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子,我抓鹅的时候那么凶,你不害怕吗?!”
许最迈着长腿几步就追上了面前的小姑娘,深邃眉眼有着一扫而过的紧张。
当时他是准备直接将大鹅的脖子拧断的,但是蒋秀芬他们来的太及时,所以他才没能下手。
想到坐在地上哭爹喊娘的老头,舌尖不由舔了舔嘴角。
周哩哩把小手的木棍扔在一旁,小手做出惊讶状捂嘴,“哩哩怎么会怕你呢!你简直是哩哩心目中的大英雄!”
小土路上回荡着少年愉悦的笑声,“小傻子,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吹彩虹屁。”
周哩哩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小手掐着腰,认真的不行,“哩哩说的是真的!!!”
“你都不知道,以前我就被马爷爷家的大鹅咬过!”
想到以前的过往,周哩哩不由小手捂住嘴巴发出笑声。
“那时候还是我外公带哭的泪眼汪汪的我去马爷爷家讨个说法,马爷爷当时也和现在一样,捂着心脏装要晕倒了!”
“我外公也学着他的样子捂着心脏坐在地上,后来我外公趁马爷爷没注意狠狠打了咬我的那只大鹅后拉着我的手就跑了,就马爷爷在后面骂!”
许最抬起头看着前面的女孩和她分享她的过去。
婴儿肥的小脸挂着甜甜的笑容,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听她讲她事情,说到外公时那双能装满星辰的大眼睛有泪光在闪烁。
没由来的,他突的觉得她眼角下的泪珠异常刺眼,甚至是刺到他的心脏。
桀骜不驯的少年舔了舔嘴角,压抑住心中陡然升起的陌生感迈着长腿追上前面的小姑娘。
两个并排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少年的头始终偏向女孩,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小傻子,他们都不在背后叫我城里娃了。”
——“那叫你什么呀?”
——“叫我……周哩哩的男人!”
——“挺对的呀!那总不能叫周哩哩的女人吧!!!”
——“对了,他们在背后说的,你怎么知道的呀?”
——“因为啊,我有顺风耳!”
——“哇塞!周哩哩的女人也太厉害了吧!”
……
许最给周哩哩涂上祛疤膏之后,两个人就发现窗外的天色开始变阴起来。
黑压压的乌云卷携而来,本来还是阳光明媚的小渔村突然变得阴森森一片,仿佛整个村庄都被一块黑布罩在里面,似乎下一秒噼里啪啦的大雨就倾洒而来。
“遭了!小院外面的苞米还没有收起来!!!”
周哩哩小手一拍,婴儿肥的小脸上满是慌张,连忙推开小屋的门去小院外面收苞米。
他们要在下雨之前把晾在外面的苞米全部收起来。
从苞米地里掰下来的苞米都有湿气,如果不晾晒干的话全部捂在袋子里堆在一起就会发霉,那样苞米就会坏掉。
黑压压的乌云笼罩在小院上空,在帝都呼风唤雨的少年拿着大铁锹动作麻利往袋子里搓苞米。
周哩哩小手撑着袋子口,让许最把一撬的苞米全部放进袋子里面,不洒出去。
两个人呼哧呼哧干了好一会儿才将全部晾晒在小院外面的苞米装进袋子里面。
“许最,喝水!”周哩哩拿着一瓶水递给他,自己也喝起来。
伸手接过来,许最拧开瓶盖仰着头直接将瓶子里的水全部喝光。
喉咙来回上下滚动,额角上的汗珠沿着棱角分明的下颚滑下。
外面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