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雨红着眼靠在陆泽的臂弯里,嘴角上扬地对着我笑,似乎在炫耀和挑衅。
说自己过敏,是汪雨惯用的招数和借口。
我不知道汪雨对什么过敏,只知道她随时随地随口都会说自己过敏。
有事没事就在我身上找不痛快,然后幸灾乐祸地看着陆泽对我发怒。
而每一次,陆泽都像是个没脑子的傻子上当。
果然这一次,也是如此。
我看着眼前扎眼的这一幕,心里像是空了一个洞,呼呼的冷风往里面钻。
可这一次,我没有以往那么难过。
我转过身端起锅,当着他们的面把煮好的面条倒进了垃圾桶:
“既然过敏,那就饿着吧!”
说完,我把锅甩在了洗手盆里,声音很大。
汪雨捂着耳朵尖叫出声,嘴里喊着吓死我了,大朵的眼泪就往下掉。
陆泽狠狠瞪了我一眼后,轻声安慰着怀里的人。
我眼眶发涩,忍住无尽的委屈,从陆泽身边走过。
陆泽反身拉住我的手腕:“姜栀,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拉扯间,手臂刚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往外渗血。
双手微颤,喉咙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我看着陆泽:
“纵容?你纵容的难道不是你怀里那个从乡下找来的中专太妹吗?”
我指着汪雨,清晰地看着汪雨那张整容过度的脸变了颜色。
“还是说两年时间太久了,久到有些人忘了自己是谁?”
陆泽看着我的眼神有那么几分恍惚,皱了皱眉头,看着我手臂上包扎的伤口:
“姜栀,你不也是乡下来的吗?”
他那么高傲地看着我,眼底的嘲讽之意足以击垮我。
十年前,是陆泽在茫茫人群中发掘了我当模特的潜质。他用自己每一个精心设计的作品,将我捧上高位。
他是我的伯乐,却也是我的劫难。
汪雨在一旁咯咯轻笑,眼中的幸灾乐祸展露无遗。
“好了,这件事就算了。下不为例。”
随后,他低下头哄着怀里的小姑娘轻声细语,极近温柔。
曾几何时,他也这样哄我爱我。
我只是蹭破点皮,他都紧张到不行,扬言要找最好的医生,不让我留疤。
可如今我手臂上这么大一个伤口,他却当作没看见。
“好了,别哭了。”
“你也真是不会撒谎,哪有人动不动说自己过敏的?又不是傻子,还能次次上当?”
那一瞬,我的脚如同灌了铅一般迈不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