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吟舀了一勺,还没送进嘴里,动作一滞,声音嘶哑地开口,“出去吧,等一下真传染给你。”
“行啦,要传染早该传染了,也不耽误这一时半会儿的。”
祁斯吟知道她性子是倔的,也不再赶她走。
她做的冰糖雪梨意外地很合他的胃口,不过于甜,雪梨果核处理得很干净,软糯的口感也拿捏得到位,让他有几分惊艳。
祁姝走回来,坐在床边的沙发上,侧身托腮看着祁斯吟慢条斯理将一碗食物吃净。
他咀嚼食物的时候,下颌线的线条绷得很好看,总给人一种贵公子处变不惊的感觉,那张脸上偶尔会有品尝到美味的满足感,虽然没开口夸好吃,但祁姝已经能从他的眼神里感知到他无声的认可。
她走神,祁斯吟五官过于矜贵好看,看他进食也是一种享受。
等祁斯吟吃完,祁姝端着碗放回了厨房,再进屋时,她端了一杯温水和药。
“过十分钟再吃,刚刚出门给你买的药,医生说你的症状是流感,不能硬扛。”
药和杯子放在床头柜。
祁斯吟捧着本原版《The Great Gatsby》在读,祁姝瞥一眼,见他脸色仍有些红,下意识伸出手去摸他额头,温度比她预想的还要更高一些,她正准备收回手想多叮嘱两句。
没想到下一秒,祁斯吟竟伸出手抓住了她搭在他额头上的手。
祁姝被他这一举动惊到,半躬着身子,僵持着这个生硬的动作,脸上闪过不自然的慌乱,抿了抿唇,良久才反应过来要抽离。
他的掌心很热,源源不断的热意和祁姝指尖的冰凉交融。
祁斯吟只是手腕轻轻用力,稍一拽,祁姝整个人便顺着他的力度坐在了床上,昂贵的床垫回弹,暧昧的动作差点让她跌入祁斯吟怀里,好在她反应极快,用另一只手撑住了。
四目相对,他的手依然没放开,沉静温雅的表情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占有欲。
直勾勾地盯着她。
像是狮子发现一只小羚羊时的眼神。
祁姝才注意到,二人的力气差距有多大,祁斯吟根本没用力,精壮的手臂微微抬起,便牵制得她动弹不得,他肩膀很宽,浅色衬衣贴合他好看的肌肉。
祁姝有些恼了。
她微拧眉,强迫自己冷静,挣扎中嗔他,“祁斯吟,你弄疼我了。”
这句话一出口,气氛愈发暧昧,祁姝的心跳没理由地加速了,不自在地吞咽口水,发怵,别开视线不敢看他,脑子里却充满了疑问和一丝恐惧。
他究竟要干嘛。
难道这个平日里克己复礼,君子慎独的男人实际上是个道貌岸然的笑面虎,还是说他因为发烧烧坏了脑子,把她当成了别的女人。
“哥哥,你把我当成谁了?”
她硬着头皮,晃了晃被祁斯吟握住的那只手,企图用这个称呼拉回他的理智。
这两个字像是魔咒,很管用。
祁斯吟的表情变了又变,松了手,嘴角很轻地勾了一下,有点轻蔑。
“怎么,怕我对你做什么?”
大概是祁斯吟说这话的语气过于轻佻,祁姝有些生气,站起了身,防备地看着他。
她不服气地顶嘴,“我才不怕。”
“你当然不用怕,”祁斯吟懒懒地抬眼看她,语速弛缓,“在我面前你绝对安全,我永远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轻易地进一个男人的房间,哪怕他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