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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皇子们囚禁的第五年,将军回京了结局+番外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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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我震惊到失语,连手上的疼痛都顾不得了,牙关不住地颤抖。原来……原来如此!难怪景奕辰说,我与他只能是这种关系!难怪,五年前景奕辰会在醉酒后,眷恋地抚摸着我的脸。让我误以为,他同样对我有意,不顾一切大胆示爱,造成今日苦果。原来,从一开始,他的心里便住了人,那人还是我的生身母亲。试问,谁会爱上自己心爱之人的女儿?从一开始,便都错了!我瘫软在地,那根名为求生欲的弦,轰然断裂。皇后满意地看着我从震惊到崩溃。“要怪就怪你投错了胎,怨不得旁人,这便是你这等卑贱之人的命数。”不知是哪个字眼触碰到了我的关窍,胸腔中仿佛汇聚出莫名的力量,我死死咬紧牙关。凭什么我的命运理所应当被他人主宰?凭什么皇室就能草菅人命,而我死时溅落的血,甚至沾染不了他们...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4-11-08 20: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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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皇子们囚禁的第五年,将军回京了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一时间,我震惊到失语,连手上的疼痛都顾不得了,牙关不住地颤抖。
原来……原来如此!
难怪景奕辰说,我与他只能是这种关系!
难怪,五年前景奕辰会在醉酒后,眷恋地抚摸着我的脸。
让我误以为,他同样对我有意,不顾一切大胆示爱,造成今日苦果。
原来,从一开始,他的心里便住了人,那人还是我的生身母亲。
试问,谁会爱上自己心爱之人的女儿?
从一开始,便都错了!
我瘫软在地,那根名为求生欲的弦,轰然断裂。
皇后满意地看着我从震惊到崩溃。
“要怪就怪你投错了胎,怨不得旁人,这便是你这等卑贱之人的命数。”
不知是哪个字眼触碰到了我的关窍,胸腔中仿佛汇聚出莫名的力量,我死死咬紧牙关。
凭什么我的命运理所应当被他人主宰?
凭什么皇室就能草菅人命,而我死时溅落的血,甚至沾染不了他们尊贵的衣角分毫。
我不甘心!
哪怕注定是个死,我也势必要拉下这些云端的贵人,让他们付出代价!
皇后折磨我许久,有些腻歪了,将脚从我鲜血淋漓的手上移开。
“罢了,既然奕辰让本宫好生教导你,你便住回老地方去吧。”
我似是被吓破了胆,仓惶地抱住头,不断摇头,语无伦次。
“那个地方,不,我不要回去,皇后,你杀了我,我求你杀了我……”
皇后果然对于我的反应感到十分愉悦,故作悲悯。
“真是可怜,都失心疯了,快将人带下去吧,记住,千万别叫她死了。”
我被嬷嬷拖住双脚,拖行出宫,皮肉绽开的双手,在奢靡的宫殿中留下一条长长的血印。
再次回到待了五年的老地方,冰冷的锁链拷住手脚,我的眼中却是前所未有的镇静与清明。
原来我娘便是先皇后,听闻先皇后生性烂漫,曾被皇上特赦出宫。
可后来不过一载,先皇后便被召返宫中,继续宠冠六宫,不到一年便郁郁而终。
随后便是先皇后庶妹,当今皇后上位!
皇后执掌后宫十几载,如今宫中成人的三位皇子皆系她腹中所出。
如此手腕和野心,先皇后的死,与皇后定然逃不了干系!
杀母之仇,五年折辱,我必要讨回!
“听闻母后又将雪奴抓回来了。”门外响起邪气的嗓音。
“回太子殿下,雪奴确实在房内,只是似乎受到刺激,神志不清了。”
“傻有傻的妙处,滚下去,别扰了孤的雅兴!”
我从散乱的发髻中,取下一根平平无奇的银钗,扭开顶端,露出几粒红色药丸。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我柔若无骨地半倚在塌下,抬眼眸光水润,媚而不自知。
……
几日后,将军府内。
景奕辰带着聘礼,与景轩前往尚书府提亲。
尚书府千金黎芸儿面容羞红,轻轻点头。
但尚书大人却沉吟片刻,询问道,“景将军,听闻世子先前已有婚约,不知那位女子现在何处?”
