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尤坚徐晓云的其他类型小说《查案是门技术活儿完结文》,由网络作家“甲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继欢皱了皱眉,正要开口,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沈嘉惊讶的看着进来的人:“司法医怎么来了?”继欢转过头,就看见司南穿着法医白大褂,带着一副很斯文的金丝边框眼镜,风度翩翩的模样,往外说他是华尔街精英也有人信。“继队,这是验尸报告。”司南将装在文件袋里的报告递了过来。“谢了。”继欢接过报告仔细的看了起来。司南也没离开,反而是在继欢身旁坐了下来。“司法医不是去邻城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沈嘉忍不住八卦。司南淡笑了一下,“那边已经没事儿了,就赶回来了,正好听继局说C组的案子,就过来帮忙。”说完将一张盖了章的条子递给继欢,“这是暂调令。”继欢看了一眼条子上的字迹,的确是继局的,这老头怎么想一出是一出,也不提前通知她?“欢迎!欢迎!”沈嘉立即鼓掌,...
《查案是门技术活儿完结文》精彩片段
继欢皱了皱眉,正要开口,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沈嘉惊讶的看着进来的人:“司法医怎么来了?”
继欢转过头,就看见司南穿着法医白大褂,带着一副很斯文的金丝边框眼镜,风度翩翩的模样,往外说他是华尔街精英也有人信。
“继队,这是验尸报告。”司南将装在文件袋里的报告递了过来。
“谢了。”继欢接过报告仔细的看了起来。
司南也没离开,反而是在继欢身旁坐了下来。
“司法医不是去邻城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沈嘉忍不住八卦。
司南淡笑了一下,“那边已经没事儿了,就赶回来了,正好听继局说C组的案子,就过来帮忙。”
说完将一张盖了章的条子递给继欢,“这是暂调令。”
继欢看了一眼条子上的字迹,的确是继局的,这老头怎么想一出是一出,也不提前通知她?
“欢迎!欢迎!”沈嘉立即鼓掌,“能请到司法医到咱们组里来,这案子再诡异也能破。”
尤坚立即附和:“就是,就是。”
“我也只能分析死人了,离了工作室还是你们才行。”司南不敢居功,看着屏幕上在案发现场拍摄的死者图片,直接开口:“死者周永身上没有发现任何外在致命伤,解剖后发现心房血管有肿胀倾向,这一般是心脏疾病刺激过后引发猝死会形成的现象。”
尤坚说:“他没有心脏病,身体很健康。”
司南点头:“我知道,这也正是我要说的,我在死者的血液检验中发现了残存的奎尼丁成分,奎尼丁是治疗房性早搏、阵发性室上性心动过速的主要成分之一,使用不恰当会导致心脏停搏,加上外界因素影响容易导致猝死。”
沈嘉托着下巴,“可第一起望画者的死者的尸检中没有发现奎尼丁。”
“我推测是和死者的身体素质有关。”继欢看向司南,等着他的解释。
司南温声说:“继队说的没错,两名死者的身体素质相差巨大,很有可能是死者曾服用过其他药物,导致尸检结果出了问题。稍后区队将死者的尸体送到局里后,我会再重新化验一次。”
“关键是死者体内的奎尼丁成分从哪里来的?”尤坚问。
继欢转动着手中的签字笔,仔细回忆着去案发现场的所有片段,“从死者工作室里拿到的那一瓶维生素C在哪里?”
“还在技术科,怎么了?”尤坚很快反应了过来,“副队,你的意思问题出在那瓶维生素上面?”
“我也不敢肯定。”继欢转头看向司南,“就麻烦司法医了。”
司南温柔地看着继欢,“这是我应该做的,我现在也是组里的一员,你别和我客气。”
司南的心思,继欢明白,但她却没这个心思,面不改色的继续翻验尸报告。
沈嘉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继欢翻了尾页,法医在死者的眼眶下方发现了少许白色结晶,经化验过后是眼泪风干后形成的粉末。
死者死前是眼含泪水的,是对爱人的思念,还是什么。
沈嘉见继欢陷入深思,左右看了一眼其他人后开口问道:“副队,你有什么线索?”
