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陈艺家小院，齐峥的电话就来了。到下班时间了。
“我带小满出来玩了，不会告诉你在哪里。不复婚。你和周伊怎么样不关我的事。”
“还有问题吗？”
齐峥被噎住了。
“莱莱，我已经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我保证以后都以你为先，跟伊伊保持距离。”
呵，保证管个屁用。几年前我还相信，但现在听着，就像个屁，还是无声无息，无色无味的那种。
“如果你还想见到你女儿，就不要再打了。”
“妈妈！猫猫！”
小满兴奋地直蹦跶。
陈艺笑说：“为了迎接小客人，我昨天晚上紧忙给它洗了个澡，今天把它关屋子里没让它乱跑。”
小满还是第一次来乡下，看什么都新鲜。在河边看鸭子都能看两三个小时，根本不愿意走。也不想爸爸了。
齐峥每天到我家报道，给我爸妈和姥姥做饭，打扫卫生。比结婚前更殷勤，也更得心应手。
我爸妈他们不管他，该吃吃该喝喝，但对我和他的事绝口不提。
“你姥姥还点菜，说想吃煲仔饭，还把在网上看到的视频发给他，让他照着做。”我妈一边笑一边说。
姥姥煲仔饭还没吃到，突然之间晕倒，送去医院说是轻度脑出血。
我带小满赶回家，齐峥忙前忙后，见到我就特别自然地搭我腰，还要拉我手。
我：……
“齐峥，请你注意一点。我们离婚了，没有复合的可能。”
“谢谢你帮忙，但我和袁茵还有我爸妈顾得过来，你不用每天守在这里。我也不需要你的安慰。”
“莱莱，我们即使不是夫妻，也是家人，我把爸妈和姥姥都当成自己的亲人，姥姥生病我也很担心。”
话说的真好听。不是我们一家子其乐融融，不缺你一个吗？
齐峥的电话又响，他不耐烦地挂了。
“哥！”
周伊突然出现，我脑袋嗡地一声。
“你生病了吗？为什么不告诉我？”
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周伊现在应该在飞机上，但她在医院工作的朋友看到了齐峥，她马上冲了回来。
而误会的根源，就是齐峥践行自己的承诺，跟周伊在物理和心理上都保持距离，我们家的事情没跟她讲。
“你这样赶我走，我害怕……你生了重病不想告诉我。”周伊委屈道，“是我自作多情了……”
“莱莱……”
我回到病房，姥姥拉住我的手，“你把他叫进来，我有话跟他说。”
她吐字很清楚，但速度明显慢了，要很用力。
我再出去，人已经不在了。我随手推开楼梯间的门望了一眼，齐峥靠在墙上，周伊在吻他。
齐峥看见我，猛地把周伊推开，周伊撞到了栏杆上，“啊……”
“莱莱……你听我解释……”
我内心真的毫无波澜。
“姥姥找你。”
齐峥进去后，周伊从楼梯间出来，问我借口红。
“没有。”
“你看到了，我哥把话说得再狠再绝，他也拒绝不了我，会一次又一次地纵容我。”
周伊说得伤感，好像希望齐峥能真的狠心一点。
“对不起，我知道自己像个小丑，我也想体面一点，但我没办法，再忍下去我快要疯了……”
她跟我剖白偷偷爱齐峥有多辛苦，有多嫉妒我，我听着觉得很可悲，是我们三个的悲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