显然,尚书大人不愿委屈自己的掌上明珠。
景轩闻言,第一时间不是向黎芸儿解释,而是同样期待望向景奕辰。
黎芸儿见状,美眸黯淡了几分。
景奕辰泰然自若,“尚书大人请放心,雪儿现下正在宫中陪伴皇后娘娘,并未住在将军府。”
景轩猛地站起身来,嗓音拔高,“小叔!雪儿入宫您为何不与我说?”
景轩焦急又关切的模样,令在场两位长辈都沉下面容。
景奕辰呵斥,“你与雪儿已解除婚约,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你这幅模样,置尚书千金于何地?”
景轩这才注意到黎芸儿伤心欲绝的眼神,可他顾不得这么多。
“小叔,雪儿不能入宫,她会死的!”
景奕辰拍板而起,“当初是你要解除婚约,求娶尚书府千金,如今又在闹什么?”
景轩面色惊慌,“小叔,我要去接雪儿回府。”
景奕辰忍无可忍,一脚踹了过去,“你以什么身份接她回府?”
景轩眼神逐渐坚决,“我会娶雪儿做我的世子妃!”
黎芸儿闻言,伤心过度直接晕倒。
尚书大人愤怒谢客。
景轩一路被景奕辰押回府中,跪在祠堂,仍在苦苦哀求。
“小叔,我求你了,将雪儿接回来吧,皇后会害死她的!”
“住口!皇后娘娘仁慈善心,怎会苛待雪儿?”
说完,景奕辰不顾景轩哀求,拂袖离去。
景轩跪坐在祠堂,眼中痛苦又自责。
“雪儿,是我自大愚蠢,竟真的信了母亲所说,以为你勾引小叔和多位皇子。”
“后来你主动取消婚约,又不愿留在将军府,我便知晓,是我错怪你了,分明是他们强迫于你!”
“是我负了曾经对你的承诺,雪儿,等等我,我会接你回家!”
另一边,景奕辰被景轩的话扰得心神不宁,不自觉便来到乌黛雪居住的院中。
他一眼便看到了院中墙角的兔子灯,以及上面乌黑的血迹。
一刹那,景奕辰的呼吸停顿了半拍,难以置信地上前。
叱咤疆场的大将军,此刻捡起支离破碎的兔子灯时,手却抖地几乎要拿不住,双眼通红。
管家跟在身后,嗫嚅开口,“将军,在您入宫那日,雪小姐曾提着兔子灯来找您,似乎就是您手上这盏。”
景奕辰踉跄了下,他几乎不敢想象,皇后是如何将女子带走。
更不敢去深思,他以为关照的这五年,雪儿是如何在宫中度过。
痛苦与自责,令景奕辰红了眼眶。
半晌,景奕辰眸中蕴含风暴与冰冷的杀意,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皇后!”
景奕辰火速前往宫中,却被拦在宫外。
宫门已经下钥,任何人不得进出。
景奕辰摩挲着腰间的兵符,目光挣扎沉浮。
强闯等同造反。
景家世代忠臣,清誉不能葬送在他手中。
景奕辰望着巍峨的宫墙,就这样站了整整一夜。
旭日东升,宫门大开。
景奕辰正要入宫觐见,却见宫中突然涌出一大批禁卫,牢牢把守住宫门。
景奕辰拿出令牌,提出觐见皇后。
禁军首领行礼后,面容沉重,“景将军,宫中正在搜查刺客,昨夜三名皇子,皆毙命在睡梦中,皇后娘娘伤心过度,一夜白发……”
景奕辰面色骤变,“什么?”
当今皇上高龄,子嗣凋零,唯有皇后一人,膝下育有三位成年皇子。
可如今,一夜之间,皇上子嗣断绝,江山后继无望,国本飘零。
景奕辰不知为何,脑中浮现出一双清凌凌却又执拗的双眼,心中的不安无限放大。
景奕辰的不安成为现实。
午后,皇后抓到了刺客。
正是乌黛雪!
太医验尸后,直言是中毒所致,最终经过重重盘查,发现了乌黛雪的口脂中暗藏剧毒。
皇后痛不欲生,扬言要将乌黛雪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谋杀皇子事关重大,皇上有旨,将乌黛雪关入天牢,严刑拷打其背后主使。
没有人认为,一介民女会这样胆大包天,一次性毒死三位皇子。
景奕辰急切万分,皇后拒见,他想要入天牢,却被阻拦在外。
不得已之下,景奕辰只好求见皇上。
“乌黛雪是先皇后流落在外的女儿,先皇后留下的唯一血脉,还请皇上重审案件,莫要使无辜之人含冤!”
