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梧瑾王的其他类型小说《宋梧瑾王结局免费阅读王妃玄门独苗,重生掀了王爷棺材板番外》,由网络作家“春山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色暗了下来,宋梧和飞星等人到了忠义伯府门口。灯火憧憧,却连门人都没一个。宋梧嘴角牵起一模嘲讽。看来这是连门人都找她去了啊。她从庄子上离开时,官府的人已经去了,知县定会通知伯府丫鬟海月杀人的消息。京城里她散播出去的消息应也沸沸扬扬——二小姐宋楚楚设计杀害大小姐,结果事情败露,二小姐的丫鬟便将那恶人给杀了。他们为了挽回面子,便会让下人大张旗鼓的找她,营造伯府重视她的假象!她带人往里走,一过正堂便听见了弟弟宋初肆厌恶的声音。“母亲,宋梧那贱人竟敢在外面这样编排伯府,等找到她的人,一定要将她饿个三天三夜再吊起来好好打一顿,好让她记住是谁养她这些年!”宋初肆和宋楚楚一母同胞,是伯府正室李氏生的孩子,在家里排行老幺,是一家人宝贝得紧的嫡幼子。...
《宋梧瑾王结局免费阅读王妃玄门独苗,重生掀了王爷棺材板番外》精彩片段
天色暗了下来,宋梧和飞星等人到了忠义伯府门口。
灯火憧憧,却连门人都没一个。
宋梧嘴角牵起一模嘲讽。
看来这是连门人都找她去了啊。
她从庄子上离开时,官府的人已经去了,知县定会通知伯府丫鬟海月杀人的消息。
京城里她散播出去的消息应也沸沸扬扬——二小姐宋楚楚设计杀害大小姐,结果事情败露,二小姐的丫鬟便将那恶人给杀了。
他们为了挽回面子,便会让下人大张旗鼓的找她,营造伯府重视她的假象!
她带人往里走,一过正堂便听见了弟弟宋初肆厌恶的声音。
“母亲,宋梧那贱人竟敢在外面这样编排伯府,等找到她的人,一定要将她饿个三天三夜再吊起来好好打一顿,好让她记住是谁养她这些年!”
宋初肆和宋楚楚一母同胞,是伯府正室李氏生的孩子,在家里排行老幺,是一家人宝贝得紧的嫡幼子。
因为打小就比长子机灵,觉得他承载了伯府未来的希望。
伯夫人李氏急得来回踱步,有些不高兴:“你不赶紧跟你父亲兄长一起去找你长姐,还有心情在这里嚼是非!”
宋初肆嗤之以鼻,不屑得扯了扯嘴角:“她算哪门子的长姐?一个庄户人家生的下贱血脉,做伯府的狗都够不上门槛!”
宋梧原是忠义伯府嫡出的千金大小姐,从小锦衣玉食、备受宠爱,是京城才貌双全的名门闺秀。
半年前,真千金宋楚楚上京寻亲,伯府调查真相,发现竟是伯夫人和一个庄户女同时生产,给抱错了!
宋初肆气得牙痒,自打二姐宋楚楚回来后,他是愈发察觉了宋梧的歹毒。
“您还记得她昨日干了些什么吧?二姐的头被她撞得鲜血淋漓,现在还疼得起不来床呢!二姐才是您亲生的闺女,您可不能心软!”
听见宋楚楚的名字,宋梧恨得血都烧了起来。
宋楚楚回来后,她本想离开,但伯府却不放她走。
宋楚楚嫉妒她,想抢了她与侯府世子季泊舟的婚约。于是便有了今日庄子上,安排李大贵将她先奸后杀的这一出。
上一世,尽管她死里逃生,但名门闺秀的名声成了笑话,青梅竹马的季泊舟竟以妾室之礼迎娶她,婚后更是对她百般嫌弃。
而宋楚楚却有了更好的选择,果断放弃季泊舟,嫁给了太后和先皇最为宠爱的瑾王。
即便如此,季泊舟、三皇子,都还为她倾倒。
再后来三皇子登基,宋楚楚凭借与她换命后的美貌成为了一代妖后。
而宋梧却在侯府先被休妻,然后她和腹中孩儿被人一剑刺穿。
她带伤在乱葬岗产下死婴,却因纯阴之体沾染阴气怨念,从此日日忍受百鬼纠缠。
后来她沦为乞丐,精神恍惚,被欺辱折磨致死。
宋梧几乎要将牙齿咬碎,才忍下那股心里的剧痛。
见宋初肆此时只一心想着折磨宋梧,李氏气得头痛:“混账!她好歹也是你相处了十几年的姐姐,这些话休得再说!”
