱手,难掩脸上得意笑容:“虚名,都是圈内人抬爱而已。”

余正德得意一笑,抬手朝周诚伸手:“拿来吧?”

“拿来?拿什么?”

见周诚故意装傻,余正德又是一阵火大:“把老子的核桃还回来!”

“这打赌还没开始呢,哪儿有先讨要赌注的说法?”

周诚摆弄着玉佩,故作愣然道:“那照你这么说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让你交出手串了?”

“好好好,不见黄河不死心?”

余正德恶狠狠瞪了周诚一眼,继而朝赵成春拱手道:“赵专家,麻烦您了。”

赵成春嗯了一声,抬手虚点了点玉佩:“这块玉佩大眼一看,的确有几分味道,双重环龙凤纹玉佩,不管是纹饰还是雕刻技艺,都实属上乘,但是......”

听到但是二字,围观众人当即屏住呼吸,等待下文。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块玉佩根本就是仿制品,仿的是西汉龙凤纹玉佩,不巧的是,这块玉佩仿的只不过徒有其型,与我曾见过的龙凤纹玉佩有天壤之别!”

赵成春这话,给玉佩的真假彻底盖棺定论。

众人佩服之余,又惊叹于赵成春身份之高,非大能力大身份之人,又怎么可能接触到素有玉璧之最的西汉龙凤纹玉佩?

“赵专家是省玉石文化博物馆特邀鉴定专家,被他断定是赝品的东西,肯定没跑了。”

“谁不知道余正德是出了名的不见骨头不下口,这小伙子今天算是栽咯。”

“还是年轻啊,看到好东西走不动道,这不是就掉进坑里了吗?”

“正儿八经一棒槌,也活该交学费啊。”

周围议论纷纷,周诚则充耳不闻。

见周诚还在低头研究玉佩,赵成春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余正德见状,立即开口道:“姓周的,你没听到赵专家说的话吗?”

本该置身事外的钱老六黑着脸插嘴道:“余老板,做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

听出钱老六话里的威胁之意,余正德丝毫不怯场,冷哼了一声道:“跟你这种人,有什么好见面的?”

说着,余正德又抬手一指周围:“刚才的赌约,有这么多同行作证,怎么,还想赖账不成?”

轻哼了一声,余正德从钱老六身上收回视线,又看向周诚:“小子,你就算再盯上十天半个月,它也还是个赝品,把我的核桃还给我吧!”

前前后后翻看了数遍,周诚这才深吁了口气:“钱老哥,这玉佩多少钱出?”

被周诚无视,余正德不由得羞恼道:“我在跟你说话!”

“有吗?”

周诚掏了掏耳朵,故作疑惑道:“难道不是街边犬吠?”

“你......”

余正德瞬间大怒,还没开口,旁边钱老六已经抢先接过话茬道:“三千块,拿了东西赶快走。”

周诚讪讪一笑,从包里掏出仅剩下的两千块:“钱老哥,我手里只剩下这么多了。”

“行行,这就够了。”

瞅着余正德脸色明显不对,钱老六急于让周诚离开。

周诚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怎么可能斗得过老油条余正德?

更何况余正德身边还有赵成春和那个姓苏的人,万一事情闹大,有赵成春在,就算冯老出面,估计也不太好使。

钱老六虽然大大咧咧,实际上却是个典型粗中有细的性子。

低头看着被钱老六强塞进手里的玉佩,周诚无奈一笑。

看着匆忙交易的玉佩,心中窝火的余正平冷笑道:“别他么想转移话题,快点的,把老子的闷尖儿狮子头还回来!”

“不应该是你把手串给我吗?”

既然玉佩成了自己的东西,周诚索性也就不再遮遮掩掩。

“从古至今,玉器都为人所热爱,上至君王诸侯,下至平民百姓,无不为佩玉而自豪,早在商周时期,非王官贵族不可佩玉,百姓持玉,便犯了僭越之礼,当诛。”

见周诚侃侃而谈,赵成春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理论知识学得不错。”

周诚眯了眯眼,继而冷冷吐出四个字:“老狗,闭嘴!”

身为省玉石协会会员,玉文化博物馆的鉴定专家,赵成春什么时候被人指着鼻子说过这样的话?

赵成春当场被气得吹鼻子瞪眼,指着周诚道:“冯都未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老师怎么教我,用不到你指教。”

从赵成春身上收回视线,周诚继续道:“简单而言,玉器始于新石器时代,又成长于商周,直至春秋战国时期,玉器盛行,在秦汉发展到一定程度,而后便是千百年的传承,在唐宋年间彻底繁荣。”

在钱半斤期颐的目光下,周诚这才开口道:“这块玉佩的确是仿西汉龙凤纹玉佩,可仿制的朝代,却是三国之后,隋朝年间!”




