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她这次回来人生地不熟的,我只是帮了个小忙而已。
你要是不喜欢,那我以后就不跟她联系了。
小忙?
我还什么都没说,他反倒是自己招了。
再次看向像小兔子似的缩在裴礼恒身后的女人,我才发现,她指尖上勾着一把钥匙。
那把钥匙我有印象。
是当时我们还很穷的时候,没日没夜打工赚钱,换来的第一套房子的钥匙。
虽然不大,但胜在温馨。
而现在,那间房子的钥匙,出现在了另一个女人手上。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裴礼恒也跟着回过头去。
在看到女人手上露出的钥匙后,脸色变了变。
但也没对那女人说什么,而是转过头来继续安慰我。
她刚刚回国,我也不好让她去住酒店,她一个女孩子多危险啊。
所以我就把咱家空闲的房子先给她住着,想着能帮衬一把。
也是挺好笑的,上一秒还在对我说,我要是不喜欢就不联系。
下一秒暴露之后,居然连房子都已经瞒着我给了。
如果不是被我看到钥匙,裴礼恒估计就要一直瞒下去。
实在气不过,我扬起手就要打裴礼恒,却忽的被推开。
一巴掌下去,正好打在了那个女人的脸上她的侧脸瞬间通红,带着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捂着脸冲我道:是我问他家里有没有空闲的房子,阿恒心善,不要我出房租,难道这也要被你打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来打我吧!
话说完,她闭着眼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
我见犹怜。
看到她这副样子,我就更来气了。
她以为道德绑架我,我就不敢打她了吗?
一个出轨的渣男,一个勾引别人老公不知廉耻的绿茶,都该打。
扬起的巴掌又一次狠狠落下,这次,我被裴礼恒拦住了。
你闹够了没有!
像个泼妇一样当街打人,你有没有想过女儿的感受!
手腕被攥得生疼,但却也恢复了一些理智。
转头看着身后怯生生的女儿,和围在四周指指点点的人们,我的脸蹭得一下红了起来。
曾经的我不是这样的,二十几岁的小姑娘脸皮都很薄。
对人大声说话都会脸红。
可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是这些年和裴礼恒在一起后,那些柴米油盐压垮了我。
生活在我身上套了一个又一个的枷锁,是我不得不变成这样。
变成一个裴礼恒口中的泼妇。
尤其是今年,裴礼恒爸爸死后,那些刁蛮的亲戚接踵而至。
而裴礼恒和他的妈妈,只会缩在一边做老好人。
面对着裴礼恒厌恶的目光,我的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糊住了一样。
重重的,充满腥味。
黏腻的,挥散不开。
就像泥巴一样堵在胸口。
就像被钉在十字架上接受审判。
最后,是一只小小的手拉住了我。
妈妈,我们回家吧。
她没有怪我突然在她的学校门口发难,让她在同学面前下不来台。
也没有像裴礼恒一样嫌弃我乱吼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