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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八三:开局强吻白月光唐河林秀儿全文

洛天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爷俩都是光棍子吧!”老齐婆子抿好了衣服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唐河暗道一声坏了,在农村爷俩光棍子,是真的不好娶媳妇啊,一个屋里住着,公公还精壮,这玩意真不好说。唐河赶紧说:“人家立秋跟我巡山打猎呢,前阵子刚猎了两头熊,家底可不小,打算把破房推了重盖,以后结婚也单住,老头啥时候动不了,啥时候再侍候呗。”唐河的话,顿时让老齐两口子活心了。周边几个村的,谁家啥情况都心里有数,杜立秋只是虎,只是楞,只是缺心眼,可不是哭着要吃奶的傻子。再说了,结婚单住,对闺女来说,真的比彩礼还要重要。不过这两口子也没吭声,这种事儿跟唐河没法说,平白地让人家瞧不起嘛。唐河就是个探路的,秦爷是来陪客做保的,点到为止就好了。接着说起了老齐的夹子和套子,唐河要买,老齐...

主角:唐河林秀儿   更新:2024-11-13 09: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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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唐河林秀儿的其他类型小说《重回八三:开局强吻白月光唐河林秀儿全文》,由网络作家“洛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爷俩都是光棍子吧!”老齐婆子抿好了衣服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唐河暗道一声坏了,在农村爷俩光棍子,是真的不好娶媳妇啊,一个屋里住着,公公还精壮,这玩意真不好说。唐河赶紧说:“人家立秋跟我巡山打猎呢,前阵子刚猎了两头熊,家底可不小,打算把破房推了重盖,以后结婚也单住,老头啥时候动不了,啥时候再侍候呗。”唐河的话,顿时让老齐两口子活心了。周边几个村的,谁家啥情况都心里有数,杜立秋只是虎,只是楞,只是缺心眼,可不是哭着要吃奶的傻子。再说了,结婚单住,对闺女来说,真的比彩礼还要重要。不过这两口子也没吭声,这种事儿跟唐河没法说,平白地让人家瞧不起嘛。唐河就是个探路的,秦爷是来陪客做保的,点到为止就好了。接着说起了老齐的夹子和套子,唐河要买,老齐...

《重回八三:开局强吻白月光唐河林秀儿全文》精彩片段


“这爷俩都是光棍子吧!”老齐婆子抿好了衣服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唐河暗道一声坏了,在农村爷俩光棍子,是真的不好娶媳妇啊,一个屋里住着,公公还精壮,这玩意真不好说。

唐河赶紧说:“人家立秋跟我巡山打猎呢,前阵子刚猎了两头熊,家底可不小,打算把破房推了重盖,以后结婚也单住,老头啥时候动不了,啥时候再侍候呗。”

唐河的话,顿时让老齐两口子活心了。

周边几个村的,谁家啥情况都心里有数,杜立秋只是虎,只是楞,只是缺心眼,可不是哭着要吃奶的傻子。

再说了,结婚单住,对闺女来说,真的比彩礼还要重要。

不过这两口子也没吭声,这种事儿跟唐河没法说,平白地让人家瞧不起嘛。

唐河就是个探路的,秦爷是来陪客做保的,点到为止就好了。

接着说起了老齐的夹子和套子,唐河要买,老齐不干,直接送了他十几个,算是满载而归,也算是变相地表态了。

唐河圆满完成任务,剩下的就不归他管了。

杜立秋一走一哼哼地,跟着他进了山下夹子打松鼠去。

“唐儿,我跟你说,严晶可会了,整得老得劲了,你不整一下啊!”

“我不!”

“那你说,我能不能娶严晶啊,严晶漂亮,屁股还大,肯定能给我生好几个儿子!”

唐河看着一脸期盼,眼中都有光的杜立秋,有点想抽皮带给他几下子。

送点礼物爽一把得了,居然还想娶回家,那娶的是老婆吗?