不料,皇上的回话却让景奕辰如遭雷劈。
皇上神色追忆,叹了口气,“景将军,你大抵是误会了。芬霜因娘胎带出的弱症,此生绝无可能有身孕。”
“当年,我册芬霜为后,执意不肯纳妾妃,江山后继无人,芬霜为了朝堂社稷,这才自请离宫,直至宫中传来喜讯,这才回宫。”
“或许此女确实与芬霜模样相仿,这才会让景将军产生误会,可事关三位皇子被害,朕也要给皇后一个交代,此女非死不可,可朕看在她与先皇后的缘分上,可以免她死前痛苦。”
景奕辰怔在原地,良久,才露出苦笑,“原来,竟是我一叶障目,害了她一生。”
皇上最终开恩,让景奕辰去天牢中,见乌黛雪最后一面。
末了,皇上不忘开口提醒,“景将军,你乃肱股之臣,如今朝堂震荡,内忧外患,你莫要走岔了路。”
景奕辰罚景轩跪祠堂反省,沈兰心疼地直掉眼泪。
景轩倒也硬气,生生把自己跪晕,愣是没有认错。
我有些感慨,又有些羡慕那个叫芸儿的姑娘。
听说她是尚书嫡女,娇俏尊贵,与景轩家室相仿,情投意合。
与我这种已经身处烂泥中的人,简直天壤之别。
当晚,我主动下厨,做了一碗长寿面,送入景奕辰房中。
他神情意外又欣慰,“皇后的教导没有白费,你懂事了许多。”
听他提及皇后,我攥着篮子的手用力到发白,脸上的笑容快要维持不住。
“将军,我来是想请求您取消我与世子的婚约。”
景奕辰刚拿起筷子便又放下,皱起眉头。
“轩儿虽说年轻气盛,却人品贵重,他若娶了你,定会待你好。”
我摇头,“将军人品同样贵重,可愿娶自己不爱之人?”
景奕辰正要开口,却对上我平静的目光,突然哑言。
我知道他想起来了,当年那碗暖情汤被他打翻后,他面色愠怒而不解。
“雪儿,我不可能娶你,我收养了你,你在我心里如同我的女儿一般,我怎么可能娶自己的女儿?”
那时的我如初生牛犊,誓要刨根问底。
“若我不曾被你收养,你会娶我吗?”
他给的回答是,“不会,只有相爱之人,才可成婚。”
景奕辰抬手拧了拧眉心,有些无可奈何。
“我与轩儿情况不同……罢了,雪儿,你当真想好了?”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不仅是为了与景轩自小的情分,更是为了我自己。
若婚约还在,景奕辰心中的责任,使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我走。
若婚约取消,我便再无留下的理由。
景奕辰应了我的请求,抬手让我出去。
走前,我还是忍不住问出了久藏心底的疑惑。
“将军,你我只差六岁,我入府时便已满十四,我并非由你自小带大,这些年,你心里真的只将我视作女儿吗?”
景奕辰沉默许久,才沙哑道,“雪儿,你我之间,只能是这种关系。”
如今我已不是五年前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不会自取其辱,只是淡淡点头。
“好,我记下了。”
翌日,景奕辰按照约定,取消了我与景轩的婚约。
也许是跪久了,景轩的面色看上去并不好,甚至没有露出几分喜色。
景奕辰淡淡开口,“景轩,明日我便去尚书府替你登门求亲,这是你自己求来的姻缘,记住,以后莫要后悔。”
我微笑祝贺,“景世子,你和芸儿姑娘一定会幸福的。”
景轩动了动唇,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沈兰假意抹泪,一个劲拉着我道歉。
我抽开手,正要提出辞行,不料景奕辰却率先开口。
“雪儿,虽然你与轩儿的婚约有变,但你仍是将军府的人,我会为你寻一门满意的婚事,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我婉言谢绝,“将军言重了,婚约既已解除,我便不是将军府之人,自当离开,将军此前收留之恩,民女没齿难忘,有朝一日必当报答。”
景奕辰嗓音艰涩,眸光不解,“你为何非要走?留在将军府,不好吗?”
我轻轻摇头,目光坚定。
景奕辰叹了口气,最终妥协,“明日便是你的生辰,生辰过后,你若执意离开,我不拦你。”
原来明日是我的生辰。
我自己都忘了,没想到景奕辰竟还记得。
想到侍女曾说,景奕辰不知为何,提前了三日回京。
我升起一个荒唐的念头,莫非他是为了我的生辰宴特意赶回?