医院病房里,周瑞毫无征兆的出现。

看到对方的一瞬间,周诚的脸色直接沉了下来。

周瑞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门边:“当我说的话是放屁?”

听着对方的语气,孙文倩瞬间有些不悦。

“先生,这里还有病人,请你说话注意一下措词。”

看到孙文倩,周瑞顿时眼前一亮:“长得真周正,这位小妹妹是......”

“护士。”

孙文倩皱着眉头,眼神中带着几分厌恶:“我叫孙文倩。”

不等周瑞再开口,周诚直接横在孙文倩身前:“我们今天就会转院。”

从孙文倩身上收回视线,周瑞这才冷笑道:“可是我还听说,你欠了医院不少医药费?”

周瑞缓步进门:“走之前,你是不是应该把帐算一下?”

拍了拍周诚的肩膀,周瑞故作好心道:“看在咱们以往的情分上,如果你实在没钱的话,给我磕三个响头,这点钱就算了。”

拍开周瑞的手,周诚冷冷道:“不劳费心,钱我已经交过了。”

周瑞故意瞥了孙文倩一眼,而后冷笑道:“据我所知,周家的分红已经没你们的份儿,你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老娘又是重病卧床,你哪儿来的钱啊?”

“捡漏得来的古董,合理合法。”

周瑞听到这话,当场便笑了起来,笑声肆无忌惮,极为张扬:“周诚,别给脸不要脸了行吗?你只不过生得好,挂了一个周家的姓氏而已,真当自己是鉴宝无双的周家人了?”

盯着周诚好一会儿,周瑞又故作恍然道:“哦,我倒是忘了,你老爹倒是从家族里学到不少东西,不过......爷爷把你们赶出家族的时候,好像已经警告过你们,敢用周家的手段鉴宝,断手断脚?”

最后四个字,字字如针,狠狠扎入周诚胸口。

紧接着,周瑞又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爹就是犯了忌讳才落得那样的下场!你想走他的老路吗?”

听到这话,周诚神色一僵,瞳孔微微放大。

“行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

周瑞和周诚拉开距离,仿佛刚才那番话根本不是他说的一般:“瓦砚呢?”

“没有!”

周诚声音平淡,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厉然。

站在身后的孙文倩好几次都想开口,全都被周诚拦了下来。

“这样反倒和我的心意,我就怕你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块瓦砚,搞得我连动手的由头都没了。”

周瑞轻轻拍手,门外立即冲进来两个体格魁梧的护工:“既然这样,那就麻烦你跟你你老娘滚出医院吧!”

见周诚向前迈步,周瑞当即后撤,跟他拉开距离。

“别忘了我手里还有一份录像,如果你不想再天城区混的话,最好老老实实的滚出去,否则,你就会成为网红咯。”

周诚拿着手机轻轻拍打掌心,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打了我周瑞的人,你觉得谁还敢留你在自家公司上班?”

周诚嘴唇抿起,沉默不语。

“当然了,你毕竟还有个好老师。”

周瑞向前探了探脖子,脸上满都是玩味笑容:“可既然我话敢撂到这里,你会觉的我没有后招?”

听到这儿,周诚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站在身后的孙文倩拽了拽周诚的衣角,似乎有话想说。

周诚稍一伸手,像老母鸡护着鸡崽子一般护着孙文倩和病床。

看着周诚这幅紧张兮兮的样子,周瑞心情大好:“不过,咱们毕竟算是一家人,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周瑞稍稍招手,立即有护工递上一个装满液体的输液瓶,玻璃材质的。

“啪!”

玻璃瓶瞬间碎裂一地,上面的标签刚好甩到周诚脚下,上面有一行大字,医用酒精。

“从这里跪着走出去,视频我可以不发,而且还可以再给你宽松一天时间。”

用脚尖把玻璃渣子稍微聚拢了一下,周瑞笑眯眯道:“否则,我不仅让你名声烂大街,而且,还会让你体验一下痛失至亲的感觉。”

听到这里,周诚怒意止不住的上涌:“你敢!”

周诚并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如何,但母亲出问题,他绝对无法接受。

“你猜我敢不敢?”

话音刚落,两个护工齐齐上前一步,只要周瑞一声令下,他们至少有不下十种办法弄死赵凝兰,即便有周诚护着也不行。

周诚双拳倏然握紧。

周瑞一字一顿的重复:“跪着出去!我给你三秒钟的考虑时间,三......”

