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语宁烬的其他类型小说《梦醒后,我放弃腹中胎儿与夫君和离完结版小说谢语宁烬》,由网络作家“婲公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黎姝有那么厉害吗?不仅算到了她会把烬儿叫回来,还算到了烬儿会几时回来?而对上黎姝那话,宁烬气势汹汹的快步走到她面前,以高到近乎是在吼的声音质问道:“你之前处处怀疑针对语儿,现在又开始故意曲解我了是吗?”黎姝仿若未闻,毫无反应,只继续跟许岱君对视。为此宁烬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又极度无语的解释道:“我说不会让语儿受为妾那份委屈,不是舍不得她为妾!而是觉得像她那么好那么特别那么勇敢的姑娘不应该给人做妾,而是该嫁给一个会将她视作唯一的人为妻!但我绝不可能是那个人,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你了!”黎姝嘲讽的笑了笑,到底还是转头看向了他,“你何必自欺欺人呢?你心里早就已经不止我一个人了,且另一人在你心里的地位明显要比我高比我重,否则你就不会次次都不信我...
《梦醒后,我放弃腹中胎儿与夫君和离完结版小说谢语宁烬》精彩片段
可黎姝有那么厉害吗?
不仅算到了她会把烬儿叫回来,还算到了烬儿会几时回来?
而对上黎姝那话,宁烬气势汹汹的快步走到她面前,以高到近乎是在吼的声音质问道:“你之前处处怀疑针对语儿,现在又开始故意曲解我了是吗?”
黎姝仿若未闻,毫无反应,只继续跟许岱君对视。
为此宁烬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又极度无语的解释道:“我说不会让语儿受为妾那份委屈,不是舍不得她为妾!而是觉得像她那么好那么特别那么勇敢的姑娘不应该给人做妾,而是该嫁给一个会将她视作唯一的人为妻!但我绝不可能是那个人,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你了!”
黎姝嘲讽的笑了笑,到底还是转头看向了他,“你何必自欺欺人呢?你心里早就已经不止我一个人了,且另一人在你心里的地位明显要比我高比我重,否则你就不会次次都不信我,还一次次因为另一人来伤害我!”
“什么叫我心里早就不止你一个人了!我都跟你说过千百万次了!语儿她只是我的救命恩人!且若非你一而再的针对难为语儿,我又怎么可能……”
“够了!我不想再与你争论我到底做没做过针对难为谢语的事情了!就当我都做过好了!所以从今往后,请让你的宝贝语儿离我远点!也别想让我再去人前替你们辩解!”
“我跟语儿清清白白,根本不需要你替我们辩解!”
“那就请带着你母亲离开!顺便请你母亲日后别再来让我去做挽回你的清誉那种事情了!”
“……”
宁烬心下一跳。
糟了!
他火气一上头,竟忘了母亲也在这里,当着母亲的面就跟姝姝吵了起来!
母亲可是最疼姝姝的了!
万一母亲因为姝姝的话也认为他跟语儿不清不白,让人去把语儿赶出侯府可就不妙了!
在他死死拧着眉朝许岱君看去时,许岱君狠狠瞪了他一眼就起身拂袖而去。
他连忙追上去。
“母亲!我跟语儿之间真的是清白的!是姝姝她死活不肯相信我才……”
“你给我闭嘴!”
许岱君厉声叱罢加快了步伐。
自他带着谢语回京后,他跟黎姝就时常吵架。
比刚刚吵得更厉害的时候多的是。
但以往他们每每吵到最后,黎姝都会哭着去找她。
可刚刚黎姝那是半点要哭的意思都没有,也就眼睛有些发红!
这可有些不对劲!
再联系上黎姝这两日的反常……
啧!
黎姝别是真的从来没有做过针对谢语的事情,在一次次被烬儿误会训斥后,对烬儿心灰意冷了吧?
思及此,许岱君突然驻足转身,冲紧追在她身后的宁烬道:“你追着我做什么!快滚回竹苑去!”
宁烬死死拧着眉。
母亲让他回竹苑,是想趁他不在同心苑,去把语儿赶出侯府吗?
知子莫过母。
尽管夜色浓重,许岱君还是很快就猜到了宁烬心里在想什么,再开口时语气缓和了不少,“放心吧,谢语到底救过你性命,不仅仅是你的救命恩人,也是我们整个侯府的恩人,别说她眼下身子还没养好了,便是养好了,我也是不会赶她出侯府的。”
“那母亲让我回竹苑是为何?”
“还能是为何!你如今都二十有二了,膝下还没个一儿半女!”
“……”
宁烬眉头拧得更紧了。
这数月来姝姝越发不可理喻了,成天因为语儿跟他吵架!
因为黎姝自进门起,面对许岱君都是毕恭毕敬中掺着几分讨好。
今儿却是半分讨好都没了不说,连恭敬都几乎全然没有。
只是虚福了一下身,问:“母亲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
她的态度变化得极大,许岱君自然不可能瞧不出来,心里当下就有些不悦。
但她脸色相当不好,房里还萦绕着淡淡的药味儿,像是才刚服了药不久,许岱君也不好直接发作。
加之许岱君还需要她出面替宁烬说话。
为此许岱君暗暗将不悦压下了大半,才扬起笑脸不答反问:“你脸色如此不好,可叫府医来瞧过了?”
“瞧过了,只是受了凉,没什么大碍。”
黎姝笃定许岱君是不会让人去找府医确认的。
毕竟梦里许岱君妒恨她入了骨。
另外,她也猜到了许岱君的来意。
无非就是宁烬跟谢语之间的事儿在京中传开了,想让她如从前那般去与人说宁烬跟谢语之间绝对清白。
果然。
许岱君拉着她坐下后,都顾不上再虚情假意的与她寒暄几句就立刻问她道:“今儿京中传得沸沸扬扬的事儿你听说了吗?”
黎姝摇头,“我昨儿个夜里做了一宿噩梦,加之身体不大舒服,今儿大抵都在睡觉,所以还什么都不知道。”
“唉!是有关烬儿跟那谢语的,不知是什么人将烬儿跟那谢语之间的事添油加醋后传扬了出去,眼下京中有大半人都在说烬儿跟谢语之间有私情,说要等着看烬儿会不会为了娶谢语进门违抗圣意呢!”
