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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夫君剜我心头血救小青梅黎初瑶琴小说结局

法染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魔修说他叫玄辰,他的老大是魔君,一定能救我。我兴致缺缺的摇了摇头:“不用了,活下来也没意思。”他皱起眉头,有些不悦道:“你那夫君都那么对你了,难道你不想报仇?”我刚要说话,他又道:“真笨,听我的,我先养伤,半年以后出发去找我老大。”他好像很着急,总是喜欢自问自答,打断别人讲话。我有点不高兴,就不理他了。他自顾自的从我的锦囊里挑了几颗药服下,然后把剩下的东西重新装回去,又给我扔了回来:“给你,死了还能当陪葬呢,以后别轻易送人了。”就这样,玄辰和我在小土屋里生活了半年。这期间,他的伤势一天比一天好,但我却一天比一天憔悴,渐渐老去。等他完全好全,我已经满脸皱纹,连路都快走不动了。某一日,他伸了个懒腰,终于从地上坐起,看见我的样子,愣怔了一...

主角:黎初瑶琴   更新:2024-11-15 09: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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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黎初瑶琴的其他类型小说《新婚夜,夫君剜我心头血救小青梅黎初瑶琴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法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魔修说他叫玄辰,他的老大是魔君,一定能救我。我兴致缺缺的摇了摇头:“不用了,活下来也没意思。”他皱起眉头,有些不悦道:“你那夫君都那么对你了,难道你不想报仇?”我刚要说话,他又道:“真笨,听我的,我先养伤,半年以后出发去找我老大。”他好像很着急,总是喜欢自问自答,打断别人讲话。我有点不高兴,就不理他了。他自顾自的从我的锦囊里挑了几颗药服下,然后把剩下的东西重新装回去,又给我扔了回来:“给你,死了还能当陪葬呢,以后别轻易送人了。”就这样,玄辰和我在小土屋里生活了半年。这期间,他的伤势一天比一天好,但我却一天比一天憔悴,渐渐老去。等他完全好全,我已经满脸皱纹,连路都快走不动了。某一日,他伸了个懒腰,终于从地上坐起,看见我的样子,愣怔了一...

《新婚夜,夫君剜我心头血救小青梅黎初瑶琴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魔修说他叫玄辰,他的老大是魔君,一定能救我。
我兴致缺缺的摇了摇头:“不用了,活下来也没意思。”
他皱起眉头,有些不悦道:“你那夫君都那么对你了,难道你不想报仇?”
我刚要说话,他又道:“真笨,听我的,我先养伤,半年以后出发去找我老大。”
他好像很着急,总是喜欢自问自答,打断别人讲话。
我有点不高兴,就不理他了。
他自顾自的从我的锦囊里挑了几颗药服下,然后把剩下的东西重新装回去,又给我扔了回来:
“给你,死了还能当陪葬呢,以后别轻易送人了。”
就这样,玄辰和我在小土屋里生活了半年。
这期间,他的伤势一天比一天好,但我却一天比一天憔悴,渐渐老去。
等他完全好全,我已经满脸皱纹,连路都快走不动了。
某一日,他伸了个懒腰,终于从地上坐起,看见我的样子,愣怔了一瞬。
我以为他要出言嘲讽,谁知他忽然抬手捏了捏我布满皱纹的脸,恨铁不成钢道:
“怎么老的这么快?锦囊里的药你是一粒不吃是吧?”
说着,他又拉过我的手,神秘兮兮道:
“走,我带你去找我老大救命。”
我无力抵抗,只好任由他拉着我慢慢的走。
他倒也不着急,跟随着我的脚步,心情很好的给我讲他老大又多厉害,杀过多少剑修。
我心想魔君谁不知道啊,还用他一个劲的说。
不过我本来就身心俱疲,根本懒得跟他说话,也就任由他在耳边聒噪了。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我猛的停下了脚步。
玄辰侧头看我,“怎么了?本来就慢,为何还停了?”
