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人了。”
程黎有些尴尬地望着我,我脸上毫无波澜。
他知道我很珍惜这位好友。
我的好友是真不多,尤其在程黎13岁那年被接回家后,我更是独来独往。
我的好友是难得的不嫌弃我出身与背景的同龄人,在我孤单又敏感的青春期,给过我不少善意和温暖。
好友感概:“咱小镇没有一个女生会碰唢呐。我其实很佩服你。”
我笑了笑。
这是我人生接触的第一件乐器。
我们孤儿院隔壁是殡仪馆,第一次听到唢呐,我感受到什么是灵魂上的震撼。
于是,我常常厚着脸皮跟在唢呐手师傅后面。
不过有一次前来收养的人瞧见了,嘴里骂着晦气玩意掉头就走。
之后,院长禁止我碰唢呐。
幸好师傅见我有天赋,把我收下了。
但他却意外去世,就在程黎被接回家那天。
程黎全程皱着眉头。
听闻我好友学的也是民族乐器,也是如此。
直到好友又说起她认了一位知名的师傅,他才松了松眉头。
他主动分享他现在的小提琴师傅,又问起好友有没有认识厉害的唢呐师傅。
好友诧异地看着我,我微不可察地摇摇头。
她转移了话题,对程黎打趣道:“你以前经常跟在江澈身后,还有人笑说你是她童养夫。”
我陷入了回忆。
那时程黎还是孤儿院的小可怜,孤僻自卑、软弱可欺。
我替他打了几次架,有赢有输。
即使中间分开,抱团取暖,是我们经常做的事。
他知道我学唢呐的困难。
我也懂他努力融入新圈子新生活的不容易,以及他被父母严厉要求的心酸,和他对父母认可的渴望。
程黎笑得含蓄:“那时大家年幼无知,但偶尔还挺怀念的。”
临走前好友祝福我们,又提到结婚那天记得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