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他的目光中满是埋怨和厌烦。
容斯珩苦涩的说:“这是你第一次用这样的目光看我,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伤害爸妈,我只是不想你一气之下选择顾彬。”
他不知道徐唯一其实还没有正式接受顾彬的追求,不过已经没关系了。
徐唯一选择将错就错,她直截了当的告诉他;“没有什么一气之下,如果我选择跟一个人在一起,原因只能是因为我爱他。”
容斯珩几乎站立不能,他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问:“那我呢?
你能不能再试着继续爱我?
算我……求你了。”
他从未求过任何人,但这一刻面对徐唯一,就算要他跪下来祈求她的原谅也没关系。
可是徐唯一并不需要,她摇了摇头,看向他的目光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哥哥,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如果你不能接受跟我继续做兄妹,那也没关系,以后我们可以做陌生人。”
绝情的话音字字清晰,戳的容斯珩心痛不已,眼前的视线都开始恍惚发黑。
徐唯一却是说完就算。
她走的匆忙,这时将情绪宣泄完毕,肩膀都冷的发颤。
恰在此时,她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顾彬的电话。
徐唯一当着容斯珩的面按下了接听键,她整理了一下情绪,平和地说道:“不好意思,今晚让你见笑了。”
顾彬在听筒另一边温和的说:“我不是来跟你聊这个的,外面很冷,你忘记穿外套了,如果事情解决好了,就快点回来吧,或者……需要我去接你么?”
他想的面面俱到。
徐唯一在寒风中感到一阵暖意,她对容斯珩一眼不看,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去:“我这就回去……”容斯珩等着她回头,可是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也还是没有等到。
大年初一,徐唯一的容父母几乎是一夜未眠。
他们被顾彬劝回了卧室休息,直到第差不多该开始拜年了才出屋。
可房间里哪还有小辈们的身影,他们只在茶几上找到了一封信。
容母担心了一夜,这时视线都变得发晕,索性让丈夫读给她听。
容父也着急,但看完之后,情绪反而放松了许多,他向妻子转述了徐唯一的话。
“你别着急,没出什么事,是唯一告诉我们,她打算跟顾彬一起去非洲做志愿者。
刚好他们医院有个支援落后地区的无国界医生项目,所以他们想去帮助那边的人,实现从医时的梦想。”
他看完信的正面,发现背后还有字,又翻过去细细看完,对妻子补充道:“顾彬也留话给我们了,他说请我们放心,他一定会保护好唯一的。”
容母眼泪差点流下来:“非洲条件那么差,又危险,他们能过的好么?
还不是因为……”她的话说不下去了。
容父如何能不明白妻子的意思,这时也只能安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就尊重他们的选择吧,反正有顾彬在,这孩子是个靠得住的。”
容斯珩失魂落魄的在外面站了一整夜。
等他回到家里,一切都已经晚了。
之后数月,徐唯一和顾彬都杳无音信,直到他的邮箱里收到了一封陌生邮件。
直觉告诉他,这是徐唯一发来的。
邮件没有署名,但是内容显然是出自她之手。
她在邮件里用平淡的措辞向他转述了自己的生活:哥,我跟顾彬在这里过的很好,已经按照这边部落里的习俗举行了简单的婚礼,有很多可爱的动物见证了我们的幸福,我们会一直为医疗事业奉献下去。
祝你幸福。
容斯珩盯着这封邮件,看了足足一整夜。
当第二天早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忽而怅然地叹息了一声。
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
他只回复了一句:哥哥祝你们新婚幸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