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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发表时间: 2024-11-09




打球时头部受伤,医生说我可能会患上暂时性失忆症。

我半开玩笑地问守在病床前的女朋友她是谁。

她沉默了几秒,说我们是“普通同事”。

其实我早发现她和董事长儿子暗通款曲,没想到二人竟还要逼我辞职!

“遇水搭桥,逢山开路。怕什么?”

况且输的那个,绝不会是我。

1.

“你是谁呀?”

“哦......同事。”

我盯着坐在病床前的叶婉,她表情冷淡疏离,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我本想揭穿她的谎言,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能来医院,恐怕也只是碍于情面。

我压下内心的失落,故作轻松地说:

“那就多谢同事关心了。”

叶婉淡淡地应了一声,眼神飘向别处。

她掏出手机看了眼,站起身说:

“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你...注意休息。”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就已经转身离开。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我脸上勉强维持的笑容顿时垮塌。

没有人知道我和叶婉在谈恋爱。

我们是校园恋情,毕业后一起来北漂,进入京城最顶尖的公司做市场营销。

那时虽然年轻,但也知道办公室恋情不妥,所以默契地没向任何人提起过我们的关系。

四年后,我们都晋升为业务经理,分别带领两个部门竞争。

这时就更不能公开我们的感情了,于是一直保持着地下恋情。

我曾犹豫地问过她要不要公开,毕竟公司没有明文规定禁止恋爱,但她每次都心不在焉地敷衍过去。

我甚至不知道,我们现在究竟还算不算情侣。

不过今天我算是明白了。

医生告诉叶婉,我可能会有暂时性的失忆情况,又说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恢复。

在这种暧昧不清情况下,她竟然还对我说我们只是普通同事。

大概是不怕我“记”起来后的质问吧。

她根本不在意我是不是真的失忆,是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看来,我在她心里早已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也是,不这样,她怎么好名正言顺地去追周野呢?

作为一个男人,我的直觉在这方面从未出错。

其实在这之前,我和叶婉的感情就已经如同死水一般。

我们在一起太久,从大二到如今,已经七年了。

我们对彼此如此了解,就像翻开一本读过无数遍的旧书,每一页都失去了吸引力。

最近的变化,源于她部门来了个叫周野的新人。

那小子年轻有为,野心勃勃,对叶婉的心思昭然若揭。

我原以为这不过是职场上的又一出闹剧,却没想到叶婉这次的反应如此反常。

人力同事曾经跟我八卦过,周野入职资料的“父亲”那一栏,填的是周霆——

我们公司的董事长。

又高又帅的富二代,还在自己的部门工作,怪不得叶婉如此“照顾”他。

一开始叶婉是这样跟我解释的:

“总不好得罪他,而且一个自负的纨绔子弟,又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真的是想多了。”

我没提醒她这个“自负的纨绔子弟”比我还大两岁,沉默着认可了她这个理由。

后来我不知道她是太不把我当回事,还是根本没想瞒着我。

周野入职后的半个月后,有一天,我无意中登录了叶婉很久不用的微博账号,发现她和周野互关了。

最近两年因为工作忙,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发微博了。

这个账号是我们大学的时候用的,那时候我们一起看剧,追剧时长长达13896 个小时。

当时她还专门为我创建了一个以我命名的剧单,剧单里有她看到会想起我的青春剧,有我喜欢的演员的剧,有我分享到朋友圈的剧,有放寒暑假时她想念我时会看的剧......

我看了一下,她把这个剧单删除了。

在最近的浏览记录里,是她根本不会感兴趣的金融类纪录片,而那是周野常看的类型。

我们的工作是市场策划,我就当她是想贴近现在的市场潮流,是我想多了。

所以我不动声色地退出了她的账号。

我这个人吧,没有实质的证据是不会大张旗鼓地质问她的。

毕竟能在商场上走到最后的人,永远是表情和话最少的。

当然她和周野的“默契”也不仅于此,二月初的时候她接了一个项目。

我当时带着团队在外地处理另一个项目,自己忙完一整天都没来得及吃饭,先打电话问候她。她没接,估计在忙,我想了想,给她发了一条微信,她也一直没回我。

后来我在朋友圈看见她发了一张团队的大合照,周野一脸得意地站在她身边。

项目大概进行得很顺利,她的朋友圈文案是“天高凭鱼跃”,周野有条同样的朋友圈,文案是“海阔任鸟飞”。

我点进去,发现他们微信签名也变成了这个。

她之前的微信签名则是“月光如水,君影如景”,

因为我的名字叫,顾景。

我不知道她在改掉我们微信签名的那刻有没有想起过我,

应该是没有吧。

因为她一直没回我电话,也没回复我的微信,

却在周野的朋友圈下面评论了一条:“注意休息,别太拼。”

我当时握紧了拳头,强忍着内心的怒火和失落,关上了手机。

这是我忍她的第二件事。

这些我都没有忘记。

2.

出院是在三天后,医生观察无碍就放我离开了。

这一天我没收到过叶婉的任何一句消息。

不过倒是收到了一束花,是我喜欢的蓝色妖姬。

我拿着那束蓝色妖姬,决定再给叶婉一个机会。

我坐在医院的走廊上给她打电话,很久才通,我压抑着情绪问:

“叶婉,我今天出院,你有时间来接我吗?”