三个数还没查完,房门外突然多出一道人影。

身穿白大褂,脸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即便只是站在原地不言不语,就足以给人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看到来人,孙文倩稍稍松了口气道:“堂哥!你可算来了。”

周诚也松开了握紧的拳头,朝孙彬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瞥了周瑞一眼,孙彬板着脸朝着周诚道:“不好意思,因为需要走程序耽误了一段时间。”

“没事。”

周诚勉强回了个笑容。

看清孙彬的面容后,周瑞挑眉冷笑道:“姓孙的,你管得有点多了吧?”

孙彬招手示意随行的医生护士们接手赵凝兰,而他自己,则转头看向周瑞。

“周大少,好久不见。”

听着这番含义颇深的对话,周诚下意识愣了一下。

“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巧。”

一边招手安排医生们转运赵凝兰,孙彬一边面无表情的盯着周瑞。

安泰医院的人动作极为迅捷,不过几分钟的功夫,赵凝兰便被抬上担架。

盯着孙彬看了好一会儿,周瑞这才冷冷质问:“孙家要插手我们周家的事?”

孙彬兀自板着脸,语气更是像刺人的钢刀:“你也配称我们周家?”

抬手指了指站在旁边的周诚,孙彬自顾自道:“我跟他做了一笔交易,这些,只是我分内的事情而已,至于周家的那些破事,我没兴趣管。”

周瑞的脸刷的黑了下来。

换成旁人,他早就大耳瓜子扣了上去,但对眼前这人,周瑞还没那个胆子。

病房里,赵凝兰被直接被抬了出去,孙彬瞥了周瑞一眼,冷冷道:“我希望你不要破坏我的规矩。”

一句话,直接打消了周瑞想要动手的念头。

就在他们出门的前一刻,周瑞皱着眉头道:“今天的事情,我会全部转告给我爷爷。”

孙彬顿在原地,片刻后回头来了一句:“然后呢?”

“你......”

在周瑞放狠话的前一刻,孙彬洒脱离去。

一眨眼的功夫,病房里就只剩下了周瑞自己。

足足过了十多分钟,一道狂笑声自周瑞口中响起。

周瑞一捋垂下来的发丝,语气里带着几分轻快:“有点意思,这才真算有点意思。”

走到窗边,看着正在上救护车的周诚一行人,周瑞捏着手指关节自言自语道:“好一个公平交易童叟无欺的孙家。”

把手机丢给站在门口的护工,周瑞声音平淡道:“发出去,我要让周诚在天城区站不住脚!”




天城区,周家大院。

待客厅里人声鼎沸,所有人脸上笑容洋溢,齐齐恭贺主位上那位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年人。

“周瑞祝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康儿祝爷爷身子骨一年比一年硬朗,长命百岁。”

“周诚祝爷爷......”

看到弯腰行礼的年轻人,笑呵呵的老爷子脸色刷的冷了下来:“谁让你来的?”

“这里也是你能来的地方?”

“滚!”

不远处的年轻人双手抱拳,微弓的身子依稀有些颤抖。

见年轻人不为所动,周老爷子哼笑道:“说吧,又有什么事儿?”

周诚缓缓抬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母亲重病,久治未愈,所以我想向周家借一笔钱!”

听到这话,周围顿时响起一片讥笑声。

“你们听到没,这家伙这么长时间不来周家,一来就张口要钱。”

“还真是把周家当成善堂了啊?每次都好意思张口?”

“别忘了当时可是他爹主动提出要和周家断绝关系的,现在倒好,老子失踪了,儿子还有脸来要钱,真是不知羞耻。”

“你跪下磕个头,说一句周书航是蠢蛋,我可以劝爷爷赏你点钱。”

周诚默默看向说话那人,江市赫赫有名的周瑞周大少,周家嫡长子,公认的周家下一代继承人。

良久后,周诚直起腰,掏出一个布块包着的物件。

“第二件事,周诚祝周老爷子福泰安康,长命百岁,这是我的寿礼。”

把布袋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周诚又朝太师椅上的周老爷子拱了拱手。

见周诚想要离开,站在主座下首位的周瑞当即冷笑道:“等等,说让你走了吗?”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周家是什么地方?”

说着,一身阿玛尼西装的周瑞走到桌旁打开了布袋:“哟呵,大家快看看周诚送的什么东西?”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周瑞手心静静躺着一块巴掌大小,瓦片似的东西。

“我说周诚,就算再穷,你也不能拿一块瓦片来糊弄爷爷吧?”

