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牧之周青窈的女频言情小说《他说山水难相逢完结版小说江牧之周青窈》,由网络作家“冷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得到满意的结果后,周青窈没有再打扰父母,起身回了病房。她拿起放在桌上几天都没碰的手机,按下了开机键。十几秒的开机启动反应时间,在此刻变得无比漫长。周青窈已经迫不及待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江牧之了,输密码的左手都在轻微发抖。网络还在加载,她先打开了拨号盘,输入了他的号码打过去。嘟,嘟,嘟,嘟。一声又一声的漫长呼叫音折磨着她,最后是一道冰冷的机械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无法接听?在电梯里没信号吗?不应该啊?周青窈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她把手机放回桌面上,打开微信,尝试用另一种方式联系他。一点开,密密麻麻的红点就霸占了她的视线。一条条,全是知道她受伤后发过来的问询,看得她脑子疼。她往下翻了十几条还没找到江牧之,索性...
《他说山水难相逢完结版小说江牧之周青窈》精彩片段
得到满意的结果后,周青窈没有再打扰父母,起身回了病房。
她拿起放在桌上几天都没碰的手机,按下了开机键。
十几秒的开机启动反应时间,在此刻变得无比漫长。
周青窈已经迫不及待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江牧之了,输密码的左手都在轻微发抖。
网络还在加载,她先打开了拨号盘,输入了他的号码打过去。
嘟,嘟,嘟,嘟。
一声又一声的漫长呼叫音折磨着她,最后是一道冰冷的机械女声。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无法接听?
在电梯里没信号吗?
不应该啊?
周青窈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
她把手机放回桌面上,打开微信,尝试用另一种方式联系他。
一点开,密密麻麻的红点就霸占了她的视线。
一条条,全是知道她受伤后发过来的问询,看得她脑子疼。
她往下翻了十几条还没找到江牧之,索性直接点开了通讯录搜索。
几秒后,她的名字出现在了屏幕中心。
周青窈点进去,正思考着是打字还是发语音,就看到了最下面白色对话框里的几个字。
“周青窈,我们分手吧。”
时间是3月29号,下午3点47分。
五天前。
周青窈刚刚还在转动的脑子,一下就宕机了。
她死死盯着这句话,又看了看日期,最后把视线转移到了最上面的备注上。
“牧之”,并一个免打扰的提示符号。
确实是她亲手标注的备注,也是江牧之本人的微信号。
可她却总觉得哪里出了错。
如果是牧之的话,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提分手呢?
是生气了?还是恶作剧?
周青窈心慌的厉害,却还在拼命找借口,为他开脱着。
她点开输入法,想发消息问问是不是游戏输了的惩罚,可左手根本不听使唤,一直打错字。
她只能调出语音模式,发了条语音消息过去。
“牧之,我前几天受了伤在医院,没办法联系你,你是生气了吗?”
松开手指后,她的手机传来两声叮咚。
她以为他又一次秒回了,连忙放好手机想看看回了什么,却只看到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和一条已经不是好友的提示。
而方才的声音,是消息未发出的提示音。
看着这抹微小却刺眼的红色,周青窈脸上的表情慢慢凝固了。
她弯下腰,在键盘上胡乱敲了无数条消息发过去。
无数声发送失败的提示音,霸占了这间病房。
周青窈不甘心,点开了他的朋友圈,却发现自己没有权限。
抖音、小红书互关、QQ、支付宝好友……
所有能联系到江牧之的社交方式,都被拉黑删除了。
看着那些发不出去的消息,周青窈愣在当场,脑海里飞速闪回着一些记忆。
她在医院这些天,江牧之没有像以前那样关心她究竟去了哪里,也没有来看过她。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她出事那天上午,他做了一桌子菜说要为她庆祝,却没有留她这个主角。
那天生日宴后,她在家里住了几天发现丢了很多东西,而那些几乎全部都是他买回来的。
再往推溯,他不声不响就提了离职,在某一天晚上烧毁了很多东西……
关于这一段的回忆,周青窈已经不太记得请了。
可直觉告诉她,那些模模糊糊的记忆,非常重要。
究竟烧了些什么呢?