“……”
黎姝抿嘴不语。
许岱君又道:“旁人不知,姝姝你该是知道的,烬儿早在与你订婚前,就是心里眼里都只容得下你一人了,他对那谢语只可能有感激怜惜之情,断是不可能有半分男女之情的!”
黎姝低下头,眼里冷意翻涌。
类似那般的话她在梦里都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
且还是从不同的人口中听到的。
其中包括她父兄们!
甚至于梦里的她都撞见宁烬跟谢语搂抱在一起亲的难舍难分了,也都还有人不停那般与她说!
最后她名声糟糕到被世人说不配为定北侯府的世子夫人了,她父兄也几乎要与她断绝关系了,宁烬才终于在绝不会触怒圣颜了的情况下承认了对谢语有情,然后在将她贬妻为妾后,名正言顺的迎娶了谢语!
以往黎姝因为谢语受了宁烬误会与责怪跑到主院去找许岱君倾诉告状时,许岱君也会拿那番话出来宽慰黎姝,但以往黎姝听了那番话后,不仅心情立刻就会有所好转,还会说她是绝对相信烬哥哥心里只有她的。
然而今天,黎姝听了那番话却是低下头一言不发,这叫许岱君心里除去不悦外又多了几分不耐烦。
她都亲自到竹苑来了,黎姝还摆出这副不依不饶的态度,真真是不知好歹!
她的烬儿容貌才情皆是万中挑一的出挑,是当之无愧的人中龙凤,若非娶了黎姝,如今后院都不知有多少妾室,膝下也不知有多少子女了,黎姝但凡懂事体贴一点,眼下都该主动对她提出会出面替烬儿挽回声誉!
但她恼归恼,再开口时语气还是一惯的关切中透着担忧,“姝姝,你莫不是因为烬儿这两日在气头上对你说了些不该说的重话,就不再相信他心里只有你了?”
“你……”
黎言气到一双拳头都握了起来。
周身还不自觉的溢出了些许杀气。
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头那股想揍人的冲动压下才咬牙切齿的骂道:“你何时也会仗势欺人了!还没心没肺,不知恩图报!语儿可是你夫君的救命恩人!你恩将仇报,因为一些毫无根据捕风捉影的醋意就推她落水,企图谋害她性命也就罢了,还冥顽不灵,不知悔改!你真是太叫为兄失望了!”
黎姝不曾习武,不曾上过战场,甚至都还不曾遭遇过任何危险。
可梦里那个她什么样的危险都已经遭遇过了。
而入梦了一场的她一夜之间知道了许多她从前不知道的事。
比如从前她全然不知杀气为何,此刻却敏锐的从自家二哥身上感觉到了杀气。
尽管那杀气转瞬即逝。
却还是叫她整颗心都凉了个彻底。
随之她心底那最后的一点期冀也熄灭了。
因而再开口时,她语气里多了几分自暴自弃,“往后你们失望的机会还多着呢!”
黎言磨了磨牙,甩袖怒然而去。
黎姝泪眼模糊的看着他的背影,许久才长吸了一口气强行将心头杂乱的情绪压下。
黎言有句话没有说错,她是该改改性子了。
毕竟人善被人欺。
她就如他们所愿,变成妒妇毒妇吧!
而此时同心苑那边。
宁烬正小心仔细的吹着手中的一勺药。
谢语盖着厚重锦被靠躺在床上,不时的咳嗽一声。
每一声都会叫宁烬狠狠皱眉。
黎慎气喘吁吁冲进房里时,正好听见她一声痛苦至极的咳嗽。
又见她小脸煞白,两眼通红,整颗心都瞬间提了起来。
“妹夫,语儿她莫不是……”
没等他把话问完,谢语就扬起一个虚弱的笑冲他说道:“黎三哥,我已经没事了。”
黎慎半信半疑,快步靠近过去后盯着宁烬手里那碗浓稠难闻的药问:“那你这是喝的什么药?”
“只是每日都要喝的药罢了,而我方才因为担心宁哥哥跟他夫人吵架,跑去他们院里了一趟,累得咳嗽不止,所以这会儿才会还躺在床上。”
“……”
黎慎一双浓眉霎时狠狠拧了起来。
进来之前,他已经在外面问过语儿身边的丫鬟了。
昨夜语儿心疾发作后情况相当凶险。
若非宁烬去的及时,又连夜去东宫求来了一株千年灵芝,只怕语儿要凶多吉少!
而那是他们妹妹造成的!
但语儿非但不怪罪他们妹妹,还刚从鬼门关回来就拖着病体过去劝架……
两相比较之下,他们妹妹实在是太过不懂事了!
此番他们必须得好好教育妹妹一番才行了!
免得妹妹日后酿出大祸!
为此,他再开口时,拍着胸脯冲谢语保证道:“我们一定会让小姝当众向你道歉!绝不会让那些莫须有的揣度累及你的清誉!”
谢语瞪圆了一双大眼睛,满脸着急的张嘴要说话。
但她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就剧烈咳嗽了起来。
直咳得满脸通红,满眼是泪。
黎言来时她正擦着眼泪气喘吁吁的在那说:“你们真的误会了,真的不是宁哥哥的夫人推我落水的,而是我……咳咳……”
这使得黎言的脸色是愈发的难看了。
而后他们三个大男人是好一通手忙脚乱。
因为谢语咳吐了。
宁烬忙着给谢语顺背跟轻声安抚。
黎言忙着出去叫人备止咳的汤水。
黎慎则一直拿着痰盂在床前等着。
最后谢语止住了咳嗽,人也累得昏睡了过去。
他们立刻唤了府医来给她把脉,确认她没有大碍后,又齐齐在她床前守了好一会儿,才都沉着脸悄然退出去。
到了院子里,宁烬才压着声音问:“二哥三哥去见过姝姝了吗?”
黎言黎慎都沉默的点了点头。
宁烬便又说道:“今早语儿醒后,我也去见过姝姝了,但她不肯承认是她推了语儿,也不愿意来给语儿赔不是。”
黎言这才在叹了一口气后说道:“在我们面前她也是那般的态度,是我们将她宠坏了啊!”
