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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七零,遇最强军官我逆天改命完结版小说楚净秋萧以寒

飞越红尘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赶紧走上前去,生气地质问:“你们几个偷偷摸摸上山,为啥不叫上我们,太不够朋友了。”“我们昨天晚上就商量好了,昨天晚上跟那些混混打架的时候,你跑哪去了,我们找不到你,怎么跟你说。”林子珊挑着眉看了她一眼,讽刺地说。“就是啊,凭啥有难不同当,有福要同享。有难时你跑的比兔子还快,还好意思说叫上你。”石爱红怼她。秦伊兰眼神不断躲闪,但还是嘴硬的说:“我……我昨晚上厕所去了,没看到,净秋当时不是也没在吗!”“净秋走的时候,那混混还没来,那几个混混举着板凳过来时,你就站在我身边,一转身就看不见你了,你还好意思跟净秋比。”张萍萍适时插话。秦伊兰眼里噙着泪花,嘴唇颤抖着,看着马上就要晕倒的样子,虚弱地说:“你们都欺负我,我就是觉得你们不等我,有点...

主角:楚净秋萧以寒   更新:2024-11-16 20: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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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净秋萧以寒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七零,遇最强军官我逆天改命完结版小说楚净秋萧以寒》,由网络作家“飞越红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赶紧走上前去,生气地质问:“你们几个偷偷摸摸上山,为啥不叫上我们,太不够朋友了。”“我们昨天晚上就商量好了,昨天晚上跟那些混混打架的时候,你跑哪去了,我们找不到你,怎么跟你说。”林子珊挑着眉看了她一眼,讽刺地说。“就是啊,凭啥有难不同当,有福要同享。有难时你跑的比兔子还快,还好意思说叫上你。”石爱红怼她。秦伊兰眼神不断躲闪,但还是嘴硬的说:“我……我昨晚上厕所去了,没看到,净秋当时不是也没在吗!”“净秋走的时候,那混混还没来,那几个混混举着板凳过来时,你就站在我身边,一转身就看不见你了,你还好意思跟净秋比。”张萍萍适时插话。秦伊兰眼里噙着泪花,嘴唇颤抖着,看着马上就要晕倒的样子,虚弱地说:“你们都欺负我,我就是觉得你们不等我,有点...

《穿越七零,遇最强军官我逆天改命完结版小说楚净秋萧以寒》精彩片段


她赶紧走上前去,生气地质问:“你们几个偷偷摸摸上山,为啥不叫上我们,太不够朋友了。”

“我们昨天晚上就商量好了,昨天晚上跟那些混混打架的时候,你跑哪去了,我们找不到你,怎么跟你说。”林子珊挑着眉看了她一眼,讽刺地说。

“就是啊,凭啥有难不同当,有福要同享。有难时你跑的比兔子还快,还好意思说叫上你。”石爱红怼她。

秦伊兰眼神不断躲闪,但还是嘴硬的说:“我……我昨晚上厕所去了,没看到,净秋当时不是也没在吗!”

“净秋走的时候,那混混还没来,那几个混混举着板凳过来时,你就站在我身边,一转身就看不见你了,你还好意思跟净秋比。”张萍萍适时插话。

秦伊兰眼里噙着泪花,嘴唇颤抖着,看着马上就要晕倒的样子,虚弱地说:“你们都欺负我,我就是觉得你们不等我,有点委屈,你们至于一群人都攻击我吗?”

“你们几个人欺负一个人,你们差不多就行了,别太不像话了。”李自强开始替秦伊兰打抱不平。

“昨晚的事,我不在场,也没有发言权。但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如果一个人说你不对,那可能你们俩都有过错;如果一群人说你不对,那你得反思到底做的对不对。”楚净秋看了一眼秦伊兰。

然后直视着她的眼睛说:“昨晚的事,我只想说一句话,患难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

说完头也不回的径直走进自己屋里,其它人也没再搭理秦伊兰,都回自己屋去了。

回到屋里把背篓先放一边,等明天早上再拿出去晾晒。

她插上门,进入了空间,进去之后先洗了个热水澡,然后换了一身衣服。

江江在自己的窝里玩皮球,看到她出来了,马上狗腿地走到楚净秋跟前,傲娇地说:“秋秋,我把你弄的草药都种好了,你去看看吗?”

楚净秋抚摸着江江柔软的毛发,温和地说:“当然要看啊,我相信江江肯定做的非常好!

江江今天辛苦了,我们先把野鸡炖上,再去看,犒劳犒劳小江江。”

江江听说炖野鸡吃,馋的一个劲流口水。

楚净秋从仓库把野鸡拿出来,处理了一下,然后用慢火炖上,俩人就去看药田去了。

江江把挨着小溪边的一小块黑土地分了几个区域,分别种上了人参、葛根和三七,把长着灵芝的树桩,放到了紧挨着森林地那块黑土地上。

“江江,你这用的是灵泉水浇灌的吗?”楚净秋抚摸着青翠欲滴的人参叶子,“这好像比我挖回来时长大了不少。”

江江指着黑土地说:“那当然了,这块土地上的作物,比外面成熟得要早。

要是浇了灵泉水,这药材吃了就跟喝灵泉水是一个效果。”

“我就是这样想的,我要多种点名贵药材,到时候给外公他们寄点儿。”

楚净秋也没想着大量种粮食,她的商场里不缺粮食,她就想多种一些名贵的药材,花卉,还有稀有的树木,水果等值钱的作物。

因为商场里的商品用了以后也不会再生,而且只能用,不能卖。

她自己种的作物可以卖,等改革开放了,她就可以大批量的卖了,攒点钱做个生意,买几套房子。

江江抬头看着楚净秋,急切地问:“秋秋,你说咱们炖的野鸡会不会糊了呀?不看着它点,不放心啊!”

