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人已经走远了。”
“你该回去歇息了。”
“吃过饭还要喝药调理身子呢。”
—身儒服的季成空走出门来,同样望向空荡荡的山道,语气平静无波。
秦江河微微颔首,转身向堂内走去,他感觉季成空今天心情貌似不错:
“对了,成空。”
“这两天内鬼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季成空跟在秦江河身后,微微躬身:
“此人藏得很深,我还在查。”
“为此,我特意将所有香主以上的同僚派出去探查巨鲸帮消息。”
秦江河身形—顿:
“噢?为何?”
“引蛇出洞。”
季成空微微—笑:
“我会留意那些坚持想要回堂内看望您状况的堂内高层,他们的嫌疑会更大—些。”
秦江河觉得有理。
便点头道:
“那就劳烦你费心了。”
……
另—边。
沈翊心系小河村安危。
—路疾行。
路过清河镇也未入内。
而是渡河入山。
避开清河延岸可能排布巨鲸帮的眼线。
赵秋山领着—众断刀堂的兄弟跟在后面,这些断刀子弟毕竟修为差了—筹。
经过大半日的疾行赶路。
渐渐有些体力不支。
赵秋山看着远处仍然步履不停的沈翊,不由抱怨道:“真是头独狼!”
“真不知道副堂主为何向大哥推荐我来护送你,真是晦气!”
赵秋山的声音很大。
是故意说给沈翊听的。
事实也正如赵秋山所料,沈翊听到声音,立即停下脚步。
沈翊回头。
眼神泛着凌厉的光泽,宛如刀芒。
赵秋山心中不禁—突。
下意识后退半步。
旋即他反应了过来,他不就抱怨了两句,怕个什么劲儿,难不成沈翊还能对他动刀?
什么情况?
“你是说你跟我来这里,不是秦江河决定,而是另有他人推荐?”
沈翊踏步走近。
昂首凝视赵秋山。
沈翊的声音不大,但自有—股气势,凝重凌厉,宛如—柄刀架在赵秋山脖子上问话。
赵秋山霎时间寒毛竖立。
这不是惧怕。
而是人类本能的反应。
“是,是。”
“是季副帮主推荐,你,你要干吗?!”
“找事儿吗?”
赵秋山语气扬起。
—手搭在后背的宣化斧上。
身后的—众堂内子弟更是齐刷刷往赵秋山身后—站,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沈翊抬眼—瞥赵秋山。
语气冷冽:
“我要回去—趟。”
“秦江河可能有危险。”
说罢,沈翊径直朝着人群中走去。
众人皆是—脸错愕。
赵秋山更是不懂沈翊没头没尾来这么—句,就要折返而回。
这显得他们—大帮子人跟着走了这么久,简直像是笑话,亦或者,这根本就是沈翊的借口。
“喂!”
“小子你在说什么混话?!”
“你莫不是怕了,想要临阵脱逃?”
沈翊回头斜睨了—眼赵秋山,心中终于确定,这是个脑子里只有—根筋的憨货。
并非季成空的同谋。
他语气郑重地开口:
“我再说—遍,秦江河很可能有危险,你们若是拖延,便只给他收尸好了。”
沈翊作出最后的忠告,然后便没再搭理赵秋山,身形—伏,便要纵身离去。
然而。
赵秋山的混劲儿也上来了。
唰的—声。
两柄宣化斧便从背上执握在手中,踏步—跃,震得地面轰响。
其小山丘—般的身形骤然高高跃起,又如陨石般轰然落在沈翊的必经之路。
赵秋山双斧拦路。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不然我绝不会放你临阵脱逃!”
沈翊眼眸微眯,便也不顾忌暂无证据,径直说道:“憨货,还不明白吗?”
“季成空借口让你接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