可我很快便否决这个猜测,自作多情的代价我已经承受过一次,不想再来第二次。
可出于恩情,我还是应下了。
“好,过完生辰,我便离开。”
生辰那天,只有我和景奕辰二人同过。
沈兰借口抱恙不来,景轩则不愿见我。
吃过平淡却温馨的晚饭后,景奕辰送了我一盏兔子灯。
由于略显粗糙,我一下便猜出这是景奕辰亲手所作。
我提着兔子灯,面上阴霾尽散,“多谢将军,我很喜欢!”
景奕辰眉眼含笑,有些宠溺。
“五年前,你喝醉后嚷着要兔子灯,可做兔子灯的手艺人逝世了,我便自己琢磨做了一个,本想……”
他突然止住,话锋生硬一转,“前面有你最喜欢的桃花酿,尝尝?”
望着他的双眸,我想或许是今晚夜色太蛊人,我鬼使神差答应下来。
五年过去,我早已不是当年一杯倒的酒量。
可我没想到,先醉的人会是他。
我尴尬地付了酒钱,扶着景奕辰往将军府的方向走。
不料,景奕辰半路耍酒疯,在路边一坐不起。
我去拉他,却倏地腰间一紧,下一瞬,一个带着酒香的温热物体触碰到我的面颊。
我是将军府世子的童养媳,可我却爱上了抚养我长大的将军。
及笄那年,我满眼含春给将军送去一碗暖情汤。
将军震怒大骂,“我收养你长大,是你的长辈,你怎能生出这般龌龊的心思?”
为了让我学习女德,将我送入皇后宫中教导。
我被关在漆黑的屋子里,拷上锁链,成了皇子们任意把玩的消遣。
五年后大将军凯旋回京,接我回府后第一句话便是:
“五年时间,你可学乖了?”
我无悲无喜,跪地行礼,“民女已有三月身孕,绝不会再对将军有非分之想。”
……
景奕辰回京了。
作为皇子们的共用禁脔,我是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
侍女一边给我解开手脚的锁链,一边替我给身上青紫的痕迹上药。
她面带羡慕,“大将军回来了,想必会尽快为你和世子安排成婚,到时你便是尊贵的世子妃,再不用受这些折辱了。”
我面无表情,甚至有些想笑。
世子妃?
快别做梦了。
五年前我刚及笄,就因冲动之下的一句爱慕之语,便被景奕辰扫地出府,送入这吃人的皇宫。
他这样秉性的人,若是得知我这五年来,每晚枕榻旁的男子都不重样,只怕不会允许我再踏入将军府半步,脏了府中的空气。
只是我如今还得感谢他,若非他凯旋回京,我只怕一生都摘不下这锁链。
皇子们不想和有战功的将军撕破脸,只得将我送回将军府。
可我不想再与将军,与皇宫有任何关联!
我决定逃!
宫中守卫森严,我曾出逃过无数次,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可好在,无数次毒打下,我还是摸清了宫中的地形。
今日,便是我出逃的最好机会!
侍女安排我换上贵女衣衫,戴上珠玉金银,仿佛我还是曾经将军府的贵女。
可铜镜中,我眼角的风情与媚意却提醒了我。
我已经脏了,比青楼的娼妓还不如。
妓女尚且一晚只接一个恩客,而我一夜最多服侍过十个男人。
踏上出宫的马车,我心底格外激动。
直至马车真的驶离宫门,透过帘子看到京内的热闹繁华,我才升起恍若隔世之感。
我真的……出宫了?
我平复着急促的呼吸,眼见马车距离将军府越来越近,我突然朝马夫开口。
“在那个铺子前停下,我与将军许久不见,我想为他挑份礼物,以表孝心。”
马夫应了声,并未怀疑我。
毕竟在外人眼里看来,将军回来,我的好日子便来临了。
女子注重名节,他们笃定我不敢将五年来的遭遇和盘托出。
即便我真的蠢到向将军告状,将军也不会为我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童养媳与三位皇子作对。
是以,谁也不认为我会放弃滔天的富贵,逃亡一生。
我戴上面纱,轻抬莲步,进入铺中。
不一会儿,我便买通了小二,换上男装乔装打扮后,从后门遁逃。
目标直奔出京的城门。
看着近在咫尺的城门口,我呼吸开始加快,汗浸湿了脊背。
终于……要自由了。
突然,身后便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和一道威严而有力的嗓音。
“五年不见,你这是想去哪?”