我直直的看向前方,愣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视线随着我看过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人,同样深深的望着我。
他一身白衣胜雪,面容俊朗,脸色苍白,眸间闪过震惊、难以置信的光,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好一会才嘶哑出声:
“清欢,你怎么……”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快死了。
这句话,黎初怎么都没能完整的说出来。
他眼圈逐渐变红,心痛的朝我走过来,脚步十分沉重:
“清欢,你为何会在这,快随我回去。”
说着,他朝我不容置喙的伸出手。
还没等我动静,玄辰便挡在了我的身前,他掏了掏耳朵,满不在乎道:
“你就是叶清欢的夫君,那个叫黎初的?”
黎初这才发现我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他皱了皱眉,黑眸深不见底,十分危险。
脸色沉下去,声音凉凉道:“与你无关,让开。”
说着,他再一次要来拉我的手。
我朝后退了一步,同时,玄辰打落了他的手。
“你这个负心汉挖走了人家十滴心头血,害的自己妻子都快死了,还有脸出现?”
“本来想先治好叶清欢,再让她亲手报仇的,罢了罢了,既然你先出现,那我先替她杀了你!”
说着,玄辰的手中猝然出现一把黑剑,周身杀气陡然大盛。
黎初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致,他不理玄辰,朝我看来,心痛开口:
“清欢,我事先不知道那真的是你最后一滴心头血,你同我回去,咱们找师傅想办法。”
“这个魔一看就不安好心,你不能跟着他!”
我面上没什么情绪,缓缓道:“都是要死的人了,我已经没了利用价值,就算不安好心还能怎么样?”
黎初不管不顾的上前一步,抓住了我的手。
他动作微颤,黑眸间复杂的情绪涌动,执拗道:“跟我走,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我本就虚弱,被他一拽,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要来扶我之际,玄辰的剑光已然刺了过来。
他只好先放开我的手。
玄辰长剑指向他,声音冷然:“你怎么不想想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变成这样?”
“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剑修,要救早就救了,何苦等到现在?!”
他的质问,让黎初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
他有些恼羞成怒的冷冷道:“不要妄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清欢是我的妻子,不跟我回去,难道跟你去那魔界不成!”
话音落下,他不由分说的张开手唤剑。
“嗖——”
一柄月色长剑破空而来,稳稳的被他抓在手中。
他的剑气锐利而冰寒,剑风起,在他的眉眼间划过,如同寒光闪照,轻云蔽月。
那剑曾被我抚摸过无数次,可此刻依旧和他的人一样,凛然无情,不可亲近。
他不由分说的举剑朝玄辰刺去,用了十成的力气。
剑波袭来,玄辰没怎么样,我却被他的剑风猛地击飞了出去!
我现在的岁数相当于凡人的近百岁了,狠狠的摔到地上当真是连起都起不来了。
玄辰顾不上抵抗,他第一时间跑向我,十分担忧的将我扶起。
“清欢,你怎么样,都怪我,不该动手的!”
黎初也大惊失色,赶紧收剑向我跑来。
“清欢,你怎么样,我不是故意的……”
话还没说完,玄辰便持剑将他拦住。
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你能不能离她远一点,你带给她的只有伤害!”
黎初瞳孔微缩,局促的站在原地,上前也不是,退后也不是。
我闭了闭眼,又生生呕出一口鲜血,声音虚弱到极致:
“求你放过我行不行……”
说完这句,我再也忍不住,晕了过去。
闭眼的瞬间,我看见了黎初朝我伸过手,还没等碰到我,玄辰就将我抱起。
这一次,他速度快极了,化作一团黑烟直奔魔界。
“清欢,你等我,我一定要让你活。”

而我趁他沉默,已经拉着玄辰走了:
“魔君说我需要经常打坐修炼这具身体才不会坏,你不是说带我去个好地方吗,走吧。”
玄辰到底没再说什么,任由我拉着走了。
片刻,他领着我在一处山洞停下,轻轻道:“这里是我平时修炼的地方,一般人找不到,今日便宜你了。”
说着,他摸了摸我的头,就像摸小宠物一般宠溺道:
“你先自己打坐,我去找魔君还有事,一会回来。”
我点点头,兀自进了山洞。
坐下后,我感觉周身的气息都流动的快了,果然是个极不错的地方。
洞中寂静,一点声音都没有,时间一点点过去,大概两三柱香的功夫,我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
我闭着眼,随意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
没人说话。
我察觉不对,陡然睁开眼睛,却见面前出现的是黎初。
四目相对之间,他快速的抬手朝我掐了个决。
我只觉浑身一软,便晕了过去。
待我醒来,已经不是在山洞内,黎初不知道把我带到哪了。
周围空旷宁静,除了我俩的身边,似乎都是虚空。
看起来是在什么法器内。
我睁开时,黎初的正好出现在头顶。
我这才发现,我正被他搂在怀中,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盯着看。
他的目光缱绻流连,幽深浓稠,似乎要将我的相貌刻在脑子里。
浑身都没有力气,我只能任由他抱着,忍不住勾起嘴角冷笑了一声:
“怎么,还要再取我心头血一次?”
