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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在上,医妃她又攻下敌国了完结版小说江璃周淳风

馒头配雪碧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林氏精明的眼睛似洞穿江璃的异常,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角:“咋滴,也不瞧瞧你们大房哪来的脸,分了家尽想着从老娘身上得好,要不是老娘自个立得住,可不得被你们大房扒了层皮吸干了血。”王氏也在旁忿忿然的点头:“就是,大嫂你别怨咱娘不帮你们大房,天底下上哪找咱娘这么好的婆母,分家那日将家里仅剩的五两银子钱都给了你们大房。”“没得你们大房有事没事,便上门求娘接济,怎的不想想咱们几房没分出去那会子,是怎么过来的。”江璃闻言淡淡的瞥了王氏一眼,王氏蠢钝,且先不与她计较。倒是林氏,周老头走的时候明明将分家文书写好,每房人能分得二十两现银还有两亩良田。这些都被林氏昧到自己的狗肚子里,成天在下头儿子儿媳跟前哭穷卖弄,搞得全家真的以为老周家穷得揭不开锅。说王氏...

主角:江璃周淳风   更新:2024-11-16 20: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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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璃周淳风的其他类型小说《将军在上,医妃她又攻下敌国了完结版小说江璃周淳风》,由网络作家“馒头配雪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氏精明的眼睛似洞穿江璃的异常,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角:“咋滴,也不瞧瞧你们大房哪来的脸,分了家尽想着从老娘身上得好,要不是老娘自个立得住,可不得被你们大房扒了层皮吸干了血。”王氏也在旁忿忿然的点头:“就是,大嫂你别怨咱娘不帮你们大房,天底下上哪找咱娘这么好的婆母,分家那日将家里仅剩的五两银子钱都给了你们大房。”“没得你们大房有事没事,便上门求娘接济,怎的不想想咱们几房没分出去那会子,是怎么过来的。”江璃闻言淡淡的瞥了王氏一眼,王氏蠢钝,且先不与她计较。倒是林氏,周老头走的时候明明将分家文书写好,每房人能分得二十两现银还有两亩良田。这些都被林氏昧到自己的狗肚子里,成天在下头儿子儿媳跟前哭穷卖弄,搞得全家真的以为老周家穷得揭不开锅。说王氏...

《将军在上,医妃她又攻下敌国了完结版小说江璃周淳风》精彩片段


林氏精明的眼睛似洞穿江璃的异常,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角:“咋滴,也不瞧瞧你们大房哪来的脸,分了家尽想着从老娘身上得好,要不是老娘自个立得住,可不得被你们大房扒了层皮吸干了血。”

王氏也在旁忿忿然的点头:“就是,大嫂你别怨咱娘不帮你们大房,天底下上哪找咱娘这么好的婆母,分家那日将家里仅剩的五两银子钱都给了你们大房。”

“没得你们大房有事没事,便上门求娘接济,怎的不想想咱们几房没分出去那会子,是怎么过来的。”

江璃闻言淡淡的瞥了王氏一眼,王氏蠢钝,且先不与她计较。

倒是林氏,周老头走的时候明明将分家文书写好,每房人能分得二十两现银还有两亩良田。

这些都被林氏昧到自己的狗肚子里,成天在下头儿子儿媳跟前哭穷卖弄,搞得全家真的以为老周家穷得揭不开锅。

说王氏蠢也不是不无道理,要是老周家日子不好过,一日两顿馍又是从哪来的。

“呵~”江璃轻蔑一笑,态度一改先前,扶着两奶娃娃从地上起身。

见状,林氏不禁老眉一横,但心底里也不以为然。

江璃自然猜透林氏心里想法,以往江氏从不敢在她面前耍横,便连抬头说句话都嗑嗑吧吧的,也难怪林氏不把大房放在眼里。

“二弟妹的意思,咱大房分家占尽了家中的便宜了?”江璃饶有意味的睨着林氏,话却是问王氏。

王氏不明所以然的皱了皱眉头,怎感觉这话怪怪的?

“难道不是,整个十里屯的乡亲谁人不知你们大房分家,夺走了咱老周家最后的五两银子钱,别得了好还卖起乖来。”王氏想着,反正她有理她怕啥。

倒是林氏脸色略沉,心想,明明以前被她打压得死死的大房两口子,难道今儿个是想翻天!

心里虽然发虚,不得不强装镇定:“呵~,江氏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老娘劝你,讲话凭良心。”

“当初可是你们俩口子自己说,只要银子不要家里的地,老娘依了你们,怎的,还想赖了没这回事不成?”

提到这个,江璃心里就窝火,原身跟原身的男人就是个没脑子的,五两银子瞧着多,但怎么能跟两亩地相提并论。

有地才有根,有根才有本,无根无本如何养活一家子。

拿了五两银子钱,回头花了三两跟人借了几亩地耕种,简直是废物。

江璃睨着林氏,嘴角轻勾淡笑,她可不像别的小说那些穿书女,生怕性情转变被人当成妖物。

“婆母瞧你这话说的,我做儿媳的哪敢对您这位长辈有意见。不过嘛,我倒是听我当家的说起,公爹当年临走前,立了两份分家文书。一份在婆母您的手上,一份在族叔的手里。”

咯噔~

林氏止不住心头一颤,老眼微微敛起,目光狠戾的盯着江璃。

近几年,族叔被出息的子辈接到城里享福,她才有机会将此事掩盖过去。

江氏和老大是如何得知?