儿子肯定能给你生一大堆,但是不是你的可就不好说了。

他绝不允许杜立秋走自己上辈子的老路,哪怕单身一辈子,也比当绿头王八强。

他就是憋的,放到后世,各种娱乐场所,三五个七八个一起上阵,啥火都灭了。

这年头,想嫖都没得嫖,一直到九十年代,镇上才有些饭店有了小姐,生意那叫一个好,据说有漂亮的都被干到拉胯送医院去了。

唐河皮带都抽出来了,杜立秋幽幽地长叹了口气,“老基巴灯肯定不会同意的,他会打死我的。”

“还行,有点理智。”

唐河满意地点了点头,等到了松林子,杜立秋立马将这事忘到脑后去了,四处下夹子,再弄点干蘑菇啥的放到夹子和套子上。

然后两人退出了林子。

刚从散发着松香味的林子里出来,一股淡淡的腥骚气顺着风飘了过来。

今天没带狗,可是两人也能闻得出来,这是野猪的味道,而且还不止一头,要不然不可能这么大的味儿。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起撒腿向不远处山坡上的柞树林奔去。

柞树林子里,一只三百多斤的老母猪,领着七八只半大子野猪,正在欢快地拱着雪地寻找吃食,发出哼哧哼哧可爱的声音。

这不是上次打的那一群。

唐河顿时兴奋了起来,哪里离家近,猎物多更美好的事情。

唐河悄悄地推弹上膛,准备再靠近一些的时候,杜立秋捅了捅唐河,向林子的一角指去。

唐河眯着眼睛望去,在一颗树下,伏着一团灰影,不细看还以为是一坨荒草,只是这一坨荒草,正在占据着上风口,缓缓地移动着。

“草,是猞猁!”

唐河兴奋得鼻尖都冒汗了,枪口果断地转向那只耳尖带着两簇黑毛的猞猁。

这种大猫,或者说,除了家猫之外,所有猫科动物的皮子,可都值老鼻子钱了,哪怕带窟窿的,也值个千八百的。


唐河起了个早,李淑华阴沉着脸,给了准备好了馒头、厨菜,还有一罐子酱好的野猪肉。

“妈,你真好,我爱你!”唐河说着,搂着李淑华就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唐河一声爱你,还亲了这么一口,顿时让李淑华全身汗毛乍竖,不自在到了极点。

李淑华勃然大怒,抡起大勺虚晃一下,“给我滚犊子,大早上的整什么西洋景,你就是欠揍!”

唐河挨了两勺子,这才舒坦了,心满意足地出门喂狗。

丑了吧叽的虎子咣吃咣哧地吃完食,拉撒也解决完了,杜立秋也背着大筐来了。

唐河用麻袋把枪卷好放到筐里,刚刚出门,李淑华拎着勺子追了出来。

“小心点,别虎抄抄的往上冲,不行咱就回来!”

杜立秋一瞪眼珠子,憨了吧叉地说:“那不行,今天这头熊,必须给它猎回来,我还等着卖了钱,好摸严……”

唐河一把将杜立秋后面的话捂了回去,“妈,放心吧,就是去看看,估计那头黑瞎子早跑没影了。”

唐河拽着杜立秋出了门,上去给了他一脚,“你不会说话就闭嘴,别一天天的冒虎气,给我妈整急眼了,以后咱俩再也打不了猎了。”

“行行行,我闭嘴总行了吧!”

两人到了大道边上,捂着狗皮帽子,顶着早上的寒风等着汽车队的车。

虽说正月过完了,可是对于大兴安岭地区来说,冬季才过去一半,一早一晚正是冷的时候,没一会功夫,狗皮帽子上的皮毛上,已经挂满了寒霜,两人的眼眉、睫毛上也是白色的霜气。

两人冻得嘚呵的,虎子蜷在他们的脚边上,把狗嘴塞在后腿中保暖。

“滴滴,叭叭!”

车喇叭声响起,一辆蓝色的大解放忽忽地开了过来,到了跟前哧哧地打着出溜滑停了下来,一个圆脸大汉探头问道:“是唐河不?”

“是,我姨夫跟你说啦!”

“说啦,拉你们去77伐区!”

