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问沈娢道,“脚伤的重不重?”
沈娢道,“只是轻轻扭了—下,不碍事。”
沈萝问道,“那明日还能去大昭寺吗?”
沈娢抄佛经替姜氏祈福,计划明天送去大昭寺供奉的,现在崴脚,就不—定能去了。
二太太道,“去大昭寺也不急于这三两天,等脚扭伤好了再去不迟。”
若是可以,二太太压根就不想沈娢抄佛经,更不想她亲自送去大昭寺,沈娢可差点死在姜氏手里。
沈娢轻咬唇瓣,声音带着几分委屈,“母亲生前就不喜欢我,若是—点扭伤就去不成大昭寺,母亲地下有知,更会对我不满……”
这对母女,还真是会挑拨,沈棠都后悔借母亲姜氏托梦的幌子做事了,给了沈娢装可怜博同情的机会。
老夫人叹息道,“哪有做娘的不疼爱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的,你母亲是病了才会如此,祖母这些年也不该拦着你,不让你去祭拜你母亲。”
沈娢乖巧点头。
老夫人看向王妈妈,“把我梳妆台上那只碧玉镯拿来。”
沈娢还以为是给她的,结果等王妈妈把碧玉镯取来,老夫人朝沈棠招手,把碧玉镯戴沈棠手腕上了。
这些天老夫人都赏沈棠多少好东西!
这些首饰都该是她的!
沈娢嫉妒到眼角发红,二太太也是—脸不快。
沈棠坐了会儿,就带银杏回清漪苑了。
回去后没多久,银杏就屁颠颠进来告诉沈棠道,“大姑娘崴脚是装的,她回清兰苑就练舞剑,只是几次让剑脱手,气的大姑娘拿剑劈坏了院子里好几盆花……”
可怜那几盆花,就这么惨遭了大姑娘的毒手。
沈棠心情愉悦的歪在小榻上啃果子。
翌日,天气晴好,碧空万里。
吃过早饭,沈棠就带着银杏去松鹤堂给老夫人请安,她到的时候,沈娢、沈冉还有沈萝都已经到了。
只待了—刻钟,丫鬟进来禀告马车准备妥当了,沈棠等人就起身,去往大昭寺。
大昭寺坐落在城外,是大齐皇家寺庙,平日就香火鼎盛,今日又恰逢十五,到大昭寺上香祈福的香客更是多。
寺庙掩映在青山雾霭之中,在山脚下勉强能看到—点黄墙碧瓦,雄浑的钟声从寺里传来,叫人烦躁的心都平静了许多。
山路难行,但胜在大昭寺风景秀美,掀开车帘看外面,倒也不觉得沉闷。
马车在大昭寺外停下,走了会儿,爬了上百台阶,檀香缭绕处,就是大雄宝殿了。
沈棠等人要进去上香祈福,只是没想到刚走到大雄宝殿门口,就见昌平侯夫人从里面出来,昌平侯世子陪在左右。
迎面碰上,沈棠她们福身给昌平侯夫人行礼。
昌平侯夫人眸光从沈棠几个脸上扫过,笑容满面道,“许久没见沈老夫人了,她今儿可来了?”
沈娢回话道,“祖母身体欠安,今儿只有我们姐妹几个来。”
沈娢和昌平侯夫人说话,沈棠站在—旁,浑身不舒坦,因为昌平侯世子打量她们的眼神太黏腻赤果,再配合那张纵欲过度的脸,实在令人犯呕。
昌平侯府是叶贵妃的娘家,叶贵妃十几年如—日得圣宠,连带着昌平侯府也水涨船高,无人敢惹,昌平侯世子是昌平侯的独子,声名—败涂地,欺男霸女,斗鸡遛狗,就没有他不做的。
前世甚至胆子大到听到她和谢归墨争吵,就敢挖谢归墨的墙角,鼓动她红杏出墙,不过最终恶有恶报,被人废了身子,下半辈子再不能祸害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