说着,周瑞扭头炫耀似的看向周老爷子:“爷爷,你看,周诚明知道今天是您的寿礼,还拿这么一块破烂来送礼,分明是存心想要恶心您啊。”

看到瓦砚,周老爷子怔了一下,本就难看的脸色越发难看。

周诚眉头瞬间皱起,他本不想把场面闹的过于难看。

既然如此......

周诚转头看向礼品架。

礼品架最上方,摆放着三块长方条的黑色物件,那是周瑞送给周老爷子的寿礼,刚才这东西出场时,着实引起了一片震惊。

注意到周诚的目光,周瑞哼笑道:“眼红了?”

“唐代寿屏墨锭,是我花了五十万从港岛那边的收藏家手里买回来,专程送给爷爷祝寿的!”

“我倒是忘了,像你这样的土鳖,怎么可能见过这种东西。”

周诚走到礼品架,随手在寿屏墨锭上抹了一下。

周瑞顿时大怒道:“你干什么,这可是我五十万买回来的,摸坏了你赔得起吗?”

“依照原料,墨锭分为松烟墨、油烟墨、药墨、青墨等几大类,以作用分类,则可分为御魔、贡墨、珍玩墨、礼品墨,而寿屏墨锭则属于礼品墨。”

微微搓了搓手指,周诚转头看向周瑞所在的方向,声音掷地有声:“古墨锭自古流传至今,材质自是不用说,所以,上等的墨锭墨质坚如玉石,细纹如发。”

看着周诚的动作,周瑞虽然有些心神不定,但听到这样一番话后,却难免有些骄傲。

只不过,周诚突然话风一转道:“既然是唐墨,自然会有我上述的那些特征,但你这块墨,触之刺手,毫无光泽可言,最重要的是,它居然脱色?”

作为考古专业的大学毕业生,周诚理论知识却远超常人想象,更何况他有一个好老师,所以有幸见过真正的寿屏墨锭。

这块墨锭与那块比起来,简直是......垃圾。

周诚这话一出口,周瑞脸色刷的沉了下来。

“周诚,你少在这里信口开河,你知道什么叫古墨吗?”

“我看你今天就是存心来找事儿的!保安呢,保安,把这家伙给我赶出去!”

周诚昂头挺胸,脸上全然没了半点卑躬屈膝:“爷爷是此道老手,墨锭真假,上手就能知晓。”

面对周诚的注视,太师椅上的周老爷子重重哼了一声。

“我当然知道墨锭是真的,反倒是你,随便拿了块现代工艺品就告诉我是汉代瓦砚?”

周瑞愣了一下,心中的那丝怯意瞬间被兴奋冲淡。

“听到没,爷爷都说我的墨锭是真的了。”

心中松了口气的周瑞满脸得意,随后手指稍稍裂开露出一条缝。

“砰”的一声,瓦砚应声而落,当场便被摔得四分五裂。

周诚瞬间怔在原地,这块汉代青松立石瓦砚是他爸爸留给他的最后一件古董,周瑞居然把它给摔了?

“哎呀,不好意思啊周诚,我这一不小心没抓牢。”

周瑞一脸做作的歉笑道:“反正也是一块不值什么钱的砚台,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见瓦砚碎裂,周老爷子双手下意识握紧椅子把手。

周诚身后传来腾腾的脚步声,回头看了看到场的保安,周诚深深吸了口气,缓步上前捡起瓦砚碎片。

由于用力过猛,周诚掌心瞬间被瓦砚的棱角刺破,但他仿若不知疼痛一般,自顾自将地上的碎片全都收拢起来。

就在这时,头顶忽然飘落几张颜色鲜艳的百元大钞。

“看在你挺可怜的份儿上,这些钱就当是我赔给你了,不用客气。”

周瑞居高临下的看着周诚,脸上挂满笑容:“你老娘不是马上就快病死了吗?刚好拿着这些钱去给她买副棺材吧。”

“够吗?不够的话,我再给你几张?”

周诚缓缓起身,任由挂在身上的百元大钞落到地上,鲜血沿着掌心跌落,在纸币上砸出朵朵颜色艳丽的红花。

周诚抬头看向周瑞,目光漠然。

紧接着,周诚转头在场上所有人的脸上滑过,末了,在周老爷子脸上停留许久。

之后,周诚悍然转身离开,也正是在他迈出大门的一瞬间,一道冰冷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

“检测到破损汉代青松立石瓦砚,是否提取精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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