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一直沉默不语的副将徐瑾突然开口说道,
“事有蹊跷,还需谨慎啊……”
“蹊跷?能有什么蹊跷!”
董猛粗声打断徐瑾,怒火几乎要从眼眶里喷出来,
“那高环不过一员莽夫,这三日尽耍些不入流的把戏,真当我董猛看不出来吗?他分明是想拖延时间,好让城内守军从容准备!”
徐瑾面色不变,拱手道:
“将军息怒,末将并非怀疑高环的用意,只是……”
“只是什么?”
董猛不耐烦地吼道。
“只是这天狼关易守难攻,我军若想强取,必将付出惨重的代价。如今我军长途跋涉,将士疲惫,而敌军以逸待劳,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若是此时贸然急行军,只怕会中了敌军埋伏啊!”
徐瑾语气诚恳,句句肺腑。
董猛听完,怒气稍减,但心中依然有些不以为然。
他看了看徐瑾,又看了看远处的天狼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
“徐将军所言有理,传令下去,全军放缓速度,小心前进!”
得到董猛的命令,凉军士兵们顿时松了一口气,放慢了行军的速度。
副将徐瑾骑在马上,看着周围警惕的士兵,心中却并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更加不安。
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具体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
就这样,凉军一路小心翼翼地前进,生怕中了埋伏。
然而,一路走来,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董猛见状,心中对徐瑾的怀疑更甚,认为他太过谨慎,错失了良机。
“徐瑾,”
董猛语气不善地对徐瑾说道,
“你之前不是说天狼关守军会设伏吗?为何我军都走了这么远,却连一个敌军的影子都没看到?”
徐瑾闻言,心中苦笑,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得硬着头皮说道:
“将军,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军……”
“够了!”
董猛不耐烦地打断了徐瑾的话,
“我军若是再这般畏首畏尾,何时才能攻下天狼关?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前进,争取今日便抵达天狼关下!”
说罢,董猛一夹马腹,当先冲了出去。
徐瑾见状,心中无奈,只得叹了口气,率领大军跟在后面。
然而,就在凉军加速前进的同时,在他们看不到的云关城楼上,一双锐利的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在那双眼睛的主人正是一位身穿银色铠甲的年轻将领,他的嘴角,带着一抹冰冷的笑意。
“来了……”
凉军浩浩荡荡,数万大军如黑色的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天狼关下的土地完全淹没。
“报——启禀主公,陌刀军已经整备完毕!”
一名斥候快步跑上城楼,单膝跪地,高声禀报道。
李阙闻言,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对身旁的李嗣业说道:
“嗣业,让兄弟们准备一下,该我们活动活动筋骨了。”
“末将领命!”
李嗣业抱拳应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说完,李嗣业就走下城楼,来到城门处。
“吱呀——”
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李嗣业骑着高头大马,一马当先走了出去,身后三百名身穿重甲,手持陌刀的陌刀军战士紧随其后,步伐整齐划一,宛如一人。
凉军主将董猛正准备就地休整,突然看到城门打开,一支军队鱼贯而出,一身武装到牙齿的全身重甲,明晃晃的古怪刀刃,纪律严明,令行禁止。
“将军,是他们!是乾国忠勇侯,也就是这支重装步兵,这个人。
杀死了我们四千多名兄弟和董袭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