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冲了个澡,一夜好眠,清晨楚惜微是被电话吵醒的。
“你说什么?!”
电话那头很嘈杂,楚惜微匆匆换了件衣服就往医院赶。
医院内,院长妈妈腿上绑着石膏,刚刚从检验室出来。
楚惜微气喘吁吁地问:“妈妈,怎么回事?”
院长妈妈伸手拭去楚惜微额角的汗水,“妈妈没事,别担心,医生说只是轻微骨折,不严重的。”
推着轮椅把院长妈妈送到病房,楚惜微松了口气,来的一路上跑的太急,早上又没有吃早饭,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楚惜微脸色惨白,捂着嘴冲进卫生间,吐了个天昏地暗。
院长妈妈表情复杂,把水递给她,“微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楚惜微胆汁都要吐出来了,“没事咳咳,应该是跑太急了。”
院长妈妈还是不放心,嘱咐她等会儿去做个检查。
胃里的不适感还没有消散,楚惜微心里也有些怀疑,但现在解决院长妈妈的事最重要。
楚惜微轻轻蹙眉,拉着院长妈妈的手问:“妈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院长妈妈低着头,一辈子都在为孩子们操心的她,在楚惜微心里无所不能顶天立地的院长妈妈头顶已经冒出不少白发,她低声啜泣着。
“微微,对不起。”
看院长妈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楚惜微跟着心疼,
“干吗和我说对不起?”
院长妈妈抹了把眼泪,很抱歉地看了楚惜微一眼,
“你给子安安排的在陆氏当保安的工作,工作不累工资还高,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算了,还弄错了车牌号拦住了重要客户,和人家起了冲突,直接把陆夜凉生意搞砸了,经理说他的时候,他破口大骂陆夜凉,被陆夜凉开了,回家朝孩子们撒气,推到了我,还砸坏了福利院的好几面玻璃。微微,你帮我和陆夜凉道个歉吧,我真的对不起。”
楚惜微攥着手,一时语塞。
子安是院长妈妈的儿子,院长妈妈医生积善成德,唯一的污点就是这个不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儿子。
楚惜微没少帮他,奈何这人烂泥扶不上墙,在哪里都能闯祸。
楚惜微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被开是他应得的,他闯的祸,他自己承担,陆夜凉那边,我去和他说。”
楚惜微倒了点水,安慰院长妈妈道:“他年纪轻轻不求上进,脾气倒是不小,早就该被治治了。”
傍晚,楚惜微犹豫再三,还是给陆夜凉打了个电话。
搞砸了重要客户,公司因此指不定要损失多少钱,当初楚惜微厚着脸皮把子安塞进陆氏,他还偷懒摸鱼甚至闯祸,陆夜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已经很给她面子了。
电话响了很久才终于被接起来,那边传来唐雪娇滴滴的声音,“微微姐吗,陆哥太累了已经休息了,有什么事我帮你转达吧。”
楚惜微的心像是掉进了冰窖。
看个演唱会还有戒断反应呢,别说他们五年的感情了。
楚惜微顿了下,冷声道:“子安的事我很抱歉,陆氏集团因此涉及到的损失,我可以赔偿,麻烦你转达给陆夜凉。”
说完,楚惜微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
病房里,陆夜凉刚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唐雪有些慌张地把他的手机放下。
陆夜凉的声音冷漠,“在做什么?”
唐雪不由得一激灵,摇摇头,“没事,刚刚倒水的时候不小心撒了点,幸好没弄到你手机上。”
陆夜凉淡淡地说:“很晚了,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唐雪有些不高兴,却还是乖乖回答:“那我明天早上来,医生说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阿姨不放心,我帮你办手续。”
想到应付何珊的话,陆夜凉默许了。
翌日一早,医院的缴费大厅,唐雪挽着陆夜凉的手臂,从电梯出来。
“陆哥,医生说复查没什么问题了,你要不要先住我那里,我爸爸在市区买了套平层给我,房子很大的,离你公司还近,保姆可以做营养餐,我也方便照顾你。”
陆夜凉没怎么听她说话的,也没回应,眼神突然聚焦到不远处熟悉的女人身上。
楚惜微一身休闲装,刚刚拿了化验单缴了费,正要去拿药,回头便是唐雪挽着穿着病号服的陆夜凉的画面。
几天不见,陆夜凉看起来沧桑了许多,眼底淤青明显,下巴冒出些许潦草的胡茬,眉宇间透露出明显的病容,那双深邃的眼眸却依然闪烁着不容忽视的光,站姿挺拔,那是一种长期居于高位养成的习惯。
这样的他,即便是在最不经意的瞬间,也足以让人心动,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让楚惜微死心塌地爱了五年。
楚惜微感觉自己的心空了一拍。
周围的一切似乎变得静默,楚惜微转头就想走。
“你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陆夜凉迈开步子朝她走来。
唐雪只好快步跟上他。
楚惜微只想赶紧离开,“没怎么,让一下,我还有事,先走了。”
“孕检,你怀孕了?”
化验单还是被他看到了,陆夜凉的声音骤然提高,夹杂着不知是惊喜还是惊吓的意味,引得过路人频频回头。
算算他和楚惜微分手的时间,刚好接近一个月,要是她现在怀孕,那多半是他的。
陆夜凉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
比起陆夜凉,更慌张的是唐雪。
楚惜微要是怀孕了,那就真的麻烦了。
“和你有关系吗,又不是你的,让开。”
楚惜微勉强扯出一抹笑,心像是掉进了冰窖,他这副样子,更多的是惊吓吧。
没能顺利走掉,陆夜凉的手死死的握住了楚惜微的手腕,双目猩红,“回答我,你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