王氏听得一脸懵,公爹去的那年,她前脚刚进门。

本是来给老周家冲喜的,结果喜没冲成。

天知道那会子王氏吓得要死,生怕被人说她命里带克,在婆母林氏面前几乎是夹着尾巴做人。

不提她听没听说什么分家文书,更是从不敢过问婆母掌家的事。

“呵~。”林氏很快平静气色,惯用长辈威严之态:“江氏你是以为老娘好欺不成,空口白牙胡诌个什么劲,哪来的分家文书,老头子死前便连分家也未曾提过。”

“那几年要不是你们两口子,成日在老娘面前显摆累死累坏的臭脸,让屯里的乡亲都以为老娘这个当后娘的刻薄你们俩口子去,老娘能忍下分家这个亏?”

“好!”

林氏话音一落,江璃便痛快点头,接着说:“既然婆母您这么说了,儿媳自然没话与你多说。不过我倒是听说,后日族叔将要回屯里祭祖,要不这样,后日我带着孩子好生问问族叔这件事可否有假。”

林氏当即脸黑如墨,气得一蹦三尺多高,指着江璃破口大骂。

“好你个江氏,老娘从前是看走了眼,没想到你竟是这般黑心的妇人。老娘抿心自问,自嫁入老周家起,为了老大我含辛如苦,生怕老大以为我这个后娘待他不如意,到头来,你们这对黑了心肝的两口子,污蔑老娘是个恶毒的后娘。”

“老天爷诶~,您倒是睁开眼睛看看了喂~”

扑咚,林氏说罢便坐到地上,上演一出蹬脚撒泼打滚的戏码。

王氏赶紧伸手去搀:“娘,娘您快起来~”

“大嫂,你看看你把咱娘气得,万一给咱娘气出个好歹,我当家的和三弟、四妹,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王氏说得正义凛然,俨然一副好媳妇的模样,关切维护着自个的婆母。

“呵~”江璃冷嗤一笑,语气淡淡似带有嘲弄:“能不能气出好歹来我不知,即然婆母不认当初存在的那份分家文书,咱后日问问族叔便是。”

江璃心里清楚,不到最后一刻,林氏不会轻易拿出短了大房的分家费。

“二弟妹你大可放心,婆母的这副身子骨,长命百岁着呢。”

可不长命百岁,林氏在书里活到了跟闺女一块被接进京享福。这些年,林氏昧下的钱财都是为了给她那生得花容月貌的小闺女,十四岁的周星月。

周星月正是《农女翻身做王妃》的女主,林氏的掌中宝,心头肉。

据说,周星月出生那会有个算命的神棍路过十里屯,说起周星月的命格非富即贵,将来是老周家的大福星。

为此,周星月被林氏捧在手心怕摔,含在嘴里怕化,全家上下唯有小闺女是林氏的命根子。

江璃说完,牵着两个小奶娃,转身之际注意到三房门口站着的小林氏。

小林氏是林氏的亲侄女,去年刚嫁给老三周允富,小两口刚成婚便怀上了孩子,奈何生了林氏不喜的丫头。

到底是自家的侄女,林氏心里再不喜,对小林氏仍是不错,甚至比对王氏这位忠心的二儿妇媳还要好上几分。

小林氏怀里抱着三月大的闺女,神色怯懦的看着与以往不同的大嫂。

小林氏性子柔弱,但心思极为敏感,江璃是知道的。

见小林氏看着她的眼神,怕不是怀疑她这个大嫂撞了邪。

倒也无所谓,她江璃天不怕地不怕,连书都穿了,如今借着书中人之骨,何不活得畅快一回。

“珩哥儿,景哥儿咱回家。”

江璃低着头,看着两个奶娃娃,大儿子周奕珩不过四岁,倒也是懂事的年岁。

此时见他睁着一又圆溜溜的眼珠子,目光陌生的看着她这个娘。

看把孩子吓的,真特么的糟心。


昨日胡婶子送来的五花肉和草鱼,江璃切了点五花肉炒咸菜,剩下的五花肉和鱼用盐巴腌着挂在厨房,吃的时候再刮点来炒。

毕竟大房多年没开过荤腥,一下子全做完,大鱼大肉不仅大人的身体顶不住,孩子的肠胃更受不了。

年岁小的景哥儿只要有得吃,还能跟在娘亲的身边,整日乐得没心没肺。

年长的珩哥儿虽只有四岁,但孩子敏锐性使然,时不时觉得爹爹和娘亲和以前不一样,不仅对他和弟弟们上心,每顿饭都能吃饱,还会给他们洗澡换衣衫。

但是,小孩哥非常喜欢现在的爹爹和娘亲,因为现在的爹爹不会骂娘亲不会打娘亲,娘亲也不用成日低头抹泪。

吃了午饭,江璃把两孩子哄睡着,又到厨房将昨天胡婶子送来的白萝卜洗净切成片,放进小缸里加入盐巴和辣子还有白醋腌制。

从厨房出来,望着前边晾晒成型的泥砖,还有从邻村送过来的沙石,以及村民帮忙在山上砍回来的木桩,新房子的材料都准备妥当,就等着开工。

今日地头没啥可忙活的,江璃回到木棚,拿出前日买的料子,先给孩子做几套新衣衫。

江璃的忙碌在于她迫切改善当下窘迫的生活环境,她不是自怨自艾的性子,更相信行动改变命运,即使只是一本书里的角色。

下晌,周淳风从镇子回来,江璃呐闷他怎能去一整天。当接过鼓囊囊的荷包时,江璃心情大好,也懒得问。

“卖了三十五两?”江璃清点荷包里二两重的银角子配了一吊钱。

周淳风放下怀里睡着的小儿子,松了松肩膀,点头:“嗯,三十五。”

江璃满意的收起荷包,将针线料子也都收了起来,回到小桌前帮忙裁纸。

“晌午你们没在外头找点吃的?”