唐河和杜立秋赶紧拉门上车,把虎子也拽了上去。

唐河见面二话不说,先递了一盒阿诗玛过去,原本还挺不情愿的圆脸司机,立刻就热情了起来。

这年头开车可是专业级的技能,不管到哪都贼吃香。

而且这年头的车,也不是谁都能开的,不但要会开车,还要会修车,因为它经常会有各种各样的毛病。

操作也极其复杂,而且方向盘没有助力,抡方向盘也是个力气活。

一路上说着77伐区伐出黑瞎子的事儿,特别是还造成了一死一伤的事故,更是大谈特谈。

受伤的那个送到齐市治伤,林业局给报销,而且啥时候上班都行,不来上班也行,工资奖金照发。

被黑瞎子拍死的那个,林业局给了一笔钱,然后让家里的孩子接班,接班不说,还是直接到林业局做办公室。

不过有个问题,就是死的那个,除了一儿,还有一女,给儿子安排了,女儿不干,天天去林业局闹。

听说林业局的领导准备安排她去筷子厂上班。

最终的结果就是,事故不上报,在林文镇林业局内部解决。

司机还很羡慕地说,死的那个没白死,给儿女都捞着了好处。

后世的人可能不太理解,但是这个年头,死了自己一个人,儿女双职工,生老病死国家一管到底,是真的值了。

大解放沿着林业公路,一直向北,一路扎进了深山里头,大雪覆山,乌黑的树枝虬结盘错,好像进入了另一个蛮荒世界似的。

大解放停在楞场,一大片空地上,堆放着一堆堆的大原木。

由原木支起了塔吊,粗大的钢丝绳,原木铺成的滑道,还有远处一片片用来临时住宿的毛毡帐蓬,冒着阵阵炊烟,形成粗犷而又原始的工业美。

轰隆隆,吱嘎嘎,哗啦啦。

远处钻过来一台钢铁巨兽,一辆爬山虎冒着黑烟,拖拽着原木,覆带辗着雪地,吱吱嘎嘎地驶来。

这玩意用的是56式坦克的底盘,从山脚下将原木转运过来。

圆脸司机打了个招呼,唐河他们又上了爬山虎,吱吱嘎嘎地又到了山脚下。

山坡的林子里,一阵阵的呼喝声中,一个汉子牵着一头老黄牛,老黄牛拖着一个大爬犁,拖拽着两根原木,借着地势和冰雪,将原木从山里再转运出来,这个活就是附近农民冬天干的倒套子。

当那汉子走近了,将狗皮帽子一摘,汗气缭绕中,一张红通通的圆脸膛。

“二哥,你啥时候来的?”

“前天就来了,小河你来干啥?”

是村里的王老二,跟自家关系很好。

“这不是伐出个黑瞎子嘛,我来看看!”

王老二一边卸着原木一边笑道:“那你来晚了,老七和自新昨天就来啦,这会已经带着狗进山找黑瞎子去了。”

唐河大惊,这两个二逼,一把小口径,一只野猪就差点要了他们的命,狗都死了一条,居然还敢来照量黑瞎子,这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啊。

“二哥,你就担心啊!”

王老二叹了口气,“老七猪腰子正,不知从哪又借了支56半,我哪说得了他啊,你俩还上山不?”

“上啊!”

唐河和杜立秋上了爬犁,老黄牛晃晃悠悠地,拖着爬犁,沿着山道向半山坡上爬去。

路上,还有其它人赶紧牛马,拖着原木往下走,都是附近几个村的农民,熟头熟脑地打着招呼。

只是看大家干活,都没什么精神头,有点磨洋工的意思。

也是,现在上山倒套子,用的都是生产队的牛马,挣的是工分,落不下几个钱。

开春要分田到户,牛马抓阉归个人,明年再干活,可就都落到自己兜里啦。

时代在巨变中,生产任务被耽误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且忍过这一年吧。

莽莽原林当中,突兀地出现了一片帐蓬,这是倒套子的农民们住的地方,一进屋一股混杂着脚臭、汗臭、饭菜等等味道的热气扑面而来。

硕大的帐蓬中间,铁炉子里还烧着火,一些大木头结子压着炉子,但是松木油脂厚,依旧烧得很旺。

身在林区,还差这点木头烧了,要不是看木头结子抗烧,一般都不乐意烧,不够顺溜。

赶上晌午头,不少人都回来吃饭休息,唐河叔叔大爷大哥地喊了一圈,听到他来猎熊,又是一通热闹。

吃完了饭,喝了点茶水,唐河跟着众人,坐着爬犁向采伐区走去。

“顺山倒喽!”

油锯的轰鸣声停止,豪迈的呼喝声中,一人环抱的巨大落叶松,轰然倒塌。


唐河强忍着激动,把熊肉塞给严晶,笑着摇了摇头,赶着驴车就走。

“瞅你那小胆儿吧,还没个耗子大。”

唐河哈哈地笑着,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甩着鞭子把驴车赶紧更快了。

要说这命运呐……真是弄人。

你以为严晶后来会很惨?