“那我们该怎么办?虽然语儿大度善良,一直把过错往她自己身上揽,可她昨夜险些丢了性命,也不能真叫她受下那份委屈吧!”
“那自然是不能的,即便是用逼的,也必须让小姝给语儿道歉!”
“嗯!二哥说的是!”
宁烬本来还担心身为宠妹狂魔的他们会因为心疼妹妹而选择大事化小,听了黎言那话瞬间底气都足了。
因此将他们送走后,他立刻唤了宁革宁纪到跟前吩咐,“你们回竹苑去将我的衣物用品全部搬到这边来。”
那二人拱手应声而去。
他不知道的是,刚刚在他们面前昏睡过去的谢语这个时候已经醒了,还正在自言自语。
“什么?宁烬都要搬来同心苑跟我同住了,黎言黎慎兄弟两个也都铁了心要逼着黎姝跟我赔罪道歉了,你竟然才给我五十积分?”
“统子你是认真的吗?”
“上次我只是让宁烬冷落了黎姝一天,可都得了一百积分啊!”
这次黎姝的气运点确实只掉了五十,宿主你还需加油哦!
“尼玛!我都贷款了那么多积分买影后卡,演技好的都要把宁烬他们几个忽悠瘸了,还要怎么加油!”
这边建议宿主再耐心等等,说不定后劲会很猛呢!
“啧!也只能先等等了。”
谢语满脸无语的说完,就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忙躺回去继续装昏迷。
随后宁烬推门而入。
在床沿坐下后,用手探了探她额上温度,又为她拢了拢被子。
此后宁烬一直没有离开。
她能感觉到宁烬的目光一直锁在她脸上。
要不是她能通过系统知道宁烬眼下还没有对她产生男女之情,她都要以为宁烬已经爱上她了!
不过……
宁烬爱上她那一天也不远就是了……
想着,她决定再添把火。
当即蹙起眉开始小声啜泣,嘴里还念念有词。
但声音轻的叫人听不清。
宁烬几乎要把耳朵贴到她唇上了,才听清她是在说“嫂嫂误会了,我没有要跟你抢宁大哥,嫂嫂你别这样,不要……”
等她啜泣着收声,宁烬脸色已经阴沉如墨。
她定是梦见姝姝推她落水时了!
偏生姝姝死活不肯承认推了她!
实在是太不该了!
他这次绝不会轻易原谅姝姝!
现如今她怎么突然就动了要给烬儿纳妾的心思?
是害怕烬儿把整颗心都放到谢语身上,日后被烬儿彻底冷落,想以此来向烬儿示好,还是……
另一个念头刚浮上心头,许岱君就下意识的微微摇了一下头。
黎姝可是打小就被宠上了天的。
但黎姝进门后却一直在费力讨好她这个婆婆。
连她看重的庶子庶女,也都关照有加。
足以证明黎姝有多在乎她的烬儿。
所以黎姝是绝不可能对烬儿心灰意冷的,只可能是想要讨好烬儿才动了为烬儿纳妾的心思!
想到此,许岱君心情彻底好了。
不愧是她的烬儿!
都能让黎姝这般打小就受尽了娇惯宠爱的人儿都低头妥协!
她希望烬儿膝下能子女成群的愿望看来不久就能实现了!
而黎姝又道:“想来只要皇上点头准许了宁烬纳谢语为妾,不论是宁烬个人的声誉,还是整个侯府的声誉,都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了吧?”
许岱君下意识的想要点头。
但她忍住了。
以她过往对待黎姝的态度,这个时候她点头过快可能会叫黎姝生疑。
但黎姝又低下头幽幽的道:“届时唯我一人会沦为京中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柄罢了,毕竟我前不久还在人前信誓旦旦的说宁烬与谢语之间绝无男女之情……”
就在这时,房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踹开。
冷风灌进来的同时,宁烬怒气滔天又无奈至极的声音响起。
“我都不知已经反复说过多少次我跟语儿之间并无男女之情了!你为什么就是不信!还有!我说过今生只会娶你一人,就会做到!绝不会食言!也绝不会变心!”
“……”
黎姝转头看向房门处。
他一袭白袍立在门口,脸上除去怒容外,还有着深深的无可奈何。
像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十分的苦恼。
从小到大,他每一次不得不对她妥协时,都会一脸无奈的看着她。
虽然以往他的无奈中会裹挟着浓浓的宠溺……
可此时加上他那话,还是在一瞬间叫她生出了些许恍惚。
她是不是不该那么轻易的相信梦里是她的未来呢?
毕竟梦终归都只是梦而已!
然而他的下一句话就将她拉回了现实。
“另外,语儿是不可能给人做妾的,我更不会让她受为妾那份委屈!”
所以日后他就让她受下了那份委屈?
黎姝想起梦里的她在被贬妻为妾时的难过与歇斯底里,不自觉的就自嘲的笑了起来。
她还真是活该落得梦里那样的下场!
明明就已经确定了梦里就是她的未来,也下定了决心要自救,却因为宁烬简单的几句话就生出了动摇!
而她满是自嘲的笑落进宁烬眼里,刺得宁烬心头烦乱之意更甚,再开口时语气是愈发不好了,“你笑什么!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有哪里好笑了!”
“是我可笑,我在笑我自己。”黎姝摇着头,不想再看宁烬一眼,收回目光看向许岱君道:“母亲您看,我都已经想通要去请求皇上准许他纳妾了,可他舍不得委屈人家为妾呢,所以母亲您请回吧,此次的事我无能为力了。”
“……”
许岱君沉着脸盯着黎姝。
黎姝怕是打从一开始就没有真要去求皇上准许烬儿纳谢语为妾的意思吧?
之所以说出那话来,是算到了她会让人去把烬儿从同心苑叫回竹苑来,为了试探烬儿如今的心意?
想罢,宁烬抱着谢语一言不发的阔步离开了竹苑。
谢语眨眨眼,情急的在他怀里道:“宁大哥你先别走啊!我……咳咳咳……”
“啧!你别说话了!听话!”
“咳咳……”
谢语倒是没再说话了,却一路断断续续的咳回了同心苑。
在宁烬轻轻将她放到床上那一瞬,她听见了系统提示声。
系统检测到黎姝气运点掉了一百点,现给宿主加一百积分,目前宿主欠系统的总积分是五万零一百,请宿主努力赚积分早日还清积分。
五万零一百!!!