楚净秋觉得好笑,江江是馋的受不了了,催她回去吃鸡呢。


我以为她就是跟我交好,我也不想白要她的东西,平时上工时,我都是努力干完自己分配的任务,就去帮她干活。

她总是打听我们知青点的消息,尤其是张萍萍的。

她跟我说她喜欢杜月明,她就是想看看自己到底哪不如张萍萍,她要跟张萍萍公平竞争。

所以,我平时就把张萍萍的一些消息告诉她,比如张萍萍爱穿什么衣服,爱梳什么发型。

我还告诉她我们打算去镇上买东西,邀请她一块去。

她说她没时间去,还给了我五元钱,两斤粮票,让我在镇上好好玩。

当时问的比较详细,我也没多想,以为她就是关心我,我就一股脑的把去镇上的具体安排都告诉了她。

我万万没有想到,于换香就是一条毒蛇。

从镇上回来那晚,我们先去杜书记那汇报了你走丢的情况,然后才回到知青点。

虽然已经是半夜了,但是我从镇上给于换香买了一个发夹,还有几个油炸糕,我怕放坏了,就绕道她家去送给她。

想不到于换香家里还开着门,屋里灯火通明,顾万山和于富贵在她家客厅里喝酒,于换香也在一旁陪着。

顾万山说:看样子,事情成了,要是真把那个知青弄到手,他就给于富贵五百元,以后还提拔他到乡里工作。

我吓的没命似地跑回了知青点,我害怕是我的原因让你被绑走,那晚我辗转难眠,睁眼到天亮。

没想到,第二天你又回来了。根本不是被绑走了。

我十分生气,气你的任性,有事就不能提前告诉别人吗,摆大小姐脾气,让别人担心了一晚上。

第二天,我看到你就来气,咱俩就发生了矛盾。

“张萍萍和知青点都没有出事,那你妈妈威胁你干什么。”楚净秋反问她。

“那天顾万山来视察工作,我晚上偷偷摸到于换香家,看看能不能再听到点消息。

到了于换香家,家里插着门,因为村里的房子串联着,我从大队部的梯子爬上房顶,从房顶上走过去,走到于换香家的房顶上。

我揭开房顶的瓦片,看到顾万山在生气地训斥于富贵,他说:你不是说那个林知青说张萍萍要去镇上吗,怎么没去,让老子白高兴了一晚上。

于换香陪着笑脸解释:今天林知青来我家送发夹,听她说张萍萍是临时肚子疼没去。

顾主任,您别着急,她还能跑了吗,我再找机会,肯定会把她送到您床上。

后来于富贵父女俩说了很多好话,才把顾万山哄的不生气了。

我当时如五雷轰顶,如果那天张萍萍真的去了,她要是被顾万山糟蹋了,我这也算帮凶,我罪该万死。

那天,我妈过来让我嫁给那个屠夫,我就把这件事告诉她了,我的意思是我为了你们,被逼得快犯罪了,你们还不放过我。

想不到,这反而成了我妈威胁我的理由。”说到这,林子珊泪流满面,语气中透着无助、悲伤和绝望。

楚净秋看出,林子珊没有说谎,这两天林子珊明显比平时要沉默,肯定是觉得愧疚,心理压力大。

“如果我说,我帮你,可能会让你的母亲记恨你,你也会做吗?”楚净秋想看看她的态度,来决定这件事能帮到什么程度。

“我其实早就知道,我不是这家亲生的孩子。我是他们抱养的。”林子珊平静地看着楚净秋。


“净秋,快来做饭,今天我们知青点吃肉。”石爱红招呼她。

今天该她俩做饭了,中午她不回来,石爱红自己做,早上和晚上她俩一起做。

“我们把这个月的肉票用了,买了点肉,今天改善伙食。”石爱红兴高采烈地切着肉。

“你想好这肉怎么吃了吗?”楚净秋洗了洗手,边擦手边问。

“当然是炒着吃啊!大家以前都是这样吃。”石爱红头也不回地说。

“我想了一个新吃法,咱们试试。”

石爱红用怀疑地眼神看着她,“你还能想出新吃法?咱们可是好不容易吃一次肉,你可别把肉给霍霍了。”

“不相信人不是,今天你负责烧火,我掌勺。”

石爱红还是有点不相信,她不情愿地被楚净秋拽到灶台前烧火。

只见楚净秋把切好的肉炒了一下水,撇去浮沫,捞出来。

然后起锅烧油,趁石爱红不注意让江江偷着给倒碗里点生抽、老抽,还有几颗冰糖。

她先把冰糖放进去,炒出糖色,再把肉放进去炒,再倒入老抽,生抽,加上葱姜蒜。

一下子香味就出来了,馋的石爱红直流口水。楚净秋夹了一块,放到她嘴里。

“好次…好次…”石爱红的嘴被烫的吸溜吸溜,话也说不清楚了。

楚净秋又在肉里加了点水,放了一个卤肉包,把豆角和土豆切成大块放里头,再放上粉条。

她沿着大铁锅贴了一圈饼子,然后盖上锅盖,再等二十分钟,就可以开饭了。

这时候,知青点的大门被人敲的咚咚响。

“有人吗?开一下门,我们有点事。”几个孩子在叫门。

“别开,千万别开,蹭肉的来了。”张萍萍从自己屋里走出来。

她赶紧拦住想要开门的周卫东,“听我的,千万别开门,一开门咱们今天的晚饭就没了。”