早上出门前,江璃只给了周淳风买纸的钱,想着他把灵芝卖了手头上也有银子钱,会知道带孩子在外边下馆子。

“吃了。”

江璃双手摊开纸张,呐闷的抬起头来,恰好看见周淳风从袖兜里掏出只玉瓷,放在她面前。

“这是啥?”

瓷瓶很小,很精致,像当代装腊脂膏用的青瓷。

江璃拿起瓶子,拧开盖子,果然里边是晶亮透明的膏体,有股淡淡的桂花香。

“舒痕膏。”

“……”

江璃诧异的眨眨眼,看了看自己手上刮伤的疤痕,有的血痂还没长好。

意外之余,又有些感动。

以她对周淳风这个男人的了解,几时对人这么细心,她不客气的用指腹抠了点涂在手背上,冰凉凉的很舒服。

“谢了。”

“不对。”忽然,江璃敛起笑脸看着他:“你哪来的钱给我买舒痕膏?还有你们晌午吃饭的银子钱又是哪来的?”

周淳风吃了口凉茶,放下茶碗重重吁出口长气,坐下。

“今天镇子上的书坊举办了个书法比试,甲胜者得五两银子。”

江璃不可思议的眨眨眼:“所以,你赢了?”

“嗯,赢了,晌午和周二叔他们在面馆吃面,我付的钱,剩下的给你买了舒痕膏。”

“……”

啥玩意舒痕膏要花几两这么贵,神仙水做的吗?

这人会不会过日子呀!

接收到江璃忧怨的目光,周淳风不觉好笑,感情他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反正赢来的不义之财,倒不如花得痛快。”

说得真有道理,我无言以对!

虽然面上表现平平,实则,江璃心底已经慢慢对这个狗男人有了些许改观。


族叔办事利索,翌日一早带上周淳风再去一趟里长家,有族叔出面,里长自是得卖他这个脸,爽快的给周淳风开据了地契文书,同时收取了八两的买地钱。

实则这块地怎么说也得要十好几两,但里长是卖了族叔一个面子,虽然族叔常年不在十里屯生活,但他老人家的威望仍在,多少人办事还是得请族叔回来。

周淳风收好地契文书,合计过几日陪媳妇到镇上赶集,再将田契和地契送到保长那一同签字,好的改日再到官府登记造册。

一通繁琐流程走完,怎么说也得些时日,官府在县城,从镇子到县城坐牛车得一日夜的路程,得等他身子好了再跑一趟。

江璃没想到八两银子就把地买下来,高兴得不行,大方的拿出一吊钱,请村里农闲的村民帮忙上山找木头,当下周淳风的身子骨,怕是砍木头都费劲。

紧接着到村里人家借了几块做泥砖的模具,她闲下来的时候和周淳风先把房子要用的泥砖倒好晾晒。

彻底分家后的周家大房买地盖房子的消息不胫而走,据说买的正是木棚后边那块没人愿意要的空地。

确实没人愿意要,因为在村尾边上,离庄稼地近,村里人嫌弃每日往门口路过的人多,不愿买这边的地。

反观江璃觉得门外走动的村民多,人气才旺,毕竟住在村尾,没得一年到头门可罗雀。

自从上回在木棚外闹的事情被十里屯村民传了个遍,老周家短时日内不敢轻易在十里屯显眼,便连在镇子上学艺的周星月,林氏都让她这段时日别回村子,没得村里一些没眼力的腌臜货色冲撞了她的宝贝闺女。

她的月儿日后可是有大福气相,是做大户人家少奶奶的命格,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凑上前来招眼。

王氏和周老三听说大房两口子买地盖房子,心里皆是忿忿然,满是不屑。

饭桌上,一家子吃着馍,本该好好的场合,因为周老二没头脑的一番话,弄得气氛诡异不迭。

“娘,大哥家盖房子,你说咱要不过去帮忙,反正离秋收还有些时日,总不好看着兄弟盖房子,咱不出一分力的。”

林氏有时候真想将这个儿子塞回肚子里再造,哪来的没眼力的货色。

王氏见婆母脸黑如墨,真想拍死当家的没眼力的玩意儿。

周老三嗤笑一记道:“人家轮得着咱帮忙?你可别废那个心了,说好了咱跟他已经不是一家人,懂?”

老三一番话点醒了老二,同时也注意到脸黑如锅底的老娘,讪讪然的摸了摸鼻子。

“也对,我便是随口一说,娘您别生气。”

“呵~”林氏懒得理这个儿子,要不是看在亲生的份上,老早拍死了事,省得成日没头没脑的惹人心烦。

一想到大房那两口窝囊废,居然会想到盖房子,林氏心里就有气。当初把钱还给大房的时候,本还想擦亮眼睛看这两口子怎么把银子钱造没了,来日笑话死他们。

小林氏怀里抱着小闺女,低着头小口小口的咬着馍馍,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当家的男人。相较爱表现的王氏,小林氏性子虽弱但很聪明,知道这种时候最不好在婆母面前招眼。

