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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踩渣男太子爷,满朝文武都是我靠山苏依依谢祤后续+全文

一叶轻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林婉意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慌忙摇头挥去那不切实际的想法。苏依依即便还没和太子大婚,但总归也是险些成了圣上儿媳的人,庆帝是明君,为百姓称颂,不会做出此等有违伦常的事情。但她又有些不确定,毕竟史书上为美人误国的君王比比皆是。帝王的枕头风能改朝堂风雨,不管如何,苏依依既不能是太子妃,更不能为帝王妾!林婉意眸子渐深,得想法子让她嫁人,不管嫁给谁,只要嫁了,便算是了结了后患。当然,她自可以用别的法子,直接将苏依依除了,但她不忍,十几年所学没有一样是教她害人性命的。她虽自私,却也不是铁石心肠。至少,现在的她做不到!庆帝笑容满面,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开,临行前,若有所思的看了苏依依身后的黄嬷嬷一眼,黄嬷嬷板正身子,低垂着头,任由庆帝打量,片刻之后,...

主角:苏依依谢祤   更新:2024-11-08 17: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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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依依谢祤的其他类型小说《脚踩渣男太子爷,满朝文武都是我靠山苏依依谢祤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一叶轻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婉意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慌忙摇头挥去那不切实际的想法。苏依依即便还没和太子大婚,但总归也是险些成了圣上儿媳的人,庆帝是明君,为百姓称颂,不会做出此等有违伦常的事情。但她又有些不确定,毕竟史书上为美人误国的君王比比皆是。帝王的枕头风能改朝堂风雨,不管如何,苏依依既不能是太子妃,更不能为帝王妾!林婉意眸子渐深,得想法子让她嫁人,不管嫁给谁,只要嫁了,便算是了结了后患。当然,她自可以用别的法子,直接将苏依依除了,但她不忍,十几年所学没有一样是教她害人性命的。她虽自私,却也不是铁石心肠。至少,现在的她做不到!庆帝笑容满面,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开,临行前,若有所思的看了苏依依身后的黄嬷嬷一眼,黄嬷嬷板正身子,低垂着头,任由庆帝打量,片刻之后,...

《脚踩渣男太子爷,满朝文武都是我靠山苏依依谢祤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林婉意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慌忙摇头挥去那不切实际的想法。

苏依依即便还没和太子大婚,但总归也是险些成了圣上儿媳的人,庆帝是明君,为百姓称颂,不会做出此等有违伦常的事情。

但她又有些不确定,毕竟史书上为美人误国的君王比比皆是。

帝王的枕头风能改朝堂风雨,不管如何,苏依依既不能是太子妃,更不能为帝王妾!

林婉意眸子渐深,得想法子让她嫁人,不管嫁给谁,只要嫁了,便算是了结了后患。

当然,她自可以用别的法子,直接将苏依依除了,但她不忍,十几年所学没有一样是教她害人性命的。

她虽自私,却也不是铁石心肠。

至少,现在的她做不到!

庆帝笑容满面,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开,临行前,若有所思的看了苏依依身后的黄嬷嬷一眼,黄嬷嬷板正身子,低垂着头,任由庆帝打量,片刻之后,许是看不出什么,甚为失望的走了。

百花宴也在一阵喧闹和唏嘘中结束,自此以后,苏依依在京中掀起一阵剑舞狂潮,百姓又多了个茶余饭后的谈资。

咸福宫内。

萧珠儿不满的皱眉憋唇:“姑母,那苏依依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她跳的是什么不三不四的舞,圣上竟会觉得她比我跳的好看,简直是糊涂!”

“还有那林婉意,她不是姑母属意的太子妃吗?圣上明明就要赏赐侄女了,偏偏她要出头,害侄女没了赏赐......”

“住口!”

萧贵妃气得不轻,抚着胸口深吸一口气,“圣上也是你敢质咄的?你竟还敢在本宫这里胡乱编排别人,就你跳的那玩意儿,还敢跑去圣上面前献丑?若不是婉意,只怕你今日难逃圣上惩戒,死字都不知如何写,还敢妄言?”

“姑母......”萧珠儿委屈巴巴的咬着唇,“侄女本就不知死字如何写......”

“你——!”