宋初肆的脸色陡然冷淡:“她才不是!我的姐姐只有宋楚楚一人!一个下贱胚子,还想嫁给季二哥那样风光的人,她算是个什么东西?!给侯府做妾都脏了门楣!也就母亲还拿她当回事!”
这番话说得已经非常恶劣,可李氏却只是不痛不痒地瞪了宋初肆一眼:“行了!再不济,她也是与侯府泊舟公子一起长大的!只要她对季泊舟有情意在,就还是得依靠伯府,等找到人,关起来好好教教就是了。”
宋初肆翻了个白眼:“娘,您怕是糊涂了!你们一开始就不该把她留下来。就因为她与季二哥一起长大的,所以才更应该赶走,把那婚约还给二姐!”
李氏自己心里也特别烦躁。
得知自己当初换掉的孩子亲自上门寻亲来了,她本来是极度恐惧的。
但看见楚楚那张比之宋梧也不遑多让的脸,她的心终究软了下来。
虽说当初她将二人调换,抱走宋梧就是见她漂亮,但不是自己生的始终隔着一层。
楚楚那美貌是她在胎里就精心费了汤药的,眉眼像极了自己和相公,还尽是挑着他们的优点长,半分没有她与伯爷的普通之相。
想到流落在外的女儿替宋梧吃了那么多的苦头,李氏的心都揪了起来。
她的亲生骨肉啊!哪是宋梧这等庄户之女能比的!
李氏也来气了:“楚楚是正经的伯府血脉,伯府的一切自然都先紧着她的!可她哪里有个嫡小姐的样子?想要季泊舟,来跟我说便是,我们自会想办法斡旋,她又去与那贱种争什么?这还不是自降身份!”
宋梧听见里头二人的争吵,觉得很是可笑。
她下贱血脉?那她之前要走,伯府为何不让?
还不是见季泊舟常找她,担心临了将亲事换成乡下寻亲回来的宋楚楚,惹恼权势滔天的安平侯府!
说她亲生父母都已经死了,早已无家可归,又拿出养育之恩这样的话来绑架于她。
上一世她对伯府极度心寒,就是因为她最宠爱的弟弟、她用尽心力帮助的大哥、还有她向来孝顺的养父母,全都只向着宋楚楚!
但如今倒都看开了。
他们的养育之恩,她上一世早已拿命偿还过了!
如今她还愿意回这伯府,本来也不是为了他们这些人。
李氏身边的孙嬷嬷端着个茶点空碟子从正堂出来,见宋梧站在门口,面色当即垮了下来。
她抬着嗓子,阴阳怪气:“大小姐,您这金尊玉贵的可回来了!害着府里这一通好找呢!”
听见此话,正堂的李氏立马从太师椅上起来,拎着手绢急匆匆地往外赶。
宋初肆更是敏锐,先她一步,一阵风似的冲到了宋梧面前。
“好你个鸠占鹊巢的贱种,你还有脸回来!霸占着二姐的位置、伤了二姐不说,还在外面坏她名声,看我不打死你!”
他顺手抢过孙嬷嬷手上的碟子,冲上前照着宋梧的头就劈了下去。
自打国公爷最后那句话说了之后,宋梧发现姜行似乎就有些不同了。
陆逍和陆月禾一直忙着安慰谢氏,却没有先前姜行的作用。
“国公夫人。”宋梧见谢氏还沉浸在伤痛之中,破天荒地开了口。
“我没来之前,国公府不也是这样的结果吗?如今不但您的病好了,陆玄将军和瑾王也还活着!大不了就是国公爷一桩心事,夫人又何必再伤怀呢?”
姜行停止思考,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
这个臭脸丫头竟然会安慰人?
就是这口气么,也太梆硬了点!
谢氏却听得一怔,忽然神思清明起来。
她起身走到宋梧面前,对她躬了躬身。
“夫人折煞我了!”宋梧急忙站起来,不敢受这一礼。
“这并非礼,而是歉意。”谢氏恢复了最初见她时的和煦。
“我这人黑白分明,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并不因身份高低而不同。起初是我误会了姑娘,在此给你道歉!”
宋梧暗自惊叹,如此以身作则,难怪能教出陆月禾那般玲珑妙心的人。
“夫人能听进去便好。今日祠堂我就不必去了,只是国公爷和二公子才上路,等夫人休息好了,可以请道长或高僧为他们做一场法事,也好让他们更顺遂些!”