“可惜,我现在已经是废人一个,心脏千疮百孔,再也救不了你心上人的性命了。”
他抬手抚上我的脸庞,就像新婚之夜抚摸我胸口上的伤疤一样,致命的温柔。
我忍不住眯了眯眼,对他的接触十分排斥,浑身都不舒服,奈何动不了,只能阴阳怪气的讥诮道:
“难不成是想补了洞房之夜?黎初,你该不会恶心到这个地步吧?”
他似听不懂我的话,依旧深深的望着我,目光却越来越坚定。
随后,他突然抬手,变出了那把差点要了我命的匕首。
这匕首不过是最普通的,凡间两文钱一把,是瑶琴曾经送给他的。
不过因为沾了我十次心头血,再普通的匕首如今也泛着荧光,不似凡间之物。
我冷笑一声,做好了他再次将匕首插进我心脏的准备。
可下一瞬,我的瞳孔猛地放大!
黎初竟然握着那把匕首,毫不犹豫的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他疼的脸色一白,额头冒出细汗,嘴角的笑意却不减,反而越来越浓,喃喃道:
“原来这么疼啊,清欢……”
我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他想换心!
魔君的话不知何时被黎初听出去了。
他先是小心翼翼的剜开自己胸膛的皮肉,为了不伤到心脏,这一步他做的极慢。
温热的鲜血一点点的滴下来,他指尖掐诀,护住了心脏的位置,然后一点点的分离心上的血管。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他已经青筋暴起,脸色苍白如纸,摇摇欲坠了。

新婚之夜,为了救人间的小青梅,夫君强取了我的心头血。
他一边吻在我的额头,一边用匕首剜开我千疮百孔的胸口。
“清欢,我保证最后一次,乖,治好了她咱们重新洞房。”
他的声音蛊惑人心,滚烫的泪滴在我的肌肤上。
可最后一次这四个字,我不知听了多少遍。
绝望之间,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拽住了他的衣角。
他急急的捧着我的心头血拿去救人,连眼神都没有给我一个。
可他不知道,那是我最后一滴心头血了。
我要死了。
……
新婚夜,我喜滋滋的喝下了与黎初的交杯酒,却在下一秒浑身一软,内力散尽,瘫倒在床上。
黎初面无表情的放下酒杯,伸出手来解我的衣衫。
他的手指冰凉微颤,引起我的一阵战栗。
我原以为这是人间夫妻洞房之时的规矩,便没有抵抗,甚至笑道:
“终于嫁给你啦,但也不用如此着急吧?”
黎初扫了我一眼,心虚的不敢与我对视,大力扯开了我的衣襟。
胸前一凉,我脸颊不自觉的红起来。
可尚未来得及害羞,便看见他掏出了一把小匕首。
旖旎气氛一扫而空,我瞬间愣住,笑容僵在脸上,额头也冒出冷汗。
这把小匕首我太熟悉了,它曾九次剜开我的胸膛,取走我最珍贵的心头血。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想起身却没有力气,只好急急道:
“黎初,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的手一僵,抿了抿唇,低头掩住眸间的所有情绪:
“清欢,瑶琴又病了,我急需你的心头血去救命。”
我的手一紧,忍不住道:
“我已经救了她九次,她为何那么容易病?是何病症非要我的心头血才能续命?”