不,人家的日子好着呢,两年后嫁了镇小学的体育老师,把镇小学老师圈子祸害得够呛,发生了更加暴裂的事情,被一帮女人围在镇中心,扒了个精光游街,家也散了。

90年代后老严家搬到关里去了,听说跟了南方一个大老板当小蜜,唐河最后一次听老郑说起严晶,已经是多年以后了,听说在关里某个城市当包租婆,天天打着小麻将,日子过得极为快活。

“诶呀我说命运呐……”

唐河感慨地唱了一句,拐进了林秀儿家。

他前脚刚进来把小舅子踢出门,后脚张秀春就急匆匆地回来了,熊肉送到了,秀儿也没亲着也没摸着。

唐河遗憾地赶车往镇上走,在大道上刚走没多远,一辆迎面而来的大解放停了下来,一个汉子探身问道:“兄弟,认识卧牛村的唐河不?”

“我就是,大哥有啥事儿啊?”

“林业公安的胡庆春让我给你捎个话,让你逮空到他家去一趟。”

“谢了大哥,我这就过去!”

“好嘞!”

司机开着大解放轰轰地走了,唐河赶着毛驴车到了董婉华家,拎着大丝袋子上了楼。

一开门,老胡看着丝袋子眼睛都亮了,“听说你把那头熊猎着了?”

“嗯呐,这不,四个掌全在这呢,还有二十斤熊肉,尝个新鲜。”

老胡搓着手,一脸的不好意思,然后赶紧拉着唐河到饭桌上吃饭喝酒,董婉华一边盛饭,一边瞪他,然后忍不住说:“我学生的主意你也好意思打!”

“这不赶上了吗!”

“老师,姨夫,是不是有啥事儿啊?”

老胡说:“我们副局长调走了,空出这么一个位置……”

唐河大喜过望:“姨夫,我说你怎么满面红光呢,原来要高升啊。”

“就是,我们局长说我有机会,但是吧……”

“有竞争者?”

“嗯呐,护林科的老孙机会很大,我寻思去趟牙林那边再争取一下!你这熊掌来得正及时啊。”

唐河一拍大腿,“几个熊掌好够啥的啊!把这个加上,把握更大一点。”

唐河说着,从随身的包里把熊胆掏了出来。

老胡一愣,这熊胆一看就是上好的铜胆,怎么也值个三五百块。

而且,这玩意儿它就不是钱的事儿

领导又不缺那玩意,你送了回头他可能都不记得是谁送的。

熊掌熊胆它稀罕呐,往外一亮,谁眼睛不亮一下子,还不把他胡庆春记得死死的。

“那个,婉华,赶紧去拿存折,一会吃完饭,去邮局取一千块给小唐,咱不能亏了他。”

董婉华十分利落地就答应了下来。

唐河却不干了,“姨夫,你这是埋汰我呢,我真伸手拿了钱,以后咱咋上你家来蹭吃蹭喝啊!”

“你特么哪回也没空爪子来呀!”

“所以这饭吃得理直气壮嘛,姨夫,咱能别再提钱了吗!”

老胡深深地看了唐河一眼,这小伙子,识情识趣,将来必成大器啊。

老胡果然不再提钱的事儿了,但是董婉华说:“小唐,你妹该上初中了吧!”

“嗯呐,今年就小学毕业了,我小妹数学特别好,都自学到初二了,镇中的条件还是差了点,是个好苗子,老师你给想想辙,给安排到咱林业一中来呗。”


唐河看着赖长庆那副色厉内荏的模样,那叫一个腻歪,等着等着,能等出个鸡毛啊。

在农村这地方,能巡山打猎的,哪怕是个半桶水的二五子,多牛逼的村赖子,也不敢欺负到人家身上去。

哪怕这个猎人没有枪。

猎人猎人,又是枪又是套又是陷井的,能用来猎兽,若是用来猎人……

“草!”

赖长庆怒骂了一声,指挥小弟去把那条爆了头的花狗拖了回来,要去拖那条漏了肠子的青狗时,青狗咆哮着不停地嘶咬着。

赖长庆大骂一声,厥把子装了子弹,砰地一枪,青狗原地一蹦不动弹了。

只是当他们看到一脸阴沉的唐河时,吓得一个突突,连这条青狗都没来得拖,拽着死去的花狗匆匆地跑了,一条花狗,也够他们野餐一顿了。

唐河想了想,还是奔着那条青狗去了,跟着人打猎的狗,不该是这种下场的。

唐河看着不停喘着粗气的青狗,忍不住暗道一声真是命大啊。

之前的一枪,扯开了肚子漏了肠子,又补了一枪,在后背上打出一条半尺长的伤来,而且只是燎掉了毛,蹭破了皮,只是被子弹的冲力,还有漏了肠子伤压得起不来了。

唐河把漏出来的肠子塞回肚子里,伤口处的毛剃了,用针线往深里勾着缝上,洒上土霉素药面,再用白布条紧紧地缠住。

青狗嗷嗷的惨叫着,呲着牙几次要咬唐河,可是狗嘴含着棉裤,倒底还是没有咬下去。

狗这玩意儿,该说不说,相当一部分,真的挺有灵性的。

唐河絮了一个雪窝子,铺上厚厚的干草,留下两个馒头。

“你要是能自己回,就自己回去,如果回不去,就等着我们回来再带你回去,是死是活,就看你的命了!”