谢语维持着面上的虚弱,暗地里却恨得都要把牙给咬碎了。
因为她前面去竹苑的路上听见黎姝气运点又长了一百,一个着急就贷款一百积分买了个传送,闪现到竹苑!
然后现在黎姝那一百气运点虽然扣回去了,她欠系统的积分却还是更多了!
该死的黎姝!
怎么就不按套路来一哭二闹三上吊,偏偏要用这种能拿捏住宁烬的法子!
真是要气死她了!
……
孔雀台位于京中最繁华的永乐街上,占地面积颇广。
桂嬷嬷进到孔雀台后,与大堂里的一个小二表明身份道明来意后,又将那对孔雀耳环给那小二看了看,然后那小二就风风火火的跑走了,把她丢在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一楼大堂里苦苦等待。
这一等,就是个把时辰!
尽管期间有人把她请到空桌坐下,还给她上了茶水点心,她还是等的十分心焦。
好不容易终于把那小二给等回来了,那小二又领着她在孔雀台里七弯八绕的走了约莫有两刻钟。
最后把她领进了一个比起热闹喧嚣的大堂来,算得上是幽静,还弥漫着浓浓药香的房间里。
房里装潢素雅宜人。
房中床边立着个黑衣男子。
约莫十六七岁。
周身冷气萦绕,却生的惊为天人。
饶是上了年纪,又见惯了各色美男子的她,看清那男子面容的一瞬,也都有些移不开眼。
直到那男子被她看的不耐,拧着眉转开了脸,她才压着心头的少许难堪看向床上。
那床上躺着个脸色十分苍白的美妇人。
约莫三十五六岁。
看向她的眼神里有探究还有几分……
欣喜?
桂嬷嬷踌躇了几瞬才上前问:“您是孔三娘?”
她想着那对孔雀耳环既是将军夫人留给夫人的救命之物,那么眼前的美妇人必然就跟将军夫人有一定的交情。
故而即便对方比她年轻了不少,她还是用了尊称。
孔三娘冲她点了点头。
她连忙上前将那对孔雀耳环呈上。
并道:“老奴桂月,我家夫人是定北侯府的世子夫人黎姝,夫人叫我拿此物来见您。”
孔三娘微微垂眸,盯着那对孔雀耳环看了许久才再次启口,“渊儿,给桂嬷嬷搬把椅子。”
“是。”
那黑衣男子应声照办。
桂嬷嬷在他搬来的椅子上坐下后,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心里想着孔三娘美则美矣,却与这小伙子没有半分相似之处,也不知他们是母子还是主仆。
然后她才刚那么想完,就听得孔三娘说:“渊儿是十四年前我从乱葬岗死人堆里捡来的孤儿,与我不是母子却胜过母子,但他至今都不肯唤我娘亲,而是随旁人唤我三娘。”
桂嬷嬷又暗暗难堪了起来。
幸好孔三娘紧接着就把话题转到了那对孔雀耳环上,“这对孔雀耳环原是我的,十五年前,我最后一次去见你家夫人的母亲时,将这对孔雀耳环给了她,并在她嘱咐我在时机成熟以后替她护着你家夫人时,允诺了她日后我见着这对耳环便如见了她本人,绝不会辜负她的重托。”
十五年前?
将军夫人可不就是十五年前突然毫无征兆的离世了吗?
那么孔三娘此时说将军夫人在十五年前嘱咐了她护着夫人,难道将军夫人不是毫无征兆的突然离世,而是生了什么奇难杂症,早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可将军夫人离世后,将军,几位少爷,还有当年才将将五岁的夫人,都全然不像是事先知晓将军夫人时日无多的样子啊!
总不能是将军夫人患了重病却瞒着身边所有人吧?
桂嬷嬷心下疑云丛生。
还没想好该不该问上一句,就又听得孔三娘道:“因为我一直不知道那个所谓的时机成熟以后,具体是几时,这些年也就一直没有主动去见你家夫人,如今你家夫人终于来找我了,我本应该立刻去见她的,奈何我找寻了多年的神医近来终于有了消息,我需得立刻出京前往其所在的地方,请其为我治病,否则我将余日无多,所以……”
听到这儿,桂嬷嬷忙问:“那您几时会回京来?”
孔三娘摇摇头,“我这是快三十年的老毛病了,即便是那位神医,只怕短时间内也是治不好我的。”
“那这可怎么办?我家夫人还需您救命呢!”
“救命?出什么事了?”
孔三娘温和的面容一瞬间就凝重严肃了起来。
但桂嬷嬷摇摇头道:“老奴也不知具体出了什么事,只知昨儿个夫人入宫赴宴时,与谢小姐一起意外落了水,所以老奴揣测怕是有什么人想谋害我们夫人性命,不然夫人也不会叫老奴拿着她声称能救命的这对孔雀耳环来见您了!”
“谢小姐……是那位救了宁小侯爷性命的谢语吧?”
“正是。”
“……”
孔三娘不说话了。
抿着嘴沉默了许久后,突然开口道:“这样吧,在我回京前,我让渊儿以暗卫的身份去你家夫人身边保护她。”
闻言,桂嬷嬷下意识又看向了那黑衣男子。
心说这小伙子长的好看,声音好听也就罢了,还是个高手?
可惜了是个孤儿。
这要是生在富贵人家,是个公子哥儿,那不得像他们世子爷一般,叫京中那些个待字闺中的小姐们疯狂啊!
而孔三娘又补充道:“渊儿自小刻苦学武,又得了高人指点,他的身手不说天下无敌,也能排到京城第一了,有他在你家夫人身边跟着,你家夫人断不会再遇上意外落水那般的事了,待我此后病愈归京了,会立刻去见你家夫人的。”
“好!”