黎初很轻松的甩开了我,他眉心微蹙,缓缓道:
“事态紧急,等我救下她再回来跟你解释。”
“清欢,我知道对不住你,你放心,这次之后我便不会再管,回来后便与你重新成亲。”
眼见他下定决心,我赶紧道:
“黎初,不是我不给你,而是我只有十滴心头血,如今给了你九滴,若是最后一滴也被取出,我就会没命的!”
我说的十分真挚,他却叹了口气,没将我的话放在心上,反而道:
“你不用怕,也不用框我,我知道你们紫藤一族心头血最为珍贵,这是最后一次了,乖。”
说着,他靠过来,吻在了我的额头上。
起身的那一刻,他怔了怔,视线落在我的胸口。
那里早已千疮百孔,甚至上次取血的伤口还没愈合。
新旧伤疤蜿蜒交织在一起,有几分狰狞。
他疼惜的抬起手摸了摸,眼眶逐渐变红,低声道:
“我知你一心为我,受了不少苦,可我欠她的,只能先还了她再来爱你……”
我心慌意乱的闭了闭眼,颤着声音求他:
“黎初,我真的不能把最后一滴给你,我会死的,我没有骗你!”
“噗呲——”
我的话还没说完,冰凉的匕首已经插进我的心口。
我疼的失声尖叫,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最后一滴心头血被取出,我只觉得千年修为毁于一旦,灵力在不知不觉间四处消散。
“嗒。”
黎初的泪坠在我的胸口,他颤抖着手抽出匕首,声音蛊惑无情:
“乖,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再给我些时间,等我回来咱们重新洞房。”
说着,他收了我的心头血起身便准备走。
我顶着心脏剧烈的疼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他的衣角,虚弱开口:
“快还给我,不然我真的会死……”
他连个眼神都没分给我,快步的朝外走去,口中呢喃着:
“这是我欠她的,我得还……”
他的声音一点点飘远,我疼的连动都动不了。
感受着心脏的枯竭,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黎初,你欠她的,用我的心头血还。
那你欠我的呢?该用什么还?

玄辰把我带到了魔界,魔君只一个挥手,我就醒了。
醒了以后我才明白过来,原来玄辰说的救我,是再给魔君当一百年的小弟。
他本是半妖之体,为世间所不容。
是魔君将他洗髓换骨,变为魔修,至此,他待在魔君身边三百年,为他出生入死。
按照玄辰的话来说,魔君并不缺小弟,只是缺如他一般忠心的小弟。
三百年好不容易快过去了,如今又倒霉的碰上我,平白搭进去一百年。
上方,魔君身后九色鬼幡疯狂涌动,看一眼便觉得心慌。
他只瞧了我一瞬便道:“没救了,除非换心。”
玄辰几乎是立刻开口:“我能换。”
魔君居高临下的睨着我们,森森的笑了一声:
“紫藤一族的心,只有修仙之人才能换,魔修的心不行。”
身边人长眉一挑,想都不想便道:“那也好办,杀个魔修就是了。”
魔君摇了摇头,吐出几个令人绝望的字:“除非心甘情愿。”
这一次,玄辰沉默了下来。
这世间,还有哪个剑修愿意心甘情愿让出心脏?
看来魔君说的对,我的确没救了。
我没什么情绪,毕竟这个结果是在意料之中,可身边的玄辰就显得有些不镇定了。
他死死的沉着脸,薄唇禁抿,周身气息暴戾乖张,好像下一秒就要大开杀戒。
我们之间最多也就相识了半年,正疑惑他的反应为何这么大时,魔君又开口了:
“救她一命难如登天,但延个百年寿命,本座倒也轻松。”
说着,他看向我:“小丫头,你想活吗?”
活着,谁不想?
我来世间一遭,担负着振兴紫藤一族的重任,结果什么都还没做就要死了。
确实不甘心。
百年,对我们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可若能多活一些时日,便是多出些希望。
玄辰炽热的视线落在我的侧脸,我认认真真的抬头看着魔君。
片刻,我规规矩矩的跪倒在地:
“魔君,我想活。”
出了魔君殿后,玄辰垂头丧气的跟我道歉:
“之前说能救你,结果只让你多活了一百年,对不住。”
我已经恢复了从前的摸样,周身灵力也恢复了五成,浑身轻松极了。
看见他的摸样,我有些好笑,缓缓道:“怎能怪你,你让我多活了一百年,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放心,你为我抵押给魔君的一百年,我陪着你就是了。”
说话间,面前出现一人。
白衣胜雪的黎初,毫无预兆的出现在面前,让我的心惊了一瞬。
他上下打量我一眼,面露惊喜,接着伸出手要来拉我:
“清欢,你变回来了!”
