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心疾愈发厉害,恐怕时日无多,我只求明哲保身,能自在过完余下的日子。
“妹妹真是折煞我,老爷驳了杜世子的脸面娶我过门,想来有几分薄面。只是老爷向来是喜新厌旧的,我白捡了大娘子的名号。”
“妹妹盛宠,怎么不见得封号纳礼。”
柳苏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忙向我辩驳:“都是先娶妻后纳妾,娶你不过是面上先过去。”
我轻佻地望向她:“原来妹妹喜事将近,这狐媚手段比我使得好。”
一听这话,她忍不住急眼:“你才是千人骑的狐媚子,我都嫌脏,更何况是老爷。不过是老爷心软,念着旧情,他的心到底还是在我身上的。”
“你还是识相点,哪里来的回哪去。”
说着,扬起手来朝我打来,我侧身躲开。
她脚底一滑,打翻姜茶,摔倒在地。
滚烫的茶水浇在我的嫁衣,灼热了半边手臂。
沈序安闻声赶来,他红袍加身,身姿英挺,比先前瘦了。
可他没看我一眼,揽过哭啼啼的柳苏。
她举着腰间濡湿的药囊,药香浓烈:
“沈郎,都怪我不好,把你给我配的药囊弄湿了。你别怪姐姐,是我笨手笨脚的,惹得姐姐不开心。”
她第一时间在意沈序安送的锦囊,沈序安很受用,他抬手抹掉她的眼泪,哄她:“乖,沈郎再替你换个新的。”
他满眼都是她,似乎我才是多余的那一个。
我垂下眼眸,忍耐右手的刺痛,对他说:“沈序安,放我走。”
无论我做什么决定,他都会顺着我。
当年我为了自由,抛弃他,要跟杜景升离开。
他以为我贪恋权贵,想要飞上枝头。
临走时,沈序安不肯见我最后一面,但还是命人偷偷送来金银。
那是他拿血肉,一丁一点挣来的。
那时他还是个小郎中,为了听我一曲琵琶,四处找活。
替商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