谢氏点了点头,“宋姑娘今日帮了我国公府这么大的忙,可谓是府上恩人也不为过。我让人准备了一些谢礼,还请稍等片刻。”
小葵本以为是银子之类的,正为姑娘这么厉害,这么快就能得到国公夫人这么高的礼待而得意。
便见陆总管拿着本书一样的东西走了过来。
原来是本书啊......
而宋梧接过来翻开一看,差点没倒栽过去。
上面赫然是:海棠街三进宅院一间、晴川路胭脂楼一座、青秀山别庄一处、丰县果园五千亩、云裳街绸缎庄一间......
里面只有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其他全夹着地契、田契、铺面、庄子,甚至还有丫鬟护卫的身契......
好家伙!这哪是送谢礼,这是置办家产啊!
姜行无意间瞥了一眼,瞬间觉得自己昨日的几万两拿不出手了。
竟然还能有人在阔气铺张这方面赢过他?!
见宋梧似乎被惊到了,谢氏上前略带歉意地说:“宋姑娘不要怪罪,我也不是有意打听,而是昨日京中关于你的流言......想必你也是清楚的。”
“今日月禾去伯府,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你若是不嫌弃,就请收下这份家业,算是你的退路,国公府也会是你的倚仗。”
这番话说得极为含蓄,含蓄得宋梧心头发烫,烫得她眼眶发酸。
如此为她着想,还顾念着她的自尊心。
“夫人如此大礼,我担当不起!”
宋梧其实觉得几百两银子就差不多了,之前一个祖师告诉她,他那时候就是这个行情。
小葵眼眶瞬间红了。
总算有人心疼姑娘!
宋梧:“这里面的都太贵重了,不过有一个武艺高强女护卫,此时我正好需要,她的身契,我就却之不恭了!”
谢氏了然一笑,似乎是猜到她有此一拒,拉过她的手,满眼慈爱。
“其实我还有一个私心。你长得实在太像思俞,我想认你做干女儿,不知你可愿意?”
宋梧没见过先皇后,所以也并不知自己和她有几分像。
但她很快就想通了,长得像恐怕只是其中占小部分的原因。
宋家迎回宋楚楚是京中都知道的事儿,那么她这个大小姐位置的尴尬,想必国公夫人也能猜到。
这是好让她有个身份,也能安心收她的礼。
陆月禾走了过来,亲热地挽着她的手臂:“真好,以后月禾又有姐姐了!”
陆逍更是高兴,今日宋梧这一场,他看她简直跟看神仙似的。
还能成为自家人,简直求之不得!
“我与你大哥宋初石本就相识,这下他厉害的妹妹也是我妹妹,看我不吓死他!”
宋梧莞尔一笑。
国公府的心意她都知道,也觉得确实有些缘分。
但她对国公府的恩情,还没有大到这般隆重的地步。
收了这些这么大的礼,她怕日后还不清。
她正要说话,姜行站了起来:“宋姑娘今日听到这么多秘密,不成为自家人,怎么让人放心?别看国公府现在风光,有的是刀山火海要闯。难不成还想全身而退?要么留下命,要么带走财!”
宋梧冷然皱眉,威胁她?
不过她确实没想到这一层。
谢氏瞪了姜行一眼,他脸上有一闪而过的狡黠。
宋梧再也没法拒绝,利落跪在地上,“砰砰砰”给谢氏磕了三个响头。
看得谢氏眼睛又红了,哽咽道:“真好,等到玄儿回来,咱们又是圆圆满满的四个孩子......”
见事情已经差不多,姜行的脸色逐渐正式起来。
“姨母,今日前来主要为着两件事。”
他扫了眼小葵和陆管家,陆管家自觉地带着小葵先下去了。
“其一是私下告诉你陆大哥还活着的消息,其二便是我的事情。”
房间里的气氛骤然紧张,陆逍关了门窗,只剩下国公府三人和宋梧、姜行两人。
姜行:“我昨日被宋姑娘所救,实际上除了被安年魂魄纠缠,更重要的是,在路上被人下了毒!”
“啊!”陆逍和陆月禾顿时大惊失色,倒是谢氏,似乎早有猜测。
姜行继续道:“我连夜继续由棺材抬回王府,就是想要借机查一查是谁在背后害我!护送我回京的都是本王在陇川多年的心腹,照理来说,他们干不出这样的事情。但如今事实究竟如何,也不能过于偏信。”
“今日本王悄悄出府,就是为了先与姨母和母后通个气。未来几个月,恐怕都要在府上害病了!”