玄辰不知从哪变出一颗石子,轻轻一弹。
“嗖——”的一声,石子破空而去,正打在黎初白皙的手上。
黎初抿了抿唇,脸色微沉,手都红了他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继续来探我,终究是拉住了我的手。
“清欢,随我回去,我有话和你说。”
我站在原地不动,手一甩,将他甩开了。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说?”
他面色一僵,密密麻麻的痛楚自眸间上涌,声音微颤:
“当日,我确实不知那是你最后一滴心头血,若是我知道,定不会取的!”
我面无表情,声音也没有情绪:“我告诉你了,你没有信。”
他脸色十分难看,就连薄唇都好像褪去了血色,“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
说着,他再次来拉我的手:“清欢,给我个机会弥补……”
“啪!”
这一次,玄辰出手将他的手打掉了。
他冷哼一声,讥讽道:“黎初,你欺叶清欢是赤子之心,三番两次伤害她,还没玩够?”
黎初完全的沉下脸,眸色幽深而危险的超玄辰看去:
“是非对错,还轮不到你这个魔修来评定,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
玄辰不甘示弱的长眉一挑:“哦?是吗?你要不说的话,我还以为你和凡间那个瑶琴才是夫妻呢!”
黎初的手握成了拳,提到瑶琴,他到底是心虚的没有说话。

我的十滴心头血都被黎初取走送给了瑶琴,换句话说,我救了瑶琴十命。
可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我去了凡间,找到了黎初形容过的那个小院。
这才第一次看见她。
瑶琴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的年纪了,眼角已经生出皱纹,一身麻衣,相貌也很普通,正在洗衣服。
她看起来生龙活虎,丝毫不见是快要死的人。
想来我的心头血当真是奇效。
我站在小院门口看了好一会,才看见黎初从屋里走出来。
他一身白衣,眉眼俊美如画,蹲下身去接瑶琴手中的衣物,柔声道:
“我来吧,你歇着。”
瑶琴抓住了他的手,虽然年纪大了,但声音依旧好听:
“不用了,你做不惯这些,先休息一会,我洗完这些衣服就去做饭。”
黎初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道:“瑶琴,我该走了,清欢还在等我。”
听到他说要走,瑶琴手一松,衣物掉到盆里溅起水花,她慌张道:
“你急什么?才待了几日就要走?”
黎初不着痕迹的抽回手,垂了垂眸:
“真的要回去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我既然娶了她,就得好好对她。”
瑶琴抿了抿唇,眼圈渐渐变红,声音哽咽道:
“那我呢?你心里有没有我?若不是我把丹药给了你,你能得到修行吗?能认识她吗?”
黎初皱起眉头,眸间涌起不悦:
“我救了你十次,也该够了吧?”
“不行!我不让你走!”
瑶琴突然情绪激动的起身,扑进了黎初怀里:
“你是不是嫌我老了?不如那个叶清欢好看?”
“我知道如今我们已经不可能,我也知道是她的心头血救了我,但你和她还有那么长的时间,不过是分给我几十年而已,难道这样你都不愿意吗?我还能活多久?”
黎初长长久久的沉默下来,眼中的不悦逐渐消失,他搂住了瑶琴。
可能是被说动了,他轻轻开口,声音如空谷幽涧:
“好,我留下陪你就是。”
“咔滋!”
我控制不住的脚下一动,踩断了一根枯枝。
几乎是瞬间,黎初便皱着眉头朝我这边看来。
我赶紧躲到树后,还没好全的心脏“怦怦”直跳!
他的视线冰冷如同坚韧,抬手间掐了个决,湛蓝色的光团便朝我飞来。
对视之间,我飞快的闪身躲过,又猝不及防的摔倒,沾了一身的泥。
瑶琴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什么人?”