萧贵妃气结,一口气险些没能提上来,刘嬷嬷赶忙上前帮着顺气,柔声劝道:“娘娘小心身子。”

萧贵妃呼出一口气,看向王氏:“珠儿年纪也大了,嫂嫂也不能一直将她留在身边,本宫会派人给她寻个好人家,虽不一定是世家大族,但珠儿若能嫁去做主母,便是家世低些也不打紧的。”

王氏垂着头,叹了口气,“我心知妹妹如今已今非昔比,萧家底子薄,即便妹妹是当朝贵妃,寻常人家也是看不上珠儿的,但我如今最不放心的就是珠儿,娘娘知晓的,嫂嫂我嫁进萧家十余年才得了这么个闺女,日日当眼珠子一样护着,总是希望她能得到更好的。”

王氏顿了顿,道:“看在往日嫂嫂待你如亲母的份上,不如让珠儿进宫,你们姑侄二人也好尽心伺候圣上......”

“嫂嫂!”

萧贵妃喝止。

她同萧何差了十几岁,王氏嫁进萧家时,萧贵妃不过才三岁,萧母早亡,萧父险些将她卖进窑子,是王氏上门将那几个婆子打烂,强行将她救了出来,直言谁敢卖她,就带着她流浪街头去。

萧家本就贫苦,王氏一走,萧父再不能给他儿子讨得媳妇,便败下阵来。

萧何身子弱,萧家的重担压在王氏一人身上,生生撑起了整个萧家,也如嫂如母的将她养大,因而萧贵妃格外敬重她这个嫂嫂。

“嫂嫂,珠儿资质,你我看在眼里,她性子单纯,实不能在吃人的皇宫活下去,寻个好人家嫁了,是她最好的归宿。”

王氏双拳微微握紧,抬头看向萧贵妃,神色沉沉,“那便让她嫁给祤儿,如何?”

萧贵妃一怔,她没想到王氏原是打的这个主意。

可......

萧贵妃抬眸看向萧珠儿,她这个侄女除了性子纯良,旁的没有一点可取之处,按理说,表兄妹之间结姻缘,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萧珠儿比祤儿还虚长几岁,那容貌又......实在过于不堪,莫说是祤儿,就说是她也看不下去。

“嫂嫂,祤儿毕竟是太子,太子的婚事是由不得本宫的,是圣上说了算,何况祤儿刚刚退婚,便是太子妃一位都急不得,何况是旁的妃子。”

萧贵妃微微叹息,从前祤儿不得宠时,倒也能娶萧珠儿过门,偏偏那时他自请要娶苏依依,如今贵为太子,婚事已不是她能做主的了。

萧珠儿听后,扯了扯王氏的衣袖,眼巴巴的看着,模样可怜。

她自小就对这个表弟倾心,求了好久才让王氏同意,若不然,也不至于二十来岁还没能定亲。

王氏知道,萧贵妃不止是推托,说得也是实情,太子婚事即是国事,必不能马虎,她这女儿样样都缺,也必然选不上做太子的妃。

但为母则刚,她为了自己的孩儿,必要争上一争,哪怕只是做个良娣也在所不惜。

王氏起身走至中央,行了个大礼,萧贵妃一愣,赶忙阻止,:“嫂嫂,你何必如此?”

“娘娘,臣妇从未求过娘娘什么,只求娘娘对侄女的婚事上心,珠儿心智淳良,落到外头去,臣妇只怕她会被人欺凌,若是在自家人眼皮子底下,便是任谁也不敢欺她半分,臣妇求娘娘,帮帮珠儿,帮帮臣妇,也帮帮萧家。”

说完,跪下叩了个响头。

萧贵妃愣在当场,良久,“本宫知道了......”

王氏母女走后,刘嬷嬷揉着萧贵妃的额头,“娘娘果真要让萧姑娘进太子府吗?”

“唉——”

“不同意又如何?这么多年嫂嫂从未求过本宫......终究是本宫欠她的。”

刘嬷嬷暗暗叹气,太子如今前路艰难,母家又不争气,若是没有足够的靠山,只怕那位置也坐不长久,是以无论如何,太子妃也只能是林婉意!

“娘娘不必烦心,待林姑娘成了太子妃,往后也就安心了。”

林婉意......

