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路上我捡了一个看上去凶神恶煞的男人。
他拿枪抵着我,让我救他,我看了看他腕上的劳力士,默默为他治疗。
他却恩将仇报,非要我做他的妻子。
01.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小台灯,四下无光、昏暗难行。
腰上抵着一把枪,我不敢轻举妄动,头脑风暴思考保命话术。
“给我包扎时候手脚挺利落的,现在慢吞吞的,是在拖延时间?”
他低沉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一寸一寸像是凌迟的白绫,慢慢勒住我的呼吸。
但是,我爆发了。
“我真不会取子弹,怎样你才会放过我啊?求你了大哥!”
他把枪从我腰部移走,然后从书桌上拿起一本书,提到我眼前,“当我不识字?你是医学生。”
我面露无奈,“我学的中医。”
他没了耐心,把书放回桌上,“我管你中医还是西医,快点给我取出来。”
我从背后拿出手机,试探性询问道,“那我能不能搜一下?我怕给你弄疼了......”
他勾起嘴角,笑得阴森恐怖,“想报警?你小心思还挺多的。”
我嘴上,“没有!我不报警。”
实则因为被戳中心事,冒起阵阵冷汗。
好奇心害死猫。
就因为在回家路上多看了那个躺在路边的男人几秒。
我现在就面临着生死难题。
不过他手上带着那个手表,是男款的劳力士。
金闪闪的表盘,还镶着钻。
我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他突然道,“取不出来,我就弄死你。”
我手里拿着的镊子,“哐啷”一声,掉落在地。
“你越吓唬我,我越容易失误。”
他咂了咂舌,“我不怕疼,你就放心取吧。”
终于听他说了句人话,我对着他的伤口,一刀下去。
血顺着他的裤腰流了下去,他疼得脸色惨白,嘴唇被尖牙咬的冒红血珠。
我眼疾手快拿着镊子把子弹取了出来,然后手忙脚乱给他包扎伤口。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这么多血。
晚上恐怕得做噩梦。
他吸着气,颤声问我,“有没有......止痛的?”
我看着他咬坏的唇,鬼使神差道,“我拿个毛巾给你咬?不怕咬坏。”
他气的眼皮一跳,“你过来。”
“我不知道麻药放哪了?明天我问问外婆行不行?”
他重复道,“过来。”
我看了眼放在地上的枪,慢吞吞走过去。
他扶住我的脖颈,重重的吻了上去。
02.
可能是我让他咬毛巾,他生气了。
所以转而咬我嘴唇泄愤,我支支吾吾挣扎,他也不放手。
我舔到了他冒着血珠的伤口,血又腥又咸,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然后安抚性的舔了舔他伤口旁边的唇瓣。
他突然松开了我,吼道,“你舔我干什么?!”
没天理了,不是你先亲的我吗!
我愤愤的盯着他,不出声。
他迟疑一瞬,“你初吻?”
本想直接否认,但突然想看他愧疚的表情。
夺走了妙龄少女的初吻。
哼哼。
我面色微红,呼之欲出的羞愧难当,然后千言万语汇成一个“嗯”字。
他看着我,然后轻飘飘回了句,“是吗?那你算占便宜了。”
好样的。
没有任何的羞愧和补偿。
算我高估他的人性了。
子弹取出来了,他也不那么凶狠了,坐在我的床上和我闲聊,“你叫什么名字?”
我眼珠一转,“李华。”
他蹙了下眉,然后冷笑,“那你总是给外国人写信吧?”
我叹了口气,好似遇到知音,“是啊,不过上大学就好了,现在不怎么写了。”
他也不听我瞎掰,又拿起刚才拿过的教材,手指磨砂扉页,一字一顿道,“蒲、奕、婷。”
听他叫我名字,一阵恶寒。
受了这么重的伤,肯定是害了很多人,遭报应的。
“你什么表情?我不能叫?”
“大哥你随便叫,咳咳,”我立马调整表情。
虽然没兴趣知道他叫什么,不过出于礼貌我还是顺口问了。
不料他翻脸比翻书还快,“少打听我。”
像我惜的知道似的,有病。
他顿了顿,又道,“你叫我淮哥就行。”
还让别人叫自己哥,我看你像个弟弟。
“嗯?”