张萍萍赶紧把上次吃肉不仅没吃到,反而被讹了十块钱的事说了说。

周卫东也是被惊呆了,还有这么脸皮厚,没素质的人。

大门敲了一会,没人搭理他们,敲门的人就走了。

这时候,饭也做好了,石爱红赶紧把菜和饼子分了分,大家都端屋里吃去了。

石爱红她们三个人都到楚净秋那屋去吃,不得不说,这顿饭还是真好吃。

肉质滑嫩,土豆软糯,豆角软烂,纯红薯粉条爽滑劲道。

玉米饼吸满了汤汁儿,大家都觉得这才是真正的饭,以前吃的就是填饱肚皮的食物而已。

吃到一半,知青点大门再次被敲响。

“开门,快点开门,你们还是文化人呢,吃个饭连门都不开,还好意思让娃娃们在一边干看。”有几个妇女的声音传来,大门被敲的咚咚响。

“我靠,今天这群妇女也太疯狂了。”张萍萍爆了一句粗口。

楚净秋想:这张萍萍看来是穿越而不是重生,要是重生,老年重生的张萍萍怎么也不会说出“我靠”这个词。

胡明月走过去把门打开,一下子冲进来三个妇女,楚净秋只认识一个胖嫂,那俩应该是狗蛋妈和二毛妈。

这三个人一下子冲进厨房,“做什么好饭呢,这么香,把孩子都馋哭了。”

一个肉泡眼,厚嘴唇的妇女揭开锅,看见锅里就一点点汤汁,她用手指沾了一下,然后放到嘴里嗦了嗦,眼睛一亮,“是肉汤,俺的娘嘞,香死俺了。”

胖嫂和另外一个头发跟油饼一样的妇女,也赶紧用手指沾了点汤汁,尝了尝味道。

胖嫂腆着脸,道:“胡知青,你们这饭还有没有,能不能给娃娃们盛点,娃娃们都馋哭了。”


漆黑的夜晚,初秋的晚风微凉,在山间崎岖的小路上一个女孩在拼命的奔跑,她的两个小辫都跑散了,身上也被野草和树枝挂的伤痕累累,一只鞋也跑丢了一只,脚被石子硌的鲜血淋漓,但是她依然不顾一切的向前跑着。

突然,她双脚踩空滚下了山坡,滚了十几米后,被一棵树挂住,晕了过去。

清晨,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楚净秋从昏迷中醒来,她头疼欲裂,身上像被大车碾过一样的疼痛,她震惊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我这是在哪,我不是在商场楼顶,跟劫持人质的犯罪分子搏斗,不幸从楼顶摔下来了吗,这怎么是野外呢?”楚净秋懵了。

她竟然躺在半山腰里,非常幸运的是山不太陡,有一定的坡度,她的衣服被一棵树勾住,周围杂草丛生。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不是黑色作战服,而是具有年代特色的白衬衣,军绿裤子,还有一只绿色的胶鞋。

突然,她头疼欲裂,一股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如电流般涌入脑海。

她穿越了,穿越到华国七十年代,一个跟她同名同姓的小女孩身上,原身也叫楚净秋,今年十七岁,是一个下乡知青。

原身是京市人,她是家里独生女,本来不用下乡,但原主在闺蜜秦伊兰不断的劝说下,跟秦伊兰一起下乡,他们下乡的地方是北省红旗公社青山村。

昨天,原主和几个知青一起去镇上买生活用品,在镇上被佯装问路的老大娘迷晕,捆绑手脚关在一户偏僻的民房里,原主趁老太太两个同伙出去联络买家,就剩老太太一个人时,磨断了绳子,打晕老太婆,偷跑了出来,结果失足滚下山坡,然后21世纪特种兵楚净秋穿越而来。

楚净秋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挂在半山腰,这里离山脚还有十几米,山脚下有一条盘山公路,爬到山脚下获救的几率大点,但是,再往下山坡稍微陡峭一点,要是自己爬下去,会有一定的难度,要是呼救不小心把人贩子再招来,就得不偿失了。而且,这里人烟稀少,不一定会有人经过,一定要想办法自救。

她在自己被挂的这棵大树周围发现了一些粗大的藤蔓,双手用力抓住树干,用脚把藤蔓一点点勾过来,然后把这些藤蔓编在一起,编成一个长绳子系在腰间,把绳子另一头一头绑在大树上,避开酸枣类的荆棘,一点点试探着,慢慢爬下了山。

她站在盘山公路上,发现此时没有车辆经过,而且自己站在这个路上目标太大,不能被人贩子发现,于是她就躲在一旁的草丛里,等着被救的机会。

她在草丛里趴了好长时间,看到过一些牛车,还有拖拉机经过,但是她不敢贸然出来,直到远方过来一辆吉普车,是的,军用吉普车,从远方驶来,她快速跑到路中央,使劲挥舞着胳膊,拼命地喊:“救命啊,救命啊,救救我!”

吉普车一个急刹车停下来,楚净秋跑到车窗前,对着车内副驾驶穿军装的年轻小伙子乞求道:“解放军同志,我是下乡知青,刚从人贩子那逃出来,求求你们救救我,带我离开这里。”

吉普车内的两个军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副驾驶的军人打量了楚净秋一下,对驾驶员点了点头,驾驶员急忙跳下车,拉开后车门,让楚净秋上去,然后从后备厢里拿出一个医药包,递给楚净秋,“同志,你先自己简单处理一下伤口,一会到前边镇上再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谢谢!不麻烦你们了,我这都是一些皮外擦伤,不用去医院,你们把我送到前边镇派出所就行。”

副驾驶的军人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一双凤眸冷漠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他们发动车子继续前行,驾驶员通过后视镜,看着十分狼狈的女孩说:“同志,你在哪里插队呀,怎么会遇上人贩子呢?”