“验尸报告上称死者眼眶下有少许白色结晶,这证明死者死前曾哭过。”继欢将验尸报告递给沈嘉二人,“我从博物馆馆长那里得知死者是因这幅古画和亡妻结缘的,爱屋及乌也十分喜欢这幅古画,刚好这个月底是亡妻的忌日。”
“太过思念亡妻,心力交瘁,导致猝死。”尤坚说完又向司南验证,“司法医,有没有这样的可能?”
“我不好断定。”司南摇头,“推理断案不是我的专长,继队你说呢?”
继欢往后靠在椅子上,翘着了二郎腿,如果没有奎尼丁,没有在死者家中发现的文件,她倒是会这般认为。
“死者家中又有几份考核鉴定书,证明死者还是很上进,为了争取馆长的位置,一直加班熬夜修复上古陶器,就是为了再给自己增一份成绩,更何况他妻子已去世十余年,不可能这么久了猝死。”
“你们看,这是从死者家中垃圾桶发现的纸。”继欢敲了敲电脑,屏幕上就跳出一张拼凑好的毛笔字。
“呀,这什么鬼画符!”尤坚嚷道。
“这是小篆。”沈嘉翻了个白眼,“没文化,真可怕。”
“嘉嘉……”尤坚气弱,他虽不会小篆,但会八国外语,哪里没有文化了?
“沈嘉说的没错,这是小篆,我请博物馆的专家看了,这个字同愧,愧疚的愧。”继欢将这个字咬得很重。
“愧疚?”
“他愧对谁了?”
继欢又敲了下电脑,指着图片中的圆底陶尊,“有没觉得奇怪的地方?”
“看不出。”司南的确不擅断案。
沈嘉说:“副队,你是想说这些文物好像是随意放着的,没有仔细收起来?”
“博物馆的人都说死者是一个敬职敬业的人,将这些文物当儿子一样的爱护。”尤坚目露精光:“这要么是假的,要么就是什么事儿影响到了他,以至于连珍贵的文物都不在意了。”
继欢点了点头,将画面调回最开始的图片,死者后背绷得很直坐在长凳上,一动不动的盯着墙上价值连城的古画,幽暗的光线将这个画面衬得像个艺术品。
望画者。
的确像艺术品一样的死亡。
继欢突然说:“死者周永死前的一周,大央博物馆曾停了电。沈嘉,你去查查市政那边有没有电路维修。”
“我立即联系他们。”沈嘉起身去了外面。
“继队是怀疑博物馆有文物被盗吗?”司南问。
“有股直觉,两人的死亡都和墙上的古画有关。”继欢说完,沈嘉很快推门走了进来,脸色凝重:“副队,市政那边说这一个月除了西边有两处电路检修以外,其余地方也没有,也没有接到过博物馆方面的电联。”
几人脸色均是一变。
司南犹豫了一下,将自己的推测说出:“停电不过一分钟,不可能会被盗的,而且停电刚好已闭馆,不可能轻易带出去。”
“我再去博物馆看一看。”继欢看向尤坚,“区队调过来的资料说第一个死者有经济纠纷,你带人继续跟进。”
“沈嘉,你将博物馆里面和周围的视频再仔细查一遍,停电前后都要仔细查看,是否有可疑人物出现。还有继续查查那个电话号码。”
“明白。”沈嘉应下。
“至于司法医,送过来的尸体还需要你跟进一下。“
“你放心。”司南低声说,“现场我也可以陪你一起去。”
司南略带磁性的声音令继欢觉得有些不适,玩笑般的拒绝,“现场太干净了可没有司法医你的用武之地。”
继欢一回到警探局就朝局长办公室走去,路上遇到了行政后勤小周,“局长在吗?”
小周压低了声音,“在,不过火气正旺。”
老头子脾气挺好的,能发这么大的火,一定不是小事,继欢朝紧闭的办公室门看去:“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听了一耳朵,好像和安全局那边有关。”小周好心提醒道:“继副队,你小心一点。”
继欢轻轻挑眉,这才敲响了门。
“进来!”阴沉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看来老头子的心火气还没散呢,继欢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推门进去,“局长,是我。”
听到女儿的声音,埋头看文件的继恒才抬起头,冷哼一声,“没事少往我办公室跑,走后门走上瘾了是吧?”