纸片灰烬,信纸……
情书。
是写给她的那些情书。
直到这一刻,周青窈才终于意识到,江牧之好像不是在开玩笑。
他是认真而主动的提出了分手。
并且是,早有预谋。
一听到那慌慌张张的声音,周青窈的脸就变得阴沉无比。
她一脚踩下油门,猛打方向盘,180度大转弯掉头。
一时不察的江牧之猛地撞向车门,额头被甩飞的摆件刮出一道五厘米的伤口。
鲜血淋漓落下来,他吃痛捂住伤口,满脸不解地看向周青窈。
她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受伤的事,只顾着和电话那头的人通话,眼里快要喷出火来,却压抑着,强装出镇定安慰的语气。
“别怕,你现在在哪儿?别挂电话,我五分钟内一定赶过来。”
江牧之那些将要脱口而出的疑问,在这句话里戛然而止。
他从包里拿出一些纸,处理着还在渗血的伤口。
导航不停提醒着超速,周青窈却置若罔闻,连闯了七八个红灯。
看着那快要爆表的车速,江牧之调整了一下安全带。
五分钟后,车停在了酒吧门口。
周青窈似是忘了车上还有一个人,扯开安全带就狂奔着离开了。
看着她光速消失的背影,江牧之犹豫了几秒,还是跟了上去。
一进门,他看到大厅被砸的七零八落的桌子,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二楼的包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他一上去就看到了正在互相推搡的两拨人。
靠近包厢门的,是刚刚赶来的周青窈和四五个朋友。
另一侧的人,江牧之也认识,是圈里素来和周青窈不对付的死对头聂临。
周青窈容貌好,性格好,从小优秀到大,虽然感情生活荒唐了点,但豪门哪个富二代不放纵,所以也不妨碍她成为圈子里所有豪门都羡慕的别人家孩子。
而聂临和她处处相反,玩得花,喜欢浪,是圈子里的毒瘤。
因为憎恨周青窈的优秀,她处处和周青窈作对,偏偏周青窈从不理会她,进而更加剧了她心里的恨意,今天周青窈的白月光砸了她,可算是给她找到机会了。
她带着十来个朋友将包厢团团围住,裹着纱布的右手还在不停地淌着血,眼底一片阴翳。
“周青窈,监控录像可拍得清清楚楚,是你这小心肝先动的手,怎么,你还想颠倒黑白护短不成!”
周青窈冷笑,将人护在身后,“想要怎么赔偿?你直接开价。”
见她这么在意,聂临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眼底满是挑衅。
“赔偿?他砸得本小姐手都要断了,当然是去警局了!该打官司打官司,该坐牢坐牢!”
听到这话,周青窈和几个兄弟的脸色都变了。
周青窈额头青筋暴起,却只能强压下心底怒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这么点事,有必要闹这么大吗?欺负人有意思?你要挑事,就冲我来!”
聂临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眼睛转了几圈,要小弟把桌子上那把水果刀拿来,语气阴毒至极。
“好啊,那我也不为难你,她毁了我的手,你也留下一只手,我们就扯平了!”
话音刚落,那把锋利的水果刀就扎在了门上。
几个兄弟闻言,连忙把周青窈护在身后,暴跳如雷的看向聂临。
“姓聂的,都是圈子里的!你别太过分!”
话虽如此,没有人比周青窈更清楚今天的事情有多严重。
聂临今天伤了手,就算她能暂时平息事端,聂临如此恨她,以后也绝对会想尽办法找机会报复回来。
聂临报复不了她,就只能报复她的软肋。
徐逸舟,就是她的软肋。
虽说她可以保护徐逸舟,可世界这么大,总有她顾看不到的地方,她不想让徐逸舟日后发生危险,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今天了结一切,
想清楚利害关系后,周青窈再没犹豫,推开身边的人。
几个朋友都惊了,扑上来拉住她的手,让她不要犯傻。
“周青窈!你她妈疯了!你是机长,废了手,你的职业生涯就毁了!”