萧贵妃眸子微闪,略微失望,她原以为林婉意能在圣上面前有所表现,却不想被苏依依抢了风头,心下想起来,如果苏依依不是个商贾之女,倒也是个不错的儿媳人选。

从前还未取消婚约时,萧贵妃从不担心没有银子花,而今只是办个小小的百花宴,竟还要变卖首饰凑银子。

但苏依依到底是个商贾之女啊,这是一生都改变不了的家世背景,于祤儿太子的身份实在是门不当户不对,过于悬殊了。

萧贵妃垂下眸子,喃喃自语,“是啊,待祤儿娶了婉意,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心中默默重复:一定,会好起来的!




萧贵妃一怔,慌忙解释:“本宫......本宫就是来找依依说些家常,天色已晚,本宫不便久呆,本宫就先回去了。”

说完,慌忙离开。

李福淡淡瞥了眼那慌不择路的背影,眼底露出几分不屑。

苏依依手拿圣旨,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眉头已经打成了死结。

李福认得,从前骁王生气时,也是这种表情。

稍稍摆手,丫鬟侍从便全都退了下去,眨眼就只剩下他和苏依依。

苏依依这才发作,愤然起身,“宣伯伯这是抽的哪门子疯,旨意是这样下的?”

什么善财童女,女爵位之类的,还暗搓搓的说人家貌丑配不上她,这不是要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么?

李福捂嘴轻笑,安慰道:“小主莫要生气,圣上也是一时任性,只是如今小主的身份尴尬,圣上不管如何安置都显得偏颇,倒不如正大光明的让世人知晓,如此,倒也省去不少麻烦。”

苏依依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不必替他说话,我知他用意,你回去告诉宣伯伯,如今的依依,就爱赚些碎银子,旁的事情分身乏术。”

她知道,庆帝这是想逼她公开身世。

但她不愿,她已经尝试过和皇家再次牵扯,接受谢祤,却被人辜负,加之年幼时双亲惨死眼前的场景犹在昨日,她再也不想再牵扯朝堂之事。

赚银子挺好,一生平淡。

李福当然知晓苏依依的心思,庆帝也对此心知肚明,也正因为这样,庆帝对谢祤是越发的恼火,若不是为了百姓,他连早朝都想把他轰出去。

但她毕竟是孟如舟的女儿,又岂是如她所说对百姓死活漠不关心之人呢?

“小主,圣上让老奴传话,替临北数十万灾民谢小主相救。圣上还说,夏国从前欠骁王的,如今,也欠了小主一份恩情。”

苏依依本欲离开,却在听了李福的话后身形一滞,双唇抿了又抿,终是什么都没说。

李福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叹息,心结难解,骁王的女儿,又岂会真的弃百姓于不顾呢?

当年的夏国,还只是个被周边国家欺辱的小国,孟如舟带领夏国四处征战,才打下了夏国如今的江山。

又带领百姓励精图治,治水患,种百植,让百姓生活富足,再没饿过肚子。

孟如舟的出现,犹如天道降下的救世之主,却又在功名一身时隐退,和苏家主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

她是个奇女子,若不是当初怀有身孕,又恰逢难产,如今的小主,父慈子孝,定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人!

到底是夏国欠她的,永远都还不清了......

入夜,苏依依坐在浴桶内,袅袅烟雾半掩,白玉般的肌肤因着长时间的浸泡染上熏红,明眸如星辰浩瀚,却是呆愣着看向屋顶,思绪游离。

——砰!

“苏依依,滚出来!”

大门猛的被人踢开,苏依依快速拉扯旁边的衣物,红色的衣袍遮盖曼妙的身躯,发丝湿润紧贴面颊,如洛神降世,倾国倾城。

踢门而入的谢祤见了此刻的苏依依,整个愣住了,心口漏了半拍,一如初见时的心动难以自持。

苏依依见来人是谢祤,蹙眉冷脸,“太子殿下如此闯入女子闺阁,于礼不合吧?”

冷淡至极的语气,犹如一盆冷水,浇得谢祤瞬间恢复理智:“苏依依,是你向父皇请旨,取消婚事的?”

“是又如何?不是殿下所说,对林婉意深情不移,也唯有她配得上殿下,民女不过是顺了殿下的意罢了,有何不妥?”