唐河拍拍大青狗的脑袋,给它又盖了厚厚的一层干草,然后再次向山谷中走去。

至于赖长庆那伙人,唐河根本就没当回事。

很快,虎子发出低沉的呜呜声,雪地上出现了一串串新鲜的蹄印。

“唐儿,是狍子,五六只呢,咱掏上了啊!”

唐河也兴奋了起来,狍子算是近前比较容易找到了猎物,像犴、鹿啥的,还得再往深山里走。

主要原因是,六七十年代那会,曾经组织过几场大规模的狩猎活动,连飞机和重机枪都动用了,老虎都打了好几只,打得太狠了。

要不然的话,这莽荒山林,根本不适合人生存,天天被狼跟,三两天被虎豹叼走个人,谁受得了。

野猪和狍子这种生殖能力强的野牲口,恢复的速度很快。

反倒是像野鸡、雪兔这种会飞的,会藏的,影响不大。

特别是雪兔,这东西雪白雪白的,跟环境融为一体,用枪打不现实,下套子才是正路。

虎子前面带路,唐河和杜立秋在后头跟着,过了一条小河沟之后,唐河一把按住了虎子。

河沟附近有矮林子挡着雪,雪比较小一些。

一簇簇的焦黄的小叶蔁,从积雪中冒出一尺来高。

这种草的特点就是长得又高又嫩,但凡吃草的牲口都喜欢吃,而且还抓膘。

六只淡黄色的狍子正在吃草,时不时轮流抬头,一边嚼着草,一边警惕地看着四周。

唐河趴在沟沿处,把自己半埋在雪地里,一点点地往前蹭着。

一直蹭到相距四十米远的地方,一只顶着三杈角的公狍子突然扭头望向唐河的方向,短尾巴微微扬起,屁股上的白毛瞬间炸成心形。


猪头肉、口条、耳朵、猪肚,一层层地放好,然后放到木盒子里,上面再压上石头。

从木盒的缝隙中,多余的汁水和油脂滴落到盆子里,这也是好东西,可以拌苞米面用来喂狗。

一夜过去,木盒里的猪头肉等已经凝实压紧,切上一片,蘸点蒜泥,哏啾啾的特别好吃。

唐河去了一趟生产队,打更的老张头没儿没女,前几天老婆子也死了,六十多岁的老光棍子,脾气古怪,一脸愁苦,而且自我毁灭的趋向极其严重,极其的隔路,就连王老七这种村流子都不乐意招惹他。

不过对付这种孤老头子,唐河太有经验了,见面先笑,叫一声张爷,再塞给他二斤野猪肉。

这种孤寡老人,最缺的就是关爱和陪伴,唐河一声张爷的尊称,再加上二斤野猪肉送上来,老头子顿时动容了。

一听唐河要借马车,老头子立刻摇头,唐河心里老大不爽,这肉算是白送了。

老张头却说:“你就拉那么点东西,借什么马车啊,人吃马嚼不要钱啊。

还是用驴车吧,跑得快吃的还少,小年轻就是不会过日子,该省还得省啊!”

老张头说着,出门把白嘴巴小公驴儿套上了小板车,还在车上装了一些料草,又偷摸地给装了半块豆饼,然后拍拍驴屁股说:“驴倔,你别打它,喂口豆饼哄着就走了。”

唐河忍不住笑道:“亏得是头公驴,要是母的……”

“滚你妈蛋,我跟村上说好了,抓阄我就不抓了,地我也不要了,把这头驴给我就行了,这可是我的驴。”

“好好好,但凡这驴回来少了根毛,我给它磕头!”