继欢坐到椅子上,“您这说的什么话,说得我这特案组副队长是走您的关系才捞着的似的,我可是正儿八经的考进来的,没掺水分的。”
“再说了,我来这儿也是向您汇报工作的。”继欢说回正题,“今天我去了白湖监狱。”
听她这么一说,继恒将手上脱漆的钢笔小心放下,慢腾腾地朝宽大的靠椅上靠去,沉吟半响后才缓缓开口:“怎么样?”
继欢想了想,中庸的说道:“很危险的一个人,但若是能控制,是一个大利器。”
继恒抬了抬眼皮,端过茶杯喝了一口茶水,“你在他手里吃过亏了吧。”
继欢脸上一烫,垂下了眼睑。
一看她的表情,继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在他手里吃亏也不算冤枉,不过你还能说出这么中肯的评价,证明你心性还很坚定。”
时晏把她叫停的时候,继欢还以为自己能略胜一筹,但当他提出传话的时候,她就知道她输了,也许从她一开始接过父亲递来的便签纸时,她就输了。
也是怪她太急躁了。
继恒问:“他都说什么了?”
“他有条件。”继欢将二人的对话详细说了一遍,最后看着一脸沉重的父亲,“那个人到底是谁?”
继欢直觉‘那个人’的身份不简单,而且还是父亲的一个心病,要不然时晏不会以此作为条件。
“没什么,这不是你该问的事。”继恒敛眼,将眼底的那一抹惊愕掩去,又恢复了睿智精明的样子,“你出去吧。”
继欢没动,“那时晏……”
“他就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人,没有任何的顾虑,你不必再打他的主意。”继恒肃声敲打着继欢,“他不是你我能控制住的人,趁早给我死了心。”
“我只是问问而已。”继欢无所谓的耸耸肩,在回局里的路上她就想好了,这个人沾不得,比毒药还毒!
办公桌的老式电话叮叮叮地响了起来,继恒看了一眼上面一长串的号码后脸色又是一凝,朝继欢嫌弃的挥了挥手示意她退出去。
“今晚回家吃饭。”继欢说完也迅速地退了出去,关门的时候瞥见他已经提起了电话,语气十分和气的冲着电话那头说着:“是老李啊?”
从办公室里出来,继欢直接去了死者周永的家中。
技术科昨天送来的现场照片,继欢有几个地方没有看清楚,想来现场再仔细瞧一瞧。
死者的家是博物馆分配的老房子,是个没有电梯、没有监控的老式小区,一楼两户,他的家在五楼的左侧。
因为死者的职业关系,家里也是古色古香的味道,往前一看就能看到一扇朱漆色的镂空雕花屏风,半遮半掩,显得别有一番味道。
三室一厅,两间卧房,一间书房。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书桌上摆着纸墨笔砚,看得出死者身前受职业影响,偏爱风雅之物。
继欢看了一眼垃圾桶里的纸碎,那个愧字就是在这里面被人发现的。
他写了又撕了,是怕人看见。
他死前多次出现在展厅里,望着墙上的古画,是因为心底的愧疚。所有人的证词都说死者是一个有责任心,把文物当儿子的人,是什么引得他对墙上的文物下了手?
一定是极为重要的事,连文物儿子都比不上了。
虽然这一切都还只是她的推测,但继欢却有直觉就是这样的。她虽然不是心理专家,猜不透人的心理,但她的直觉比心理理论还更有用。
从书房退了出来,进入死者的卧室里,屋子里打扫得很整洁,看不出这是一个鳏居多年的老男人居住的地方。
继欢将衣柜拉开,里面挂满了衣服,都是一些旧衣服。衣柜角落还挂着一只灰色的布袋,里面空荡荡的,应该是专门用来封存西装的。
口袋上用黑色笔写着时间,应该是十几年前添置的。死者身上的西装布料一般,也是老款式。但看上去很新,应该是被死者仔细保存着的。
死者穿着珍藏的西装去了博物馆,然后猝死了。
他会不会知道自己将死了呢?
继欢叹了口气,朝后退了好几步,将整个衣柜纳入视线里,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
继欢仔细回忆着技术科昨天带回来的照片,一寸一寸的对比过后,突然明白少了什么了。
昨天的照片里角落里有一条淡紫色的裙子,今天怎么没了?