“苏依依!”谢祤上前,用力拉住苏依依的手腕,“本宫说过,本宫会娶你为侧妃,并非要弃你于不顾,你为什么非是不听?你想如何,难不成除了太子妃,你连侧妃也不屑一顾?”

苏依依看着谢祤的手,双眉皱成死结,“殿下越界了,男女授受不亲。”

“苏依依——!!!”

谢祤用力握紧,丝毫不顾及是否会伤到对方,“你莫要任性,你与本宫早有婚约,有本宫在你身后,夏国行商之人无人敢与你争抢,你喜欢营商,便去营商,有本宫在,没人敢欺你一个弱女子......”

“殿下。”苏依依冷笑,“殿下可是忘了,从前民女也是一人营商,也没见有几人能欺到民女头上。”

“反倒是殿下,从前答应民女此生只民女一人,不过短短一年,便又和民女说,对林家姑娘情之所至,殿下难道不是欺我一个弱女子,无父无母吗?”

谢祤一愣,哑口无言。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一听到旨意,便立刻前来质问。

他根本不在意什么容貌一说,也丝毫不在意圣上为什么会有如此反常之举。

他只知道,圣上取消了他和苏依依的婚事,也就意味着自己往后再也没有理由娶她进门,他慌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慌乱,就好像心空了,生生的剜了个口子,鲜血淋漓的疼。

他好像失去了什么,他不明白,他明明不是这样想的,他从未想过她会离开。

“依依,你去求父皇撤回旨意,就说,你不是这个意思,你只是不做太子妃,但你愿意做侧妃,父皇此时定还未睡,我们此刻进宫,趁旨意还未宣扬开,让父皇重新下旨。”

谢祤近乎哀求,拉着苏依依就要入宫。

苏依依冷笑,只稍稍用力,谢祤就被震向一边,满目惊骇的看着她。

“你竟会武功?”

为何他从来不知,她竟然会武,甚至,修为颇深。

苏依依不再看他,转身拿了件外衣披上,“殿下好似从未真正了解过民女,君无戏言,圣旨已下,殿下还是请回吧。从今往后,我们再不相干!”

“不!”

谢祤近乎癫狂,他根本不信,她会如此狠心。

“依依,此时若是求父皇还来得及,本宫绝不信,你果真要和本宫划清界限,从此再无联系?本宫不信,依依,你心里还是有本宫的,对不对?”

面对谢祤的不依不饶,苏依依只觉得不耐烦,她果真是眼瞎了,当初怎么会看上这么自恋自私的人?

明明是他负心在先,怎么搞得好像是她负心薄义在前。

难不成就要她眼巴巴的舔上去他才满意?

做梦呢!

苏依依转头看向谢祤,目光灼灼,“殿下,若我非要做太子妃,你准备如何?”




吉九偷摸瞄了眼黄嬷嬷,猛然间窜起身,大义凛然的拍拍胸口。

“我吉九往后就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女豪杰,闯荡江湖浪迹天涯,行侠仗义尝人间百态,尽是潇洒......!”

——啪!!

黄嬷嬷忍不住一个巴掌扇去。

“让你潇洒,打不够是吧?”

“娘——”

吉九摸着后脑勺。

“就那几样招数,皮都被你打厚实了,有什么用?”

黄嬷嬷气急,正欲开骂,苏依依无奈阻止。

“罢了,她想行侠仗义就行侠仗义吧,总归也不是什么坏事。”

吉九自小性子就跳脱,整日里人都见不着几回,野猴似的满地跑。

就连黄嬷嬷这个做母亲的都拿她没辙,却对她的话言听计从。

然而此刻,吉九双手死死拉住衣襟,一副抵死不从决计不会将金子上交的表情,诙谐滑稽。

她实在不明白,吉九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那么多金子银子,怎滴开销如此之大?

“你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还有金子,方才可是足足三千两黄金,普通人家便是一辈子也花不完的,你预备怎么用?”

吉九挑眉:“钱罢了,还有用不完的?自个儿花不完就洒出去,谁需谁用,只要本姑娘看得顺眼,帮扶帮扶不过是顺手的事情。”

“呵,倒是大方!”

“那是自然!”

吉九双手环于胸前,傲娇的扬起头。

“悬壶济世,救济苍生,那不是当下女子应尽的本分么?”

