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宴会后。
我与傅珏冷战的第三天。
他让人将别墅里的玫瑰花全铲了,让保姆暗中打探我喜欢什么花。
我随口道:“玫瑰。”
傅珏让人又种上了。
第二天,就被人我连根都拔了,当晚,傅珏满身郁气而来,他搂着我的腰侧,“为什么拔掉玫瑰?”
“因为,这丛玫瑰不是我养的。”我勾唇,推开了他,“傅珏,我也喜欢玫瑰,和你在一起三年,你都不知道。”
傅珏哑口无言。
在万籁俱寂中,他的声音轻得好似风一吹就散了,“浅浅,再相信我一次,我会对你好的。”
我沉默许久,吹着风,“傅珏,你知道吗?我结婚那天,在想如果你永远不醒过来了,该多好啊。”
“结婚那天?”
我笑了,想起那人,心里只觉得温暖如阳,“我没有骗你,我真的结婚了,和一个很好的人。”
“不可能。”傅珏眼中悲伤,声音嘶哑,“你失踪三个月,他都没有找过你。”
“因为,他说给我三个月时间,处理你。”
话音刚落,傅珏的助理打电话给他,说别墅即将迎来一位重要的客人。
傅珏准备接待了。
听说,他最近为了成为傅氏最大的股东,一直在找合作对手。
而今晚,那个拒绝他三次的富商终于决定与他合作,甚至亲自到了傅家别墅。
傅珏很重视。
他也势在必得。
客厅里,男人穿着一身白色西装,抬眼间,俊美的五官像泼墨的山水画般。
他温柔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我的身上,他说:“傅总,今晚除了签合同,还有一件事。”
“我来带走我的妻子。”
“浅浅,去车上等我。”
在傅珏刚染上喜悦的黑眸缓缓沉了下去,他突然疯了似地主阻止我。
我说了此生与他的最后一句话。
“其实我不喜欢玫瑰,只有你不知道,我喜欢什么。”
时过境迁。
我以为我会哭的。
可是岁月能抚平所有的伤痕,甚至连曾经的执念都变得不再重要了。
可傅珏却不让我走,好在,阮城拦住了,他只是轻描淡写道:“如果往前一步,那我们的合作终止。”
“不仅如此,我会和你哥哥合作。”
“傅总,这样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傅珏愣愣站在原地,他五指渐渐收紧成拳,突然问阮城,“她喜欢什么花?”
“山茶,因为她逝去的奶奶曾经在山上,给她种了半个山头的花。”
……
我坐在车上。
晚风习习,直到阮城回来,他温柔抚过我的长发,“没事了,浅浅,我们回家。”
“嗯。”
车内暖气充足,我昏昏沉沉睡了一觉,梦见重回十八岁那年,奶奶重病,为了抢着捡马路上的十块钱,我横闯马路,被撞倒在地。
雨夜滂沱,逃逸的司机,冷漠的路人。
只有傅珏迈下车,居高临下看着我,“你想活下去吗?”
我含泪点头。
我至今记得,他的怀抱是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