裙子是谁的?
继欢轻轻皱起了眉,谁来过这里?
拿出手机将整面衣柜拍了下来,这才退出卧室走到客厅中央,靠着窗往楼下看去,小区绿树成荫,草木丛生,隐约听见鸟儿欢快啼叫的声音,还有退休老人在林子下拉二胡的动静。
“谁在里面?”门外传来老人的声音。
继欢转过身,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打扮得很精神,手里还拿着一把跳舞用的粉红色的扇子,正神情戒备的盯着她。
她刚才进来并没有关门,应该是隔壁邻居出去跳舞回来看见了,特意过来问一声,“我是特案组的,过来看看。”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进贼了。”老太太说话挺不客气的。
继欢走到门口:“您是周副馆长的邻居吧,这是刚跳舞回来?”
老太太笑着应道:“对,人老了没事儿,就去林子下面的小广场跳一跳。”
继欢笑了笑,“您和周副馆长是邻居,那平时可有注意到有什么人常来吗?”
老太太想了想:“老周的几个学生啊,常来!又是做饭又是打扫卫生的,比亲儿子还好。”
“您见过他的儿子?”
“以前倒是常见,现在好像出国留学了,好长时间没见过了。”老太太见继欢面善,话茬子很快打开了,“老周还经常怨这儿子离得远,有个伤风感冒的也指望不上。这老周都死了,他这儿子也不知道回不回来?”
继欢笑了笑,心道:都还没联系上呢,怕是赶不回来了。
心底这么想,但嘴上却问:“婆婆,这一周有没有什么人上门?”
老太太缓缓摇头,“昨天就和你们警探说了,我没看见人来过。”
继欢看着门口处摆着的鞋架忍不住皱了皱眉,鞋架上只放着两双男士的拖鞋和布鞋,空荡荡,十分的不协调,“那您再仔细想想昨天我们警探离开后有没有人来过?”
清晨的阳光从枝繁叶茂的树梢间穿过,洒进窗户里,落在对面低声哭泣的瘦小女人的肩膀上,也许是受工作环境影响,她身上透着几分古典的气质。
这个女人自称是死者的学生,名叫徐晓云,也是博物馆里的修复师。
继欢也不催促,而是看着明亮窗前的工作台,台上摆着一只修复了一半的园底陶尊,熹微光线洒在上面,光阴交错,透散着时间的悠久。
“这就是周副馆长的工作台?”继欢问。
逐渐停止了抽泣的徐晓云,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向继欢,“是的,这是老师的工作台。”
继欢看了一眼工作台上的陶尊:“昨晚你什么时候离开的?”
女人想了一下,肯定的说道:“离开的时候看了时间,刚好十一点。”
“原本我们想等着老师一起的,但老师非要让我们先走,想把这一片修复好就走,早知道……早知道我们就应该等着老师一起。”徐晓云说着说着又伤心的哭了起来。
继欢递了干净的纸巾给徐晓云,等她情绪稳定了一些后继续问,“你们经常加班?”
“没有,修复文物很费眼睛,除非很赶时间,我们都不会加班做修复工作。”
继欢看了一眼工作台上陶尊,只剩下敞口处缺了几片,“这批文物很赶时间?”
“也没有。”徐晓云摇了摇头,“是老师说这批文物太过珍贵了,想要尽快修复妥当,我们就陪着老师一起做。”
继欢好看的眉眼动了动,“什么时候开始的?”
“上周。”
“除了这个,你们有没有发现周副馆长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徐晓云顿了一下,双腿交叉着,脚尖朝着出口方向,肯定的回答:“没有。”
继欢翘起了二郎腿往后靠在椅子上,挑眉看着她显得戒备警惕的坐姿,她知道些什么,却选择了隐瞒。
“真的没有?你再仔细想想?”
“真的没有。”
继欢犹豫了一下,换了个问题:“周副馆长平常都和什么人来往,你知道吗?”
徐晓云回答:“老师一个人住,家里也没有人,待在博物馆的时间比较多,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去展馆里看看,几乎就是两点一线。”
继欢点了点头,看向四周,“这个修复室一共多少人?”