“一个男人而已,值得吗?”
她却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眼神,冷冷地看向聂临:“你说到做到?”
“当然!”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周青窈抽出了插在门上的那把刀。
看着她的动作,江牧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还没来得及阻止,周青窈就把早已吓得哭到要昏厥的徐逸舟护在怀里,用衣服挡住他的视线,轻声安慰着。
“别怕,很快就结束了。”
说完,在无数道震惊的目光里,周青窈举起那把匕首干脆利落地扎进了右手掌心。
血柱如涌泉般喷射而出,四下飞溅着,看起来极为骇人。
她的脸瞬间变得比纸还要苍白,可她却死咬住牙关,只闷哼了一声。
唯恐吓到身后的人。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看过不远处脸色惨白的正牌男友江牧之,一眼。
江牧之烧光所有东西后,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在外面长椅上坐了很长很长时间。
推门进去的时候,周青窈已经休息了,可她放在床头的手机却在不停震动着。
他走过去想关掉,却不小心点开了她的微信。
打开一看,满屏都是她和徐逸舟的聊天记录。
“阿言,真巧,没想到我这次回国居然能坐上你的航班,你这么一个玩世不恭的人,居然也能成为临危不惧的机长啊。”
周青窈沉默了许久才回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是因为什么,才成为机长的吗?”
徐逸舟发了个笑眯眯的表情包:“难不成是因为我啊,就因为我说,喜欢穿机长服的女生?”
周青窈只回一个字,却足够碾碎江牧之的所有。
“是。”
他骤然红了眼,退出聊天界面时,看到了那个鲜明的置顶标志。
而下面,赫然是他的聊天框,上面也有一个标志。
不过是免打扰。
爱与不爱,一字之差,原来真是天壤之别。
不过没关系,他已经抽身了。
她等来了喜欢的人,他也要开始新的人生了。
各得所愿,两全其美。
第二天,定好的闹钟把江牧之叫醒时,他才发现周青窈已经出门了。
她没有说去哪儿,但他知道,她是出去找徐逸舟了。
毕竟昨晚徐逸舟随口提了一句想吃母校附近的那家早茶,她便立刻在软件上订好了位置。
江牧之没有再去想这件事情,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吃完早餐后,他洗漱完毕去了公司,办完了离职手续。
午间,他约着几个大学室友,一起吃了顿散伙饭。
席上几个男生都知道他暗恋十年的故事,听到他打算分手回老家相亲,都唏嘘不已,觉得他浪费了生命里最美好的十年。
“牧之,你就这么默不作声地离开,不觉得委屈吗?你真不打算在走之前,把暗恋周青窈这些年默默付出的一切告诉她吗?”
“是啊,你那么喜欢她,真的不再争取一下吗?你要是说出来,她说不定会挽留你呢?十年啊,就算心是铁打的都不会无动于衷的。”
“虽说周青窈这件事是做得太混蛋了,但真真切切和她在一起六年的人是你啊,那个男生早就出国了吧,可能她对他就只是年少的一种执念呢。”
江牧之知道他们都在替她惋惜。
可他去意已决,不想再做这些无谓的事了,轻轻摇了摇头。
“她不喜欢我,说了毫无意义,索性断个干净,体面离开。”
见他态度这么果断,大家也不好再劝了,只能纷纷叹气,愿他另结良缘。
几个人聊了一个多小时,终至散场。
喝完最后一杯酒,江牧之回了家,依然很精神。
他趁着天气好,把这些年自己买的所有东西都清理了出来。
情侣款衣服杯子、几年里抓的堆满了柜子的娃娃、浴室里的沐浴露、堆满梳妆台的化妆品……
一样一样,都是他精挑细选买回来的,如今都进了垃圾堆。
原本温馨的卧室、厨房、客厅,就这样空置了下来,冷冷清清的。
可江牧之知道,等他离开后,这些空缺的地方很快就会摆满新的物品。
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新的男主人,徐逸舟。
之后三四天,周青窈都没有回家,也没有发过一条消息。
江牧之并不在意她去了哪里,慢慢收拾着行李。
周五,是他的生日,他出门订了个蛋糕,又去了健身房。
他刚从跑步机上下来,就接到了周青窈的电话。
“牧之,我在你公司楼下,你同事说你辞职了,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这,江牧之脸上闪过一丝意外。
在一起这么久,周青窈从没去公司接过他。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心血来潮,但他无法将辞职的原因真实相告,找理由解释道:“最近太累了,想在家休息一阵。”
周青窈也没有追问,只是问了他地址,说要去接他,带他去一个地方。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在家门口汇合,江牧之上了车。
他没有问她要去哪儿,也没有问她这些天为什么没回来。
只是安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色,一路沉默无言。
一旁的谢舒听见这话,瞬间坐不住跳了起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你才和周姐提分手几天,就准备相亲了?你……”
江牧之后退了两步,和周青窈拉开距离,这才看了谢舒一眼,声音淡淡的。
“都分手了,我相不相亲,好像都和你们无关吧。”
周青窈怔怔地看着落空的手,喉头耸动了几下。
她转过身看着他,眼底涌出一些悲切。
“你想结婚,结婚对象不应该是我吗?”