苏依依翻了个白眼。

拿着她的画赚钱不说,花钱还花得挺是潇洒,脸皮着实够厚。

“没事多看些书可行?风哥哥这叫悬壶济世,你顶多算‘劫富济贫’!”

劫的还是她这个富。

吉九满不在乎的咧嘴憨笑,一副装傻充愣的啷当模样。

忽的眉目一拧,快速掏出一柄玄黑匕首瞬间移至门后。

“姑娘小心,有人!”

说完侧耳探去,门外传来掌柜的苦苦哀求。

“客官息怒,今日实在是没来得及打扫雅间,您稍等片刻,待小的收拾规整了再来请客官进去。”

“甲字号雅房从来都是我家公子包了的,你们不知道?平日里银子没少给,竟连薄尘都懒得扫?”

“是是是,是小的没办周到,实在是今日客多,没来得及,因而小的才说让公子稍等片刻,先在外喝盏茶,不需多少时辰的。”

“混账!连常年的雅间都进不得了,你让我家公子往哪喝茶去?难不成要我家公子在底下喧杂之地饮茶吗?!”

“是小的错了!小的大错特错......”

掌柜惊得满头大汗,他哪里知道,从来只是月中才来的客人,竟突然来了。

今日贪财,将方才的客人请进了甲字号雅间。

如今人还未走,贵客却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雅间内,苏依依冲吉九无奈摇头。

“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一惊一乍的,不过是占了人家的雅间,你如此紧张作甚?”

吉九眸内闪过一丝慌乱,又很快恢复正常,收起匕首,如往常一样爽朗笑道:

“江湖走得久了,难免警觉了些,我还有事就不留了,娘,我晚些时候会回去,你给我留个饭来!”

说完,拉开门便走了。

正巧,吉九一走,雅间的主人已经到了门口。

除了掌柜外,一同出现的还有两位少年。

玄衣少年眉目精致眼眸似冰,眼尾间的一粒朱砂痣让原本就雌雄莫辨的脸更显阴柔,见了苏依依等人,双眉一皱。

在他身侧,站着个身着青黛劲装侍从打扮的少年,少年名唤墨竹,见了屋里的人也是稍稍愣住。

“主子,我们可是走错地方了?您包的雅间怎会有人?”

东方起脸色阴沉,双眼微眯。

“你们醉仙楼,做的倒是好一番生意!”

掌柜战战巍巍的擦着额间的汗珠。

“是小的安排不周,污了公子包间......”

“确实是你的错!你安排不周!还不快将人赶出去,留在我家公子的雅间作甚?!”

墨竹这才反应过来,出声怒骂。

掌柜左右为难,虽是他的错,但开门做生意的,哪有将客人赶出去的道理?

但此事总还需解决,掌管的看向苏依依等人。

“不知各位可否挪至楼下?客官放心,今日权当是我们醉仙楼请客,分文不取。”

“不必了,既是别人的地方,我们在此也不合规矩,我苏依依也不是胡搅蛮缠之人,二位公子慢用,风哥哥,我们下去吧。”

温风意微微颔首,掌柜的在一边千恩万谢的准备将苏依依等人迎下楼。

忽的。

“等等,你就是苏依依?”

东方起伸出手臂拦住去路,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的苏依依。

那眼神带着几分玩味与探究,更有些意味难明的东西。

苏依依眉头微皱,面前的人好像罩了层迷雾,让人无法看透。

她倒也没多想。

只觉得少年此举鲁莽无礼,还当他非要揪着雅间一事为难,随即面色不善的挑眉回视。

“公子拦住小女子去路,可是有事?”

“你就是苏依依?和太子退婚的那个苏依依,那个善财童女?”

苏依依先是一愣,继而满脸黑线。

托圣上和太子爷的福,整个京中还有谁不知道她苏依依的大名?

便是整个大夏国都对这位因太子容貌不佳而配不上的善财童女心生好奇吧?

只一听到善财童女四个大字,苏依依就觉得脑壳疼得厉害,看向东方起的神色也就愈发难看。

“都说君子坦荡荡,公子难不成也爱听那些嚼舌妇的闲言?”

东方起一怔,继而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

“有意思!苏依依,你果真与众不同!掌柜的,饭菜不必撤了,再添上几样算在本公子账上!”