“加上老师一共是七个,我们主要是负责古陶瓷的修复工作。”
继欢看着不时擦眼眶的徐晓云,问:“除了你以外,其他人也是周副馆长的学生?
“不是。”徐晓云摇了摇头,“除了我还有两人是老师的学生,其余三人算是我们的前辈。”
继欢又问:“平常大家的关系怎么样?”
徐晓云擦眼眶的动作顿了一下,“老师人很随和,对大家也很好,我们都很喜欢老师,周末我和另外两人也会去老师家帮忙做饭收拾屋子。”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但继欢对眼前这个女人的话信任减了一半。
“组里的三个前辈,还有馆长他们有时候也会来老师家里聚一聚。”徐晓云说完,察觉到继欢一直盯着她,连忙抬起头,谨慎地问道:“警官,老师是被人害死的吗?”
继欢笑了一下,“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因为老师的身体一直很好的,上个月的体检报告也显示没有任何问题的。”徐晓云解释道。
继欢顺着她的话继续问:“那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徐晓云低头擦了擦眼睛,“没有。”
见从这个女人这儿问不出线索,继欢也不再追问下去。
“副队,现场取证已经差不多了。这个黑色公文包是在死者办公室里发现的,里面有一副眼镜和一个黑色的笔记本,还有一瓶维生素C,吃了一半。”尤坚将搜出来的证物拿到继欢的跟前。
和她预料的一样,什么线索都查不到,继欢将黑色的笔记本接过来,“这些都是周副馆长的?”
“是老师的。”徐晓云点了点头,没有任何隐瞒,“上个月体检的时候医生说老师缺少维生素,这还是我替老师买的,但老师一忙起来总忘记吃。”
“你对你的老师倒是很上心。”尤坚将维生素放入证物袋里。
“我一进博物馆就是老师在带我,已经三年了。”所以,徐晓云很感激周永。
继欢说:“我听说周副馆长有一个儿子,在国外留学是吗?”
徐晓云点头:“是的。”
“你见过他儿子吗?”
“没有见过,只听老师说在国外留学,念的经济,但具体在哪我就不知道了。”
若是这样,徐晓云和周副馆长的关系并没有她说的那么好,那徐晓云隐瞒的到底是什么?
继欢随便翻了翻,第一页上面记录不少电话号码,“周副馆长不用手机吗?”
徐晓云说:“用的,是一个老式的手机。”
继欢看了一眼尤坚,尤坚摇头,“到处都找遍了,没有发现死者的手机。”
徐晓云连忙说道:“也可能放在家里了,老师总说没人找他,带不带都无所谓。”
“你让人去死者家里找一找看有没有线索。”继欢安排下去后才继续翻动死者的黑色记事本,上面详细记录了每天的工作时间安排以及去向,甚至连买菜都记录在上面。
徐晓云看继欢拿起了笔记本,忍不住说:“老师每天都会记一次,他说他年纪大了,记性差了些,记上才安心一点,以防哪天要找东西时又忘记放哪里了。”
“我就说记得这么零碎,原来是因为记性不好。”尤坚笑了笑,“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老话没错。”
继欢翻到最后一页,死者最后一次记录的日期上,是上周二。
上午9点到11点开会,下面还写了一行字,但是被狠狠的划去了。
这不对。
死者如果每天都有记录的习惯的话,那怎么近一周都没有记录了?
被涂抹了的一行字应该是死者习惯性的记录,却又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才会涂抹掉。
“上周二,周副馆长都有什么安排?”继欢问徐晓云。
徐晓云想了想,“上午老师和馆长他们开会了,下午的时候……老师好像有事出去了。”
出去了?继欢心底一震,又把笔记本对着光看了看,涂抹得太黑,压根什么都看不清,“让技术科的看一看,这里原本写的是什么。”
继欢来到了长青博物馆,下午四点,还有半个小时就闭馆了,只有零星的几个游客徘徊在展厅里。
穿过一条悠长的空廊,进了一处古色古香的展厅,这里是专门陈列古画的地方,也是发现第一起望画者的地方。
时隔一个星期,警戒线早已经撤去,连一点痕迹都没了。
继欢站在朱漆长木椅后方,看着墙壁上的画,画面中央是一张长桌,后宫嫔妃十余人围坐于长桌四周,团扇轻摇,品茗听乐,悠然自乐。画卷虽有破损,但画泽艳丽,可见妇女脸上胭脂,裙襦花纹。
看得正入神,耳旁传来女人清脆的声音,“小姐,这幅宫乐图绘的晚唐时期后宫嫔妃围坐一起,品茗听乐的悠闲惬意,虽不知画者,却能能与其余几幅传世名画相提并论,足以居三。”
继欢偏过头,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穿着黑色的工装,还带着一个工作牌,牌子上写着讲解员刘燕。
“排名第一二的又是什么?”继欢凑近了细看墙上的宫乐图,想要看看防盗玻璃上有没有可疑痕迹。
“第二的千里江山图收藏于大央博物馆,第一的则在国家博物馆。”刘燕见继欢越凑越近,忙出言阻止:“这位小姐,切莫越过红色的警戒线。”
玻璃上没有任何的痕迹,继欢转身指着长木椅:“上周猝死的安保队长就是坐在这个位置?”