谢氏担忧地看着他,立刻明白了他此行的目的。
“放心吧,我会尽快抽个空去宫里见太后娘娘。她惦记你十几年了,你不能见她,总不能就不见了!她去王府见你也是可以的......”
随后她忍不住问道:“你先前说你陆大哥还活着,那他......”
宋梧见如今说到了更深入的秘辛,知道自己在此略有不妥,于是起身跟国公夫人告辞。
谢氏满意宋梧的剔透,让陆大总管将她开始点名的那名女护卫带了过来,一并带回伯府。
女护卫名唤桑落,酒的名字,宋梧一听便格外喜欢。
她捧着那本厚厚的书册,带着小葵和桑落进了国公府宽敞舒适的马车,由几十个府兵护送着,朝忠义伯府而去。
宋梧半跪在她身旁用力地点头,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泪水大颗大颗地落下:“郁嬷嬷,是我!”
郁嬷嬷担心自己布满尘埃的双手弄脏了宋梧,急切地要抽出来,却被宋梧紧紧拽着,死活也不肯放开。
“嬷嬷为了寻我,这十几年,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这句话如巨石陨落,重重砸向郁嬷嬷心里,砸成一个巨大的深渊,在里面快速蓄满这十几年的悲伤与期盼。
一股热泪从眼角滚落,郁嬷嬷再也收不住,扶着宋梧的手低声啜泣,哭得气都喘不过来。
“对不起,嬷嬷!”宋梧声音哽咽,双肩抑制不住的颤抖,“我来了,我来带你走了......”
桑落想要帮宋梧将郁嬷嬷扶起来,但郁嬷嬷却将眼泪和悲伤一收,突然急迫起来。
“小姐......小姐你别待在这府上了,楚楚她要害你,你快走!”
被褥已经被桑落打开,郁嬷嬷膝盖疼的不能打直,里面还散发出一股脓臭。
宋梧关切道:“嬷嬷如今的身体,能走吗?”
“别!”嬷嬷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别管我,你一个人走!楚楚说你要半个月后才回来,如今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她一定还会再想办法害你的!之前还专门跟我确认过你和她的生辰八字是不是真的一模一样......”
宋梧的大脑轰的一声炸开,她急忙问:“她为什么说我半个月后才回来?!”
“她派了人去玷污杀害小姐,我跟她起了争执,她吼着说你半个月后会平安无事的回来的,到时候过了生辰让我带着你滚!”
宋梧脑子里炸了个响雷,炸得经纬纵横连接,炸得原本模糊混沌的地方突然清晰起来。
她就说方才在门口,为何宋楚楚竟那般盛气凌人。
原来她也重生了!!
但她很快就放松下来,如此不就更有趣了吗?
她倒要看看,重来一世,没了她的命运,宋楚楚还能不能凭借自己登上凤后之位!
“没关系,嬷嬷。”宋梧温柔笑道:“我堂堂神机门门主,不怕她!”
郁嬷嬷再次不敢置信地死死盯着宋梧,一张脸惊讶得都有些恐惧,“小姐,你,你怎么知道?!”
宋梧轻轻抚背安抚她:“祖师们给我托梦了,母亲也在里面,她告诉我的。”
好一会儿,郁嬷嬷才反应过来。
是啊!她差点因为自己失了功力就忘了这档子事了!
那根紧绷了十几年的神经再也坚持不住,她忽然嚎啕大哭,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
随后她用力辗转起身,不断跪在地上磕头。
“多谢祖师,多谢门主!弟子多谢祖师,多谢门主......”
此时,桑落敏锐地觉察到有人朝这边来了。
宋初肆脚步急切,气冲冲地进了杂院:“我道是去哪儿了,原来是贱种找贱婢,都在这杂院儿呢!”
“你说谁是贱婢?”宋梧脸上风雨欲来。
宋初肆轻蔑地抱臂打量:“自然是你......身边的那位死老太婆了!”
“桑落!”宋梧大声唤道,“给我抓住他!”
桑落一把将其扣住,宋梧走上前去,“啪啪”就是两个耳光。
“小姐,这事儿你叫我做呀!”桑落极有眼力见,“何必亲自来,打疼了您的手!”
“亲自打,才能出气!”宋梧转身回去搀扶郁嬷嬷。
“宋梧!”宋初肆震惊了,没料到没有昨晚的王府侍卫在场,宋梧也敢打他。
“真是反了天了!你竟敢打我!”
要是往日,宋梧看见他受伤心疼都来不及,怎还会舍得打他?
但见她如今完全性情大变,还是决定暂且忍耐观察一下,因为二姐也说,宋梧往日都是装出来的!