“苏依依......”

东方起妖冶的脸凑上前。

“你可真是和本公子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灼热又陌生的呼吸吹打在脸颊,苏依依眉头拧成一团,挑衅问道:

“公子这是做什么,勾引本姑娘吗?”

东方起面色一滞,快速站直身子。

“本公子只是觉得,你果真如圣上所言,极美!”

苏依依淡淡翻个白眼,不着痕迹的侧过身。

“谢谢!若论样貌,公子与我也差不了许多。”




苏依依看向绿玉:“我一人进去就好,你在外等我出来。”

绿玉还是不放心,皇宫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没有贵人们的传唤,守门的侍卫怎么可能放行?

正想继续劝,自家姑娘已经走远,眨眼间到了宫门口。

绿玉伸长了脖子看去,也不知她家姑娘拿了什么出来,只知道那侍卫脸色剧变,转身狂奔着进了宫门。

没多会儿,便有个公公模样的人出来相迎。

乖乖!

她家姑娘,果真是有些手段呢!

有钱能使鬼推磨,绿玉想着,估摸着给了不少银子。

不对,该是金子,看把那些侍卫惊得,脸色都变了。

毕竟,寻常有几人能见到金子?

便是普通的官宦人家,也见不了几回的。

进宫后的苏依依,自然不知道自家丫鬟的胡思乱想。

她虽是第一次进宫,宫里的路却好似走了无数遍,每一个场景仿佛都曾在梦中见过。

一如她母亲所描述的,亭楼琼宇,金碧辉煌。

太和殿内,早朝还未结束。

北方大捷,战事平定,不日镇北大将军就要凯旋归来,朝臣们都在恭贺当今圣上英明,恭维的话此起彼伏。

一旁的李福接过底下人递来的荷花令牌,身型一震,接着便是狂喜,红着眼睛走到庆帝耳边低语。

庆帝瞬间从龙椅上弹起,径直离开。

李福步履匆匆的跟在身后,只留下一众朝臣面面相觑。

大臣们都在议论,到底有何事发生,居然能让一向镇定的帝王失了分寸?

庆帝一出太和殿就急忙朝清河殿走去,速度之快,李福险些跟不上。

临到清河殿门口,庆帝脚步一滞,转身问道:

“你看朕此刻规整吗?”

李福哭笑不得,“皇上丰神俊朗,妆发丝毫不差。”

庆帝这才松了口气。

倒不是他爱美,只是十年过去,他早已不似当年,他怕自己这番容貌变化太大,让人认不出来。

“宣伯伯,好久不见。”

身后陡然出现的声音,让庆帝身子一僵,缓缓转过身,眼眸内立刻传来一阵酸意。

面前站着的年轻女子浅笑盈盈,阳光肆意的洒在她身上,仿佛渡了一层辉光,记忆中熟悉的脸与此刻少女重叠,恍若隔世。

宣字,是庆帝未登基时先皇赐的封号。

“依依,好久不见......”

庆帝语气哽咽,极力克制,连着李福也是眼眶湿润,背过身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这一声宣伯伯,让庆帝感慨万千。

十年未见了,这丫头出落得越发的标志了。

也,越发的像她了......

苏依依鼻尖通红,眼眶湿润,盈盈浅浅的走上前,二话不说的拉起庆帝的手腕,探着腕间的脉象。

随后杏眼一瞪,蹙眉埋怨。

“近些日子,熬更了?几更?”

庆帝显然没有料到苏依依会有此举,却又习惯性的被那双眼睛慑住。

那眼睛,实在太像她了......

尴尬的讪笑,叹道:“不愧是她的女儿,果真像她。”

李福在一旁说道:“回小主,近些日子圣上日日都熬到深夜,最早的一次,也得过了子时才入寝。”

苏依依寻着声音看去,见是李福,立刻绽放出一抹笑容。

“福公公,好久不见。”

李福吸了吸鼻子,心绪万千,朝苏依依行了个大礼,“李福见过小主子。”

苏依依伸出手阻止,“福公公,许久未见,不必如此见外。”

李福抬手拭去眼角的泪花,十年了,他家小主子受苦了。

“福公公,一会儿我写个方子,一日一副,给宣伯伯喝下。”

