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还坐在旁边呢,他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说出来了。
做题的姜早动作一顿,她有点尴尬,也悄咪咪地看向谢京屿。
谢京屿也愣了一会,余光接收到姜早看过来的目光。
他很快收起自己那点不自在,双手抱臂,懒散地靠着椅背。
他抬手用食指敲了敲桌面,漫不经心地把话题抛给姜早。
“这得看她是不是还愿意跟我同桌了。”他轻笑一声,“是不是啊,同桌?”
姜早:“……”
以前谈起换同桌姜早是迫不及待的。但是现在,她的未来前途,跟谢京屿息息相关,谢京屿又没答应自己要帮她学习,她还是乖乖待在这儿吧。
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顶着旁边颇有压迫感的目光,姜早硬着头皮说,“还是不要了吧。”
杨帆疑惑脸,“为什么?不久前你不还想跟屿哥分桌嘛?”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姜早头皮发麻。
“我觉得,太麻烦了。”她给自己找借口,“反正马上也要期末考了,那时候应该也会分桌吧?”
杨帆挠了挠脑袋,“虽然但是,我觉得那时候你跟屿哥可能还是同桌,如果还是按学习成绩分的话。”
姜早:“……”
大可不必加上后面那句。
姜早抿唇,正想说些别的,旁边嗤啦一声。
谢京屿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色很冷。
姜早咽了口口水,“怎么了嘛?”
谢京屿扯了扯唇,“没怎么,你继续。”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室。
姜早:“……”
杨帆突然觉得有点忐忑,“我怎么感觉屿哥生气了呢?”
姜早看着谢京屿冷硬的背影,点点头,嗯她也看出来了。
姜早不知道谢京屿生得哪门子气。
难道是杨帆说他们学习不好,他没面子了?
下午最后两节课,谢京屿没回教室。
放学后,姜早很快出教室,她下楼的时候跟老板请了个假,说今晚有事家里不能去了。
刚好,老板晚上也没事,可以去看店。
就直接同意了。
姜早坐公交回家,先上楼放了书包,把门口的纸壳和塑料瓶装进了大麻袋,然后拖出小巷。
站在路边的时候,姜早对着这些东西犯愁。
因为她突然想起来,她并不知道那个奶奶家在哪里。
这下应该怎么办呢。
傍晚的风一阵一阵地吹过来,姜早决定先把这些东西弄去废品站,直接卖掉。
他们小区附近就有一个废品站,姜早拉着纸壳往那走,一路上还捡了几个瓶子。
老板拎过她的东西称了一下,算都没算给了她10块钱。
姜早这一个星期每天都留意空瓶子,废纸壳,她把它们捡起来放在一起,又从家里拖着纸壳来到这里,累出了一身汗,就换了10块钱。
姜早站在原地,愣了很久,被手心里的五块钱烫了一下。
姜早去了上次碰到老太太的地方,企图能再次遇见她,路上空荡荡的,行人匆匆。
路过公园的时候,混杂着戏曲的声音传过来,公园里有坐在躺椅上惬意吹风的老爷爷,有迈着优雅步伐跳着华尔兹的老太太,也有推着孙子孙女出来散步消食的老人。
姜早看得有点心酸,世界高速发展,同样的一片天空下,有人跟上时代的步伐大步向前走,有人却被这个时代彻底抛弃,只能佝偻着腰走一步算一步。
姜早继续往前走,走进一片梧桐树下。
夜里的风并不凉,带着温热。
手心攥着的那十块钱浸着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