江牧之脸上露出了一个极浅的笑,语气很是轻快。
“抱歉,我这个人,不吃回头草。”
一句话就让周青窈的脸色变了。
谢舒也没想到会从他嘴里听到这些话,当即就为好姐妹抱起不平。
“周姐又没有做错什么,你为什么无缘无故就要提分手,现在还要无缝衔接相亲,你不是喜欢周姐很多年吗?为什么要做出这种难以理喻的事?”
无缘无故,无缝衔接,难以理喻吗?
真是一些自私又自我的用词啊。
江牧之并不想和他们争论是非黑白,孰对孰错。
那没有意义。
所以他只回答了一句话。
“现在不喜欢了,就分手了,不可以吗?”
说完,他也不看他们俩是什么表情,提步就往小区里走去。
看着他这么绝情,谢舒再忍不住,隔着三米距离大喊起来。
“江牧之!你知不知道周姐的右手已经废了,你就一点都不心疼吗?”
这是道德绑架不成,又开始用起苦肉计了吗?
可江牧之并不吃这一套。
他没有回头,只是提高了音量。
“那不是她自愿的吗?和我这个前男友,没什么关系吧。”
春日的夕阳照在江牧之身上,暖意熏熏。
他看着枝头生出的碧绿嫩芽,想起腰侧那渐渐痊愈的伤口,眼里慢慢升起许多喜悦。
寒冷的冬天已经结束了。
让他期盼已久的春日,就这样来了。
一推开门,江牧之就闻到了红烧排骨的香气。
他换了双鞋,跑进厨房里一边洗着手,一边瞅着锅里,馋得不行。
“刚好到家,可以开饭了,妈,我今晚要吃三碗米饭!”
正在端菜的江父看他一个人,有些诧异。
“不是让你叫晓悠来家里吃饭吗?她人呢?”
“她说今天什么也没准备,不好意思上来打扰,等下次备好礼品再来。”
江牧之擦干手上的水渍,从柜子里拿出碗筷,随口应答着。
江母解开围裙,跟在父子两个人身后出来,拉开了椅子。
“这孩子,还真是客气,你也是,早说我就不做那么多饭菜了,这不浪费了?”
江牧之夹了一块排骨吹着气,摆了摆手。
“不浪费,这些我一个人就能吃完!”