“为什么不敢?”宋梧扶起郁嬷嬷打算走,“出了宋家这伯府,你真还当自己是头蒜呢?蠢货!”
宋初肆用力挣脱了桑落,不知死活的又挡在了她面前。
“你不能带走她!”
“为何不能?!”宋梧刚消下去一点的怒气,又被他提了起来。
“这贱婆子虐待二姐,来了府上一心想着要钱不说,还偷伯府的东西!二姐都替她求情多少次了?可这老婆子死性不改,所以二姐这次才大义灭亲!”
“不可能!”宋梧斩钉截铁,脚步停了下来。
郁嬷嬷也不断摇头,悲愤交加:“老身没有偷东西!养楚楚十几年,老身从未想过要她家的银钱,但你们不能这样一次次的污蔑人!”
“跟我装什么清高?”宋初肆轻蔑笑道,将郁嬷嬷一把抓了过来:“还说没想过要什么,这不又拿养了二姐十几年说事了吗?”
他姿态昂扬,“你那庄户母亲就打得一手好算盘!想攀高枝,故意把你和二姐换了。”又指着郁嬷嬷,“如今,你家这老嬷嬷又故意赖在伯府不走,还一次又一次拿二姐房里的东西装进包袱,你还为了她打我!今天伯府有吃有穿给你们住,休要得寸进尺!”
二姐被这老妇磋磨十几年,时常给他提起过往都还要做噩梦。而宋梧和这老妪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真的太不要脸了!
宋梧侧过身来。
宋初肆以为宋梧又要打他,一把将郁嬷嬷挡在身前,弄得郁嬷嬷一个趔趄。
就从宋初肆的动作,宋梧就大概能猜到宋楚楚平日里对郁嬷嬷的态度。
说郁嬷嬷偷东西这事,上一世也发生过。
是宋楚楚嫌弃郁嬷嬷身份,觉得她是小地方跟着来的,失了她的体面,所以故意说郁嬷嬷偷东西,好把她打发走。
可郁嬷嬷的任务是必须要带宋梧一起走,没法子的情况下,就只有死活赖在伯府。
宋梧眉头微蹙,桑落秒懂她的意思,扶住郁嬷嬷后,一脚就踢在了宋初肆后膝窝。
宋初肆不由自主地往地上一跪,他还没反应过来,宋梧就一脚踹他胸口,将他踹翻在地。
“宋初肆!”宋梧居高临下,声音寒凉得瘆人:“你最好不要一次又一次地挑战我的底线!之前我要走,是你们不让,没人稀罕这伯府!”
“宋梧!!!”宋初肆大吼一声,被女人踹翻在地,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决定不忍了,目光锁定在附近立着的一根扁担上,快速起身就要去拿,桑落立马跟着扑了过去。
“啪!”
一个耳光重重落在了宋梧脸上。
桑落扳住宋初肆的肩膀,二人一起回过头来。
“贱人!”李氏打了宋梧一巴掌,怒火中烧,“你就是伯府养的一条狗,下贱血脉,还敢在伯府作威作福!过去十几年抬举你,真让你分不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李氏身后跟着伯爷宋铭,他急忙从桑落手里把宋初肆拉过来护着。
本来他从李氏口中得知了宋梧已成为国公府义女的身份,是好意带着李氏向她求和的。
听见后院有初肆的声音,只是顺路过来看看。
可哪里想到,一下就看到宋梧和她的侍女一起欺负初肆,不但让人跪下,还把人踹倒在地上!
男儿膝下有黄金,初肆是他倾注心血最多的一个孩子,他也受不了宋梧这跋扈的样子了!
“宋梧!”他怒吼道,“你如今眼里可还有家规!!”
“家规?”宋梧嗤笑一声,“方才夫人不还说我下贱血脉吗?我可不配与伯府称之为一家。”
郁嬷嬷见宋梧如此刚烈,担心她在伯爷和夫人这里受委屈,于是向李氏和宋铭躬身道:“今日都是老身的不是,是因老身,所以大小姐才和少爷起了争执......”
“闭嘴!”李氏厉喝一声,“这里还没你这老贱婢说话的份儿!”
宋梧压抑着内心咆哮翻滚的情绪,厉声诘问:“你一口一个贱种贱婢,那我究竟为何会出现在伯府?郁嬷嬷又为何会在伯府,夫人敢将真相说出来吗?!”