刘燕脸色变了变,戒备的看着继欢,安保队长猝死是对外封锁了的,没有媒体和无关人士知道,“我不知道小姐在说什么。”
继欢轻啧一声,将证件拿了出来,“我是来查案的,还请你配合。”
刘燕仔细看过证件后,这才回过神,“继警官,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要不我通知知情的领导?”
“不急,你知道什么就和我说说。”继欢锐利的凤眼审视着她,“你别担心,我就是问问。”
刘燕松了一口气,“继警官,你想知道什么?”
“半个月前,你们这儿停过一次电?”区队递过来的资料没有这项记录。
“是,不过很快就恢复了供电。”刘燕点头,“当时我们还联系了市政,说是电路维修。”
果然如此。
区队的资料上还说死者也是在停电后的第二天开始,巡逻的时候曾频繁出现在这幅古画前,所有人都不以为意,只以为他是因为最近手气欠佳,打麻将输了钱心情不好。
继欢盯着墙上的画,犹豫了一下带上白色橡胶手套后直接朝玻璃罩抹去,刚一碰到警报声立即响了起来。
刘燕完全没有想到她会去掀防盗玻璃,目瞪口呆了片刻后连忙上前去拉继欢手,并高声阻止道:“小姐,你这是干什么,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继欢没搭理她,直接连着防盗玻璃的金属框从凹陷的墙壁中掀了出来,露出下面的插电线板,还有防盗玻璃镶嵌的划痕,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有些厚重,像是很多条重合在一起的。
继欢伸手摸了摸墙壁上的划痕,有些痕迹很陈旧,有的很新鲜。
“不准动!”安保队员们已经围了过来,手中拿着麻醉枪和电棍,“举起手来!”
继欢皱了皱眉,将防盗玻璃放回了凹墙里。
“转过身来!”
继欢默默转过身,将证件递了过去,挑眉看着安保以及安保身后赶来的馆长等人,不紧不慢的说:“我是特案组的人,特意来查前安保队长死亡的案子。”
馆长看了一眼证件,“就算你是特案组的人,也不能损害我们文物,我们可以将你送警探局!”
“在你们将我送去警探局之前,我想先向馆长求证一件事。”
馆长面如寒霜的看着她。
“敢问博物馆近半个月有没有动过这幅古画?”
馆长和身边的人对视一眼后,“没有。”
继欢了然的点了点头,面露同情的表情:“那我很抱歉的告诉馆长一个消息,还请馆长你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馆长的脸越发难看了。
继欢轻轻摇头叹气,“我发现宫乐图后面的墙壁上有不少新鲜划痕,时间不超过半个月,若是博物馆没有拆装安保设置的话,那很有可能这幅画已经被人盗换了。”
“什么?”
“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好几种不同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谁都不愿意相信继欢的话。
“你不要以为胡编乱造就可以掩盖你试图盗取文物的事实。”馆长说完后问一旁的安保,“警探来了没有?”
“在路上了。”
“馆长可以让人仔细看看这幅画,让局里的技术科现场勘查一下,我这也是为博物馆好不是?”继欢倒是不在意,顶多回去挨一回训。
警探局,下午六点,局长办公室突然传出拍桌的响声。
外面的行政后勤人员都忍不住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心底都在猜测发生什么大事儿了,连睿智的老狐狸都怒了?
