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纪自己开车来的，没有接受我给他安排的接手经纪人，也没有和林嘉一起上下班。
他黑眼圈更深了，脸也消瘦不少，看到我和项烈一起下车，他车门都没关就靠近，抓住我的手臂，“跟我回去。”
这是一场户外戏。
我提醒他这是公众场合，不少路透的粉丝正在用手机拍照录像。
不知道哪里混进来的八卦记者和摄像师，架起设备，掏出话筒就访问。
镜头面前他不舍地松手。
“杨影帝，听说你已经结婚了这是真的吗？”
“林嘉发了微博说，‘芳心早已暗许，佳人早在身边。’，是不是你身边的经纪人才是小三？”
以前总是我挡在他前面回答这些问题，如今问题和我有关系，人却已经和我无关。
我让项烈走，他喊着借过明晃晃路过他们，领我到片场深处，拍摄地点。
杨纪只说了无可奉告就跟在我们身后，场内工作人员也反应过来驱赶了记者。
路旁狂热的粉丝越过警戒线，扔过来臭鸡蛋，“白薇你这个贱人，抢男人没本事就伤害林嘉宝宝，不要脸。”
项烈用宽厚的背我抵挡枪林蛋雨，杨纪难得地勃然大怒，质问保安怎么办事的。
粉丝们被向来和煦的杨纪发飙吓到，不敢置信，毕竟他曾经任由想要签名的粉丝推倒我也粉丝至上地对我不管不顾。
几经波折终于到了项烈的房车，就连杨纪也是在外面喝西北风，因为没有自己提前准备。
寒风呼啸，项烈对我夸赞，“不愧是白姐，要不是你昨晚查了天气预报吩咐了房车，我估计要风餐露宿。”
我们在暖烘烘的车内看剧本、喝热咖啡，杨纪坐在折叠椅上瑟瑟发抖，连保暖大衣都没准备。
林嘉的房车最后才到片场，停在了杨纪旁边。
导演没有生气，笑着到房车里商量接下来的几幕戏安排。倒是对杨纪表情厌恶，啐了一口晦气，看来把之前的停拍都归罪到他头上。
导演走后，林嘉才叫杨纪进去取暖对台词。
我在车窗冷冷地看着一切，直到杨纪敲响房车。
他深吸一口气，递给我签好的离婚协议，“你不是想离婚吗，既然电影杀青前你接受不了我和林嘉的工作交流，那就先离婚吧，我不想你受委屈。”
连离婚都高高在上，搞得跟施舍一样。项烈在我眼神的制止下没有发作，我爽快地签名。
导演也喊拍新的一幕戏。
这场拍的是病娇男配得不到白月光女主后，愤怒地绑架折磨男主，逼其放弃。
项烈开拍前就隔空对着导演大喊，“导演，这场戏为了逼真我能不能真打？”
导演领会他的意思，问杨纪，“你能不能行？拍摄进度耽误了很多，质量需要保证。”
这摆明就是职场霸凌，但没有经纪人为杨纪出头，就连林嘉也冷眼旁观。
杨纪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绳子倒吊，鞭子真抽，就连嘲讽用的尿都是真尿。
不愧是影帝，专业素质还是忍着讲完台词。
项烈使坏地NG了几次，拍完我们就拍拍屁股走人，没有我们的戏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