“这位老夫人还是个明事理有规矩的,肯说句公道话。”
离开后院,郁嬷嬷情绪缓和下来,怎么也看不够一般,一个劲盯着宋梧瞧。
宋梧扶着她苦笑,“是啊,可惜也只有事理了。”
其实宋梧是被老夫人教养长大的,照理来说,她们应该是祖孙情深才对。但偏偏没有,她与老夫人之间,甚至完全没有祖孙之间应有的亲近。
一方面是老夫人过于要强,一生都活在家族名声与利益的斗兽场中;另一方面,是宋梧从小在她那处,得到的都是没有一点人情味的礼教学习。
宋楚楚没找来的这些年来,老夫人和她身边的婆子都对她极为严苛,严苛到吃行坐卧,每日都有严格的定量。
尤其是老伯爷被杀,伯府被降爵后,更是将整个伯府的前程重担都压在了她一个人身上。她被老夫人一点点打造成一个待价而沽的工艺品,这个物件的名字,就叫名门闺秀。
说老夫人公道,有世家教养,确实是的,她的教养向来严苛,在伯府她人也向来公道。
但是说她有规矩,宋梧却不这么想。
就因多年前玄元观道长的一句话,说宋家有凤来仪,将来是大富大贵之家。老夫人在明知她与季泊舟有婚约的情况下,还是让她尽量想办法与太子、三皇子等人打上照面。
老夫人眼里有什么呢?
有价值、利益、前程、荣耀,但偏偏,没有人。
或者说,没有她。
看着宋梧的落寞和沉默,郁嬷嬷瞬间明白了。
她的手紧紧握住宋梧,心里头发闷发堵。
“你母亲是个最爱玩闹的性子,若你随她一起长大,定是快快乐乐的......”
“我知道。”宋梧眼角攀上湿红,“我知道她的。”
郁嬷嬷膝盖不好,身体也亏,宋梧正在思考需要多久才能让她彻底康复,突然一阵叫喊打断了思绪。
“不好了!老爷,不好了!”
宋铭身边的小厮顺子一溜烟地从她身边跑过。
跟在宋梧和桑落不远处的李氏还有宋铭本来都烦透了,好些事情还没理出个头绪来,听见这两嗓子更是没个好气。
宋铭:“嚷嚷什么!又不是死人了!”
顺子躬在跟前擦了把汗,“老爷!就是死人了!府衙来人了!”
府衙、死人!
李氏猛地抬头看向宋铭,心里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莫名涌动着一股子不安。
宋铭回来后并未过问宋楚楚被气得生病的根源,只想着宋梧成了国公府义女这事的真假,自然不知道还有这一档子事。
但他与李氏夫妻相处二十多年,一眼就明白她这会儿这个神情的含义,整个人都被看得浑身发毛。
他三两步迈向门口,就见府衙司狱司的领头郑雷带着几名差衙进来了。
“伯爷!久违了!”郑雷朝着宋铭拱手一礼,“今日前来,是向伯爷告知日前庄子上,贵府的海月姑娘杀害李大贵一案。”
宋铭眉头一皱:“可是有了什么进展?还请郑大人直言!”
李氏直勾勾地盯着郑雷那嘴,就等着看那里会不会说出什么让她心惊肉跳的话来。
郑雷扫视了一圈在场众人,“贵府的丫鬟,也是本案嫌犯海月姑娘,在狱中撞壁身亡!”
李氏忽然双腿一软,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捏住,突突跳个不停。
她转过头死死地盯着宋梧,宋梧回之意味深长的一笑。
“想必是那丫鬟自觉行为欠妥,故而畏罪自尽了吧?”宋铭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他想了半天,不明白一个丫鬟死了就死了,派人通传一声就行,刚好也了一桩案子,何必郑雷为此还大费周章地专门跑一趟呢?
宋初肆跟了过来,他捂着还有宋梧指印的脸,装作牙疼的样子:“这个丫鬟是被人冤枉的,心中不甘,所以以死明志,都又闹出一条人命了,郑大人可要好好查!”
宋梧走向郑雷,李氏立刻往她跟前一挡:“郁嬷嬷还病着,你赶紧回去吧!”
宋梧拐弯一避,好像没听见一般:“郑大人来此,恐怕就是觉得那丫鬟并非自尽吧?不然又何必亲自跑一趟?”
郑雷朝宋梧看了一眼:“今日去狱中的小姐,不是你。叫那位小姐出来!”
宋初肆得意地朝宋梧哼了一声,拱手道:“郑大人,今日前去狱中探望的是我二姐,感谢大人体谅二姐的伤怀,还专门跑这一趟。
只是她今日回来就病得下不来床,恐不便出来,不过仍是感谢郑大人,我们会劝慰二姐的。”
宋铭也附和宋初肆,心中感慨这小子果然在书院学了些道理,瞧瞧这待人接物的模样,确实比老大强多了!