江璃这两日没再上山采药,除了到地头忙活,大多数时间在木棚周边倒砖模,短短时间,她和周淳风已经倒出来近百块泥砖。

他俩都是干活利索的性子,同时也希望快点将房子盖好,族叔已帮他们择算下地基的时日,除了倒模子,还得紧着到邻村找那户卖沙石的庄户谈买卖。

江璃出钱让村民们帮忙到山上砍木桩,拿钱办事的村民砍回来不少上好的桩子,其中江璃看中几根不错的木桩,觉得留下来日后请村里的木匠帮忙打几个柜子和桌子也是不错。

这时,胡婶子的儿子大栓急匆匆的跑来:“周大哥,族长和族叔喊你到祠堂,说是今个开祠堂让你过去一趟。”

江璃抬手擦了把汗,冲周淳风仰了仰下巴:“快去吧,早点把事情办好。”

“嗯。”周淳风放下手中活计,在一旁的木桶洗洗手,理了理身上的衣衫,抬步跟大栓一块前往祠堂。

江璃回头看了眼在荫凉角落玩的三个孩子,从此之后,他们大房彻底远离成为老周家炮灰的命运。

算着日子,周星月快遇上男主了吧,自从周星月遇上男主,他们大房就跟捅了马蜂窝似的,各种被拿出来炸。

几乎成了文中最滑稽的搞笑担当,只要是不好的事,她和周淳风准没跑。

周淳风一房连带已逝母亲阮氏的名份,一块从老周家的族谱中分支,如此大事,周老二和周老三必然也被请到祠堂。

短时日内老周家发生的事,免不了备受村民们的指点诽议,当着族里长辈的面,血气方刚的周老三极力压抑着内心的不忿,涨红了一张脸。

按理说,周老头和原配阮氏皆已逝,如今连带着将阮氏从周家族谱分离,总是有些说不过去,毕竟是史无前例的做法。

族长和族老们深思斟酌了几日,还是同意了族叔帮周淳风提的要求,知道周家老大和老周家已然划清界线,将阮氏的名份留在老周家,周老大日后祭祖怕是难事,而老周家那几房孩子毕竟不是阮氏的孩子,再有林氏还在。

分出来也好,没得自己所出儿子和后世子孙想上炷香祭拜都难。

族长在众族老和族叔的见证下,取下族谱,翻到老周家那页,从中划掉阮氏及其所出儿子的一排名录,重新在后面的新页为周淳风一房分支。

一通操作下来,虽然不费事,但走流程也花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从此,周淳风一房和老周家虽是周氏同族之人,却再无任何牵扯。

周淳风的性子转变,族长和族老们不是没想过个中原因,尤其是祠堂外围观的族人叔伯,越看越觉得周淳风真真跟换了个人似的。

前阵子江氏跟林氏撒泼的事,即便有的族人没亲眼所见,但十里屯都传遍了。

转念一想,怕不是这两口子被打压得太久,受不了了,干脆捅破老周家那层窗户纸,大家都别想好。

看吧,都说不能欺负老实人,老实人狠起来跟个疯子没两样!

瞅瞅,死去的阮氏一定想不到,十几年后还有一劫,被自个的亲儿从老周家族谱原配的名份上划分出来。

荫公喽~


周淳风从祠堂回来,天已经蒙蒙亮起,夫妻俩一起在灶房吃早饭,孩子都还没醒。

“你晚些再到地里,不着急的。”周淳风交待道。

“好,一会我喊醒孩子吃了饭,再到地里找你。头一回收秧,你使镰刀的时候注意着些,咱晚一日收成也没关系。”

江璃担心周淳风不会收成,记得小时候跟爷爷奶奶回乡下探亲,正好赶上收秧的季节,见过地里收秧的农民不当心,镰刀划伤手脚的先例。

周淳风嘴角微微弯起,“好。”

等周淳风挑起镰刀出门,江璃进屋喊醒几个孩子,带他们洗漱吃早饭。然后,背上背着一个,手上抱着一个,再带着个小尾巴,母子四人前往地头找孩子他爹。

周淳风先到租用的半亩地收成,江璃带着孩子来的时候,他已经收了两拉,动作倒是麻利。

放眼望去,地里都是弯着腰身低头收秧的村民,个个紧着最快的时间将地里的粮食收成,来来往往的田间,没人注意周边路过的是谁。有的婶子大妈隔着田梗,即使不抬头也能拉着个大嗓门说说笑笑。

倒是有着另一番繁闹的烟火气息,江璃觉得自己好像挺喜欢这种接地气忙碌的小日子。

江璃把孩子都放下:“珩哥儿,你在这看好弟弟,娘和你爹一起干活。”

珩哥儿早上吃得饱饱的,这会子别提有多听话,乖巧点头:“嗯嗯。”

江璃拿起新买的镰刀,小夫妻俩紧着手头的活计,除了目光交流以外皆没说话。

时不时会抬头看一眼坐在地里玩耍的三个孩子,景哥儿相较皮实,好几次想爬到田埂都被珩哥儿从身后扯了回来。

安哥儿手上拿着周淳风闲时给做的木头玩偶,小嘴咿呀学语,用玩偶敲打着地面,要么回头敲两下二哥的屁股墩。

有了江璃的加入,晌午还没到,半亩地的水稻都收割完成。

江璃撑着发酸的后腰直起身,想说把水稻捆好先挑回院子,吃了晌午饭再到那二亩地忙活。

当她抬眼见孩子原本坐着玩耍的地方,哪还有孩子的身影。

“珩哥儿呢?”