“我就是这么教你查案的,刑侦讯问手段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继欢耷拉着脑袋,偶尔瞄一眼办工桌里面的继局长,他的两条眉毛气得都皱着一起了,像蜡笔小新似的。
怪好笑的,继欢头垂得越发低了,嘴角微微的往上翘。
“笑,你还有脸笑!你都被人家投诉了!有你这样查案的吗?这和强拆队的有什么区别?”继局长端起茶杯子喝了一口茶水消火,“迟早被你气死!”
继欢看他头顶上的电闪雷鸣好似少了不少,这才开口:“局长,我这不是为了查案嘛。”
“你不会打申请啊!”
“我倒是想啊,可时间不等人啊。”继欢小声说道:“就这个办事效率,申请下来黄花菜都凉了。”
继局长放下茶杯,“你说什么?”
“局长,这个案子的两名死者死前都曾连续在古画前徘徊,在他们开始徘徊之前博物馆都曾停过电,我有理由怀疑墙上的画被换了,而且凶手不可能停手,这也是为什么我会等不及打报告的原因。”继欢说道。
继局长长叹了一声,“长青和大央博物馆都说古画没有被换过,绝对是真品!”
“这不可能!”继欢高声道。
“有什么不可能,你一个外行还不信专家的?”
“我就是知道。”
继局长无奈的看着继欢,半响后看了一眼门外才压低了声音说:“你的直觉不能作为证据。”
“爸,难道就因为专家辨别不出,就断定文物没有被盗?”继欢显得有些沮丧,“两名死者都有可能是因为文物而死。”
“难道无法证明就文物是假,你就不能查出真相了吗?你就是这样办案的吗?”继局长沉声道,局长威严尽显。
继欢脸一僵,垂头不语。
沉默良久后,继局长又道:“你的第六感很厉害,但我不想它变成你独立推理办案成为一个好警探的阻碍。”
继欢叹了口气,“我明白。”
“我会和博物馆的人解释清楚,你出去吧。”继局长无奈朝继欢挥了挥手,对这个唯一的女儿,他还是很偏疼的。
继欢不再说什么,起身朝外走去,走了两步后又折了回来:“爸,就没有人比这些专家更专业更厉害的?”
继局长思忖须臾,拿出一张便签纸,唰唰唰写下几个字,递给继欢:“你可以找这个人试一试。”
继欢凝着脸盯着门口的位置,她等的人还没有来。
她斜斜的倚做在椅子上,右手随意搭在长桌上,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清脆的声响无不暗示着她的心底完全没有底。
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了老头子昨天写给她的字条,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六个字。
时晏,白湖监狱。
这座监狱位于C城以北的白湖中央的小岛上,父亲让她找的人就是在这里。
来的路上,她就犹豫了。
这里关押的人虽然不是重刑犯,但都是高智商、高危险罪犯。和这种极具危险性的人打交道,必须打起一百二十分的警惕性,否则很有可能会被忽悠进去。
继欢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让她来寻这么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难道是被她气糊涂了?
就在这时,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继欢坐正身姿,目不转睛的看着门口,一个身穿橘色狱服的高瘦男人被狱警押着走了进来,大大咧咧地坐到了她对面的椅子上,深邃的眼睛里透着漫不经心,嘴角微微上扬,透着雅致的邪气,
继欢知道男人在打量她,她也不躲,反而直接对了上去,近距离的看清他的样子。
虽然男人的头发没有打理,脸上也有不少鸦青色的胡渣,但仍看得出男人的外表十分鲜艳俊俏,比当红男模还强几分。
他就是时晏,那个游戏于规则边缘的天才,在几年前的一次贩卖情报时,不小心被父亲抓住,关进了白湖监狱里。
在他们追与躲的游戏之中,继欢不止一次听到父亲夸他是天才,只可惜环境使然,让他走上了歪路。
于父亲而言,时晏既是罪犯,也是对手。
继欢抬眸看着时晏脸上的漫不经心,心底暗道:高智商的人都高傲得很,就算被圈禁在这里,与生俱来的桀骜却磨散不了。
不过再厉害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关进了这里。继欢淡淡的抬眸看着时晏这种好皮相的脸,心叹:就是可惜了。
时晏双手搭在桌子上,扬着下颚,颇有绅士风度率先开口,性感惑人耳鼓的声音响起:“这位漂亮的警探小姐,敢问我是否有荣幸知道您的芳名?”