我们都默契地没有提起“失忆”和“普通同事”这个事,就仿佛它从来没有出现过。

她没说话,过了片刻才说:

“抱歉,景,我很忙走不开,我给你叫辆车?”

我冷静地问:

“你在忙什么?”

那边顿了顿,大概是意外,我一向沉默寡言,很少这样尖锐地追问。

因为我知道我们前一个项目都刚刚收尾,现在理应是最空闲的时候,她却说忙。

她没说话,我深吸一口气,自己挂断了电话。

女人的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我记得刚毕业工作那会,我半夜突发急性阑尾炎,昏迷前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后来我醒过来,发现她红着眼坐在我的病床前,

一只脚穿着高跟鞋,一只脚套着运动鞋,两只鞋都还是左边的,我忍不住虚弱地笑。

她却一脸后怕,眼睛瞬间就红了:

“还笑,进手术室的那一刻,我差点心都停跳了。”

“以后这种时候要先打120,要是我没接到你的电话呢?多危险!”

我当时望着她,眼神中满是依赖和信任:

“可是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可靠的啊。”

你看,

原来她曾经还有这样在意我的时候啊,

原来我们也有过这样美好的相爱的真挚的曾经啊。

回忆往事,我不禁苦笑。

那些曾经深深印在心底的美好记忆,如今竟变得如此模糊不清。

我摇摇头,将手中的蓝色妖姬扔进垃圾桶。

“这花不合你心意吗?”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我转身,看到一位陌生女子。

她指了指垃圾桶里的花束,歉意地说:

“抱歉,昨天我的司机不小心撞到了你。我送你去医院,联系了你的紧急联系人后因为有急事不得不离开。”

“这是出院礼物,你的住院费我已经结清了。如果还有什么需要,请直接告诉我。”

我哑然失笑,原来这束花竟是陌生人的慰问。

我抬头,礼貌地回应:“不好意思,我以为是别人送的。”

我在心底叹了口气。我一直是个讲道理、注重体面的人,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软弱可欺。

我和叶婉,已经无可挽回了。

回到家时,叶婉已经在客厅里。

我推门而入,看到她正坐在沙发上,电视播放着她平日里不感兴趣的体育节目。

她低头专注地盯着手机,嘴角挂着一抹微笑。

手机屏幕的微光映在她脸上,流露出一种我许久未见的柔和。

我站在门口,她太过专注,连我进门的声音都没听见,直到我轻唤她的名字:“叶婉。”

她立刻收起笑容抬起头来,我的目光落在她手上。

她下意识地锁屏,将手机反扣在沙发上,有些惊讶地看着我问:“你出院了?”

这时我才真正笑了出来,笑她,也笑自己。

我平静地望着她:“我们谈谈吧。”

我和叶婉的分手堪称“和平”。

我们都是理智的人,整个分手过程并没有持续太久。

作为成年人,我们都很注重体面,一切都摆在明面上。

其实也没什么好谈的,彼此心知肚明罢了。

当我说出“我们分手吧”,她也没有问我为什么,只是沉默。

我想,在那一刻她应该感到如释重负。

过了半晌,她才对我说了句对不起。

我没有接受她的道歉,只是冷静地安排分手后的事宜。

我的语气平静,表情也看不出任何悲伤。我这样的反应似乎让叶婉感到意外。

当我提出让她尽快搬出去之后,她突然打断我,问:

“顾景,你好像一点都不难过?”

她微蹙着眉,目光落在我脸上,似乎有些不解。

女人真是可笑的生物。

即便她已经不爱我了,即便分手是她梦寐以求的结果,但看到我如此坦然平静,她却又感到不甘心。

或许在她的想象中,我应该痛哭流涕地挽留她、哀求她,她才能在厌烦中生出一丝得意。

我抬眼看她,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我没告诉她,我早已经难过过了。

在她不回我微信,却在周野刚发的朋友圈下面评论的时候。

在她删除为我创建的歌单,只为了和周野一起听他喜欢的摇滚乐的时候。

在她对着假装失忆的我,开口说我们只是普通同事的时候。

在她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和周野沉浸在成年人暧昧的氛围中的时候,我已经难过过了。

对我来说,她就像是身体里长出的良性肿瘤。

它就在那里,虽然没有致命,但你知道,如果放任不管,这肿瘤终会恶化,一点点侵蚀你的健康和生命力。

没什么好怕的,只要在它还是良性的时候,将它彻底切除就好了。

痛苦只是暂时的,但我终究会重获健康。

在叶婉收拾完东西准备离开前,我冷静平淡地问了她最后一个问题:

“叶婉,你变心,是因为周野是周总的儿子,还是单纯因为他就是他?”

她站在玄关回头,依旧如大学时我初见她那般明艳动人,精致的脸庞比起那时的青涩多了几分从容。

我一直以为,她还是那个在操场上红着脸站在我面前羞涩告白的女孩,

可直到这时我才恍然发觉,不知从何时起,她已经变成了在利益深海里权衡得失的成年人。

她沉默片刻才说:

“顾景,人总是想要往高处走的。”

一句话让我哑然失笑,不过我敬她这七分坦诚。

我看着她,真心实意地笑起来:

“叶婉,那我祝你鸿鹄高飞,一举千里,得偿所愿。”

她的目光落在我脸上,眼神深处隐隐有怅然的遗憾。

这遗憾和她勃勃的野心比起来大概是微不足道的。

最后她叹了口气,说:“顾景,别恨我。”

我没有回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