郑雷觉得伯府的人是故意听不出好赖话,有些恼了:“但今日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见这位二小姐一面!这两日海月只见过二小姐,二小姐一走人就死了。我们怀疑海月在狱中并非自尽,而是受人胁迫,被害身亡!”
宋铭脸色大变,他就说怎么郑雷看他的表情不对,竟是如此!
宋梧噗嗤一声笑了,那声音分外惹眼。
李氏赶紧抢在她前面开口,“大人,海月自来向着楚楚,担心因为这事儿害楚楚名声,自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而且,杀害李大贵其实确实并非海月所为!而是......”
她十分痛苦又不忍地捂面,朝着宋梧的方向看了一眼,好半天才挤出后面的话:“而是我的大女儿......宋梧......
因为她是家里的大小姐,我们先前确实想要保护她,所以才没说出实情,而海月......她确实是被人冤枉的!”
郁嬷嬷和桑落被这话吓得大惊失色,宋梧向她二人看去,摇了摇头,给了一个安抚的眼神。
“夫人!”宋梧带着漠然,“先前二小姐派人,打算将我先奸后杀,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这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事实。
而且当日,还是瑾王身边的侍卫救了我,我也是有人证的!”
她绕着李氏闲庭信步,“就是因为杀害我的人失手,所以海月直接将李大贵杀了,想来个死无对证。如今害怕海月又将事情抖出来,所以二小姐前去杀了海月。
这么明白的事情,为何夫人一张口就张冠李戴,要将二小姐杀人的事嫁祸到我一个受害者头上呢?”
“伶牙俐齿!”宋铭没忍住,不耐地吼向宋梧,“人家郑大人还没说什么,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
楚楚的名声,你是真打算给她败得干干净净了吗?!”
此时,另一道颀长的身影站在了伯府门外,听见此话,停住了迈进的步子。
宋梧眼里噙着耐人寻味的笑:“伯爷急什么?人家郑大人只是说让宋楚楚出来问个话,我也只是将事实说出来,怎么就成了我要败她名声了?”
“大人!”一道清丽娇柔的声音传来,宋楚楚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弱柳扶风地走了出来。
除了宋梧和郁嬷嬷,屋子里的人,都震颤得愣在原地。
小姐今日这是怎么了?
脑子发热了吗?
郁嬷嬷重新躺了回去,桑落将下午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小葵和知意两人却仿佛都明白了,小姐是因为世子抱了宋楚楚吃醋了?
小葵留在梧桐苑收拾院子,桑落立马追着宋梧而去。毕竟这要是硬碰硬,小姐吃了亏可不行!
别说小葵和知意觉得宋梧是在吃醋,就连季泊舟也这样认为。
当宋梧出现在雪香居宋楚楚闺房的时候,他和宋楚楚的手还紧紧拉在一起。
宋梧瞥了一眼那紧握的两只手,脸上划过讥诮,然后便再也没有看他。
季泊舟尴尬地想抽出手,却始终被抓得紧紧的。
房里气氛陡然诡异。
宋梧自如地在房里走了几步,随后一把将宋初肆从凳子上拉起来,顺手贴了一道定身真话符。
“宋初肆!”她拉了把椅子坐下,皮笑肉不笑,“你费尽周章闯进梧桐苑,将我院子翻得乱七八糟,就是为了这张婚约?”
宋梧手里举着那张被燎了个角的婚书,宋楚楚和季泊舟瞬间朝她看了过来。
“哟!二小姐这么快也醒了?”宋梧别有深意地笑看她,“头上的朱砂颜色还是太鲜艳了点,不太像鲜血,鲜血久了会变深色。”
这话说完,季泊舟的手一下便抽了出来。
宋初肆发觉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受控制,这会儿站在宋梧面前,讷讷地低垂着脑袋,倒真像做错事一般。
他只听得自己理直气壮地说:“是!在我们眼里,这婚约本来就是二姐的,你只是一个庄户村姑所生,配不上这么好的婚事!”
“我去梧桐苑,就是找这张婚约,找到后把婚事改成二姐的,就再也不怕你了!可惜没找到,为了给二姐出气,我就将你的院子弄得乱七八糟!就是想让你吃哑巴亏,就是想让你滚出伯府!”
房间内一片寂静。
一口气将这么大一段话说完,宋初肆都想扇自己两巴掌。
当着季二哥的面,你说这些干啥?!