手脚压着稻秧打捆的周淳风,闻言抬头,目光不由一窒。

夫妻二人当即扫视周围,哪还有孩子的身影,明明刚刚还在,仅仅是几分钟没注意的事,孩子上哪了?

周淳风立马站起身,面色沉了几分:“快找找,孩子跑不远。”

不说安哥儿连站都站不起来,景哥儿跑不动,珩哥儿带着两个弟弟不可能走远。

江璃扔下手里的镰刀,想起书里出现的拍花子,心跳止不住狂跳。

“珩哥儿~”

“景哥儿~”

两人分头寻找,周边收成的村民起初并不在意,渐渐的察觉不对,纷纷抬起头来。

“淳风家的,这是咋了?”见江璃从边上的田埂跑过,一名婶子抬起头问。

“我家孩子,婶子你们刚才可见着?”

孩子不见了?

轰~~

周边听见的村民顿时炸开了锅,丢孩子可是大事,同一个村子里,不管谁家丢孩子都不能睁着眼不管。

“周大哥,我刚还看见你家大小子在你们地里头啊。”一名小伙子站在自家的地里,说道。

大房租的半亩地相较偏,除了接垠的田地村民,其他村民哪会分心看来。

周淳风寻出一段路,调头回来找江璃:“到村头和村尾。”

他亦是想起江璃曾经说的拍花子,万一是拍花子乔装成村民从周边路过,趁他们不备将孩子迷晕带走,想离开村子只有村头和村尾两条路。


江璃咬牙一使劲,扑~

沉闷的响声传来,江璃脸上灿笑的从树洞里拿出一大坨黑色的玩意儿:“你看。”

赵氏眨眨眼,表示看不懂:“这是木耳吗?”

噗呲~

江璃这会子信了,原来李小逵这本种田文里的村民没啥见识,连灵芝都认不出来。

江璃把灵芝先交给赵氏:“你先帮我拿着,里面还有一块。”

赵氏双手接过,抚摸起来有点硬但表面光滑,肉身有点厚。

这,这是那个灵芝吗?

乡下庄户人家长大的孩子,谁人见过真正的灵芝,多是听老一辈的人描述,即使是见过也没见过这么完好的一整块。

江璃很快又从树洞里掏出一块,再伸手掏了掏,确定没了。

江璃拿过赵氏手上那块灵芝对比了一下,将小的那块给她:“喏,这个给你。”

赵氏接过灵芝,紧张的问:“嫂子,这个值钱吗?”

江璃止不住的扬唇一笑:“当然,少说值——。”

江璃伸出两根手指头。

“二,二,二两?”赵氏不敢相信。

江璃摇头:“按我说呢,应该值二十两,这是灵芝,看成色和品项少说有几十年了,年份越久的灵芝越值钱。”

“真的是灵芝吗?”赵氏整个人惊住。

“你快收好,一会下山别让人看见了。”江璃边交待,边脱下自己的背篓将手里一大块灵芝仔细放进篓子里。

赵氏感觉手心都开始发烫,二十两的灵芝,她仅是头一回跟江氏上山,就找到了这么珍贵的灵芝?

“嫂子,你,你,你真的要把这么贵重的灵芝给我吗?”赵氏都不敢相信,江璃这么大方。

即便江璃不给她,她也不会埋怨的,毕竟是江璃自己伸手掏出来,而她什么也没做。

江璃嘴角噙笑点头:“是的。”

她不是穷大方的人,给赵氏这块灵芝等于给了胡婶子一个天大的人情,日后两家人走动更为紧密。

老周家只要一日没离开十里屯上京,大房炮灰的危机一日未解除。

有些人可以防,但有些事难以防,这种时候不在村子里找一户交心的人家,出事了连个帮嘴的人都没有。

江璃背上竹篓,眼看赵氏眼眶都红了,不禁笑道:“傻了不是,拿回家记得别对外人说,免得招了人眼。”

赵氏揩了揩眼角的泪,点头不迭:“我省得的,多谢嫂子。”

赵氏小心翼翼的将小块灵芝放进背篓,心头火热不迭,恨不能现在就赶回家报喜。

二十两,这是种多少年的地才能结余的银子钱。

“野生灵芝可遇不可求,怕是这山上再也找不到这种好货,要是传了出去,村里人家上这座山找不到,免不了对咱俩家生怨。”

赵氏理解江璃话里的意思,保证道:“嫂子你放心,我们家不会对外人说道,改明儿让我当家男人和公爹到城里换了银子钱,再请嫂子吃酒。”

“有心了,走吧,时辰还早,晚些再回家下地也来得及,咱再往下找找。”

“嗯嗯。”找到好货的赵氏,这会子哪里还怕什么深山猛兽出没。

两人又在点乔山山背寻摸了小半个时辰,确认没啥好货,不得不折返回起先发现苍术的地方,一人摘了满满一篓子的苍术,正好将灵芝盖在篓子底部。

江璃和赵氏两人满载而归,路过九头敖的时候,看见不少大姑娘小伙子,呼啦啦背着竹篓往九头敖山上奔。

隐约间,江璃好像看到了林氏婆媳几人的身影,一时间觉得好笑。


次日天蒙蒙亮起,周淳风吃了朝食便早早下地收割,江璃留在家里看孩子也没闲着,将前阵子采回来已经晾干的苍术切片,再继续翻晒。

事后又找出鞋底和料子,将她和周淳风的新鞋子做好,忙忙碌碌大半天就过去了。

今日到地里忙活的老周家,总感觉村民们看他们的眼神不对,不时的窃窃私语,又或是评头论足的打量。

周老二和王氏全然被弄得丈二摸不着头脑,周老三直觉出事,又猜不到是何事。

林氏好几次气得直起身子双手插腰,不等她开口质问,村民们又继续忙活自己地里的收成。

王氏问:“娘,今个这是咋了?”