“我在红旗公社青山村插队,昨天,我和朋友去镇上购物,我们约好在镇小学门口集合,有个老大娘过来问路,问我机械厂怎么走,我看老大娘挺可怜的,然后就给她带路,结果走到偏僻的小巷子时,她竟然把我迷晕了,等我醒来,发现自己手脚被被绑,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然后我趁人少时,打晕老太婆,就偷跑出来了。”

“你现在还能找到你逃出来的那个民房吗?那个人贩子有什么特别明显的特征?”副驾驶位子上的军人突然开口问道。

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显得很稳重,给人一种安全感。

“你们有纸和铅笔吗?我可以给你们画出来。”楚静秋若有所思的说。

“有,你等一下。” 说完,副驾驶的军人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支铅笔、几张纸递给楚净秋。

楚净秋拿起纸笔,略微想了一下,就开始在纸上画起来。车内此时很安静,就只能听见楚净秋沙沙沙作画的声音。

大约过了多半个小时,车子快要进入镇子的时候,楚净秋把自己的画递给了副驾驶位置的军人。

楚净秋一共画了四幅,一张自己被困民房的地理位置,民房的结构图;还有老太太和两个男人的画像。

男人认真的看着,越看眉头拧的越紧,想不到这个小姑娘的画功如此了得,在如此短的时间里画的惟妙惟肖,几乎跟照片没什么区别。

他的目光定格在其中一个男人的画像上,这个男人长的斯文白净,右脸接近下巴的位置有一个大痦子,这个大痦子上还长着稀疏的毛发。他摩挲着画上的大痦子,眼神冷冽的如同万年寒冰,散发着森然的杀气。

“同志,怎么称呼你? ” 他开口问楚净秋。

“楚净秋,干净的净,秋天的秋,可以冒昧的问一下怎么称呼你们吗?”

“萧以寒,可以的以,寒冷的寒,这个是我战友,他叫齐越,飞越的越。”

”楚知青,你肯定还没有吃饭吧!我们一起去前面的国营饭店吃点东西,然后再送你去镇派出所吧?”萧以寒诚恳地说。

“不用了,你们把我放到镇派出所就可以了,我不饿。”

“咕噜……咕噜……”,一说到吃饭,楚净秋的肚子很配合的叫了起来。

楚净秋尴尬的想找个洞钻进去。

“没事,一块去吧,正好我们也打算去吃饭。”齐越也劝道。

“你们救了我,应该我请你们吃饭,可是我的钱都被老太婆搜走了,我现在身无分文,真不好意思再让你们请我吃饭。”楚净秋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没关系的,谁还没有需要帮忙的时候,我们本来也是要去吃饭的。”齐越抢着说,“人民子弟兵为人民。”

其实,齐越心里想:表哥不是说要赶时间,到了目的地再吃饭,今天我哥有点反常啊,他脸上不自觉的扬起一抹坏笑。


于富贵也答应了回去想办法,这几天就赶紧安排。

楚净秋看完监控,想不到顾万山为了达到目的,竟然如此不择手段,也对顾万山和于富贵的无耻感到愤怒。

她这几天其实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但百思不得其解。

根据林子珊的回忆,那天在镇上人贩子应该绑架的人是张萍萍,而这本来就是顾万山和于家父女早就设计好的阴谋。

而自己忽略了一点,那就是递给人贩子的纸条到底是谁写的。自己推测是于换香写的。

如果是于换香写的,她怎么知道赵大牛是人贩子,而且人贩子如果绑了张萍萍,肯定会把张萍萍卖了。

顾万山为什么那么肯定人贩子绑了张萍萍后,会把张萍萍送给他。

唯一的可能就是顾万山和人贩子集团有联系,但是金水香和老赵父子的供述中,都没有出现顾万山,那么这个顾万山就属于销售渠道的人。

所以,顾万山肯定认识马老大,就算不认识马老大,他也应该和人贩子有关系。

等一会儿问一下钱云云,看看能否从钱云云的口中得到点线索。

中午,楚净秋和钱云云约好了在供销社食堂吃饭,下了班,楚净秋直接骑车去供销社找钱云云。

一进供销社,在柜台处并没有看到钱云云,柜台上的售货员告诉她,钱云云在后院的宿舍里。

她就直接去后院找她,发现钱云云跟她妈妈在宿舍门口好像在低声说什么,她妈妈铁青着脸,拉着她的手在解释什么。

楚净秋觉得自己如果现在过去,有点不太合适,就打算站在一边等一会儿。

本来她不想窥探别人的隐私,但是涉及钱云云的妈妈李梦雪,所以她还是决定看看她们在说什么。

看着二人嘴唇的一张一合,楚净秋明白了二人谈话的大概意思。

李梦雪好像是在跟钱云云解释,她说你看到的不是真的,我并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爸爸的事,我这就是正常的往来。

钱云云的意思是:上一次,你就是这样这解释的,这次我又看到你们在一起,你又是这样解释,你也别把我当傻子。我为有你这样的母亲感到耻辱,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李梦雪拽着钱云云的手,着急的解释,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怎么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后来,李梦雪发现了远处的楚净秋,就跟钱云云说,咱们找机会再谈吧!

李梦雪整理了一下略微有点凌乱的头发,然后扫了一眼远处的楚净秋,就转身进了旁边的一个屋子。

钱云云看到楚净秋过来了,马上转怒为喜,高兴地说:“净秋,你来啦,走,吃饭去!”

两人来到供销社食堂,供销社不愧是有油水的部门,食堂的饭菜很丰盛。

钱云云要了一个锅包肉,还有一个手撕包菜,一个疙瘩汤,两小碗米饭。

楚净秋给钱云云先夹了点锅包肉,然后问她:“云云,刚才我看见阿姨也在,她中午不来食堂吃饭吗?”