可就是管不住自己那嘴,一个字一个字飞快地往外蹦!
就在季泊舟快要忍不住对宋初肆发火的时候。
“初肆!”一道娇软柔弱的声音响起,“你怎么能为了我,做出这样伤害姐姐的事呢?!”
宋楚楚无力地支撑着起身,快速撤掉了头上包扎的纱布,露出看似可怖的伤口。
尽管心里涌动着恨意,表面却是斥责:“我一个在乡下养了十几年的女子,哪里配得上世子这等风采人物!这婚事自然是姐姐的!只要姐姐能与世子恩爱和鸣,我被人取笑一下又有什么关系?你怎能为此就做出弄乱梧桐苑的事情呢?!”
她似是恼极了,抓起身边的绣枕就要砸向宋初肆,但整个人却很是无力,枕头只扔到季泊舟脚边,又栽倒在了他的手臂上。
季泊舟看着面前这个瘦弱的女子,心底忽然闪过一丝怜悯。
虽然她配不上自己,但这份为自己着想的心确实是好的。
而且头上这骇人的伤,也是前日拜宋梧所赐。
宋楚楚害怕宋梧说话,于是又很快开口,“姐姐这会儿来了,想必也是想要个说法的。不管是要打要罚,楚楚都毫无怨言。”
“只求姐姐莫要惩罚初肆,他只是看我受了多年的苦,所以生了不该有的想法!姐姐要打就打我吧,别再打初肆,不然父亲母亲又要为难姐姐......”
宋初肆心里急得很。
可怜的二姐,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这个时候了,还在为自己、甚至为宋梧着想!
季泊舟心里也有些气,宋楚楚替宋梧吃了多年的苦,人心里肯定会有些不平。
宋梧以后也是要进侯府的人,连拿些好处去摆平眼前小女子的事都不懂吗?
按他对宋梧的了解,她是懂的,其实就是不愿意分享好处。
这样的气度,日后可当不好世子夫人!
宋梧坐在椅子上,清楚看着宋楚楚接二连三的好戏,还有季泊舟眼底晦暗的目光。
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二小姐应是一个时辰前刚沐浴了吧?”
宋楚楚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句,于是淡淡道:“是。幸好沐了浴,不然那伤和病气,怕吓到了世子。”
宋梧真的想给她鼓掌,这演得真太绝了!
无论她开口说什么,宋楚楚都能扯到自己的吃苦可怜、委屈懂事上来!
这时候的她,总是用最柔弱的状态,做着最恶毒的事。
宋梧也不恼,漫不经心道:“算起时辰,应是你在宋初肆面前挑拨了一番,然后他便想着替你打抱不平,气哄哄地去打砸梧桐苑去了吧?为的,就是找到我手上这一纸婚约?”
她用鼻子嗅了嗅,“然后二小姐便在这里间沐浴去了。沐浴的东西有什么呢?”
“牛乳、花瓣、玉红膏、香胰子、珍珠粉、中药熏汤、丹砂蛋清、玉容霜......”宋梧朝着宋楚楚意味深长一笑,“这些东西,我在这伯府当了十几年大小姐都没用过,怕是宫里太后和皇后娘娘都才这么讲究吧?听闻,二小姐可是每日如此。”
她沉吟一瞬,“我想问,二小姐这叫吃了十几年苦?寻常姑娘家,怕是听都没听说过这些东西!”
宋楚楚的柔弱顿时僵在脸上。
前世她早习惯了这样的养颜之法,确实忘了这是宫里的娘娘们才有的规制。
在伯府,她是借着李氏对她的愧疚哄着要来的,价格不菲。
她心里又急又恨,却被宋梧说得一时还不上嘴。
宋初肆和季泊舟被宋梧这段话突然点了一道,猛然惊醒。
是啊!一个农户庄子上的女子,怎么可能日常用这么奢华的东西,还说吃了苦?
“我......”宋楚楚很快便想好了应付策略。
她咬着下唇,怯懦地看了看季泊舟,又委屈又羞涩:“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我自然也是心悦世子的......知道自己配不上世子,所以想着多多努力补救一番,即便世子不喜欢我,但我也想做一个不让伯府和未来夫家丢人的人......”
若说先前还是隐晦的提示,那么如今已是赤裸而直白了。
宋梧心头疑惑了,宋楚楚这是,打算直接忽略瑾王了?
见气氛已经烘托到位,她也就不打算在这看宋楚楚对季泊舟深情告白的戏码了。
她掏出那张婚约,当着季泊舟、宋楚楚还有宋初肆的面,吹燃火折子,一下烧了个彻底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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