“也是,你从小就吃得多,就是去你姑妈家后就开始挑食了,你看你现在瘦的,脸上没几两肉,小胳膊也跟竹竿一样。”
江母一边抱怨着,一边往他碗里又夹了几块肉。
江父也不遑多让,跟着夹了一大筷子青菜,美名其曰均衡饮食。
看着堆成小山快要满出来的碗,和满桌子热气腾腾的菜,江牧之心底无端地生出一丝愧疚。
他的父亲是京北人,娶了江城出生的母亲,就生了他这么一个儿子。
他十六岁那年,医生建议适应不了北方气候的母亲回老家修养,父亲就带着妻子回了江城,让他寄宿在姑妈家读完高中,再考回江城。
可他因为喜欢上了周青窈,所以没有听父母的话,就报考了航大,毕业后也一直留在京北。
就这样,他和父母异地相隔九年,如今才团聚。
看着他们两鬓生出的斑白头发,和皱纹渐生的脸,江牧之鼻子一酸,差点就流下眼泪。
他连忙低下头,遮住眼里的情绪,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嗯,我最喜欢妈妈做的饭了,我要吃一辈子。”
“喜欢妈就每天都给你做。”
江牧之熬到三点才有了困意。
第二天十点,提前订好的闹钟把她叫醒。
他迷迷糊糊的起床,发现父母已经去上班了,厨房里还温着早餐。
洗漱完,江牧之一边吃着,一边看着下午的两个面试。
两点一个,四点半一个,都在离家半个小时的路程里。
看好路线后,他回到房间收拾了一下,就开始准备了。
下午一点,他提着包下楼,才发现那两个人还等在下面,似乎是一夜没睡。
一看到她,周青窈立刻站起来,拦在了他身前,声音里满是疲惫和恳求。
“牧之,我们聊聊好不好?”
江牧之看了看时间,语气很是平淡。
“抱歉,我有事,没空。”
又一次被拒绝后,周青窈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看她不让路,江牧之也懒得再说,从左边狭窄的路口挤了出去,加快脚步往小区门口走去。
因为用了些力,他撞到了周青窈受伤的手,刚起痂的伤口又裂开了,渗出的血把纱布慢慢染红了。
可她像感觉不到痛一样,一眨不眨地看着那道渐渐远去的身影,眼里泛起无尽的哀伤。
困得只差晕过去的谢舒看到她的伤口,一下就醒了过来,慌慌张张从身上拿出药。
“周姐,你伤口又崩开了,快跟我去医院看看吧。”
周青窈置若罔闻,拂开了她要解绷带的手,快步追上江牧之。
看着她那听不进话的样子,谢舒仰天长叹了一声作孽,只得跟了上去。
第一场面试结束,三点半。
江牧之下楼正要打车,就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跟来的周青窈。
她站在花坛边直勾勾的看过来,眼里带着倔强。
边上急得团团转的谢舒看到他下来,连忙堵住了去路。
“我的哥,你可算忙完下来了,现在你有时间了吧?看在她的手都伤成这个样子了,你就发发善心劝她去医院吧,算我求你了。”
江牧之听着,顺便瞟了一眼周青窈的手。
看到那一团深红后,他的眼神定了几秒,又很快恢复如常。
“不好意思,我还有一场面试,麻烦让下路。”
听到这话,谢舒压抑了许久的怨气终于爆发了。
“江牧之,不管你心里有什么怨气,都发泄在我身上行不行?周姐为了你拖着这么重的伤飞来江城,快三天没合眼了,你能不能不要再和她置气了?你们在一起六年了,有什么话不能明说?”
为了他?
听到这三个字,江牧之莫名地想笑。
他微微低下头,看着身下的一片影子,声音冷淡至极。
“我觉得好聚好散,是恋爱必须要遵守的一项原则,周青窈,你觉得呢?”
看着那道看过来的冰冷视线,周青窈心头像是被扎了一刀一样,生疼。
她死死握紧拳头,紧抿着唇,强行压下了那些不甘的、痛苦的情绪,语气生硬而压抑。
“谢舒,让开。”
谢舒没想到他们俩会闹到这个地步。
可周青窈都发话了,她只能很不情愿的让开一条路。
江牧之一秒都没有犹豫,提步下了台阶,拦了一辆出租,扬长而去。
看着那辆车开走后,周青窈只觉得心都空了一块,无尽的寥落和失意涌上来,将她彻底吞噬。
她再忍不住,抬起手一拳砸在了花坛上。
淋漓鲜血沿着她的指缝落下来。
滴答滴答。
听到她这嘶哑的声音,几兄弟先是面露喜色,随即又愣了,面面相觑起来。
是啊,周姐出了这么大的事,这都过去几天了,怎么没见到江牧之的身影呢?