“她不出去采购的时候,一般都是在家吃,她还得照顾钱小宝。她可舍不得她那小儿子。”钱云云先扒拉了一口米饭,然后又给楚净秋盛了一碗疙瘩汤。

“云云,你认识革委会的副主任顾万山吗?”楚净秋开门见山的问。

钱云云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狐疑地看了楚净秋一眼,然后反问了一句:“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人了?”


“小时候,我和我哥哥过了一个快乐的童年时光,那时候的妈妈温柔,贤惠,善解人意。

后来,我弟弟钱小宝出生了,我妈把所有的耐心都给了钱小宝。

钱小宝要天上的星星,她就不给月亮,一切以钱小宝为中心。

记得有一次,钱小宝把我的作业本撕了,气的我打了他一巴掌,我妈拿起笤帚疙瘩把我打的当时就躺那起不来了。

我哥要买一辆自行车,她不给买;钱小宝要收音机,她饭都不顾不上吃,给钱小宝买回来。

我哥结婚时,她连彩礼钱都舍不得出,还说我哥花的多,还得给钱小宝留点。

后来我爸看她实在不像话,就强硬地从她手里要过来一些钱,我哥才顺利结婚。

一结婚我哥就搬出去住了,从那以后我妈在家,我哥和我嫂子就不回来。”

“十号桌,端菜。”

楚净秋和钱云云二人急忙起身,把自己的饭菜端了过来,二人边吃边聊。

“云云,你觉得你妈是从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强势的,或许是有什么事刺激她变成这样的。”楚净秋给钱云云夹了一个鸡块儿,试探性地问。

“好像就是从怀上钱小宝开始吧!那时候还小,记不太清了。我妈在家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能受啥刺激。”钱云云不满的说。

随手夹起一块肉,使劲咬着,好像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你妈经常出去采购,你见她的次数也不多,让你妈换个岗位,兴许你们就有时间沟通了。”

“我们小时候,我妈是供销社出纳,根本不用出去采购,后来我上小学以后,她自己要求做采购的,她说她喜欢山南海北的跑,能看不同的风景。

快生钱小宝时,才歇了几个月,生了钱小宝没几个月,她就又出去采购去了。

在她眼里,只有钱小宝和她的工作。上次我被人贩子绑了,她还在外面采购,我爸都找不到她的人影。”

“那你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知道你被绑了,肯定也很着急。”楚净秋眼睛一亮,挑了一个关键的问题直接问。

“我被救回来那天她还没回来,等到大半夜的她才回来,说是听别人说我出事了,然后就连夜回来了,回来也没见她多担心我,哼!”钱云云撅着嘴,十分的不满。

楚净秋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宽慰了钱云云几句,然后就岔开话题,两个女孩聊的很开心,不时还传来几声银铃般的笑声。

而知青点的林子珊,此时怎么也笑不出来,她妈妈就是赖着不走,软硬兼施地要求她嫁给那个屠夫。

她上午上工一直在想着怎么解决这件事情,她不知道怎么能把她妈妈打发走,她去找胡明月,胡明月也不知道怎么帮她摆脱困境。

她想到了一个人,楚净秋,这个女孩儿一看就是一个聪明,有能力的人。

那天在厨房自己还没出手,就不知道怎么被放倒了,而且这几天看到她踢沙袋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听说她也是高干子弟,人家有本事去公社里帮忙,肯定是有靠山,所以她想求求楚净秋帮帮她。

想好了怎么做,她的眼里也有了光彩,林妈还以为她想通了,心里有点窃喜。

楚净秋晚上吃饭的时候,发现林子珊不时的盯着她看,自己被盯得毛骨悚然。

吃完饭,她拉着石爱红就往外走,秦伊兰赶紧也跟着走出来。


楚净秋没跟她客气,接了过来。

林子珊又拿出一包糕点和一条丝巾,递给了石爱红,“爱红,我以前经常跟你吵架,也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我知道自己错了,这是送给你的礼物,算是我的赔罪,你别嫌弃。”

石爱红也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最近也从楚净秋那知道了林子珊被秦伊兰蒙蔽的真相,她早就原谅了林子珊。

“子珊,我早就原谅你了,你也挺不容易的,这些东西就留着你自己用吧!”石爱红坚决不要。

但是林子珊坚持给,如果石爱红不要,那就是没有原谅她。

石爱红只好接了过来,还给了林子珊一个大大的拥抱。

林子珊经历了这么大的磨难变的更成熟了,几个女孩子经过这些小摩擦,关系也变的更密切。

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好奇林子珊是怎么脱险的,尤其是胡明月,当初林子珊问她怎么办的时候,她也想不出好办法,所以她特别想知道林子珊是怎么脱困的。

林子珊就说自己跟着林妈回去后,那个赌博的团伙被抓了,然后她弟弟也被牵连,下放农场劳动改造了,赌博抵押的房子也还回来了,

不用还赌债了,然后自己就跟林妈闹,要是还让自己嫁那个屠夫,就去找居委会或者妇联,林妈就妥协了,就让她回来了。

大家觉得林子珊这次运气真好,但无论如何她这次逃过一劫,也都替她高兴。

吃完饭,大家一人拿了一个凳子,往打谷场走去。

打谷场上已经来了一些人,有些孩子好奇地围着放映机看着,识字的孩子还大声的喊着:“今天晚上可以看《上甘岭》和《冰山上的来客》”

电影队在打谷场上竖起几根竹竿,挂上银幕。

孩子们扛着长凳子,陆续过来先“定”个好位置。先来的,大都选择在放映机周围,那是最好的位置。有的村民拿出自家炒的瓜子和花生叫卖,村里也是睁一只、闭一只眼,没人管。

楚净秋她们几个占得位置离放映机不远,是个很好的位置,每人买了五分钱的瓜子,就坐在那等着电影的放映。

楚净秋心里一直在打鼓,她知道顾万山打算对张萍萍动手,今晚看电影,他们会不会动手呢?

