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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直通二楼,我熟门熟路地上去。
谢松寒侧身对着门口在给一个大哥刺满背。
他还是惯常的装扮,黑短袖绷紧在身上,胳膊上的肌肉很是张扬地露在外面。
骨节分明的大手还戴着手套,跟我视线对上,也没什么表情。
“我这活儿还得俩小时。”
我点点头,坐在一边的沙发上。
“没事儿,不急。”
我看着谢松寒强劲有力的身体,我知道那肌肉很硬,伏在身上就像块大石头。
年轻气盛的时候追他追得轰轰烈烈,本来我就是个爱玩儿会玩儿的,追起人来也很难让人招架得住。
毕竟我的颜值身材摆在这,学生时代也是个耀眼的人物。
这几年分开了,我的确是收心了,消停了。
但不代表谢松寒这个人从此我不惦记了,那不可能。
一旦心里开了念头,那就来势汹汹涨势凶猛,我看着他低头专注在大哥背上针尖游走,心痒得不行。
毕竟当初,分开也不是因为不爱了。
他的家庭,最多只能允许他抛下家业离经叛道出来做纹身师,再娶个女明星,那是要被打断腿的。
我那时任性,不愿为他放弃梦想,更不愿意他为我做他不喜欢的事,于是一别两宽。
谢松寒眉眼冷峭,面部线条干净利落,薄唇抿成一条线,垂眸时可以看见又浓又长的睫毛。
认真工作的男人太特么帅了。
起身拿起他的水杯递过去,他抬眼看我一眼,默契地就着我的手喝了一口,朝旁边放他手稿的屋子扬了扬下巴。
“自己玩儿会儿去。”
我笑着在他胸肌上揩了把油,自己打发时间去了。
手机里收到几条消息,是许廷琛发来的。
“今晚你来陪我游车河,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和时沐雪分手。
“楚茉,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过来当着我兄弟们的面给我道个歉。”
我嘲讽地笑,真以为我非你不可么。
我把许廷琛拉黑删除一条龙,这人根本不配占我手机内存。
谢松寒送走满背大哥,把我按坐在凳子上,问我。
“来补色?”
我点头,自己凑过去,挤进他劲瘦笔直的双腿间。
拉下衣领,露出锁骨大片肌肤给他看,纹了快五年的图案,颜色确实有些黯淡了。
他换了副一次性手套,刺针靠近胸口,灼热的气息洒在我的皮肤上,除了疼,还有点儿痒。
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疼得受不了就说,可以歇会儿。”
他冷淡地说。声音混在纹身机的嗡嗡声中,酥酥麻麻的。
也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敲了一下。
就觉得他那个语气特别......特别怎么样呢,说不清,反正就是特别戳心。
“谢松寒。”我叫他。
“我想跟公司解约,但是违约金太贵了,我这几年就白干了。”
他不在意地笑。
“解,我给你出。”
“那我解约之后干什么去?”我又问。
“随你,想要工作室就成立一个,不想操心就跟老二说签进谢氏。”
他说得很简单,就像说今晚吃包子吃面条一样随意。
我目的达成,笑得眯起眼睛。
补完色,他起身背对着我整理器具。
我思索片刻,用手指勾住他T恤衣角,扯了扯。
他回头,挑挑眉。
“那个房间,和别人睡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