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你可知错?
可学会了规矩?”
冰璃冷声问道。
“罪仙知错了。”
“罪仙已经懂得规矩。”
“请陛下莫再与罪仙计较。”
我连连磕头,全身颤抖发冷,只怕真的再来八百年流放荒野之苦。
周遭仙官议论纷纷。
“以前的许长安傲骨铮铮,宁死不曾屈膝过一次,如今竟然比一条狗还听话。”
“听话?
装的吧!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博取陛下垂怜的手段罢了。”
“也对啊!
都说狗改不了吃屎,许长安始终都是那个冒领功劳,妄图取代成为陛下丈夫的混球。”
他们全都说得轻巧。
倘若是他们历经八百年颠沛流离之苦,也会像我这般乖巧服帖,不敢有任何忤逆。
冰璃似乎信了他们的话,抬手一道掌风将我打飞数十步之远,重重摔在地上,张口之时,猛吐几口鲜血。
疼的几乎昏死过去。
即便如此,我依旧竭力撑起身体,向冰璃求饶:“陛下,蛮荒八百年我早已想了个清楚,绝不插足您和弟弟的感情。”
“我只配蛮荒的一头狼妖。”
“求您……”没等我说完,冰璃猛地掀飞了面前的桌案,发出一声巨响。
我吓得不敢再继续。
“想娶狼妖?
有辱仙德。
来人,将许长安拖下去,棍刑二百!”
冰璃美眸一眯,厉声下达命令。
“不……陛下,求您饶我一次。”
我在她面前连连磕着响头。
冰璃无动于衷,母亲也一声不吭,由着我被侍卫拖出去,绑在刑凳上,用仙棍抽打。
鲜血染红了我的青灰色布衣。
我发出凄惨的叫声,多次晕厥过去,又被侍卫用冷水泼醒。
整整两百棍之后,我瘫倒在地上,抬不起一根手指头,心中充斥着无尽苦楚酸痛。
我是谁?
我在哪?
我为什么要经受这些事?
“八百年你也没学会规矩,你真是无可救药。
自己走回家吧,莫让我沾染了你的晦气。”
母亲一脸厌恶的从我身边走过,没有半分驻足。
我默默流泪,感受着双眼的刺痛。
明明是我衣不解带照顾冰璃,明明从小父母那么信任我,明明我和冰璃两心相印。
可为何弟弟一句我抢他的功劳。
冰璃和母亲就信了?
历经八百年,我都没能想明白。
许久后。
我终于恢复了一点点气力,挣扎着起身,迎着凛冽的寒风往前走了几十步,又体力不支,摇摇欲坠时,忽然被人接住。
我转头,看着一名身穿水蓝色罗裙的女子,冰璃的姐姐冰琉。
“我不过闭关千年,你怎成这般模样了?”
冰琉疑惑的发问,一双美眸中满是心疼。
多年来,头回有人关心我。
换做曾经,我肯定哭闹一顿,因为我太想有个听众任我发泄一下情绪了。
而如今,我只是苦笑着:“犯了大罪,被罚蛮荒流放。”
终究,人都是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