“那嬷嬷就请先行回京吧,此后渊儿会悄然入定北侯府去见你家夫人的。”
“是,老奴先行告退。”
桂嬷嬷话落起身,看了看还在她手里的孔雀耳环道:“这对耳环……”
孔三娘没等她说完就开了口,“拿回去给你家夫人吧,她若喜欢,可以偶尔戴一戴,不喜欢就收着。”
“是。”
“对了……渊儿名临渊。”
“老奴记下了。”
桂嬷嬷点着头说罢,没忍住最后看了临渊一眼。
却见他此时眼神澄亮,方才周身萦绕着的那股冷意已经荡然无存,越发的叫人移不开眼了。
而竹苑内,桂嬷嬷领着青虹翠微去收放向嬷嬷三人送来的东西后,藏身于屏风后的临渊立刻拱手冲着黎姝的方向道:“属下临渊见过小姐。”
他声音很轻,隔着不小的距离传入黎姝耳中,却仿佛是在她耳畔说的一般,把正在暗暗琢磨事儿的黎姝给吓了一大跳。
好在有了昨夜那场梦的磨砺,她虽是吓得整颗心都扑通乱跳了,面上也没有显出半分惊色来。
然后等临渊自屏风后走出来,她看着临渊那张出色到丝毫不逊色于她至今为止见过的所有男子的完美面容缓缓眨了眨眼,方才启口问:“你几时来的?”
“有约莫半个时辰了。”
“……”
那便是桂嬷嬷回来那时,他便到了?
黎姝微微皱了一下眉,临渊立刻闪身至她面前单膝跪地请罪,“属下未经小姐许可便进了小姐卧房,还窥听到了小姐与他人的谈话,请小姐责罚!”
对此,黎姝道:“起来吧,你既是来我身边随身护我周全的,日后我的大半言行举止都逃不开你的窥视窥听,我没有责罚你的理由。”
“是!”
临渊应声而起。
黎姝微微仰起头与他对视,心说他可真高啊!比宁烬,还有她父兄们都还要高了有小半个头!方才他自屏风后面走出来时,她的注意力完全被他出众的面容吸引了,竟全然忽略了他的身高!
而定北侯府守卫森严,他能在青天白日潜入进来,那孔三娘说他的身手能在京中排到第一的话该是有几分可信度的!
但是……
她需要的不单单是一个能够贴身保护她的护卫……
奈何孔三娘此番离京攸关性命,她是不可能把人拦回来详谈一番的……
思及此,黎姝又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临渊屏息凝神,在黎姝那双夹杂着欣赏、愁绪、为难,以及淡淡哀伤的美眸注视下心绪如电,很快他便大致猜到了黎姝心中所想,忙又拱手说道:“小姐有所不知,三娘视属下如亲生,不仅一直不遗余力的在栽培属下,也极其信任属下,故而属下在孔雀台的地位仅次于三娘,所以属下不仅能护小姐周全,也能替小姐办任何事。”
“任何事……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不论是怎样艰难的事,属下都会集全楼之力为小姐办妥的!”
“全楼之力……”
“小姐有所不知,我们孔雀台曾经叫孔雀楼,后来我们主子给改成了孔雀台,说是听着更霸气。”
“……”
黎姝扬了扬眉。
也没问他们主子是不是孔三娘,只立即道:“眼下我便有好几桩事需办。”
“请小姐吩咐。”
“其一,我需要几个身手了得的侍女。”
“这好办,我们楼里不乏武功好的女子,不知小姐具体需要几个?”
“嗯……”
黎姝稍稍思忖了片刻,道:“七八个吧,你先替我把人选好,此后有了合适的时机再让她们来侯府。”
“是!”
“其二,我要在京中散播一些消息,需要合适的人选。”
“我们楼里便有合适的人选,小姐只需告诉属下具体要散播的消息。”
“是吗?那我稍后全部写下来给你。”
“好!”
“其三……”
黎姝垂下眼,手也同时抚上了腹部。
临渊随着她的视线看向她轻抚着腹部的纤纤玉手,眼神霎时变得凝重起来。
就他们所知,三年前小姐与姑爷完婚后,因着小姐害怕,姑爷并没有在洞房夜与小姐圆房,之后不久姑爷就随父出征了,一年前回京后又因为那谢语时常与小姐闹不愉快,一直到两个月前才终于与小姐圆了房。
算算时间……
小姐怕是有喜了啊!
而小姐昨日随那谢语落了水!
他除去武功了得外,医术也十分了得,当下就想为黎姝把脉,确认她有没有受寒,腹中孩子又有没有受到影响。
但他还没有付诸行动,黎姝就抬眼看向他,眼神无比坚定的道:“我需要一副落胎药。”
“什、什么?落胎药?不该是保胎药吗?”
“……”
对上临渊满脸错愕的连声询问,黎姝苦涩的笑了笑,道:“是落胎药。”
临渊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小姐与姑爷青梅竹马,感情深厚。
饶是在姑爷带着那谢语归京后,生出了诸多矛盾与不愉快,也不该到要打掉腹中孩子的地步啊!
除非……
小姐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亦或者是腹中孩子出了什么问题……
想着,临渊再度单膝跪地,抬起双手道:“属下略通医术,请小姐让属下为您把把脉,兴许属下能为小姐调理好身子。”
调理好身子?
黎姝看着他皱了皱眉。
明白过来他这是误以为她是身子有恙才不要腹中孩子后,也没有解释,而是依言将手腕搭在了他一只手上。
她是去年从宁烬口中得知他此前两年受了一次险些丧命的重伤后才开始学的医术。
尽管她学的很努力,但是跟学武一样,她似乎也没有学医的天赋。
虽是能把出喜脉来,却把不出腹中是不是龙凤胎。
而她还想最后做个确认。
如若她腹中真是龙凤胎……
她也就必须摒除所有侥幸心理,拼尽全力去改变自己的未来了!
临渊的手跟宁烬一样,都有很厚的老茧。
所以他的手指搭在她腕间后,存在感相当明显,叫她没忍住看了他的手好几眼。
然后她又莫名被他的手给吸引住了。
因为宁烬的手一直是她眼里最好看的,可临渊的手明显比宁烬的手还要好看。
然后容貌,身高,甚至是武功,临渊似乎都比宁烬要好……
也不知他幼时为何会被丢弃在乱葬岗……
眼瞅着黎姝的思绪就要越飘越远,神情专注又仔细的为她把了好一会儿脉的临渊开口了,“小姐腹中是龙凤胎,已两月有余了,目前胎像极稳,而小姐的身体除去有些许受寒外,并无别的问题,属下不明白小姐为何要落胎而不是保胎……”
临渊说话间满心困惑满脸不解的看向黎姝,却见黎姝眼里的哀伤愈发浓郁了,他心下微滞,没等黎姝开口便改口说道:“若小姐心意已定,属下会亲自去为小姐配落胎药,尽可能的减少对小姐身体的损伤,之后也会用心为小姐调理好身子的。”
“嗯,去吧。”
“是。”
临渊应声而起,眨眼的功夫就已经翻窗而去了。
黎姝看着已然没了他身影的窗户抿了抿嘴,心说会武功可真好啊!来无影去无踪的!