黎初声音不急不缓,听起来十分温柔:
“没什么,不过是个花白头发的老妪,应该是个凡人。”
我的心猛地沉入谷底。
他没有认出我。
我走了,仙凡交界有一处山,叫无妄山,我去了那。
花一天时间找了个没人住的土房子,我躺进去准备等死。
据我观察,这处小土房过不了多久就会坍塌,到时候正好将我掩埋,百年以后若得上天垂怜,说不定我还能再长出来。
躺了两日,我忽然感觉小土房一阵摇晃,疑惑之间,一个受伤的魔修闯了进来。
他一身黑衣用金线绣着,十分矜贵,上面隐隐可见血迹,长发被高高束起,浑身凛然正气。
若不是眉心若隐若现的黑线,我就要误以为他是个剑修了。
四目相对,我沉默着,他则眼前一亮,惊喜又贪婪的开口:
“紫藤花?”
接着,不等我说话又急急道:“不对,你怎么要死了?”
我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看心口,淡淡道:
“嗯,被人取了十滴心头血,所以救不了你了。”
他有些失望的捂住受伤的腹部,眼神逐渐暗淡下来,随便坐在角落里,没话找话道:
“谁那么贪心,竟然一次性取走你十滴血,该好好养着才是,真是浪费。”
我没什么情绪的开口道:
“不是一次性取走的,分了十次。”
他神色一僵,朝我看过来的视线带了一丝同情:
“这么残忍?是魔吗?”
我摇了摇头:“不是,是我夫君。”
“……”
他不说话了。
我想了想,然后从袖子中掏出一个锦囊,走到那个魔修的身前,倒出里面乱七八糟的灵药,法器。
“我快死了,留着也没有用,你看看有没有能救命的,先用吧。”
他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我要取你心头血,你还要帮我?”
说着,他再一次不等说话便盯着我的心口意有所指道:
“哦,原来是赤子之心,怪不得。”
我不想和他多说,把锦囊随手扔下便起身准备躺回床上。
谁知,他在身后叫住了我:
“喂,你想不想活?”
我顿住脚步,头还没来得及回,他又道:
“我帮你报仇好不好?”

片刻,他往我嘴中送了一物,甜甜的,然后将匕首对准了我的心口。
根本不敢看我的眼睛,他颤抖着手,顶着胸口的血洞洞,声音有气无力:
“清欢,忍着点……”
口中清甜,我本以为是什么法器,谁知只是最普通的蜜枣。
心上的疼,我经历过十次,这一次,都有些习以为常了。
黎初的动作极快,虽然手抖,但匕首的剑刃刺进心上却很稳,没有碰到任何多余的血肉。
不消片刻,他将两颗心用决护住,交换了位置。
属于他的那颗心脏入体的时候,我只感觉浑身一震,随后脑袋一阵清明。
随着心脏部位的快速愈合,我忽然发现,原来想不明白的很多事,竟在瞬间就清楚了。
身旁,黎初将我那颗缓慢跳动的赤子之心,送入了胸膛。
做完这一切,他瘫坐到地上,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如今,我们相互交换,他寿命仅剩百年,而我,几乎是长生不老。
周围的虚空逐渐放大,变为一眼望不到头的幽黑,身体的灵力和伤势在以神奇的速度复原。
我站起了身。
要走之际,黎初拉住了我的衣角,颤着声音问我:
“你还恨我吗……”
我没有回头,只留一道声音缓缓而至:
“因为你,紫藤一族再无振兴可能。”
“黎初,我永远恨你。”
身体恢复后,我第一时间去了凡间。
黎初的心在我的胸膛里沉稳的跳动,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瑶琴一个凡人,受用我十滴心头血,到底是凭什么?
我要去看看,那些心头血究竟是不是真的用得其所。
校园外,我轻轻推开了虚掩的木门。
瑶琴正在院内绣东西,听见我的声音,她茫然的抬头看了一眼。
随后笑了:“是你。”
我面无表情:“你认识我?”
“听黎初说过很多次。”她手中动作不停,仅看我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还以为你快死了呢。”
我感受着她的恶意,勾起了嘴角:
“本来是要死的,结果黎初把他的心给了我,没死成。”
瑶琴浑身一震,针尖刺进手指,在她的指尖晕出一抹红。
她脸色苍白下来,几乎是咬牙道:“他还真是爱你啊……”
我面不改色,声音有些凉:“我们是夫妻,他不爱我爱谁?”