林氏翻了个大白眼,她也想知道咋了。

倒是周老三很快联想到什么:“该不会又是大房!”

周老二闻言,郁闷地皱起眉头:“关大房啥事?”

“你忘了,昨儿咱月儿帮大房救下几个哥儿,江氏假模假样的给娘送蹄子,最后还不是揣着走,别到头来跟外头说咱娘不领情面。”

经周老三这番话的提醒,林氏气得跳脚:“我呸~,丧良心的王八犊子,黑了心肝的烂货,居然敢在外头编排起老娘,老娘这便找她理论去,倒让十里屯的人仔细瞧瞧江氏那个贱妇的恶毒嘴脸。”

“昨儿个假惺惺的烂样,老娘恨不能撕了她——。”

林氏越说越激动,提着镰刀气势汹汹的往二亩地的方向去。

事情发生得太快,周老二和王氏人都傻了,完全没反应过来。

周老三最先反应,赶紧甩掉手里的镰刀,快步追上:“愣着做什么,别让咱娘吃亏了。”

王氏闻言见状,立马放下镰刀,扯着当家男人跟上:“快快快~。”

周二叔家的庄稼地晌午后便已全部收成,老两口先将水稻捆好用牛车送回自家院子,大栓带着媳妇赵氏来到周家的二亩地帮忙收割。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灌入耳中,周淳风几人没来得及抬起头,林氏的嗷嗓随之而来。

“老大,让江氏那毒妇给老娘滚过来~”

弯腰低头的周淳风,眉眼瞬间紧凝,面色深沉了几分,目光森冷的直腰看着来人。

林氏半点不惧窝囊废继子,即便现在性子变了,那也是被她踩在脚下的蠢才。

林氏双手插腰,一只手还拿着镰刀,不知道的以为她想动刀子。周老三和周老二两口子这会也匆匆赶了过来,尤其是周老三看着周淳风的面色,皆是鄙夷。

附近即将收割完成的村民们也纷纷直起腰杆抬头看热闹,见老周家母子几个又来找大房麻烦,村民们这会看他们的眼神一阵复杂。

赵氏身上背着儿子,眼瞅着林氏这般架式,吓得心口微颤,悄然的来到当家男人身后。

大栓本就是个机灵的后生,加之他们家与周家现在关系紧密,第一时间站出来维护江璃。

“林婶子,你这是做什么?拿着刀找我大嫂,别是想来动刀子的吧,以往真没看出来,林婶子你这么泼辣。”

林氏闻言眉头愈发紧拧,周老三可见不得外人说他老娘,气势汹汹的指着大栓:“你闭嘴,咱老周家的事,论得着你个外人插话。”

“老周家的事?我没记错,我周大哥早就跟你们老周家分支了,你们如今找我大哥麻烦,等同是找我大栓的麻烦,老子怎的就不能管了。”


胡婶子立马让赵氏回家找大栓,好得让大栓在村子里宣扬消息,不大会的功夫就来了这么多人。

“淳风家的回来了,俺家的小子皮实,成日往邻村跑,听大栓说,可以搁你家拿几张红纸出去卖,卖了再把成本给你是吧。”一位婶子拉着自家十二三岁大的小子,来到江璃跟前,笑着问。

“正是。”江璃点头笑应,看了眼跟着大人来的孩子,道:“各位婶子叔伯,我的建议是孩子太小,跑到村外头或是不太妥当,倘若是跟着大人一起相较好些。”

“对对对,我今日正好闲着也是闲着,带上孩子到邻近的几个村子走走。”

“可不是,我妹子便嫁在邻村,赶巧过去坐坐的。”

“巧了不是,俺家妹子也在邻村~”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个个群情激昂,农闲期间能赚上几文铜板总好过在家里干坐着。

江璃闻言点点头,瞄了眼屋里低头书写的周淳风。

昨晚临睡前,周淳风已经写了几百张,今早起来又开始写,柜子上还有一摞没裁的红纸,不过应该够今天发分出去的数量。

珩哥儿带着两个弟弟在炕床上,头回看见自家门前这么热闹,兄弟几个目光炯炯地望着门外的动静。

江璃:“那好,我与大家说说批发的价钱,咱昨天卖给乡亲的红字,大字三钱,中字两钱,小字一钱,现在按批发价发到乡亲的手上,大字两钱,中字一钱,小字两张一钱,大家可能接受这个价钱。”

“可以可以,还得是淳风家的做买卖厚道,有钱大家一起赚。”

“价格公道,能让咱赚到钱,这价格好~”

昨晚裁红纸的时候,江璃特意算过每张纸能出来多少大字中字和小字,一整张红纸的成本七文钱,批发价确实少赚点,重要是薄利多销。

见村民们都没有议异,江璃进屋内拿了本昨晚订好的草纸本做登记,谁家拿了多少货都一一造册,等村民们卖完了再把成本归还。

不用事先出成本的买卖,村民们可不都心头火热得磨拳擦掌。

周淳风仍是不太习惯跟这里的村民打交道,分发造册全由江璃一人主张,他继续埋头写自己的豐字。

唯一肯定的是,他周淳风成了江璃非常好用的工具人,赚铜板的那种!