苏依依说完,转头看向庆帝。

“你这头疾须得注意,可再不能熬夜了,得多注意休息。”

庆帝笑着摇了摇头:“你这丫头,怎么跟你娘一样,就爱给人开方子。十年未见,才刚见面你就要给你宣伯伯喂苦药,真是伤心。”

苏依依瞪了他一眼。

“良药苦口。”

转身进屋写了个方子递给李福,李福随即拿了方子熬药去了。

“依依,你如今愿意来见朕,你......还怨朕吗?”庆帝问的小心翼翼。

苏依依轻轻摇了摇头。

“依依从未怨过宣伯伯,只是无法接受双亲惨死,依依怕触景伤情。”

庆帝嘴巴微动,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切皆因他而起,若不是他,她也不会小小年纪就成了孤女,无依无靠,周旋于商场的尔虞我诈之中。

苏家原是富甲一方的商贾之家。

十年前,苏老爷子和夫人为救当时还只是宣王的庆帝而死。

苏夫人死时,腹中还有个未出世的孩子。

带血的窟窿不断的往外冒着殷红,双亲生生的死在了苏依依眼前。

若不是李福带着援军及时赶到,只怕苏依依这会儿早已成了亡魂。

只不过,苏家救了宣王一事外人并不知晓。

只知道当时皇子们为了帝位争个你死我活,齐王更是密谋造反,暗杀太子。

宣王为平息内乱,以身涉险中了圈套,被夏国唯一的女王爷所救。

而苏依依的母亲,便是当时已经归隐,先皇钦点的外姓女王爷,当朝太后的义女,骁王孟如舟。

“宣伯伯,依依此次来,是有事相求,宣伯伯可否下旨,取消依依和太子的婚事?”

庆帝不可置信的抬眸,“为何?是那小子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苏依依随即将事情缘由一一告知。

“混账!”

庆帝大怒,“那混账东西,胆敢让你受如此委屈,竟这样伤你的心!”

苏依依淡淡摇头:“宣伯伯放心,既然他非要娶林婉意,依依自然是不愿嫁的,就请宣伯伯取消了太子和依依的婚事,依依虽遗憾,但并不伤心。”

庆帝一怔,随即大笑。

“哈哈哈!是朕多虑了,你可是她的女儿,怎会甘心受此等大辱?依依放心,宣伯伯一定帮你取消婚事,那混账小子可配不上你!他当他这太子是因何而来?若不是因着你对他有意,朕岂会便宜了他?!”

“就他,哪里配?!”

庆帝说完,得意的仰起头。

他家依依,就是这般与众不同的,就如她娘亲一般洒脱不羁!

苏依依无奈的笑了笑,看他那模样,也不知到底谁才是他的亲生子。

又开始担心,虽说是猜测,但她也确实猜中了。

临北灾情确实是大功一件,但以谢祤的实力,根本不可能突然间被提为太子。

除非......

因她而起!




绿玉敏感的察觉到对方来者不善,本能的护在苏依依身前。

“你们是何人?!这里可是太子府,没有太子赐帖,你们如何来的内院?”

被个丫鬟质问,林婉意脸上青白交替,又不得不维持外人所见的温柔典雅。

春桃见状,不甘示弱的吼道:

“你算什么东西,做奴婢的居然对主子吼叫?”

“我家姑娘可是镇北大将军之女,你一个婢人竟敢以下犯上?!”

说完,抬手就要扇过去。

苏依依及时掐住春桃手腕。

春桃只觉得腕间一阵剧痛,忍不住痛呼一声。

“你......苏依依,你给我放开,你不过是个低贱商人......”

“啊——!”

春桃本想羞辱苏依依,却不想苏依依突然放手。

春桃一时重心不稳摔倒在地,屁股险些开了花。

“哎呦——!”

“苏依依,你竟敢伤我......”

苏依依嫌弃的拿绣帕擦了擦手,不咸不淡的反问:

“你自己摔的,本姑娘又未曾推你,如何算是本姑娘伤的你?”

春桃咬着牙揉了揉发胀的屁股。

“你......方才若不是你突然放手,我怎会摔倒?”

苏依依轻笑。

“这话说的,不是你让本姑娘放手的么?”

春桃一时失语,正欲开口,站在一旁许久的林婉意厉声喝道:

“春桃,退下!”