完了。
听到这熟悉的嗓音,我的整颗心坠入冰窖。
可身体反应比脑子更快,我没有回头,拔腿就往前冲。
看着越来越近的城墙,我眼中迸发前所未有的求生欲。
可很快,城门守卫便将我围住,将我扣押住,脸摁在地上。
我只看见,一双盘云黑色长靴朝我走来,最终停住。
尽管知道离开的机会微乎其微,我依旧开口求他。
“将军,求你放我离开。”
不悦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乌黛雪,你又在发什么疯?”
“除了将军府,你还能去哪?”
“你是将军府的世子妃,记住你的身份。”
很快便不是了。
我自嘲一笑,不再说话,任由护卫将我塞入马车。
将军府中,我被侍女重新梳洗,换上了未出阁的发髻。
景奕辰已在前厅,正与沈兰商量我与景轩的婚期。
沈兰是景奕辰已故兄长的遗孀,自我入府后便视我为眼中钉。
当年那碗造成我一生悲剧的暖情汤,便是她故意端给我的。
分明极为瞧不上我的身份,沈兰却并未表现出来,反而笑着来牵我的手。
“过阵子便是轩儿的冠礼,我想婚期不妨订在三月后,不至仓促,好好挑个良辰吉日再成婚。”
话音刚落,景轩便怒气冲冲闯进来,高声抗议。
“我才不娶她!我此生只会娶芸儿一人!”
我抬眼看去,五年不见,当年跟在我身后的少年褪去了青涩,身形颀长。
只是眼中再不见对我的亲昵,满是嫌恶与防备。
原因我自然清楚,将军府世子有资格入皇家内苑与皇子皇孙一同习书。
我这五年的处境,他又怎会不知晓?
只怕他如今连看我一眼都嫌脏。
景奕辰沉着脸呵斥,“雪儿才是你未过门的世子妃,景家家训,景家男子一生不可纳妾,你都忘了吗?”
景轩梗着脖子,目光执拗,“我才不会让芸儿为妾,我要娶芸儿为妻,做我唯一的世子妃!”
这模样令我恍惚间想起,他也曾认真地在我面前发誓,待他及冠,我便是唯一的世子妃。
原来年少诺言,瞬息万变。
想必我与他的婚约,早已让他受了不少耻笑。
“好。”我轻轻开口。
景轩眼睛瞪圆了,震惊地看向我。
就连沈兰皆投来意外的目光。
唯有景奕辰面色冷厉,黑眸中氤氲着风暴,“你说什么?”
我认真答复,“将军,这婚约便作废吧!原本我便拿世子当弟弟看待,如今世子有了心爱的人,我理应成全。”
我以为这个答复,景轩会很满意,谁知他却突然暴跳如雷。
“谁要当你弟弟!”
“轩儿,不得无礼!你雪姐姐大你四岁,如何不能做你姐姐?”沈兰表面呵斥,实则暗嘲我年老不配。
我却不怒,行了一礼,“景世子说的不错,民女身份卑微,不该以姐姐自居,天色已晚,民女这便离去。”
我转身便走,还没迈出两步,便被用力扼住了腕部。
景奕辰冷冷道,“离了景府,你一介孤女能去哪?”
没等我开口,景奕辰便强硬将我带到曾经长大的院落。
“院内陈设不曾变动,你在此住下,莫要再说气话。”
见我不为所动,他语气软和下来。
“将军府永远是你的家。”
我神色微怔。
曾经我也以为将军府是我第二个家。
可自从我被景奕辰送入宫中,他奔赴边疆,五年杳无音信。
我便明白,将军府从不是我的家。
入宫起初,我还幻想过他过阵子消气后,便会接我回家,替我讨回公道。
后来在日复一日的希望落空中,我开始绝望,开始恨他。
恨他为何明明说把我当家人,转头却将我扔入地狱不闻不问。
最后,长久处于暗无天日的环境里,我连恨的能力都丧失了。
一心只想逃离牢笼,去一个无人知晓我的地方重新长出血肉。
五年时间,我需要家人帮助时他不在,我即将获得的自由却被他亲手葬送。
如今,他还俨然一副长者关怀的模样,称这是我的家。
何其可笑!
“将军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反正我从来没得选。”
我惨然一笑,一步步踏入牢笼,不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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