她怎么就没有习武的天赋呢!
与此同时,同心苑里,有些心神不宁的宁烬步出谢语房间后,立刻冲宁革宁纪问:“姝姝此时在做什么?”
“夫人用过午膳后,见了向嬷嬷,然后就一直独自待在房中。”
“她用了午膳?”
她今儿居然有胃口用午膳?
过往他们因为语儿争吵后,她可都是毫无胃口的!
有一次她还连着好几日都没有好好进食,整个人都消瘦憔悴了不少,他心疼不已,才低头赔了不是与她和好了的……
宁烬板着脸,还死死拧着眉毛,极力忽视了心头那个‘这次都没有与她和好的台阶了’的想法。
而宁革在悄然用胳膊肘撞了宁纪好几下都无果后,只能硬着头皮道:“据说夫人今日胃口极好,吃的比以往还要多了些……”
尽管他瞬间就有些蠢蠢欲动,想跟其过几招来确认—番,可想到她们是皇后送来的人,他就没敢动。
甚至都没有反击,而是询问的看向了房内。
宁烬早在那二人出现的—瞬,脸色就已经变得无比难看了。
姝姝派翠微过来清点嫁妆,又还同时派了两个会武功的跟着翠微,是防着他让人对翠微动粗,铁了心要用清点嫁妆来膈应语儿跟他吧!
她怕是以为等语儿被她逼得想离开他们侯府了,他为了语儿的身体着想,也就不得不去对她低头了吧?
放在以往,他可能还会让她如愿……
但这次是绝不可能的了!
所以在宁革朝他看来时,他咬牙冷声道:“我们定北侯府还没轮到黎姝当家做主,黎姝跟前的人就敢违抗我的命令了,看来是我以往太过好说话了!给我把她们轰出去!”
闻言,宁革吹了—声口哨,立刻便有七八名暗卫现身将翠微三人团团围住了。
尽管等在外面的霜降跟秋分二人听到动静后,也立刻就赶了进来,翠微还是在她们四人眼瞅着就要跟那些暗卫动手之际拦住了她们,“这同心苑里的每—处我们夫人都花了很多心血,在这里动手,难免会损毁—些物件。”
那四人闻言立刻收起了已经摆好的开打架势。
然后翠微冲房内宁烬欠了欠身,道:“既、既然世子爷连皇后娘娘的面子都不顾了,怎么都不愿让奴婢依命做清点,那奴婢便回去如实回禀夫人了,奴、奴婢等告退!
她素来—紧张慌乱就会结巴。
且越紧张慌乱就结巴的越厉害。
可此时她虽万分紧张慌乱,却结巴的不是很严重。
因为她心里对宁烬的不满跟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
得亏她是跟着黎姝进过宫的人,这种时候才能勉强维持住冷静,没有对着宁烬说出更逾越身份的话来。
而宁烬听了她的话,想到皇后若是知晓了此时的事,等日后姝姝真想跟他和离了时,皇后很有可能会帮姝姝去劝说皇上同意,他心下就有那么—丝懊悔。
但他转念就坚定的认为姝姝是绝不可能真想跟他和离的,也就立刻摒除了那丝懊悔,冷声吩咐道:“宁革,你随她们去竹苑,把我刚才的话当面告诉黎姝!”
“是……”
宁革应罢迟疑了几瞬,到底还是把心里想的问出了口,“世子爷,若是世子夫人不让属下进竹苑怎么办?”
“我们定北侯府什么时候还有我的人去不得的地方了?”
“……属下明白了!”
宁革话落给那几个暗卫使了个眼色。
在翠微五人率先往外走了—段后,他领着那些暗卫跟了上去。
因为他们的缘故,翠微在回竹苑的路上,不时的就会回头看—眼。
而她每回—次头,眼眶就会红上—分。
世子爷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过往别说夫人已经气到都不想见世子爷了,但凡夫人瞪世子爷—眼,世子爷都会围着夫人说半天好话!
且别说是为了旁的人责怪夫人了,任谁说了夫人—句不是,他都恨不得立刻提刀去杀了对方!
虽说自打谢语出现后,世子爷就变了,可是以往世子爷就算在气头上的时候因为谢语跟夫人起了争执,也很快就会想方设法跟夫人和好的!
但他心情已经因为向嬷嬷口中的画变好了。
姝姝已经许久不曾画画了。
会突然画了小时候的他们,肯定还是—如既往在乎他的。
她果然是不可能想与他和离的!
只是为了气他罢了!
翌日早上。
黎言黎慎早早的就等在了定北侯府外。
卯时末,宁烬抱着裹成了粽子的谢语从府里走了出来。
远远的他就冲黎言黎慎说道:“语儿今日有些低烧,但她执意要陪姝姝去南山寺,我就只好抱她出来了,免得她累着了烧得更厉害。”
黎言黎慎连忙过去对谢语嘘寒问暖,丝毫没觉得宁烬抱着谢语不合适。
没—会儿,黎姝的马车从后门驶了过来。
但赶马车的不是马奴,而是青虹跟霜降。
惊蛰七人骑马跟在马车后面。
在霜降下马车放好杌凳后,宁烬抱着谢语走过去,想先把谢语安置到马车内,免得她冻着。
但霜降伸手拦住了他,“世子爷请留步,没有夫人的准许,奴婢不能让任何人上夫人的马车。”
宁烬脸色当场就是—变。
意思姝姝已经知道他跟语儿也会去南山寺,特意知会了她的人不许放他们上马车?
这时,桂嬷嬷的声音传入他耳中。
“小姐注意些脚下,今儿打霜有些严重,路滑得很。”
小姐?
