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唢呐,再去 A 市。
到A市时,已是凌晨。
虞奶奶在等我,桌上还有一锅热粥。
她是我新认的师傅,录节目时认识的,一位优雅老太太。
她说她稀罕闺女,让我叫她奶奶。
那时她想收我为徒弟,但我说我已经有一位师傅。
在几次交谈下来,她眼神温柔又坚定,我没有再拒绝。
她抱了抱我,假装没看见我润湿的眼角。
老太太一口一句自己孤苦伶仃没人要,急需徒弟照顾,让我住下来。
但其实她还有个孙子,只是出门闭关去了。
我坚持付了租金,她没有拒绝我所剩无几的自尊。
我从小性格不讨人喜欢,我对人的善恶之意很敏感,但我也会忍不住贪恋些善意与温暖,尤其在这种时候。
程黎没有得到我的秒回,但也没有联系我。
这一夜,我梦回了小时候。
其实师傅对我很好,一开始还怕我学了唢呐没人收养,拒绝收徒。
后来他还是把毕生所学都传授给我。
但如果说我是我师傅的影子,那么程黎就是我的影子。
潜移默化之下程黎也学会了唢呐。
说起来他的音乐天赋真的很好,但师傅说他志不在此,也就没有正式收徒。
我的耳边似乎响起师傅那句叮嘱“唢呐手去哪不能忘了唢呐”。
一时脑袋又响起程黎小时候那句“会把唢呐发扬光大”。
一时又是程黎长大后的那句“不过是年幼无知罢了”。
闹钟响起,我突然惊醒。
满头大汗,苦笑一声。
我天真了吗?
9
我心里憋着一股气,却有些彷徨。
程黎一直联系我,不胜其烦,后来我拉黑了他。
虞奶奶看出我的心不在焉,于是她带着我见老友。
她还认识很多吹唢呐的师傅。