江璃为了犒劳她的工具风,等领完红字的村民都离开后,到厨房把那条风得快干巴的咸鱼下锅煎了,还炒了盘醋溜大白菜。

“我看村民今天都领得差不多了,你下午歇会儿。”江璃喂着怀里的安哥儿吃粥,边道。

周淳风夹了块鱼肉,手指酸得有点没劲,不过眉头都不眨一下。

“无妨,早些写完了,明天不是下地基。”

他记得之前跟江璃说好了,下了地基换他到地头忙活,所以得紧着将红字写完。

江璃没猜出他的心思,见周淳风坚持便也由着他去。

周淳风将整条鱼,刺最少的鱼肚子先挖到江璃碗里,接而又分了几块到珩哥儿和景哥儿的碗里。

“谢谢爹爹。”珩哥儿非常懂礼貌。

景哥儿吃到香喷喷的鱼,高兴得眉眼弯弯:“谢,谢,谢爹爹。”

周淳风故意冷着脸,瞅他俩一眼,还好生活在贫穷的乡村,不然靠他写红字,真养不起三个吞金兽。

江璃则想得更多,趁着季节性的买卖,赚多赚少赚了再说。

新房子落成后,添置家当哪哪都需要银钱,厨房只有一口锅,做饭做菜和烧水洗澡都用一口锅,怎么说也得再添置几口锅。


这两日周淳风在家调养身子,顺便看看孩子,江璃一身轻松的上山采药,或下地除草挖埂灌水。

今年临秋收前来了几场大雨,地里的水稻倒是生长得不错,不过再怎么不错,刨除交赋税的份额也没剩几口米。

天杀的古代封建社会,根本不顾老百姓的死活,动不动交这税那税,百姓们面朝黄土背朝天连口饭都混不上。

大房租的半亩地和老周家还的二亩地相隔几百米远,江璃忙完东头,又挑着锄子往西头去。

烈日滚滚,晒得她睁不开眼睛,要不是现实中读中医大的时候,曾跟导师下地研究药材生长,还亲手挖过土种植的经验,谁特么顶得住这种粗活。

她打算今年收成后,将那半亩地退租,只管暂时打理那二亩地,日后等她赚了银子钱,再多买几块田地种粮食。

一名在田间忙活的婶子抬头看见江璃,笑眼眯眯的与她打招呼:“哟,淳风家的,这几日都你一个人下地,可操劳坏了吧。”

“婶子见笑了,我当家的在调养身子,地里的活总得有人干不是。”

江璃应得爽利,比之以往木纳的江氏,现在的她更讨得村民婶子媳妇子的青睐,每回碰面都能说上几句话。

“我就说,淳风娶了你这么个能干的婆娘,是他的福气,从早忙到晚,像你这岁数踏实肯干的,咱十里屯找不着几个。”

毕竟二十出头的媳妇子,谁家不是被家里的男人、婆母催着赶着才不情不愿的到地头忙活。

江璃抬手用袖子擦了把汗:“胡婶子过奖啦,自家的活不得自家人干,不然来年可就真得喝西北风。”

“那是那是,正是这个理儿~”胡婶子笑呵呵的应声,目送江璃离去的背影,倒是有点羡慕周老大家讨了这么个老实肯干的婆娘。

太阳西斜快下山的时候,江璃挑着锄子,背着一篓野菜和野果从田间回来。

远远的便看见木棚敞开的房门前,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想来是族叔回来了。

“倒是老头子当初想差了,白白让你们大房受了两年多的累,当初我是想着让你们大房早早离了那个家,便将你娘的那笔银子钱拿出来交给林氏,谁曾想——。”

“族叔此话差矣,您老有这份心,晚辈没得还怨族叔的道理。”

族叔点点头,目光欣慰,想来这遭变故,倒是让老大的榆木脑袋开窍,没得成日巴巴被老周家那位使唤得团团转。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族叔顺着周淳风的目光回头,便看见江璃放下 篓子,识礼的与他老人家问好。

“族叔,您来了。”

“诶,是,是。”族叔老眼微眯,怎的感觉,不仅仅是淳风有所变化,江氏似也变了不少。

从前江氏看见他,不是低头便是默不吭声,十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周淳风嘴角微笑的看着江璃:“先前,族叔带我到族里寻了族长,过几日族长和几位族老择算好时辰开祠堂。”

江璃闻言一笑,“好,便是劳烦了族叔替我们操心这档子事。”

“无妨!”族叔老眼从这对夫妻身上游离半晌。

嘶~

是变了,从前淳风对江氏可没个好脸。

这般挺好,即已是夫妻,便要和睦才能把日子往好的过。

“田契也都更换好了。”周淳风接着说,像是将手头的事,事无巨细的交待一番。

江璃很满意,脸上又是对族叔的敬畏:“族叔今个方回到咱十里屯,看你一日内怎好让族叔陪着忙东忙西,没得把他老人家累坏了。”

周淳风脸上笑笑不语,抱着怀里的安哥儿,心情甚好。

老头子眼瞧小夫妻打嘴仗,面上也露出笑模样来:“诶,我老头子还能走动,多走动是好事儿。”

“听淳风说,你们俩口子想买块宅基地建房子?地可看好了?他老小子说得你看了才算。”

江璃无语地睨了眼周淳风脸上欠欠的笑,忙跟族叔说道:“还没呢,咱俩心里都没主意,想着族叔您老眼光好,便是不知能否让族叔帮忙看看。”

明明说好的让族叔帮忙看,他们心仪的地段倒是挑好,都是相较偏僻的地,其中一块就在木棚后面,但选宅基地讲究风水。

他俩对风水啥也不会,但是听说族叔有这方面的本事。

族叔点点头,大概猜到小俩口的用意,从小板凳上起身。

周淳风见状,抱着安哥儿起身一起走出门房。

当着长辈的面,江璃很识趣的抱过小儿子,跟着两爷们往外走。

俩人见族叔老眼微眯的瞅了瞅四周,抬手指了指木棚后面那块空地,“依你俩的八字,这块地还算不错,可算好要多大的?”