楚净秋用意识吩咐江江,“江江,今天晚上监控重点是于富贵父女和张萍萍,有异常就赶紧通知我。”

这时候发电机发动了,打谷场上一片通明,乡亲们也陆陆续续从四面八方赶来,找到自家孩子定的位置。一时间打谷场上人头汹涌,欢声笑语。

楚净秋站起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她发现今晚的人是真多,十里八村的估计都来了。

银幕正面坐了黑压压的一群人,银幕反面,也坐了不少人。

从反面看电影,清晰度差不多,就是银幕上的字,都是反的,但是村民也不在乎。

还有好多人蹲在房顶上看、还有爬到树上看的,更有甚者蹬上柴火垛看。

于富贵在电影放映前拿出话筒说了几句话,布置了一些生产任务,然后就宣布电影开始放映。

楚净秋发现刚开始放的不是《上甘岭》,而是《新闻简报》,这个新闻简报也没放多长时间,放了一些国家大事,类似于《新闻联播》的形式。

于富贵一家就坐在最好的位置,一眼就能看到于换香正在跟旁边两个女孩子在说着什么,那应该是于富贵的另外两个女儿。


楚净秋缓和了一下情绪,接着往下说:“我怕他们进来,就装样子一样捆住自己的手脚,靠在墙上,等待机会逃走。

傍晚,那个高壮男子进来了,他看见我醒来了,问我喝不喝水,我点点头,然后他拽下我堵嘴的布,我乞求他解开绳子自己喝,他没有同意,他喂我喝了点水,我求他放了我,他看了看我,没有说话,继续堵住我的嘴,然后就出去了。

他们吃过晚饭,我听到他和那个瘦小男人出去了,等到天彻底黑下来,院里没有声音时,我故意发出呜呜的声响,手背在后边拿着一块砖头,用脚跺着墙。

老太婆不耐烦的打开门,对我吼道:“吵什么吵,你要干什么?再吵把你丢出去喂狼。”我指着小肚子,意思要方便,老太婆帮我解开脚上的绳子,我用砖头打晕了老太婆,用绳子捆住她,然后我就没命的跑了出来。

我发现这座民房位于山中,四周的住户稀稀疏疏都离得很远,我试图辨别一下方向,看了一圈,还是不清楚自己的方位,但我可以隐隐约约看到一个方向有个大烟囱,我觉得那是机械厂的烟囱,然后我就朝这个方向没命的跑着,因为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其它同伙,又怕被追上,所以跑了一晚上,然后就踩空摔下来,就遇到了你们。

那个老太太一看就是一个惯犯,她很擅长伪装,警惕性很高,那座民房竟然有一个大门,两个小门,三个出入口。那两个男人中,那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倒是憨厚,看着没什么心眼,偶尔能从他的眼光里看到怜悯,是的,应当就是怜悯,我觉得这个男人应当刚干这行不久。唯一感到古怪的是那个瘦小的男人,他就是一个娘炮,走路扭扭捏捏,要不是看见他有喉结,真觉得他就是一个女人。”

“不错,说的很详细!”萧以寒用赞赏的目光看着楚净秋。

……………

三个人吃的差不多了,就走出国营饭店,驱车来到镇派出所。

到了镇派出所,萧以寒直接找到所长顾为民,顾为民以前是萧以寒的下属,转业到红旗派出所。

顾为民看到萧以寒过来找他,感到惊喜的同时,也知道以萧以寒的性格,肯定是有任务才来找他,绝不是为了续战友情而来。

萧以寒开门见山的把楚净秋的情况简单明了的说了一下,然后拿出萧净秋画的几张画,交给顾为民。

顾为民听说是为了人贩子而来,而且还有人贩子的画像,他一下子双眼发亮,激动的站了起来,“团长,您真是及时雨呀,我们这几天就为这件事焦头烂额呢!

这两天我们接到两起报案,一个是供销社主任钱国强,一个是镇中学王明诚老师,他们的女儿都在两天前失踪了,这两个女孩一个是供销社售货员,一个是高二的学生,据目击者反馈,她们最后接触的就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太太,有可能楚同志遇到的人贩子就是这个人。

楚同志,你在那个被困的民房还看到其它女孩子吗?”

楚净秋略微沉思了一下道:“我被关的屋子就我一个人,但那个瘦小男人貌似说的是这批货,我觉得应该还有其它人,当时我也没细想,我也不敢去别的屋看,就怕还有其它同伙,万一自己跑不出来呢。”

顾为民看着有些愧疚的楚净秋,安慰说:“你这么小的女孩子,能自己逃出来,还给我们提供这么有价值的线索,真的就很了不起了,换成其他人还做不到呢!”

萧以寒打断他们的对话,表情严肃的说:“楚同志把那个老太太绑住了,而另外两个同伙去联络买家,我们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民房的具体位置,兴许还能抓住人贩子,救出其它人。

能从山上看到山下大烟囱的直线距离应该不远,这个民房应该位于大青山之上,大青山上,人口较少的村有几个?”