以他的个性,不是该直接来医院日夜不睡地守着吗?
谢舒挠了挠头,语气里带着不确定。
“应该,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吧。”
不知道吗?
不知道也好。
看着滴滴答答的药水瓶,周青窈舒了一口气。
几兄弟看她脸色慢慢缓和下来,以为她已经想通了,又凑上来叽叽喳喳个不停。
“周姐,我们查到了,徐逸舟那天带的那个女的,是他刚谈的女朋友,是云港庄家的三小姐,他们俩在国外留学时就认识了,前两天刚确认关系,昨天徐逸舟说的惊喜,就是打算带她来,好当众打你的脸!”
庄家?
难怪开得起全球限量款跑车。
周青窈思忖着,并没有接话。
几兄弟没了顾忌,越说越兴奋。
“庄嘉祐咱们却是动不了,那就找徐逸舟算账!他耍了周姐这么多年,现在攀上新的高枝了,就忘恩负义反咬咱们一口,我看他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对对对,周姐,只要你开口,我们保准想办法弄他,不是喜欢钓妹子,咱们把他这些年做的事情捅出去,看还有谁看得上他!”
面对他们提出的种种报复行径,周青窈始终沉默着。
慢慢的,大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都收起笑,小心翼翼地试探起来。
“周姐,你不会心软了吧?他都露出真面目了,你何必呢?”
“是啊,他不过就长了张好看皮囊而已,实际心黑的很,姐,你可千万别犯傻啊,选他还不如选江牧之呢!”
“什么叫不如?我看牧之就很好,这些年跟在周姐身边从没惹过事,还帮忙收拾了不少烂摊子,人又有上进心,不甩徐逸舟十万八千里!”
听到江牧之这个名字,周青窈那张冰块一样的脸,终于解冻了。
她四下环顾了一圈,声音沉沉的,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名字,也不用去找他什么账,就这样一刀两断,就行。”
“可是他……”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确切回应过要和我在一起,不过是我在一厢情愿、自以为是而已!”
事到如今,周青窈不得不承认这一事实。
房间里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看着他们脸上那不情不愿的脸色,周青窈眸光闪动,语气缓和了下来。
“我的男朋友,是江牧之,以前是他,现在是他,以后,也只会是他。”
吊完今天的点滴后,周青窈起身去了隔壁病房,见到了还在修养中的父母。
二老还在生她的气,看到她进来,纷纷挪开了视线。
周青窈知道自己辜负了父母的期望,也知道自己走了十年错路让她们寒心了,当场就跪了下来认错。
“爸,妈,对不起,这些年是我错了,我不该置周家于不顾,任性妄为让你们为我操了这么多心,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以后不会再忤逆你们,也会听你们的话回到集团,接过我本该背负的担子。”
听到这话,周母的脸色微微松动了些,周父还余怒未消,看都没看她一眼,只当没听见。
周青窈也不含糊,对着冰冷的地板砰砰地磕起头。
一声又一声,在病房里不停回荡着。
等她额头都磕破皮了,周父才皱着眉叫停。
“行了,起来吧,你能开窍就已经是老天保佑了,伤养好就给我滚到公司报道!”
周青窈却没有听话站起来,笔挺地跪在地上,一脸毅然地看向她们。
“可以往后延期两个月吗?我想先结婚。”
听到这两个字,周父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她脸上砸了过去,整张脸气得通红。
“结婚?你打算和谁结啊?徐逸舟啊?周青窈,你脑子进水了是吧?他害得你手都废了你还想嫁她?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和你妈!”
茶杯擦着周青窈的耳朵飞过去,摔的粉碎。
滚烫的茶溅在她受伤,将刚换好的纱布都打湿了。
她无瑕顾忌这些,看着生气的父母解释了起来。
“不是他,是我男朋友,谈了六年了,我想嫁他。”
六年?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见?
二老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难以置信。
最后还是周母唱起了白脸,好声好气地问了几个问题。
“在一起这么久,怎么不带回来给我们看看?是哪家公子啊?”