江璃觑了眼周淳风,让他开口。

周淳风了然,温声笑道:“倘若是叔您说的这块,倒是能将整块拿下,我媳妇说想要大点的小院,方便日后收成在院里晒谷子什么的。”

族叔点点头,小两口倒是想得周到:“好,赶明儿你跟我再去里长那坐坐。”

周淳风礼貌地双手揖了一礼:“多谢族叔帮衬。”

“诶~”族叔摆摆手,“不过两句话的事,好的把房子早些盖成,没得冬日带着孩子在这木棚里受冻。”

木棚哪能防风,更因着是木棚,炕头的火种都不可往大的加,真不知道两年多小两口带着孩子是怎么过来的。

族叔回头看了眼江璃怀里抱着的小安哥儿,这小子他喜欢,小眼神机灵得很,日后大了是个聪明的。

小安哥儿这两日特别爱笑,见族叔看过来,立马又咧开没牙的小嘴咯咯直乐,笑得眉眼弯弯,逗得老人家心头软得不行。

珩哥儿和景哥儿从炕上下来,巴巴的站在门边看着长辈们对话,景哥儿想要娘亲抱抱,但是娘亲怀里抱着小弟。

唉~,又是被亲娘冷落的一日。


周老二和王氏没想着短短时间,大房和周二叔家的关系竟好成这样,以往几时见过老大在村里随便与人打交道。

周老三气得脸色铁青,“好你个周大栓,有你什么事!”

周淳风先前拿起地上的竹筒,不急不缓的喝了口绿豆甜汤,他漫不经心的态度更是刺激到林氏。

“老大,别以为你们大房分出去,老娘就管不了你们了,赶紧把江氏给老娘找来,老娘倒是要问问她安的什么心,昨儿个装模作样的往咱老周家送两蹄子,今个又在村里编排老娘,真当老娘好欺不成。”

周淳风盖上竹筒,面色更显冰冷的看着林氏:“呵~,多大的脸啊,老子媳妇也是你们能随意使唤的?”

周淳风的声线变得清洌低沉,甚至带着几丝威慑感。

林氏先是怔了下:“呵,在老娘面前装腔作势,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便你们大房这对窝囊废也配。”

周淳风捡起地上的镰刀在手心绾了个刀花,动作快而利索,配上他此冰冷戏谑的模样,竟让人莫明生起几丝畏惧。

“你林氏算个什么东西,你们老周家又算个什么东西?一群蠢货!”

嘿~

周老三听闻此,气得不行:“周淳风,你怎么跟我娘说话的。”

“你想我怎么说,嗯?”周淳风慢悠悠的近前两步,仿佛有一股子无形的气势随之而来。

周老三头一回觉得眼前的周淳风陌生得可怕,从前的转变他可以当周淳风藏拙扮猪吃老虎,但现在这种看似与生俱来的气势,又是怎么回事。

林氏仍旧半点不惧,继续插着腰道:“好你个周老大,枉老娘多年含辛茹苦的将你拉扯大,你现在竟反过脸来这么对老娘,早知道——。”

“早知道什么?”周淳风斜眼微睨,截去林氏的话头:“是不是想说,早知道如此,你当年嫁给周老头做续弦的时候,便将我这个继子掐死了事?嗯?”

林氏顿了顿,她刚才确实是想这么说来着,顺嘴的玩意儿,以往骂她自己生的两个臭小子,不也是这么骂的嘛。

但是现在被周淳风截了出来,林氏又感觉有哪里不对,很快醒过神来。

好一个周老大,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以为分了家,便可以不敬她这个后娘了是吗?

“呵~,你敢吗林氏?你当初若没把老子照顾好,周老头会看你一眼吗?嗯?”

“……”

“要不是你把老子照顾好,周老头会与你圆房吗?”

“……”

从周淳风嘴里说出来的密事,顿时让周边看热闹的村民直呼好家伙。

这种事是他们这些外道人能听的吗?

周老大莫不是疯了吧,居然敢诽议长辈那种事?

不过,他们爱听!

“你不敢!”周淳风嘴角弯笑的道:“你不仅不敢,你还指着我这个继子让你在老周家立住脚跟。”

“如今,倒是有脸搁老子面前吆喝,凭你那张老脸能夹死蚊子吗?林氏啊林氏,以往老子不与你计较,但不代表老子现在任由你欺负,还有,对老子媳妇敬着点,你该知道,你们现在吃的喝的用的住的,都是我那早死的娘阮氏给老周家留下的玩意儿。”

“周老头能给你,老子便能要回来,你不信,大可试试。”

林氏被直面戳破最后一点隐私而感到羞辱,气得咬紧牙关:“好啊你,你这是忤逆不孝,天底下有你这般当儿子的?”

“儿子?谁的儿子?你的儿子?”周淳风句句紧逼,毫不退缩:“你配吗?你的两个儿子在你的身后呢,瞅瞅,吓得都不敢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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