春桃这才不情不愿的退到一侧。

林婉意冲苏依依浅浅笑了笑。

“苏姑娘,想来太子已经同你说过,日后我们总归是要做姐妹的,今日婉意来此并没有恶意,只是想与苏姑娘亲近亲近,往后也好安然相处。”

“林姑娘客气了,亲近倒也不必,太子如此中意林姑娘,想来日后会对姑娘一心一意,恩宠赏赐自是不在话下,也用不着和我做什么姐妹。”

她打的什么主意,苏依依岂会不知?

但她本就不是这种爱与人拈酸吃醋的性子,更无意与她人争夺男子欢心。

她自有她的骄傲,不屑此等行径!

见苏依依拒人于千里之外,林婉意还当她是放不下太子妃的位置,也不打算再拐弯抹角。

“苏姑娘,我不管太子当初曾答应你什么,但你应该明白,商贾身份在我大夏国从来都是末尾,你是无论如何都坐不上太子妃的位置的。”

“你若是识大体,就该向圣上求旨,取消你和太子的婚事,太子和我,往后必定会记得你的恩情。”

林婉意顿了顿,露出小女儿的姿态。

“我与太子情投意合,他曾说过,要将世间最好的都给我。”

“你对太子有恩,若非有你相助,临北一事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决。”

“但太子对你也只有恩情!你又何苦执意相随,丢了女儿家的矜持?”

“他这么跟你说的?”

苏依依神色自若,直视而去。

那深邃冷淡的眸子,让林婉意心底一阵翻涌。

如此气质,哪里像个商人?

“林姑娘的意思,是希望我去求旨取消婚约,便是连侧妃也不做?”

林婉意被苏依依看的有些心虚,又仰起头回视,神色坚定。

“是!你的身份,于太子而言只有害处,朝堂只会耻笑太子有一个商贾出生的妃子,害他在百官面前失了威严。”

“苏依依,你的身份,不该和皇家扯上关系。”

苏依依挑眉,她没有料到林婉意会这么直白。

的确,如她所说,若她只是个单纯的商人,确实不该和皇家扯上关系。

尤其是和太子扯上关系。

太子日后终归是要登上高位的,会有无数个妃子。

后宫佳丽三千,无权无势,在这皇家后院,只怕会被那些个家世泼天的官家小姐,撕的一点不剩。

但这显然不是谢祤的意思,只怕是她自作主张。

她讽刺勾唇。

“我原以为殿下只是从未了解过我,没想到,竟也从未了解过林姑娘。”

说完,便越过她们离开。

林婉意还当苏依依敷衍。

“苏依依,你莫要糊涂,我是为你好......!”

绿玉拦住去路,福了福身子。

“林姑娘,我家姑娘确实有事,林姑娘所说我家姑娘会仔细考虑,林姑娘还请留步。”

说完,转身小跑着追上自家姑娘的脚步,一主一仆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春桃不屑的翻着白眼。

“哼!装什么清高?”

“姑娘,那苏依依只怕是不会放弃太子妃之位的,她一个做营生的,能爬到太子的帐头去,哪里还能顾得上这么多?”

“住嘴!”

林婉意呵斥,“太子的事情,轮得到你个奴婢在背后嚼舌?!”

春桃被瞪的一惊,赶忙闭嘴跪地。

林婉意看着苏依依消失的方向,眸子渐深。

不知为何,她心中泛起一丝危机感。

原本,她只是来劝苏依依放弃太子妃一位,却在见到她的一瞬间改变了主意。

这样的美人,便是美女如云的皇宫内院也找不出第二个,连她见了也忍不住心悸。

若让她继续留在太子身边,太子果真会置她不理吗?

她不确定,甚至少了些自信,心中擂鼓激鸣。

不!

苏依依就算再美,皮囊罢了,总有色衰之时。

她是镇北大将军的女儿,太子不管如何,即便是看在镇北二十万大军的份上,也必不会亏待了她!

马车上,绿玉愤愤然扁着唇,替自家姑娘打抱不平。

“姑娘,那什么林婉意,还说是镇北大将军的女儿,如此家世,既没有礼官宣部,太子爷也未曾向圣上禀明,她倒是自己跑来说什么和太子情投意合的话,哪里像个世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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