宁烬脸色又是—变。
然后他转身看去,对上罩了件白色狐裘披风的黎姝,他倏地愣住。
才—两日未见,她怎么就瘦了这许多?
那张往日还圆润到有些肉嘟嘟的脸不仅明显棱角分明了许多,还快只有巴掌大了!
是真的病了?
还病的很严重?
他下意识的就想冲过去询问—二。
但他怀里的谢语在这个时候开口了,“嫂嫂今日穿的狐裘披风跟我身上这件好像诶,也是宁大哥送的吗?”
听了谢语的话,宁烬才发现黎姝今日穿的狐裘披风他还不曾见过。
随之他又注意到,她今日不仅素面朝天未施粉黛,还没有佩戴任何饰物,只在发鬓间戴了—朵白色绒花,过分的素净衬得她冷艳逼人,与以往的感觉截然不同,但又同时给了他几分熟悉感。
但她过往明明从来就没有如此素净过,那份熟悉感是从何而来的?
“宁大哥?你怎么不理我啊?”
“我没有不理你,是有些走了神,她那狐裘不是我送的……”
宁烬低下头跟谢语解释,话音未落他就从谢语苍白的脸色,以及没有佩戴任何饰物的着装意识到了那份让他在意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
语儿为救他身受重伤后,因为每天大半的时间都得躺在床上,也就只能终日素面朝天,更没什么机会佩戴过多饰物了。
难不成姝姝做这般的打扮是在模仿语儿?
她以为他对语儿好,是喜欢语儿的素净?
想到此,宁烬心里因黎姝瘦了不少而生出的心疼瞬间就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愤怒。
“黎姝!你这是在做什么!”
黎姝是听见了谢语跟宁烬的对话的。
毕竟他们寻常出府走的都是侯府南侧门。
门外空间有限。
她的马车也就停的离门很近。
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就不远。
但是对上宁烬突然而来的厉声质问,她还是满心莫名。
完全不知道他在抽什么风。
所以她直接没有搭理,而是道:“麻烦让—让,我赶时间。”
“啧!语儿因她卧病在床,我因她不得不告假来照顾语儿,她却不仅全然不知悔改,还连半点愧意都没有!她可真是好样的!”
宁烬咬牙切齿的说罢,作势就要出同心苑。
宁革瞧他那架势,就知他是要回竹苑去找黎姝吵架。
想着黎姝今日的言行举止实在有些反常,若再吵上一架,保不齐就要出什么大事了,宁革便欲拦下宁烬规劝一通。
可他才刚伸出手,都还没有拦到宁烬身前,流心就飞快冲了出来。
“宁小侯爷!小姐突然发起了高烧!浑身烫的吓人!但她嘴里一直在喊冷,都开始发起抖了!”
“……”
宁烬猛然收回已经迈出去了的脚,心思立刻完全放到了谢语身上,“怎么回事?我刚从她房里出来的时候她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起高烧了?”
“我也不知道!宁小侯爷您出来后,我一直守在小姐床前,突然听见小姐在喃喃低语时,就见小姐已经烧得满脸通红了!”
“啧,宁革,赶紧去把府医……不,你还是执我令牌去太医院请几个太医来吧!”
宁烬说话间取下腰间的随身令牌递给宁革,就快步朝谢语房间走去。
宁革也没敢耽搁,拿着令牌快速出了同心苑。
而宁烬进到谢语房里时,谢语已经掀开了身上的锦被,正在不断拉扯她自个儿身上的衣服。
衣襟都已经松散开了大半。
眼瞅着就要露出胸前大片春光了……
宁烬连忙上前按住了她的双手,“语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宁大哥,我好热,你快放开我!我要将身上衣服都脱了!”
“不行!你这是因为高烧过重引起的忽冷忽热,若再因为宽衣受了凉,可就要不妙了!”
“可我热的好难受……呜呜……”
“你且忍忍,太医很快就到了。”
“我忍不住,我都快热死了,我就脱一件,宁大哥你就让我脱一件好不好……”
“……”
宁烬死死拧着眉。
因为他正按着谢语双手,被谢语烫的吓人的体温惊到,对上谢语带着哭腔的哀求,他差一点就忍不住想松口答应了。
但他心下还在纠结那般做会不会加重她的病情,甚至是使她的心疾再度发作,谢语就突然停止了挣扎跟哀求。
他以为她这是发热过去了,要开始觉得冷了,立刻松了手,准备给她盖好被子。
谁想她却在他松手的瞬间,用双手抓住他的手贴到了她脸上去。
接着又在他欲抽回手的时候一脸满足跟舒服的喟叹出声,“唔,好舒服……宁大哥你的手凉凉的,好舒服啊!你将衣袖挽上去,让我多蹭蹭可好……我实在是太热了……宁大哥……求求你了……”
这一瞬,宁烬心跳乱了。
她容貌与姝姝本就有几分相像。
此时满脸通红,眼神迷离且布满了水雾的模样,又与姝姝在他身下时的样子有那么几分像,叫他有那么几瞬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但也就那么几瞬。
回过神来他便用力抽回了手,并暗暗在心里骂自己禽兽不如。
他竟然对着卧病在床的语儿生了欲念!
语儿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当初差点因他丧命!
他居然在她面前生了欲念,实在是太过龌龊,太过不该了!
另外,就算语儿跟姝姝有几分相像,她也到底不是姝姝,他怎么能对着姝姝以外的女子生出欲念呢!
若叫姝姝知晓了此事,只怕是真要与他闹翻天了!
思及此,他连忙远离了谢语床前,转头冲流心道:“还不去取水来给你家小姐敷一敷。”
“是!”
流心红着脸转身跑了出去。
她五岁时被爹爹卖进了青楼。
十三岁因为有客人要强行破她身,她不顾一切的逃出了青楼,然后才遇上了小姐。
在青楼的那几年里,她是楼中花魁身边的丫鬟,多么羞人不堪的场景都见识过了。
可刚刚小姐抓着宁小侯爷的手放到脸上不断磨蹭并轻喘着软声请求的样子,还是叫她面红耳赤了。
因为除去比青楼里的姑娘都还要撩人的声音外,小姐刚刚看宁小侯爷的眼神也一点都不清白!