继欢往后靠了靠,抄着手看着时晏,淡淡的笑着:“我姓继。”
“噢。”时晏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继队长的千金,不知道继队长可还好?”
继欢应着,“劳时先生挂念,父亲很好。”
“想来也是,他应该升职了吧?队长?局长?”时晏漫不经心的看着继欢的眉眼,笑了笑:“原来升局长了,恭喜恭喜。”
继欢心底微沉,这个时晏果然十分难缠。
“看来你在这儿过得不错。”
“托继局长的福。”时晏朝椅背上靠去,懒懒散散地说:“无事不登三宝殿,继小姐来找我有什么事儿?”
继欢淡淡笑着说:“我听说你自小对绘画很有天份。”
时晏直视着她,“我的确对仿照名画很有天份。”
继欢:……
她其实觉得挺没脸的,她堂堂一个警探还需要向一个罪犯寻求帮助去辨别文物真假,说出去简直就是个笑话。
“继小姐觉得很羞耻吗?我也觉得有点。”
继欢双手一紧,胳膊被掐得有些疼,脸皮也忒厚了!
“时先生,切莫太自负。”
时晏脸上露出玩味的笑意,“自负吗?可A国的文物专家的确不怎么样!”
“你知道些什么?”继欢她可什么都没说。
“我记得我被抓住那一年,继小姐刚好毕业进了警探局,入的可是特案组?”时晏回忆了一下,“要不是我大意了,进来了,也许咱们早两年就见过了。”
“只可惜时先生里阴沟里翻了船。”继欢淡笑着,直接怼了回去。
不过,时晏倒是浑不在意的,“继小姐查的案子和文物有关?”
脸皮倒是厚,继欢撇了撇嘴,直接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中央,“我这里有幅画,需要时先生鉴定一下真假。”
时晏斜睨了一眼照片上的万里山河,“单凭一张照片,我可看不出真假。”
继欢说:“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会将实物带过来。”
“呵呵。”时晏轻笑两声,语气恶劣的说道:“我和继小姐又不熟,我凭什么帮你?”
继欢被噎了一下,冷声说道:“为查清真相,还公众事实。”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时晏嗤笑。
继欢暗自深吸了一口气,面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流露。
她倒是忘了像时晏这种高智商的罪犯,都或多或少会有反社会人格,没有责任心,没有同情心,根本不会在意所谓的正义。
“你想揭示隐藏在表象之下的真实世界,可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欢这迷乱的表象。”时晏高傲又玩味的腔调继续响起,十分令人讨厌。
继欢凤眸微敛,看着时晏那双漆黑如深潭的深邃眼眸,不起一丝波澜,令人捉摸不透。
时晏也不动,眼睛也不眨,懒懒散散地任由她看着。
半响,继欢唇角微微上扬,“既然这样,那不打扰你了。”
说完就站了起来,拉开椅子朝后退开。
继欢刚一转身后,就听到时晏的声音,“我是可以鉴定,但我有什么好处?”
继欢勾了勾唇角,坐回椅子上,双手搭在桌子上,身体向前倾,低声问:“你想要什么好处?”
有所图,那就好办了,左不过是想在监狱里的日子过得舒坦一点,继欢笑了笑:“说来听听。”
“我想的,你确定你能给我?”时晏倒是上了一分心。
继欢张了张嘴,强烈的预感告诉她,他的要求可能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时晏说:“我要出去。”
继欢不敢确定自己听到的是不是那个意思,“什么?”
“我要离开监狱。”时晏一字一字的说道。
“这不可能。”继欢摇头拒绝。
时晏将桌上的照片转了一圈朝向继欢,“继小姐不用着急拒绝,你可以先回去问一问继局长,问他想不想抓住那个人。如果想,这就是我的条件。”
继欢凝眉看着他,“那个人?”
没有等到时晏的解释,门外的狱警已经走了进来,“时间到了。”
被粗鲁拉起来的时晏走到门口停了下来,转身看着继欢,绅士的笑了笑:“我很期待下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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