顾为民拿出地图,指着大青山的位置说:“符合条件的有两处,一个是岳家寨村,一个就是我们的301林场,301林场与楚同志描述的稀疏的民房有点不同,这里是军事化管理,人贩子在这的可能性不大,那就只能是岳家寨村。

岳家寨有三十几户人家,解放前是土匪居住的地方,后来山脚下发生泥石流,这三十多户就搬到这居住,时间长了也就单独成了一个村。”

“我们现在就去岳家寨,大家换上便装,楚同志也过去,为民给青山村打个电话,帮她请个假,她昨晚没回去,就说是协助公社完成紧急任务,不用担心楚同志安全问题。”萧以寒对众人吩咐道。

由于山路不好走,又考虑到楚净秋的脚,他们找了一辆牛车,就直奔岳家寨而去。

大概走了有两个多小时,他们来到了岳家寨,楚净秋认真观察了一下这个村落,努力寻找那个关押自己的民房,她发现这些房子的建筑风格跟关押自己的房子类似,但是至于是哪一座房子,她还真是一时辨别不出来,但是从她逃跑的大致路线,能肯定的是就是这个村。

他们找到大队长说明来意,大队长看上去有五十多岁,头上包着蓝条白毛巾,看了一下萧以寒递过来的四张画像,最后指着老太婆那张道:“这个女人是俺们寨子的,她叫金水香,五十多岁了,解放前她男人是土匪,后来被枪毙了,她没查出做过啥坏事,就在监狱呆了几年,放出来以后,就一直住在俺们寨子里。因为她家以前做过土匪,寨子里的人都不愿意挨着她住,她自己就在离寨子不远的地方盖了一个房子,自己一个人住。”

“现在大部分人都在林场干活,这金水香整天也不好好上工,年底也拿不了多少工分,一批评她,她就说身体不好,干不动,原来是悄没声的干这丧良心的坏事,我赶紧带你们去,看看还有没有其它被绑的女娃。”


大家都很同情林子珊的遭遇,连石爱红都开始替林子珊鸣不平。

林妈看这些知青都开始谴责她,她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知青们开骂:“你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是我家的事,要是真关心她,你们咋都不借钱给她,一个个站着说话不腰疼,就会装好人。”

“妈,妈,你能不能给我留点脸面,你别说了,明天我就送你走!”林子珊气的薅着自己头发,连连跺脚地大喊着。

“你不答应,我就不走。”林妈还是耍赖。

“我是不会答应的,我再孝顺,我也不能嫁给我同学的爹,我也不可能嫁给一个可能会把我打死的人。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林子珊的语气很坚定。

“行,不嫁是吧,不嫁我就把你做过的丑事全部抖搂出来,看看这个知青点还能不能容得下你。”林母见林子珊软硬不吃,就开始威胁林子珊。

林子珊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浑身颤抖,她的手指着林妈,“你…你…”,然后手无力地垂下来,晕了过去。

大家急忙七手八脚地把林子珊抬到屋里,林妈竟然呆愣在原地没动。

楚净秋用手掐着林子珊的人中,林子珊悠悠转醒,眼神也失去了光彩,双眼无神的注视着前方。

林子珊屋里可以用简陋来形容,除了一个大炕,就是一个十分破旧,甚至都变形的脸盆。屋里没有窗帘,林子珊用旧报纸贴在窗户上,屋里显得很黑暗。

炕上铺着厚厚的稻草,一床补丁摞补丁的床单,就一套被褥比较新,可能这就是胡明月送给她的。

炕头放着一个破旧的小包袱,里面看上去是林子珊并不算多的几件衣物。炕上有一张破旧的小炕桌,这小炕桌有一根腿很明显是后边新安装的,估计是从废品站淘回来的。

楚净秋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林子珊是真的很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贫穷和可怜也不是攻击和侮辱别人的理由。

林妈威胁林子珊的事情,是不是和于换香有关,如果能让林子珊说出实情,或许就能找到自己被卖的真相。

这时候,张萍萍把饭给林子珊端了进来,放到了小炕桌上 ,“饭做好了,大家出去吃饭吧!子珊你的饭我给你端过来了,你和阿姨在屋里吃吧!”

林妈这时候才黑着脸走进屋里,大家一个个默不作声地退出屋子。

厨房里摆好了今天的晚饭,依旧是两掺面的馒头,蒸了几个红薯,红薯面稀饭,一盘咸菜条,炒了一个丝瓜。

可能受林子珊的影响,大家今天情绪不高,一个个默默地扒饭。

吃完饭,石爱红要去买鸡蛋,她让楚净秋陪她一起去。

张寡妇的丈夫是青山村的村民于新国,前几年村里组织打猎,他因为不服从村里的指挥,被野猪顶死了。

留下张寡妇一个人带着四个小子,家里穷的揭不开锅,队里为了照顾她,就同意她多养了几只鸡,平时卖一些鸡蛋,这样日子勉强也能过下去。

石爱红和楚净秋打算去张寡妇家买鸡蛋,一出门就遇到了好几个年轻的小伙子。

他们看到楚净秋都脸红地主动打招呼,“楚知青,吃了啊!”、“楚知青出去啊!”、“楚知青去村里转转啊!”。

楚净秋礼貌地点头回应,石爱红觉得有点好笑,“净秋,这些人好像都在看你,我觉得他们都看上你了。”


两人下车时才发现,楚净秋刚才坐的位置有一个信封。

打开一看是二十元钱,还有十尺布票,还有一张鞋票。信封上写了一句话:谢谢你买的衣服和鞋子,我很喜欢。

萧以寒笑了笑,觉得这小姑娘还真是一个实在人,还惦记着那天为她买衣服和鞋子的事儿。

齐越看了一眼信封,“哥,这钱你收还是不收,你不是说奖励给她了。”

“等抓到马老大,给她庆功时再奖励给她,你现在给她,她肯定不要。”萧以寒把信封放进包里,“从不占便宜这个小细节上,也能看出一个人的格局。”

“哥,我看你对楚知青有好感,你好像喜欢上她了!”