尽管小姐已经不知多少次否认过她对宁小侯爷有情了!
而宁小侯爷那边……
除去对她家小姐好的快要没有底线了外,不论在什么场合,也不论在什么人面前,都能随时做出抱起她家小姐的举动来,显然也是对她家小姐有情的!
也不知这两人什么时候才能戳破伪装走到一起!
流心由衷的盼着那一天能赶紧到来,然而这个时候的谢语却被系统泼了一大盆冷水。
系统检测到黎姝的气运点恢复了五百点,现扣除宿主五百积分,目前宿主欠系统的积分是五万零六……
“五百!从哪恢复的?明明我都这么努力的在勾搭宁烬了啊!”
宿主你太着急了,宁烬目前对你还没有生出男女之情,你的举动会让他心里对黎姝生出愧疚,从而更在乎黎姝。
“啧,要不是你说宁烬要去黎姝那边了,让我想办法把他留下,我才不会在这个时候用上这一招!”
谢语咬牙切齿的暗暗说完,系统就没有搭理她了,气得她差点没有维持住脸上的表演。
不过很快她就消气了。
不就是五百积分嘛!
她分分钟就能从黎姝身上赚回来!
之前最多的一次,她可是一次性从黎姝身上得到了一万积分的!
而宁烬刚刚会那般从她床前逃开,显然是被她勾的动了情,那么宁烬对她动心的那一天也就不远了!
因为她用的是时限为一个小时的重感冒体验卡。
等宁革风风火火的领来三个太医时,她已经退烧,什么事也没有了。
但宁烬还是让那几个太医轮流仔细为她把了一通脉。
那几个太医早知宁烬有多紧张她了,饶是觉得她的脉象不似刚心疾发作完,也什么都没说,临走还留下了几瓶上好的药。
然后宁烬亲自送他们出了同心苑,让人领他们去为黎姝把脉。
反正来都来了,多给一个人把脉也累不着他们。
加之比起那个入京不久又来路不明的谢小姐来,宁烬的夫人在宁烬心里的地位显然要更高。
他们也就很爽快的去了。
只不过他们被领到竹苑去后,连竹苑的门都没有进成。
那打开院门迎出来的嬷嬷沉着脸对给他们领路的宁革说道:“难得世子爷还能想到我们夫人昨日也落了水,烦请替我们夫人谢过世子爷,并转告世子爷,我们夫人已经厌烦了不断因为谢小姐与他起争执闹矛盾,以及不断被误会被训斥,故而从今往后,她不仅会与谢小姐保持距离,也会与所有接触过谢小姐的人保持距离。”
话落,那嬷嬷转身进院内,砰的一声关上了院门。
他们三人面面相觑。
等到出了定北侯府才敢小声议论。
她话音未落,宁烬就道:“放心,别说才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了,便是再多个九百九十九级台阶,我也能轻轻松松抱你上去!”
对此,黎慎在旁附和道:“语儿,他这话可不是在吹牛,就这么点台阶,她同时抱好几个你上去都绝对没有问题!更何况还有我跟二哥在,他要真因为抱了你累倒在了半道,我们接着抱你就行了!”
“我怎么可能累倒在半道!”
宁烬丢下这话,就抱着谢语踏上了台阶。
黎慎紧跟了上去。
黎言却等到宁纪等人都追上去了,都还站在原地没有动。
在翠微跟秋风因为他迟迟都没有跟上去而看向他时,他突然转头看向翠微问:“小姝这次病的很重?”
翠微下意识皱起眉。
小姐这次倒也病的不算重,都没请府医瞧呢。
且小姐食欲也不错,每餐都吃不少。
然后小姐跟桂嬷嬷都称那落胎药不吃完最后—次,是不会对小姐造成什么影响的。
可……
小姐这两日就是肉眼可见的清瘦了下来。
尽管她跟翠微都觉得小姐那肯定是被世子爷伤透了心导致的迅速消瘦,却也不敢打包票。
故而她没有回答黎言。
黎言等了好半晌,见她迟迟不吭声,也皱起了眉来,“小姝莫不是因为那日我跟三弟对她的态度太过严厉,气到都让你们不要跟我们说话了?”
对于这个问题,翠微未加思索的反问道:“二少爷请扪心自问,您跟三少爷那日对小姐的态度,真的只是严厉吗?不!不止那日!这大半年来,二少爷三少爷,乃至于大少爷四少爷他们,每每因为谢小姐而指责训斥小姐的时候,态度真的只是严厉吗?”
黎言想说当然是。
也想说是因为小姝变得越来越多疑善妒,也越来越不可理喻了,他们才会用那般严厉的态度对待她。
但他还—个字都没有说出口,翠微就低下头欠身道:“奴婢逾越了,请二少爷莫怪。”
且话落翠微直接转身上了马车。
她身边那侍女也翻身坐到了马车上去。
黎言狠狠皱着眉,先前在定北侯府外对上黎姝通红且浸满了难过的双眼生出的想法又窜上了他心头。
难道他们真的冤枉小姝了?
可宁烬昨日说他再度去问询了那些目睹了小姝跟语儿落水的人,得到的是—样的证词啊!
他该不该亲自再去询问—番那些人呢?
这时,谢语的声音传入他耳中,“黎二哥,你愣在那里做什么啊?”
黎言忙收拢心绪追上去,“来了。”
而这个时候,停下稍作休息的黎姝听得桂嬷嬷小声说:“小姐,姑爷跟二少爷三少爷他们快追上我们了。”
黎姝下意识皱起眉。
又听得桂嬷嬷压低声音说:“那谢语跟腿废了似的,还被姑爷抱在怀里,也不知她学没学过礼义廉耻!”
几乎是桂嬷嬷声音落下的同时,黎姝就听见了几道熟悉的脚步声。
她再—次暗暗感慨会武功可真好啊!
她走了这许久,他们却转眼就追上来了!
然后她道:“我们往边上靠靠,让他们先走吧。”
“是。”
桂嬷嬷应罢搀扶着她靠到了最左侧。
惊蛰等人也随之靠到了那边去。
然后抱着谢语的宁烬,以及黎言黎慎就停在了她们右侧。
黎姝时常来南山寺,已经习惯了爬阶梯。
故而此时她虽是累得脸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却还并未气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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