唐河笑着牵着驴回去了。

驴这玩意还真是倔,才出门就不走了,唐河在老张头杀人一般的目光中,喂了口豆饼,才行牵走。

大兴安岭这地方,驴比较少,这玩意不能当大牲口用,下山耕不了地,上山倒不了套子,就算当坐骑都不合格,只能用来拉磨。

可问题是,大兴安岭林区,在83年的时候它就已经通电了啊,有电谁还用驴啊。

也就老张头这种孤老头子,才拿它当宝贝,要不然开春生产队解体的时候,这头驴唯一的命运就是家家分点驴肉包饺砸。

唐河把大部分野猪肉都装上驴车,做好的猪头焖子也切了一大块,用白布包了,然后戴上狗皮帽子,裹着大棉袄,坐在车辕子上,鞭子一挥,小公驴儿得哒得哒地迈着小碎步。

唐河感觉自己像回娘家的小媳妇儿。

哪个好老爷们儿赶驴车啊,开春抓阉高低把那匹威猛的枣红马给抓回来。

到了镇上正是晌午饭点,先到了董老师家楼下,把准备好的野猪肉,猪头焖子拎上楼。

敲门进屋,两口子和一个小姑娘正准备吃饭呢。

老胡看到唐河进屋拿的东西,笑骂道:“你特么就是赶饭点来的吧!”

“可不,董老师家饭香!”唐河说着,把猪头焖子递了过去,“这个正好下酒。”

“你这个小子,收获不小啊!”

老胡瞥了一眼丝袋子里二十多斤的野猪肉,猪排,猪肋条,还有一大一小两个后肘子,暗自点头,这小子有心了。

唐河又递给小姑娘一包山里采来的稠李子。

“听说有那种挂在树上的冰葡萄,但是在山里没找着,挂在树上的冰稠李子凑和一下吧!”

小姑娘甜甜地说了一声谢谢哥哥,然后欢快地去给他拿碗筷。

唐河也不客气,上桌吃饭,陪老胡还喝了二两。

唐河就是故意赶饭点来的,人嘛,有的时候要没脸没皮往上贴,人家一个是老师,一个是林业公安的小领导,家里或许不缺这点东西。

但是,我不缺可以,你不能不送。

唐河两世为人,这点人情世故要是搞不明白,撒泡尿溺死得了。

老胡听唐河要去供销社卖野猪肉,直接一摆手大包大揽地说:“你可拉倒吧,供销社那帮逼黑着呢,能给你五毛一斤就不错了。

老黄年前开了个饭店,送他那,少了六毛我给你补。”

“那敢情好,我得干一个!”唐河说着,一口将杯里剩下的酒干掉了。

老胡领着唐河,牵着毛驴车到了镇林业局后身的一个院子,也没牌子,但是热火朝天的,屋里有不少人在喝酒吃饭。

黄胖子一边用围裙擦着手一边迎了上来,听老胡一说,顿时一拍大腿:“这可太好了,正愁着备不着货呢,啊哟,这可都是好肉啊,六毛五,兄弟,这价诚心不!”

供销社猪肉九毛,唐河带来的野猪肉可是没去皮没去骨的,给六毛五确实是良心价了。

黄胖子乐呵呵地过称,二百九十斤,给算三百斤,又给凑了个整,给二百块钱。

二十张大团结到手,沉甸甸的直压手。

上辈子唐河不是没见过钱,但是83年的二百块,可算是一笔巨款了,林业局的职工一月也才几十块而已。

至于农民,或许不愁吃穿,但是一年头到,是真见不着多少现钱。

农村人过日子,一切能花钱买的,能卖出钱的,都是珍贵的生产资料。

黄胖子拉着唐河,一脸热情洋溢,还塞给他两包阿诗玛,这可是好烟。

“兄弟,有啥好东西,尽管往我这送,保证价格让你满意,野鸡雪兔什么的有多少要多少。”

黄胖子说着,又低声说:“听说你猎了头熊,这熊胆……放心,保证比供销社给的高,你到县里,也找不到比我更好的价!”

唐河握着黄胖子的手,内心感慨。

时代造就了一大批人,其中就包括黄胖子。

这货早年在贮木场当厨子的时候,心就很野,现在出来单干了,居然还趟出路子来了。

人家在九十年代的时候,就把饭店开到齐市、冰城去了。

再往后大兴安岭封山,木材变得紧俏的时候,又通过贮木场的关系,往矿区倒腾了好几年别人搞不出来的木材。

据说身家几个亿,后来被枪毙了。

唐河揣着钱,跟着老胡出来的时候,把烟塞给了老胡,自己不抽烟,这好烟落手上白瞎了。

老胡捏着烟,看着这十九岁,明显有些青涩,却办事老道的小伙子,几番欲言又止。

唐河笑道:“姨夫,你肯定是有啥好事,有好事想着我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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