“昂,淮哥我记住了。”
“淮哥你冷不?我关下窗户。”
我假装去关窗户,手绕过他身后,一掌拍晕。
还好是学中医的,记住一些穴位。
家里没有男士衣服,但我经常穿一些老头衫和大裤衩,夏天特别舒服,还凉快。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给他换了衣服,把脏衣服手洗了一遍挂起来,结果我也累睡着了。
醒来时,看着身边的人撑着胳膊,一双凌厉眼睛瞪着我。
03.
我手脚麻利,刚要叽里咕噜翻下床。
被他一只手拦腰抱回来,“你要去哪儿?”
我看了看他腰上的绷带,已经开始渗血了,“去给你拿新绷带。”
他看了看我的眼睛,然后松开了我。
后知后觉有点疼,嘶了一声。
“那个,淮哥,你什么时候走啊?”
他冷笑一声,“你在赶我走?”
人如果没有自知之明,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没啊,随便问问。”
“伤好了就走。”
我从医疗箱拿了一包新绷带和一卷纱布,然后走过去给他重新包扎。
“淮哥,我和外婆一老一小,行为缓慢、思维迟钝,可能没法很周到的照顾你,所以......”
他盯着我,“所以?”
我欲言又止,感觉距离他生气就差我一句话。
“......你这个表,挺好看的。”
他举到我面前,晃了晃手腕,“喜欢?”
我吞咽了下口水,没吱声。
“你哄我开心了,这块表就是你的。”
虽然我不知道这块表具体价钱,但是看着就价值不菲。
他突然低着头盯着自己腰上的大裤衩,然后拽了拽松松垮垮的T恤。
“我的、衣服呢?”
他暴躁的挠了挠脑袋,低吼道,“我衣服呢!我身上套着的这是什么!”
我被他吼的一愣,然后小声道,“洗了。”
他看着阳台上用晾衣架挂着的高定西装,被风一吹还会飘荡。
我没见过我爸,家里没有男人,自然也没见过西装。
他的衣服、裤子上都是血肯定不能直接睡觉,会弄脏床单。
所以,这也不能全怪我吧?
“你还想要表?你知道你给我洗坏的衣服多少钱吗?那件西服外套就六万八。”
我慢慢往后退,“我,我没钱赔你。”
04.
他叹了口气,从脖子上取下来一个挂坠递给我,“不用你赔,这个抵押给你,给我买一套正经男装去。”
他的行为处事真是令人费解。
现代社会我第一次见到抵押这回事。
我摸了摸他的玉,晶莹剔透,光滑细腻,感觉不是普通的玉。
按照小说套路,肯定是他重要的人送给他的。
等他回归豪门后说不定要找我来取,我得保存好。
我拿着钱包和手机出了门,边走边给闺蜜打电话,她听了我讲的故事,迟疑一瞬,“他的表真的是劳力士吗?”
“差不多吧,我记得那个标志是〔Rolex〕”
闺蜜惊叹一声,“所以他带着二十多万的表,穿着六万八的西装赖在你家不走。”
“他说是养伤,伤好了就走了。”
闺蜜一拍大腿,“哎呀,你这日子马上就要好起来了,你救了落魄少爷,等他回家不得分点股份给你。”
我跟她一起傻笑,“真的有这种好事吗嘿嘿。”
不过我一想到他凶神恶煞的样子,落魄少爷?黑道大哥更符合一些。
我拿自己小金库给他买了套运动服,非常肉疼。
等我兴致勃勃回了家,发现人不见了。
老头衫和大裤衩还被板板正正叠在床头。
高定西装仍在阳台随风飘扬。
外婆开了一家中医诊所,并且也是靠这个维持生计,供我读书。
白天外婆在诊所坐班,下午我做了点饭菜带过去一起吃。
外婆边捶着老腰边道,“我这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坐一天就腰酸背痛的。”
我立马起身,“外婆,我给您捶捶吧?”
她按着我的手,“不用,吃你的饭吧。”
外婆夹了一筷子蒜苔到自己碗里,又夹了几块肉放我碗里。
她铺垫似的开口道,“你妈妈......”
我立马拉下了脸,“她又向你要钱了?”
诊所的门被拉开,我立马放下筷子出去迎接,看着衣冠楚楚的来客我愣住了。
外婆跟在我身后,然后看着男人道,“取药还是看诊?”
他不是跑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先看诊,后取药。”
所以不知怎么,事情变成了这样。
淮哥坐在我外婆对面,被她把着脉,我和他对视,他得意的笑了笑。
不过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小伙子,你年纪轻轻怎么就气血不足了,体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