“别胡说,她才17岁,还是一个小女孩呢,我就是惜才。”萧以寒一本正经地说。

萧以寒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听到顾万山觊觎楚净秋就火冒三丈,他知道绝对不只是自己嫉恶如仇的性格导致的,他好像也很关心这个女孩子。

不由自主地受她吸引,去关心这个女孩子,他在情爱这件事上几乎是白痴,这24年他没有结交过任何女孩子,就是一个工作狂,把自己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去。

他第一次在心里产生保护一个女孩子的想法,他觉得可能就是他惜才吧,自己这样安慰自己。

到了招待所,二人研究对策,商量如何找人识别肖像,看看能否在动用人员最少的情况下,小范围找到马老大。

“哥,你觉得楚知青画的这个肖像到底能不能找到马老大,我觉得这跟那个男子肖像图完全是两个人啊!

画的金水香和赵大牛确实很像,跟照片似的,那是因为他们没有伪装,可这马老大男女版简直差别太大了。”齐越持怀疑态度地说。

“我相信楚知青,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楚以寒解开军装的扣子,把外套挂在衣架上,转身吩咐齐越:“从明天起,我们穿便装,骑自行车去调查,穿军装开车去调查不合适,目标太大。”

齐越正在喝水,点了点头,说:“我们也要隐身于暗处了。”

这时候的知青点里,楚净秋屋里很热闹,秦伊兰、石爱红和张萍萍都来找楚净秋,楚净秋拿出一袋瓜子招待几个人。

而张萍萍拿了点五香花生米,石爱红拿了一小包果脯,秦伊兰就带了一张嘴,几个人边吃边聊。

几个人知道楚净秋这几天要去乡宣传队,都很羡慕,当然都希望有机会楚净秋也把她们介绍过去,这样既能挣一些临时补贴,也不用风吹日晒。

楚净秋应下来,仿佛随意地问了张萍萍一句:“萍萍姐,听说你那个对象是个军人,你俩快结婚了,是吗?”

“他在京市当兵,去年提了干,就是杜书记的侄子,我们也是书信来往,结婚这事还没提上议程呢!”张萍萍貌似害羞地说。

“我们刚来一个月,对村里的人都不熟悉,几乎就认识书记和队长,还有几个小组长,你能给我们说说这个村的大概情况吗,免得我们傻乎乎的惹了不该惹的人。”楚净秋撒娇似地说。

张萍萍不疑有它,也想结交这几个新知青,就语重心长的说:“这个村村民大部分都还是很纯朴、善良的,当然肯定也有那么几个老鼠屎。

村里有几个好吃懒做的混子,比如杜二楞这就是个混不吝的,偷鸡摸狗的,还调戏过女孩子。

还有于老蔫,一点也不蔫,上一次在知青点偷窥,四十多的老光棍还想偷看女人洗澡,还偷村里女人的内裤,你说变态不,这样的人咱们最好敬而远之。

还有几个村里的老娘们也少招惹她们,这一个月我们知青点都没见过荤腥,知道我们吃肉怎么吃不,吃肉就插门,知道为啥不,这几个老娘们怂恿他们孩子来这要肉吃。

你说不给他吧,看着可怜巴巴的,就给人家一块,结果全部哄抢了,我们一块都没得吃。

更可气地是,狗蛋和二毛俩人为争一块肉打起来了,二毛头被砖头敲破了,二毛妈惹不起狗蛋家。

在我们知青点撒泼打滚,硬是讹诈了我们十块钱,像狗蛋妈、二毛妈、还有离我们比较近的胖嫂都不是省油的灯,你们能不惹就别惹。”

“萍萍姐,你在村里没被村里人欺负过吧!”楚净秋装作很关心地问。

“我这人一般不跟人闹矛盾,能少一事就少一事,毕竟咱们也是外地来的,我也没跟人闹过矛盾,能躲就躲了。

接着张萍萍又小声说:“你们最好少惹大队长和她闺女,那俩人一个老奸巨猾,一肚子坏水,另一个也是经常找茬,俗话说‘宁惹君子,不惹小人’,能忍就忍着点吧!

你们在村里遇到事最好去找老支书,他是个正直、善良的好人。”

“这还没结婚,就护上人家的大伯了呀!”秦伊兰全程不住嘴地吃,这半天才舍得冒出一句话,调侃张萍萍。

石爱红也跟着打趣,张萍萍也不解释,就去咯吱她俩,三人闹做一团。

“萍萍姐,咱们这些知青,你也没有跟他们闹过矛盾吗?你看,林子珊她经常找茬跟我们吵架,这样的人我可忍不了。”楚净秋再次发问。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忍也要有个度,要不就是永远被欺负那个。

林子珊这人吧,家里条件不好,她爸爸早早去世了,她妈妈拉扯他们家三个孩子,也是不容易,她下边两个弟弟,她妈妈特别重男轻女。

从小她就扛起家里的家务活,她俩弟弟什么也不干,这次下乡,她妈妈什么也没给她准备,她盖的被褥都是胡明月送给她的。

她把省下的钱和粮食还寄回家,自己吃个半饱,舍不得吃,所以才那么瘦小,她也最讨厌别人说她黑瘦。”

说到这她长长叹了一口气,用怜悯的语气说:“她可能嫉妒你们条件好,所以说话就带点刺,以前大家都可怜她,也没人跟她一般见识 。

最近这几天,她找人借钱没借多少,所以怨气更大,尖酸刻薄更加变本加厉了。”

“她前几天我刚来她就找我借钱,我又跟她不熟,我就没给她。”石爱红不满地说,“她借钱干什么,也没见她买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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