瑶琴极快速的看了我一眼,冷哼一声:“你懂什么?”
“如果不是你,我和黎初会好好的,根本不会有人打扰!”
“我只好和他好好过完这一世,等我死了,你们爱怎么样酒怎么样,为什么这么小的心愿你们都不愿意满足我!”
说着,她恶狠狠的道:
“在我们凡间,你这样的人叫做狐狸精,是要浸猪笼的!”
我低头轻笑,再抬头时,眼中已经起了杀意:
“就是我这样的狐狸精,用自己的心头血救了你十次,差点搭上性命。”
“从前我心台不明,傻乎乎的任由黎初取血,换了颗心脏以后我才明白,你怎么可能会需要用那么多心头血,这不过你是想要见黎初的伎俩罢了。”

我昏迷了很长时间。
过去九次取血,虽然疼但尚且能够忍受,这一次,我只觉得连我的命一并取走了。
我作为世间的最后一株紫藤,心头血无比纯粹,是世间最好的神丹妙药,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
但我只有十滴,十滴心头血取尽,我就要死了。
睡梦间,我好像回到了几十年前,与黎初刚刚相识的时候。
那时我已经被御剑宗收留了百年,黎初得道上山,我们相识又互相吸引,逐渐相爱。
我娘在世的时候曾说我的心是赤子之心,容易善恶不分,被人蒙骗。
我一直不信,直到偶然听见宗门里的人说,收留我不过是想养着我待需要之时取血。
直到黎初第一次朝我举起那柄匕首,刺进我的心脏。
事后他向我解释,说他在人间有一个青梅叫瑶琴。
为了他能够得道修行,瑶琴将仙人所赐的唯一一颗丹药给了他。
自此,他开辟了丹田识海,来到御剑宗,瑶琴则留在人间生老病死。
当时我难以置信的质问他:“所以你接近我,就是为了我的心头血?”
他坦坦荡荡的承认,并道:“不过我也是真的爱上了你,我和瑶琴已经没有可能,只是心中愧疚,清欢,你能理解我吗?”
我没有任何一刻那么厌恶我的赤子之心。
因为我竟然在他一次次的求饶中理解他,原谅了他。
罢了,不过是心头血而已,我有十滴,仅仅是取走一滴没什么的。
我一直这么安慰自己,直到后面心口被黎初挖的千疮百孔。
他一次又一次的拿我的心头血去救瑶琴,理由千奇百怪。
她在凡间被马车撞了,她成亲了但夫君把她打的半死,她夫君去世了,她险些殉情……
有时我难以理解他们人间的爱,既然这么爱一个人,还能与旁人成亲吗?
可转念一想,如此情深,也确实叫人感动。
剜心的第九次,黎初向我提起了成婚的事。
听宗门里的师姐们说,喜欢上男子的女人都是傻子。
我想,我本来就傻,喜欢上黎初以后就更傻了。
因为我答应他了。
我被宗门赶出来了,因为心头血取尽,灵力也消散的差不多,没有利用价值了。
下山时,我听几个同门笑我:
“看她那样,头发都白了,估计也没几年活头了。”
“真是蠢呐,被黎初骗成那样还傻乎乎跟人家成亲呢,结果如何?黎初新婚夜就跑了,最后一滴心头血都被取走了!”
“不过话说回来,黎初应该不知道她只剩最后一滴了,不然不能如此绝情。”
“谁知道呢,男人不都如此么?也就叶清欢这个蠢货相信什么情什么爱的。”
“……”
我一步一步的往下走,听着她们的声音逐渐减小,直到一句都听不见了。
从头到尾,我连头都你没敢回,因为没脸。
我想起了母亲去世前说的话,
“清欢,你可是我们紫藤最后的血脉,以后定要觅得良人开枝散叶,振兴紫藤一族!”
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如今不仅没能振兴紫藤一族,就连自己也快要死了。
我不仅对不起母亲,更不对不起紫藤一族。
我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天,心中忽然迸出一个想法——
我想见见瑶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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