周青窈脸上的表情顿了几秒,很快又恢复如常。
她谨慎思考了一番,才琢磨出一个比较合适的回答。
“他不是豪门出身,家境普通,我怕你们不同意,所以才一直瞒着。”
几句话又让周父吹胡子瞪眼起来,他刚要发作,周母连忙拦住他。
“既然知道我们不会同意,那你为什么要提结婚这件事?”
周青窈没有再问,随手脱下外套放在沙发上,余光瞥见桌上的蛋糕,眼神又凝住了。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昨天,你许的那个生日愿望,是……”
看着她眼底那些试探,江牧之用开玩笑的口吻回答了她。
“看大家都不知道是我生日,有些尴尬,就开了个玩笑,没想到大家都没理解到,抱歉。”
听到这,周青窈才终于松了口气。
“那真正许的,是什么愿望?”
“希望爸爸妈妈身体健康,希望他们的心愿都能成真。”
是一个很朴实,也很真挚的心愿。
周青窈心中一动,蹭了蹭他的额头,微微一笑:“你这么孝顺,你的心愿一定能达成的。”
江牧之也这样认为。
他一定可以顺利相亲结婚,陪在爸爸妈妈身边,照顾他们到老的。
之后几天,周青窈一直呆在家里,很少出门。
期间,她也发现了家里少了许多东西,问过几次。
“牧之,你之前买的情侣杯怎么不见了?”
“几天前打碎了。”
“你送给我的那条丝巾呢?”
“我也不清楚,应该是晾晒的时候被风刮走了。”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物件,周青窈也没放在心上。
江牧之每次都找理由敷衍过去后,列出长长的清单,准备在离开这座城市之前,将有名的饭店小吃都吃个遍。
这些年为了保持身材,她减脂茹素,已经很久没有随心所欲大快朵颐过了。
而他费尽心机维持的相貌,并没有为他带来想要的爱情。
周青窈不喜欢他,不管他是好看还是普通,是胖还是瘦。
她牺牲健康换来的皮囊,在徐逸舟面前,在周青窈眼里,都不值一提。
那几块生日蛋糕唤醒了江牧之压抑许久的食欲,也让他意识到,能让他感到快乐的,不只有爱情。
美食、运动、朋友的关心、家人的挂念……
其实都是人生中很重要的组成部分,他不该顾此失彼。
江牧之出门的次数多了,周青窈也注意到了,叫住了他。
“又要出去,打算去哪儿?”
“城西,吃饭。”
“约了人?要不要我送你?”
看着窗外连绵不歇的大雨,周青窈随意问了一句。
江牧之摇了摇头,俯下身换鞋:“一个人,想试试日料,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打车去就好。”
听到这话,周青窈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她记得他为了维持体型,一日三餐都吃得很少,怎么最近突然贪嘴了?
但多吃点也好,他太瘦了,虽然有肌肉,但还是偏瘦。
想到这,她想起下午没什么事,起身拿起外套,走到了他身边。
“一起,外面下雨,我送你。”
江牧之没想到她会想去,怔了怔。
雨越下越大,路上几乎都没什么车了。
地面湿滑,周青窈双手控住方向盘,要江牧之把她的手机拿出来充上电。
她依言照做,插上充电器的瞬间,屏幕亮了一下,闪出一条未读消息。
“周姐,酒吧聚会来不来?逸舟也在哦。”
江牧之扫了一眼,正想假装没看见,就听见周青窈要他帮忙回消息。
“拒了,就说我和你要去吃日料,没空。”
她侧过头,正好捕捉到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复杂神情。
不悦里带着一些不甘,试探里藏着一些期待。
江牧之了然,打完字刚发出去,电话就响了起来。
是徐逸舟。
周青窈看到后,嘴角下意识地勾了起来,却迟迟不说接不接。
过了十几秒,她才装作刚听到铃声的样子,在路边停下车拿走了手机。
“都说了……”
“青窈,刚刚有一群人过来,还动手动脚的,我气不过就拿瓶子砸了她们,现在她们把我堵在了会所,你快来救救我。”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